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韓月如小心翼翼地推開了主任室的門。
「韓小姐,來,坐在這裡。」李主任客氣地招呼韓月如,半點也沒有上司的架子。
韓月如就像一隻受了驚的小烏,緩緩地向那張特別高級的辦公椅走去。剛才她在關門的時候只是輕輕地帶上,那麼只要在房內有稍大的聲音都能傳出去。
不過幾步的路程,韓月如花了近一分鐘才走完,眼前這個又胖又矮的主任卻沒有半點不耐煩,韓月如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仔細思考著這幾天有沒有做過什麼錯事會重要得被主任召見,卻苦尋不著。
「莫不成被芷晴說對了?上司又怎會無緣無故召見下屬呢?最麻煩的是眼前這人是公司董事的兒子,開罪了可就麻煩了。」韓月如仍在心裡盤算著。
李主任比韓月如還要矮半個頭左右,誇張點說就是像個肉球,只見他好像很吃力似的才從座椅站起來,然後以「滾」的方式去到門口的同時說:「月如,最近妳的工作表現好像不太行,工作量都比其他員工少得多,妳要知道啊!現在市道不好,很多公司都在裁員削減開支……」接下來韓月如已經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因為她聽到了「喀嚓」一聲,剛剛刻意沒關上的門被關上了。
再者,剛剛進來時以「韓小姐」稱呼,而現在則是叫著「月如」,加上那很像是溫柔與體諒的語氣,韓月如自然明白李主任到底想說什麼。
「所以啊……月如,妳覺得自己有什麼比其他員工更好的地方,令我要把妳留下來呢?」李主任的雙眼已經露出了貪婪、飢渴的神色了。
「對呢,我有什麼地方比其他員工好呢?」韓月如裝傻地說,同時思考著有什麼方法能應付此人之餘,又能保住這份工作。
「啊啦?想不到嗎?那我要如何向上級交代呢?」李主任一臉失望地說,但其語氣根本連半點失望也沒有,反而越來越興奮,他想幹什麼都已經表現出來了。
韓月如突然心生一計,接著便臉露焦急地說:「李主任啊!我很需要這份工作,你跟我說說我有什麼優越的地方吧!」同時在心裡暗笑。
李主任看到韓月如的反應真的樂上加樂了,反倒把那令人厭惡的表現稍為收斂,而是表現得一副非常苦惱的樣子,就像在為韓月如尋找著連她本人也不知道的優越。
他圍著辦公桌走了個圈,也就是圍著韓月如走了一個圈,就這樣靜靜地走著,不發一語。
韓月如心裡的暗笑一直沒停過,只是表情還是裝得非常緊張,緊張之中又帶著一份期待,等待著李主任親自說出來。
只是李主任沒有如韓月如所願般把那句話說出來,而是以著好奇與探索的語氣向著她說:「難道妳真的不知道我想怎樣?」
「你……你想怎樣?」韓月如裝作現在才意識到似的,看見他停在自己身後,不禁輕叫了一聲,當然也是裝出來的。
「妳在我的眼中可沒有那麼笨啊?妳應該不像外面那些有外表沒內涵的人吧?」李主任反問道,同時把那隻又肥又厚的肉掌搭在韓月如的肩頭上。
「也就是說我本身是個沒外表只有內涵的女人嗎?」韓月如在心裡罵道,只是表面依舊不動聲色,臉上仍然滿是驚訝,斷斷續續地說:「這……這裡可是辦公室,只要我大叫外面的人都、都會衝進來的!」
「哈哈!妳真傻還是假笨啊?妳認為我在上班後一星期才出手,會不準備好嗎?」
韓月如對此番話半點也不驚訝,她早就猜到這裡的外牆都應該加設了隔音設備,在未知道李主任的意圖之前,一直都以為這一星期的裝修工人真的是在裝潢辦公室,但在明瞭他的意圖後便知道這間房到底進行過什麼裝潢工程了。
然而要配合著心裡的計畫,也只好繼續裝著驚訝,然後難以置信地大喊著。
當然如她所料,這房間的隔音設備好得難以想像,李主任任由她喊了整整兩分多鐘也沒有人進來,而他只是一直在高興地大笑。
「真的不得了,終於有個像電影的情節了啊!沒叫喊怎好玩的?之前那幾個少女就只會百般順從,取悅我希望上位,果然沒看錯妳啊!來吧,如月,認清現實吧!」李主任從喜悅變得瘋狂,韓月如連忙從椅上跳起來向著相反方向退去,只是原本搭在肩上的披巾已經被李主任拿在手裡。
李主任拿著披巾用力地嗅了嗅,讚嘆道:「好香的橘香啊,真的和妳太相襯了。」接著他又嗅了幾次,不願放手。
韓月如不屑地「呸」了一聲,只是她也沒有去做什麼,因為這一切仍是在她的計算之內。3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5rMjJnt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