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爾和如雪兩人沒有說話,他們分別走到玻璃罩兩端觀察鉅細無遺地裡面的石棺,像要把每一分細節都記在腦裡。
石棺長兩米多寬約一米,由深灰色的長方形巨石鏤空而成。在外邊尚看不清楚,兩人在這種距離看去,石棺每個部分都附著精細的石刻。或是不知名的神秘文字,或是寫實的圖像,或是抽象而虛幻線條,儘管歷遍風霜這些雕刻仍舊栩栩如生。
由於風化十分嚴重,石棺或多或少遭受損壞。可從那些遺留下來的雕刻,以及石棺主體的渾然天成感覺,任何人都可以想像出這具石棺當年的盛景。
兩人不禁好奇石棺主人的身份。
隨著韋爾和如雪的靠近石棺上那些雕刻有了反應,原本平平無奇白色的刻痕竟離奇地染上銀色和藍色。面向韋爾那面的刻痕呈現亮銀色,面向如雪那面的刻痕呈現海藍色,很明顯石棺對兩人身上的能量起了反應。
「這......是!」賴博士看到刻痕染上顏色頓時又驚又喜,連忙指示下屬留意監測器的參數。
韋爾撇了一眼幾位不停來回奔走的助理,隨即把注意力放回玻璃罩。他身上的雷霆之力對石棺沒有絲毫反應,反而是石棺先對他有了反應。
韋爾明顯感覺到不對勁,還沒認主的神器按道理不會接納外來能量,所以這件事極不尋常。細看一輪還是沒找到玻璃罩的空隙,如雪那粉雕玉刻的臉立刻有些不自在。
「你找到石棺的時候裡面有沒有什麼?」韋爾一邊問,一邊把手按在玻璃罩。在沒有人看到的角落,他的指尖閃過幾點電光。
經翻譯韋爾的問題最終進到賴博士耳裡。
「根據記錄這口石棺一直供奉在西藏某座山谷裡,時間可以追溯到幾千年前。當我們找到棺槨的時候裡面已經空無一物,如果有誰曾躺在裡面,他已經不在了。」對於石棺的來歷賴博士完全是信手拈來,無論韋爾問何種問題她都能立刻給予答案。
聽到對方的回答,韋爾不禁皺起了眉頭。
看到韋爾的表情賴博士頓時來了興致,她故作神秘地說:「我們相信那個曾經躺在石棺裡的『人』,他是自己走出來。」
說完她便向監視鏡頭打了一個手勢,做完手勢以後罩著石棺的兩重玻璃罩便徐徐升起。
剛才韋爾已經測試過這塊玻璃罩,單輪厚度一重玻璃罩就超過五厘米,而且絕對是最高規格的強化玻璃。除非找到最薄弱的點,否者妙爾尼爾在手他都沒信心三擊內打穿這堵高牆。
現在不費吹灰之力,這兩堵高牆已經自行瓦解。
「咳咳!」周所長突然不合時宜地清了清喉嚨,賴博士還不為意可韋爾和如雪非常清楚。沒錯,時機到了。
如雪用指甲劃開指縫的傷口,血沫從傷口裡滲出,逐漸在指尖聚成一小滴血。
在玻璃罩都升起以後穹頂降下一個機械爪,巨型機械抓拉起了棺蓋。韋爾和如雪探頭一看,石棺底部以及棺蓋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而最明顯的破損就出現在石棺兩側,石質邊緣各有四道深色的痕跡。
「你沒看錯,有誰從裡面把手印在了上面。」說到這個發現賴博士神情頗為興奮。
「我們仔細測量過這八道痕跡,它們來自一個身高接近兩米,身體質量大得離奇的五指人形生物。按常理推算,確實有誰從這副石棺裡走了出來!」
趁著賴博士繪聲繪色地描述她的推論,如雪操弄起指尖那一小滴鮮血,使其直接落在石棺上。還沒眼淚大的一顆小血滴黏在石棺某個角落,只是這次事情並沒有如她預期般發生。
猶如拒絕著她一般,石棺並沒有吸收如雪的血。可就在血與石棺接觸的瞬間,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在腦裡掠過。
那是某人闔眼的樣子。
他就這樣靜靜地躺在石棺裡,面容平靜得不可思擬。猶如嬰兒在母親懷裡酣睡,又如君王長眠在自己的陵墓,再也沒有什麼能打擾他。
記憶如風消散無踪,而如雪卻被突如其來的哀傷刺痛了心扉。隨著莫名其妙地鼻子一酸,眼淚悄悄在她臉上留下兩道痕跡。
情感跨越時間穿透了她的身軀,她有一種預感,那人會躺在石棺裡跟她脫不了關係。
不,應該說那人會躺在石棺裡,就是因著她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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