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翔見煩人的程傑終於離去，他嘆口氣說著：「終於走了，我只是說想來看看你清醒沒，有些話想問你，他就一直那種狀態。」
凱沿算是看懂了，這傢伙是真的不知道嗎？凱沿認真看著益翔的模樣，本人看起來比照片中還不太聰明的樣子，真的是刑警？
「你想幹什麼？我已經說了，我不需要你幫我說話。」
「你們特警說話都這樣嗎？真的很難相處欸。」益翔聽著不禁皺眉，想起跟良祐一起見面的特警也是這樣。
「我不會相信你們的，等我出去一定把你們告到警視廳去。不，我看你們偵查隊整個都有問題！」
益翔有些哭笑不得，其實偵查隊怎麼樣都與他無關，加入刑警和偵查組都只是為了程傑。能剛好遇上良祐也是鴻程幫的人，大概是他最大的幸運吧，但眼下的他只想把凱沿的警惕放鬆下來。
「如果你這麼討厭我們，你現在就可以離開啊。」
「什麼？」凱沿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他可不相信鴻程幫會這麼好心。
「真的，程傑說的，程傑說你要走要留隨便你。」
這些話如此不可思議，鴻程幫是殺人不眨眼的，為什麼發現臥底卻願意放人？凱沿竟瞬間說不出話。但轉念一想，又想起下午他們不把他放在眼底的事情，咬牙的說著：「我的存在就這麼微不足道嗎…」
「你還好嗎？」益翔發現對方表情不太對勁，但凱沿卻不願意再說話。
「你就這麼在意嗎？如果程傑放話要追殺你，你又會怎麼想？」益翔話鋒突然轉變，讓凱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所以程傑到底是要做什麼？
「程傑不追究，你的去留讓你自己決定，你覺得他看不起你，甚至不相信他；但如果他放話要追殺你，你一定又會覺得他果然就是這麼冷血又殘忍的人，對吧？」
凱沿算是聽懂益翔想說的話，但他才不會簡單一句話就動搖內心，反而是嘲笑的說了一句：「就算他不願意追究我，鴻程幫的人會放過我嗎？那不是一樣嗎？」
「不一樣，怎麼會一樣。」益翔否決得很快，甚至有些生氣。
「鴻程幫不代表許程傑！為什麼你們這些警察總是…」他有些生氣的想要抱怨，卻想起自己也是刑警而停了下來。
凱沿看著眼前的人突然變得激動，話語即使沒有說完大概也知道要說什麼，他忽然想起良祐曾跟他說過的話。鴻程幫每次做了什麼，出了什麼事情，警方總是只會先想到許程傑，無論他有沒有參與。
「我不會走的，你就這樣告訴他。」凱沿沉思了一陣子，開口道。
「為什麼？」
「我的任務還沒結束。」
益翔一臉問號的聽著，但凱沿卻沒有要接著解釋就把他趕走了。而凱沿看著益翔離開的背影笑了，他想繼續待下盯著許程傑，好奇程傑到底有什麼本事可以和這麼多警察打交道，甚至讓警方幫他。
凱沿早就知道鴻程幫黑白通吃，他原本是認為那些警方一定是受到收買或是暴力脅迫。但在任務中，他不僅一次看到警方幫助程傑，大到警監會主動幫著他說話，小到路邊的交警幫他打掩護。
凱沿每次撞見，看著那些人都不像演的也不像在客套。
一出去的益翔直接就被程傑攔住，對他身體摸來摸去就算了，還把他轉來轉去，轉的益翔是暈頭轉向。直到益翔站穩以後，忍不住對程傑罵道：「你幹嘛啦！」
「我要看那臭小子有沒有對你怎樣啊。」
「程傑，你變了。」
「有嗎？哪有。」程傑聽著還有些緊張，急忙的否認。
「有，愛吃醋。」
在這句話一出口的時候，程傑甚至都可以感受到身邊弟兄的嬉笑聲，他瞬間用殺千刀的眼神環視了一周。
凱沿在第二天的時候是鼓起勇氣才離開房間，出房間的時候並未看到任何弟兄，在步入大廳時遠遠就看見了程傑。他停在了原地，這程傑平常白天不是很多事情的嗎？他竟第一次希望不要單獨撞見程傑，而其他的人卻都沒見著。
「這麼怕我的話，現在可以滾了。」程傑受不了他鬼鬼祟祟的姿態，忍不住開口。
「其他人呢？」凱沿不自在的問道。此刻多希望有一個人出現陪他都好，程傑聞言只是看了他一眼，像是覺得他在問廢話的說道：「去值勤了。」
「好歹他們身分還是刑警，這時間去執勤需要訝異嗎？」
凱沿訝異的不是去執勤，而是他們怎麼做到如此自然，白天去警局執勤，晚上回黑道總堂？
「雖然我可以讓你留下來，但是你要小心老大不會放過你。」
凱沿愣了，他怎麼會忘記老大了。老大那個瘋狂的個性，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殺來總堂，想著想著竟然有些後怕。
「你想知道老大的意思嗎？」程傑笑著，看著凱沿明顯慌張的表情，刻意的說著：「老大讓我按老規矩辦，講白點就是…做了你。」
「你…」凱沿退後了好幾步，緊盯著程傑的動作，想起上次程傑突然攻擊他時的畫面。
「別緊張，我不會動你的，我只是提醒你要小心老大。」
老大的個性雙方都清楚不過，凱沿沉默了一陣子後問了心中的疑問：「老大他常常用手機發指令，他也是這樣對你發號施令嗎？」
「是。」
「如果不做呢？」
「別區的弟兄一定是死，我的話…被打一頓都算輕的。」
「那為什麼幫我…」凱沿明白程傑口中的被打一頓，絕對不是簡單的鬥毆而已，光上次程傑被圍剿時，那群老大找來的人每個不是拿著鐵棒就是開山刀。所以當下他看到程傑只閃躲時，才會衝上前去幫忙。
程傑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想起老大的警告。他閉上了雙眼，當年他被老大踢出總堂時的畫面歷歷在目，而他還像個傻子一樣苦苦哀求。當時老大的眼神就彷彿要把他殺了一樣，身旁的弟兄甚至還對他發出了嘲笑。
“我只給你十分鐘，滾出鴻程幫的地盤，從今以後不准出現在鴻程幫的地盤上。”
十分鐘對他來說是多麼殘酷的時間，在地盤遍布各區時，幾乎不可能在十分鐘內離開。因為達不成老大的要求，就對他發出了追殺令，那他經歷的那些殘酷訓練又算什麼？他又是為了什麼而活到現在？
程傑睜開了眼，將思緒拉回現實，凱沿現在表情的擔憂和害怕宛如他當年的樣子。即使很明顯的在故作鎮定，程傑也能看得出他心裡的緊張不安，程傑想了想以後說道：「就當我賭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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