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伊姬正想脫衣睡覺,冷不防被人從背後劈下一記手刀,隨後便徹底昏迷不醒了。
等醒來之時,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潮濕陰森的山洞裡,頭頂上是尖利的岩石,水滴從上滴落她的臉頰,冰涼冰涼的。
伊姬被捆綁住了,難以動彈,只能一次又一次嘗試僅有腰力站起,可是都以失敗告終。
背後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伊姬提高警惕,壓低呼吸,慎防有詐。
一雙手伸出,替她解開了繩子。
伊姬一獲得自由便轉頭看去,只見衛刀塵一身夜行衣站立在眼前,眼裡含笑,好像密謀已久的計劃終於獲得了成功,閃耀著喜悅的色彩。
「為何捉我來這裡?」伊姬盯看衛刀塵,怎料他對她不理不睬,轉身走向水泉中央的棺材。那具是上好的檀木製造而成,由四條手臂粗壯的鐵鐐捆綁而成,鐵鍊上還貼上了大大小小的黃符。
衛刀塵坐落在棺材上面,手輕輕地撫摸著棺木的蓋子,眼神帶著無限的依戀,低聲呢喃道:「八十多年了,我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待一具完美的容器了。很快……很快……我們就可以見面了。你知道嗎?我有多想你麼?」
伊姬不知為何內心深處有一種恐懼湧起,尤其是衛刀塵似癲似狂的狀態,更讓她驚慌無措。
「你到底捉我來這裡幹什麼?」伊姬揚聲,可惜衛刀塵只顧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充耳不聞。
見狀,伊姬瞄了一眼山洞的出口,悄悄地移動腳步。
等大約五步之後,一陣電擊襲擊而來,電得她全身發麻。伊姬哀聲尖叫,連忙退後幾步,隨後發現腳下畫有繁複圖案的陣法。
她被困住了!無法走出這個範圍!
衛刀塵停止了喃喃自語,終於回頭看向她,邪魅地輕笑道:「今日你注定死在這裡,能夠親手死在我手裡,你應該感覺榮幸。」
忽然陣法裡狂風乍起,變成無數利刃,劃破了伊姬的肌膚,變成一刀刀血痕,而同時陣法也從伊姬的腳底開始吸收這些血液。
伊姬因失血漸漸過度而全身無力,頭昏目眩,她眼花繚亂地看向衛刀塵,低聲道:「你瞞住贏政將我捉來這裡,如果被他知道了,你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如果你還想當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我勸你還是放了我。」
衛刀塵眼神出奇冷靜地看向她,猶如在看一頭無可救藥的笨豬,「國師?我才不稀罕做這個位置,有誰願意做,我都可讓去。反正,當初我想要當國師也不過是因為比較容易擺弄秦王在每個月的初一十五給我弄來十名童男童女而已。」
衛刀塵伸手一揮,山洞東面的岩石立刻顫動,很快就分為兩塊,露出裡面的一層。
伊姬一看,大驚失色,裡面全是被吸乾血的童男童女的屍體,他們都齊整地排列著,有些很新鮮,還有鮮紅欲滴的血液,有些已經擺放了多年,屍骨上結有蜘蛛網。
「沒有這些童男童女,我則能讓龍泉的屍體永遠保存不變呢?」衛刀塵眼神帶有癡狂,深深地看著棺材,就好像要看出一個洞,要看到棺材裡面裝著的人。
「龍泉,你聽見了嗎?那個女人的聲音,還不錯吧?很快它就是你的了。不但是聲線,還有皮膚,眼睛,肉體……所有所有都是你的……」衛刀塵趴在棺木上,彷若抱著最深愛的戀人,戀戀不捨。
他低聲道:「怎麼了?你還在怕?不用怕啊,她長得和你很像,就算用了她的身體,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一樣美麗動人讓你,我絕對不會嫌棄你……」
伊姬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瘋子,尤其是逆天有能力的瘋子。她已從衛刀塵瘋瘋癲癲的話裡猜出,他似乎要復活一名女子,而且還要用自己當成容器!
不過,龍泉不是一把劍嗎?
為何他會呼喚棺材裡的人做龍泉?
意識朦朧只之間,伊姬的內心充滿疑惑,忽然瞥見洞口有一名男子迎面走來,體型十分熟悉。
司徒若瑾看了一眼伊姬,心想這個女子應該就是寧寒雨要求他救的人吧。
「我把龍泉劍帶來了,你放了她吧。」司徒若瑾舉起一把透明如冰的劍,大聲喊道。
衛刀塵瞄了那把劍一眼,龍泉劍立刻震動。彷若發抖,瞬間脫離了司徒若瑾的手裡,擋住在司徒若瑾面前。
衛刀塵心裡一沉,臉色冰冷,冷哼道:「別忘了,是我將你製造出來。你的靈魂有一半是用我心愛女子的魂魄製成的,你本來就是我的,上上下下都是我。是他將你偷走了,他不是你的主人,我才是。」
龍泉劍發起白亮的光,最後在半空中呈現出一名女子,其模樣有七分恰似的伊姬,只是眉宇之間少了冷峻,多了幾分嬌柔與嫵媚。而額心間更深有一枚桃花印記,鮮紅奪目。
「我的主人只有他,誰擁有我,誰就是主人。」龍泉劍的聲音空洞,毫無感情猶如機器人一般毫無起伏。
衛刀塵扯動嘴角,笑了笑,「沒有關係,反正很久你就沒有用了。」伸手一吸,龍泉劍立刻被吸入了他的手裡,所有的光芒立刻熄滅。
在衛刀塵的手裡,漸漸化為廢鐵,最後消散成塵埃。
「她是你曾經心愛女子的替代品,你竟然毫不留戀就殺了他?」司徒若瑾走上前,「就算她是毫無七情六欲的劍靈,也許一把無堅不摧的名劍啊,為何輕易就毀掉她?」
司徒若瑾原是出名的劍客,本就愛劍成痴,所以不忍名劍被糟蹋。其實,要不是寧寒雨答應將身體還給他,不再佔據他身體,他才不會將龍泉劍拱手相讓呢。
衛刀塵毫不理會他,只是將掌心的魂魄,放入了棺材,棺材開始慢慢地震動,牽連至鐵鍊。
「竟然逃脫了,還敢回來,你簡直嫌命長!」衛刀塵冷眼劈向司徒若瑾,伸手一吸,司徒若瑾被吸到岩壁上,與那些乾屍並排。
司徒若瑾的四肢想被強力膠水粘住在岩壁上,動彈不得,他感覺自己的力量與血液被岩壁吸收,從而由於鐵鐐運送道棺材裡去。
「不要……不要……」伊姬神誌不清,更本分不清對方到底是否寧寒雨,只能弱弱地呢喃道,她無力地躺在地上,眼睜睜地看向寧寒雨,眼淚從眼裡滾出……
司徒若瑾本本沒有想到衛刀塵會如此對待他,意識朦朧中,心生恐懼,人格在寧寒雨與司徒若瑾之間,反反复复轉移,一刻也沒有停下。
好不容易捉住機會,穩定了幾分鐘人格,寧寒雨向著衛刀塵拼命大喊:「瑟東方,你這個烏龜王八蛋,還不快出來!想要讓他親手殺了伊姬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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