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縊 - 17. 攔路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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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17. 攔路

醜怪

Dec 24,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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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時，山間起了大霧，張輕的直覺告訴他這片霧氣十分怪異，皮膚泛起了刺麻的怪異感。

　　「這霧很奇怪。」

　　「你能感覺到了？」阿芳回頭看了一眼，「隨著他們請仙的儀式趨近完成，打開了兩邊世界的隔閡這方土地會漸漸跟心道重疊，而所謂心道就是你剛才踏入的那片世界，也是仙曾經的故鄉。」

　　「曾經的？」

　　「久遠的事情了。」

　　阿芳不願意對此多談，張輕於是沒再續問。霧氣冰冷濕涼，張輕想到了自己不久前才在名為心道的那方世界遇到奇怪的事物，難免對於這片霧氣會有不安感，抓著自己的刀柄卻又對於手中短刀能否劈敵產生疑惑。

　　方才還志得意滿的，張輕想那多半是突破門檻的因故作祟，現在自信心又消失殆盡了。

　　阿芳在斷崖前停下腳步，張輕站在她後面，她指著山崖底下道：「村子在那邊，他們在裡面進行儀式。」

　　但在張輕看來前方只有濃厚的霧。

　　「你的心上靈還不夠強大。」察覺張輕所想阿芳說道：「等你修行夠久了，心上靈也能幫你看穿這片迷霧。」

　　張輕清楚修行是長久的事情，跟他在棘府鍛鍊一樣無法速成，他點頭道：「那我們要趕快下去。」

　　「有人過來了，我們大概不能輕易下去。」阿芳轉頭。

　　張輕心裡一驚，順著阿芳的目光轉過去，一陣腳步聲響起，來人顯然是聽到了阿芳所說才走出來，只見在那視線穿透不過去的白霧中現出一人身影擋在兩人前方，身披袈裟手持長杖一派志樂教僧人作相，正是村子裡那名俊俏僧人。

　　張輕想到在寺廟裡，鐵籠關押的那名惡鬼，他現在認為惡鬼乃是過路旅客遭到囚禁跟虐待以後，心性崩毀因而形成，村民和僧人恐怕還拿走了旅客的護身符促進他變異。

　　看到張輕的手放在刀柄上，僧人抬掌和藹說道：「小僧無意與二位搏鬥。」

　　阿芳冷漠地打量僧人，語氣毫無起伏地問道：「穿著袈裟還讀了志樂教的經典，你也是演上癮了。」

　　「施主不也一樣？相較之下小僧只是更加順應一些。」

　　兩個人講話好像帶著謎語似的，張輕怎麼都聽不出個所以然，僧人依舊面帶微笑，就好像阿芳所說的，帶了某種角色似的，而為了維持這種角色的一貫性的笑容。

　　阿芳又問道：「不待在裡面主持儀式？」

　　「東西都準備好了，他們自己會知道要怎麼繼續下去。」

　　「就差我們了是吧？」

　　「非也。」僧人搖頭，「小僧雖非志樂僧人，也敢打包票裡面沒有任何陷阱只有一群虔信的村民。」

　　「你講了什麼蠱惑他們？」

　　「又錯了。」僧人再度搖頭，「這是選擇的問題，小僧只是給他們選擇，你讓這位施主進去聽一聽那些村民要講什麼不就都能了悟了？」

　　僧人手所示意者乃是張輕。

　　「放他進去卻不願放我進去？」

　　「施主心中有答案早已不能動搖，這點妳我都知道，但這位先生跟妳來此的理由完全不一樣。」僧人微微一笑，「就算他心中有答案也罷，總該給他選擇。」

　　看著僧人的笑容，張輕察覺不到惡意，雖然他現在也不清楚自己多年辦案的經驗到底還能不能算數，他只能看向阿芳徵詢意見。

　　發覺張輕目光，阿芳略抬了下巴說道：「你過去吧，該用就用，命比較重要。」

　　話多簡略，但張輕還是聽得懂的，是說阿芳放在他體內的內力該用就用，不要省。

　　張輕試探性地向著僧人的方向往前幾步，僧人側身讓了一個位置示意他通過，「村莊沿著小僧後面那條路走下去，接著就是了，接下來的路施主都走得。」

　　張輕確認僧人沒打算阻攔他以後便越過他朝著村莊的方向跑去，僧人向他頷首，但張輕沒理他。

　　僧人彷彿視線能穿過霧氣，追著張輕的背影望向迷霧深處，過了一陣子，回頭對阿芳說：「妳會把事情押在他身上倒是讓我挺意外。」

　　就在此時，僧人已不再自稱小僧，勾起的嘴角隨著語氣變得快而冷硬平直，如同阿芳一般，也同時失去了還能讓人感受到善意的溫暖，就像是戴上了假面一樣。

　　「他想要做的事情他要自己去做。」阿芳淡淡的說。

　　僧人失笑，「的確，妳本來就不在乎這些人死活，妳是來找我的，是吧？」

　　阿芳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抬起了手，兩人之間的霧氣受無形力量牽引圍著他們旋轉，一圈一圈流動而逐漸實化成白色霧牆，兩人身體周遭拽刈著雪白線氣，宛若一條條白絲綢飄起，竟然是壟罩周身的霧中水氣隨風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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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序篇

#4 03. 旬尾村

#5 04. 志樂觀

#6 05. 將入山

#9 08. 死者處

#12 11. ㄒㄧㄢ

#21 幕間：數月之後的事情

#22 幕間之二：後話與前序

#23 ————————卷一：反倒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