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xxx年,距離秦宮西邊三百里之外的天壇。
各路諸侯、地方官員跪拜在天壇前的大佛之下,三拜一磕,神情虔誠,高呼萬歲:「吾皇萬歲!!萬萬歲!!!——」
秦王異人站在高處中央的大佛祭台前,上面擺滿了鮮花素果作為祭品、蠟燭以及一頂雕刻精緻的九龍戲珠香爐。
秦王異人身穿龍袍,臉容嚴肅,氣勢威嚴,自有『一股天下在我腳下』的傲骨。他抬手道:「諸位愛卿平身。」
「爾等謝過吾皇。」腳下烏黑黑一片人海,不約而同地齊聲道。
秦王異人轉身往前一步,身旁的太監遞上三柱香,他接下,彎腰三拜,再親自將香插上香爐。
煙霧從香爐嫋嫋升入,香氣四溢。
秦王異人瞥了一眼太監,太監立刻回答:「回禀陛下,一切都準備就緒。」
「那就有請國師吧。」秦王異人說道。他挺拔站在原地,與眾官員等待我朝國師。
半個時辰之後,遠處一面錦旗翩翩而起。
一名外貌年齡大約十四歲的少年,坐著豹子浩浩蕩盪而來。他身後是整整兩條長長,看不見盡頭的隊伍。隊伍中的侍從全是他專屬的人員,無論男女均是殘缺,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了一條腿,或是單了一隻眼,有些更是剪了舌頭。
如此詭異的隊伍,讓人敬尺三丈,避而遠之。
「國師駕到——」壇外門前的門衛大聲喊道。眾官員齊齊跪下,以剛才跪拜秦王之禮迎接他,「臣等歡迎國師。」
少年蹲坐著在豹子背上,他臉孔幼嫩,還未長開,依然有孩童的青澀之感。乍看,與平常的孩子無異,只是相貌略微出色而已。但那一頭雪白的頭髮甚是奪人眼球,玉冠高高束髮,頭頂上有插著三根毛羽毛,仔細觀看之下,還可發現他左耳邊有三條細小的鞭子,充滿了異國風情。
他就是秦國的國師——衛刀塵。
關於他的傳說各種各樣,有人盛傳他天上的仙人,長生不死。有人則是咒罵他,擅長邪法妖術,迷惑君王,狐假虎威。有些更是畏懼他手段手段殘忍,落入他手中均是生不如死。無論傳言有多少真假,造謠者均最後銷聲匿跡,自此不再有人嚼舌根,所有的疑惑猜忌都吞下了肚子裡去。
衛刀塵利落地從豹子身上跳躍而下,身上由不同的人皮而製成的五彩披肩略過某一位官員的趴在地上的手背。
那位官員頓時背脊生寒,額上滴落一滴豆大的汗水。
衛刀塵輕蹙眉,伏雜字地上的豹子頓時司牙咧嘴向官員撲去。官員立刻被咬的頭破血流,掙扎哀聲不斷,血淺於地。
前方的秦王冷聲道:「膽敢對國師不敬,來人——押下去。」
話雖如此,兩名侍衛走近時,那官員只剩下一排骨頭了,連肉渣也不剩。
而吃飽的豹子搖尾巴走回衛刀塵的腳下蹭樂蹭,衛刀塵摸了摸它的腦袋,才舉步走向祭台。
「國師今年又有勞你了,最近半年南陽和丹陽一帶都乾旱,實在是民不聊生啊。」秦王接過太監遞來的木劍,隨後雙手送上衛刀塵的手上。那把木劍是用上好的檀香木製造,雕工精緻,而且還用了一百五十頭牛羊的血三天三夜泡浸而成。
衛刀塵仔細端看木劍,「陛下放下,微臣理應盡力。」
語畢,衛刀塵靈活揮動手裡的木劍,試了一下手感,「不錯。」眼尾忽然掃過站在兩旁的其中一位小侍女,手裡的動作一頓,衛刀塵一直冷淡的神情終於緩了下來,嘴角勾起冷笑,「這雙眼也不錯。」
小侍女立刻渾身發抖,雙腿直跪下地,不停地磕頭,連額頭出血也不顧,「國師請饒了奴婢……國師請饒了奴婢……」
