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熙猛然張開眼睛,滿懷敵意地看向四周,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瞳孔有一瞬間化成獸形。此時天已經亮,廢屋裡除了牆角的垃圾什麼也沒有。伏熙掃過周圍,確認沒有威脅以後才放下戒備。
回過神來以後,湧上他腦海的除了滿身刺痛還有昨晚發生的事。押送,謀殺,部隊,重傷,九叔,爆炸,還有如雪,想到最後伏熙竟不自覺地苦笑起來。
回憶完畢門外也傳來了腳步聲,伏熙先是一頓,可那輕柔的腳步聲很快就令他釋懷。只見天娜推開生鏽的鐵門,左手釣著兩瓶水。
「醒了嗎?」看到醒來的伏熙,天娜緊繃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
「嗯,昨晚謝謝了。」望著全身上下被紮了四五處的繃帶和紗布,伏熙就知道在自己昏過去以後天娜肯定是忙到了深夜。除了伏麟和神父以外,肯為伏熙這樣付出的人天娜還是第一個。
天娜微微一笑眼裡閃過一絲失落。或許她要的不是一句道謝,而是一些更深層的東西。
「這是我應該做的,換轉是你也一定會這樣做。」天娜就這麼輕描淡寫地回應一句,隨後放下手邊的東西來到伏熙跟前。她先是摸了摸伏熙的額頭,然後逐個傷口檢查。
「外面怎樣了......」休息了一晚伏熙的臉色仍是蒼白至極,身上的傷實實在在傷到了他。更糟糕的是自己失血嚴重,他剛起來的時候還沒察覺,如今只覺得頭暈眼花手上完全使不出力氣。
按這個情況,想要恢復過來恐怕要一段時間。
「外面很平靜也很偏僻,昨晚水流湍急加上我們在河裡漂流了好一段時間,應該漂到了很遠的地方。他們要找也沒有線索,搜索暫時應該都沒有問題。」想起昨晚的凶險情況兩人都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伏熙當機立斷砍出幾根粗壯的樹枝然後兩人一起跳進河裡,一旦軍方的增援到達他們就插翼難飛。
「也對,那麼當務之急就是回到城鎮裡然後聯絡曾羽他們,不過......」伏熙抿了抿乾燥的嘴唇繼續說道:「我們還有水嗎?」
伏熙的納天戒裡除了大把槍械,其他物資只有最低限量,像水這種最佔空間的物體伏熙只留兩瓶。
「納天戒裡瓶裝水昨晚已經喝完所以我用空瓶在河裡裝了水,唯一的問題就是怎樣把這些水燒開。」天娜朝著伏熙狡黠一笑。
「這就要靠你了」
開山斧的斧刃在天娜加持下顯現出琉璃色,只是輕輕一揮大腿粗的樹枝就劈了下來。伏熙再用村正在樹枝中間劃出一個大洞,一個不滲水的容器就此出現。
天娜先把用衣服過濾過的河水倒進容器裡,然後把燒紅的鵝卵石扔進去,最後兩人就得到一桶燒開的水。除了飲用,兩人能用這些熱水稍微清潔了一下身體。
與天娜分享完納天戒裡唯一一包壓縮餅乾後,伏熙就找了一塊有陽光照到的地板睡了起來。看了最後一眼伏熙的睡臉,天娜便輕輕推開了鐵門。
幸好有體內的能量作為補充,就算兩人沒有什麼可以下肚也不算太餓。說起來神奇怪,每次升級完血統都會有一段時間特別飢餓。可度過那段時間體內的能量就會不斷反哺,導致食量不升反跌。有朝一日,可能伏熙他們靠體內的能量就可以補充身體的消耗,達致辟穀的境界。
話雖如此,孫唐那深不見底的飢餓應該超出了這個範疇。
在白銀級血統的反哺下,天娜尚有足夠體力去探路。在一棵大樹上天娜終於把附近的路都探清楚,在回去的路上她摘了些野果香蕉還順手獵了幾條魚。
想到伏熙大腿上的槍傷,天娜就用開山斧為伏熙削出一根拐杖。做完拐杖,她便馬不停蹄地為今晚的路程作準備。
「你再說一遍!」電話前的艾斯控制不住情緒,對著桌上的電話大喊。
「對不起,伏熙和天娜都失踪了。」電話那頭傳來神父的聲音,他正用英語向艾斯道歉。思量了一個晚上,約翰神父還是決定向曾羽等人坦白。
聽到這個消息在場眾人無不臉色一黯。情況轉變得太快,明明跟曾羽他們聯絡的時候還好好的,只是一個晚上就出了這麼大事。
「他最後出現在哪裡!我要......」艾斯劇烈的情緒波動使得手腕兩顆龍晶都亮出金光,旁邊的孫唐見狀連忙往後退去。
金次一把捉住了快要暴走的艾斯:「艾斯冷靜下來!要幫伏熙我們必須要了解到現況,否則我們只會令情況變得更糟!」
在場最老練的金次一聽就知道有情況不簡單,無論是釐清責任誰屬還是要幫到伏熙,他都要把整件事清清楚楚聽一遍。他先壓住躁動的艾斯,隨後對電話那頭說道:「謝謝你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們,現在請你把已知的情況詳細說一遍。」
「謝謝你的體諒,情況是這樣的......」約翰神父把他知道的一切鉅細無遺都告訴了應龍小隊與奇美拉小隊的眾人。
「也就是說有一股不知名的勢力想要刺殺伏熙?」聽完神父的話,曾羽眉頭一皺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我也是這麼想,我不覺得軍方會大費周章請他們到軍營裡卻在途中用蓖麻毒素暗算伏熙。恐怕幕後黑手是有心挑撥你們與軍方的關係,是分散注意力的絕妙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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