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原一家離開後,病房內的喧鬧漸漸消散,只餘下消毒水的淡淡氣味與窗外風聲的低吟。夕陽西沉,餘暉透過窗簾灑入房間,在潔白牆壁上投下溫暖卻略顯蒼涼的光影。宮野志保靠坐在病床上,肩上的繃帶隱隱滲出些許血跡,她的視線停留在窗外,似在沉思,又似在逃避什麼。柯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裡拿著剛才用來掩飾情緒的雜誌,卻未再翻動,眼神不時掃向她,帶著一絲探究與複雜。病房內陷入一種微妙的沉默,兩人都未開口,卻不約而同地想起那個瞬間——她倒在血泊中,氣若游絲時喊出的「新一」。那聲呼喚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湖面,在他們心中激起漣漪,卻因彼此的性格與隱秘的情感而未即刻說破。柯南低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雜誌邊角,腦中回放著她的聲音——那樣微弱,卻那樣清晰,刺穿了他慣常的冷靜。宮野志保則垂下眼簾,長睫遮住眼底的波動,指尖輕按床單,似乎在壓抑某種翻湧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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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柯南打破沉默。他將雜誌隨手扔到桌上,靠回椅背,故意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喂,那天你昏倒前,喊了個挺耳熟的名字啊。」他微微歪頭,眼鏡後的目光帶著一抹揶揄,似在試探,又似在掩飾自己的在意。志保聞言,身子微僵,隨即轉頭看向他,眼神冷靜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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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回應:「是嗎?我不記得了。失血過多,腦子不清楚也很正常。」語氣平淡,像是隨口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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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輕笑一聲,聳聳肩:「哦?那還真是可惜。我還以為你終於肯承認什麼呢。」他語帶調侃,卻未再追問,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讓夕陽的光芒更清晰地照進房內。他背對著她,聲音低了幾分:「不過,那聲音我聽得挺清楚的,不是什麼隨便的幻覺。」這句話雖輕,卻像一根細針,悄然刺入她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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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保沉默片刻,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那個縮小成小學生的模樣,卻依然帶著她記憶中那個少年的影子——工藤新一。她曾暗自將這份情感深埋心底,作為黑衣組織的叛逃者,她明白自己無權奢望更多。然而,那日瀕死之際,當意識即將消散,她卻無法抑止地喊出他的名字。那一刻,所有的冷靜與理智都崩塌,只餘下最原始的渴望——希望他能在她身旁。但她更清楚,他的心中早已有了毛利蘭。那個溫柔堅強、始終陪伴在他身邊的女孩,是她永遠無法取代的存在。她不想,也不敢去破壞那份純粹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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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嘆一聲,終於開口,說:「柯南,你不用試探我。我知道自己喊了什麼,但那不代表什麼特別的意義。」她停頓了一下,補充道:「人在絕境時,總會抓住些什麼。你只是……我能想到的名字。」這番話似是解釋,又似自我安慰,卻掩不住語尾的微顫。她在心底默默補上一句:因為我知道,你是她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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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轉過身,目光直視她,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走到床邊坐下,語氣不再輕佻,而是帶著罕見的認真:「是嗎?可我覺得,那聲‘新一’不像只是隨口一喊。」他頓了頓,低聲說:「你知道我不會逼你說什麼,但別拿這種話敷衍我。我比你想像中更了解你,雪莉。」最後一句,他刻意用她的代號,似在提醒她,他們之間的羈絆早已超越表面。志保聞言,心頭一震。她抬起眼,與他對視,卻發現自己無法像往常那樣輕易轉開話題。他的眼神太過澄澈,帶著洞悉一切的銳利,又藏著一絲她不敢深究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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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緊下唇,終於說:「好吧,你想聽什麼?想聽我承認什麼?」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卻更多是無奈。她心裡卻想:我不會說出來,因為那對你,對她,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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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搖頭,輕笑:「我沒想逼你承認什麼。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不是孤身一人。」他指了指她的肩膀,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救新之助,救那些孩子,甚至救我,都拼了命。可你總把自己關在一個人能扛的世界裡。我希望你明白,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在這裡。」他停下,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那天聽到你喊我,我其實挺高興的。至少我知道,在你心裡,我還不算可有可無。」這番話猶如一陣暖風,吹過她冰冷的心防。志保愣住,眼底閃過一絲動搖。他的話語溫暖而真摯,讓她一時無言以對。她知道他的在意是真,但也明白,這份在意並非她所渴望的那種感情。他愛的是毛利蘭,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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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了張口,似想反駁,卻終於輕笑一聲,語氣帶著一絲自嘲與調侃:「我知道啦。剛才不是還有個小支持者叫我‘靚姐姐’嗎?我可沒那麼孤單。」她刻意轉移話題,試圖讓氣氛輕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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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聞言,愣了一下,隨即也笑了起來:「那傢伙確實挺會捧場的。不過,他喊你靚姐姐,我可沒這待遇。」他接著說:「認真點說,灰原,别總把自己逼得太緊。黑衣組織的事,我們一起面對。你不需要一個人扛。」志保望著他,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卻帶著一絲苦澀。她閉上眼,低聲說:「明明你才是那個一有事情發生,第一個跑去現場的人。你真是個麻煩的傢伙,工藤新一。」這一次,她不再掩飾,直接喊出他的真名,語氣中帶著一絲釋然。她知道,這份情感註定無聲無息,但他的話讓她感到一絲安慰——即便她無法擁有他,至少,她並非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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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笑了,笑容中帶著少有的輕鬆:「你又喊我真名了,看來我得躲起來才行。」他起身,拍拍她的手背,說:「好好休息吧。組織的事,我們一起解決。」他轉身走向門口,留下一句:「還有,别再一個人亂來,我可不想再聽你瀕死的叫喊。」門輕輕關上,病房重歸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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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志保望著他的背影消失的方向,心中湧起一絲暖意。她靠回枕頭,閉上眼,低聲自語:「新一……」那聲「新一」,成為她心底最深的慰藉與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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