這下不用秦王出聲,一旁的太監早就出動,狠狠地摑了小侍女一巴掌,「住口,國師看上你的眼睛,是你的福氣!」兩名太監用力架住了小侍女,往國師宮裡的煉丹房去,一路上還可以聽見小侍女的哭聲喊聲、求饒聲。
而剛才被豹子吃的官員旁的其他人終於忍耐不住了,好幾個紛紛昏倒了,一時間場面混亂了起來。一陣後,讓侍衛將人抬走的抬頭,扶走的扶走,才安靜了下來。
明明是炎熱的夏天,四周的官員均遍體生寒,冷汗直冒。
衛刀塵小小的各自站在高處,冷漠地觀看,一副事不關己。他抬頭看向藍天,耳邊盡是夏蟬嘮叨擾人的叫聲,舉劍一揮,不遠處的十幾棵棗樹瞬間凍結成冰,直冒冷氣。
世界頓時一片安靜,只剩下在場官員的輕微呼吸聲。
衛刀塵再次舉起木劍,左右揮動,掏出一張黃符貼上,再揮幾下,燭台上的香燭頓時呼一聲熄滅,原本萬里無援的藍天,瞬間風雲湧現,雷聲滾滾,狂風乍起,天地之間一片昏暗。
眾官員雖然並不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場面,但依舊不禁目露詫異驚奇。
秦王即驚喜又驕傲,這是我朝的國師啊,有他在,世上無難事,何須畏懼六國!
衛刀塵嘴裡念念叨叨,舉劍向天,天降異常並沒有停止過,雨水也並沒有落下,與平時一下子就下傾盤大雨截然不同。
衛刀塵閉目凝神,額頭冒出細小汗水。
天上的風聲與雷聲並沒有伴隨雨水而下,聲勢更是越來越小。不一會兒,烏雲密布的天空,頓時晴朗一片,所以的陰霾都不見踪跡。
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連衛刀塵也不禁心中困惑。
一旁的秦王臉色焦急,「為什麼這樣……為什麼這樣……難道上天要滅我大秦?竟然連國師的本事也求不到雨水?」
衛刀塵依不死心,舉劍再次做法,不到幾下,祭天上的香爐和蠟燭瞬間連續爆炸,灰塵四起。
一股莫名的巨大力量撲面而來,將衛刀塵撞出一米之外。
衛刀塵跌落地上,胸口發疼氣悶。
秦王快步拾級而下,扶起衛刀塵,「國師你沒事吧?怎樣?有沒有摔傷?」
衛刀塵抬頭看向明媚的天空,一顆流星正巧劃過,接著數顆,幾百顆,幾千顆……無數的流行從天空劃過,形成奇特唯美的景象。
活了八十多年,學藝也七十多年,從來都不曾見過這種異象!衛刀塵平靜多年的心,終於忍不住有一絲慌亂,他低頭快速屈指一算。
他感覺前方被黑霧蒙蔽,什麼東西也看不見。
此時,天空響起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恍然間,一道白花花的閃電劈下,直直劈在祭台上。祭台一分為二,冒出燒焦味的黑煙。
等眾人大開眼睛望去,祭台破裂之處躺著一位身穿大紅新娘服裝的女子。
她的服飾很奇怪,雖然很像嫁衣,但是身上的花紋款式也不像秦國的,而背上則背著一個類似包袱的灰色背包,很奇怪的設計,由兩條帶子架在女子肩旁處。
但最惹人矚目不是女人的裝扮,而是那一雙掉了一隻鞋子的腳,白花花的角就這樣呈現在眼前,在這個保守的時代實在叫人詫異驚嘆!
女子動了動,緩緩地爬起來,哀叫道:「他媽的!這是什麼降落方式?摔死老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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