他總是被益翔各種表情逗笑,他喜歡看著益翔好奇的目光,對什麼事情都有所興趣的樣子。而同時他也很羨慕益翔的世界,似乎什麼事情都是如此的簡單、單純,每每看到益翔真誠的模樣,他就越想保護好益翔。
他想要保護益翔不被這個世界不好的一面汙染。
「笑什麼?」程傑疑惑的看著笑整路的人。
益翔聽後卻搖搖頭,程傑也沒多問下去,而是藉機問了句:「對了,你為什麼突然打給我,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益翔被如此一問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程傑也跟著停下腳步納悶地看著益翔。益翔低著頭思考許久後,緩緩說道:「因為很不安。」
「很不安?」
「就突然很害怕,而且每次這種感覺出現時,你都會出事情…上次你遇到埋伏還有這次…其實從以前就會了,所以我才想打給你…我想確保你的安全…」益翔彆扭且支支吾吾的說著。
正當以為會被程傑覺得他在胡扯,卻見程傑正深情地望著他。
他原本一直以為,以前益翔總能在他受傷第一時刻找到他都是巧合,好幾次私下的黑道火拚是連良祐他們都不知情的。但益翔卻突兀的出現了,在所有弟兄之前找到他,甚至帶著他一起逃跑。
他時常在想,益翔其實可以不用來的,只要不來就不會被捲入奇怪的紛爭,而且益翔明明怕得要死。在第一次看到敵人拿著刀的時候,益翔叫得比誰都大聲,還頻頻躲在他的身後。
但說起來也很奇怪,益翔每每躲在他身後害怕的時候,他就越有不能輸的鬥志,益翔的存在並沒有讓他感到分心,因為他知道如果他輸了,益翔也會受傷的。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聽著程傑的道歉,益翔反而笑了。看到益翔的笑容以後,程傑也放心了下來,兩人終於邁開步伐繼續往前走。兩人來到一間不起眼的酒館,益翔不是沒跟著程傑來過這種地方,但為什麼?
「等一下跟著我就好,不用說話。」
兩人剛進入酒館,門口的人瞬間就拔槍對準了他們。這是裡面的人下意識的動作,在看到是程傑時立刻收起了手槍,陪笑著。益翔幾乎是下意識地躲在了程傑的身後,程傑卻只是朝益翔笑了笑,牽著手往最裡面的包廂去。
「進去吧。」
「不會又有槍對著我吧。」益翔都有陰影了。
「裡面那個人喔,絕對不敢。」
即便程傑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但益翔推開包廂門的時候還是小心翼翼。裡頭一個熟悉的人影聽到推門聲抬起了頭,雙方互看一眼都震驚不已。
「林益翔?!」在看到後方的程傑以後,他更是激動:「大哥,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你很吵欸,你的聲音能不能小一點。」整間包廂都是對方的回音,程傑不禁抱怨。
「隊長…為什麼在這?」益翔還狀況外著。
「這裡是鴻程幫的地盤,我在也不奇怪啊。」益翔聽著這話,似懂非懂的。轉而看向程傑,程傑沒有多話先讓益翔坐了下來。
益翔看著良祐那身隨意的便服,很少看到除了正裝以外的良祐,好似真的是鴻程幫的人一樣。良祐反而被盯得很不是自在,忍不住問道:「看什麼?」
「他在懷疑你的身分。」程傑只是看了一眼益翔,立刻心領神會做了解釋。
「隊長…跟我一樣是警方的人,只是都認識程傑…?」益翔在努力理解著狀況,而聽著的兩人卻都笑了。
「什麼都搞不清楚,就加入我們?程傑你的標準是不是越來越低了?」包廂裡突然出現一個第四人的聲音,在良祐大翻白眼時,程傑已經蠢蠢欲動想給這個人一點教訓。無緣無故搞失蹤的人,回來還敢悠閒地來酒館?
但在爆脾氣準備爆發那刻,被益翔一把給壓了回來,而那個人也正好走出來看著這一幕。像是看到什麼有趣的畫面一樣,竟然只是一個眼神和握住了程傑的手臂就瞬間收住了程傑的脾氣。
「良祐跟你這小刑警可不同了,因為他根本不是警察。」
「不是警察?」益翔顯然還是沒聽懂,看了一眼良祐又看了一眼程傑,程傑此時卻嘆了一口氣。
「良祐是鴻程幫的人,一直都是,他在警方那邊的資料跟執照都是假的。」程傑不得已說了出來,怕益翔會受到衝擊還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事實總是令益翔措手不及,他忽然覺得花時間考上警校就是個笑話,不對…那為什麼他們願意接受警方身分的他?如果良祐的警方身分是假的話…
「不管你的身分是什麼,我都相信你,就跟你知道了我的身分也沒有離我而去一樣,不要怕,良祐一樣會做為你的隊長給你派發任務,一切都不會變。」程傑的話語明明很簡單,卻像是給益翔打了安心劑一樣。
「不是欸,在這節骨眼你帶益翔來這裡,你想做什麼?」良祐把話題轉為正事上,程傑卻只是笑著不說話,其他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程傑葫蘆裡賣什麼藥。
外頭的弟兄卻在這時狂敲著門,弟兄奪門而入就大喊著有警察,所有人都震驚之餘唯獨程傑臉色黯了下來。一個起身就要獨自去面對,益翔拉住了程傑的手臂擔憂地看著,程傑卻只是拿回了自己的外套,還順手將手槍給放到了包廂的桌上。
程傑走出包廂,幾名警察拿著搜索票闖入了酒館。但身旁的弟兄渾然沒有受到影響似的,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有人坐著看戲也有人站著看戲。程傑不畏懼的走到了警方的面前並擺出了任對方搜身的姿態。
警方警惕的上前,看著連搜身都畏手畏腳的警察,一旁的弟兄都不屑地笑了。在警察搜著程傑的口袋時,程傑還刻意搭話著:「真是辛苦你們了,大晚上的還跑這麼一趟。」
「我們要看包廂。」在搜身完以後,警方毫不猶豫地將地點轉移到包廂上,對外頭酒館經營上的東西卻分毫沒有興趣。如此大的破綻讓程傑揚起了嘴角,他絲毫不慌的讓出了路給警方過去。
在一輪搜索過後,警方並未在包廂裡找到任何人或東西,看著警方有些吃鱉的離去後。程傑的臉就垮了下來,收回了笑容,冰冷的視線掃蕩著在場的弟兄,眼下這個詭異的低氣壓讓人不寒而慄。
資深的弟兄都明白程傑想做什麼,也知道眼下到底出什麼狀況。而不明事理的弟兄還在咬著耳朵,被後面弟兄惡意的推了出去,在跌入程傑的視線後,程傑露出了一個恐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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