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街上張容先是把氣理順了,才走到了此時幾乎沒有人的橫巷。
先靜下來,好好分清楚輕重,快點回復成平時的妳,妳知道應該怎樣做的……張容在心裡對著自己說,同時抽出了香煙和打火機。
這橫巷碰巧就是風的對流位置,在這寒冷的天氣下,寒風刺骨不在話下,但張容沒有因此而選擇離開這個寧靜之地,而是辛苦地以打火機點火,費了好一會勁後才把香煙點燃起來。
張容看著那星火稍現又被狂風吹滅,一閃一閃的似是存在又不存在,這讓她禁不住想起了自己和沈勇的關係。這樣的關係其實也像一閃一閃的火光,已經過了那麼多年,彷彿不存在一樣,但每當提及時就像點火時,又會牽扯起心中的記憶。
直至煙真的點了起來,一股熾熱的感覺咕嚕地竄過了喉嚨,也伴隨了一點辛辣的味道在刺激著她,她把煙抽離了小嘴,讓胸腔滾燙著。
張容輕輕嘆了口氣,灰煙隨之吐出,先是繞了個圈,才因為冷風吹過或散或昇。
這縷煙散得快,讓張容多想了一下,思緒混亂間又吸了一口,想讓那灼熱與辛辣把自己麻醉。
麻醉過後不代表什麼,但至少對張容而言她能夠稍稍能靜下來,把自己從這現實中抽離,不受外在干擾,完全看清楚自己。
不知不覺間,張容越吸越是大口,也是越來越用力,已經習慣了這味道的她並沒有因此被嗆到,反而是更靜下來。
也因此,那吁出的煙也越來越長,直至長到一刻讓張容覺得,那是和沈勇的連繫,正漸漸越來越濃,從一開始又淡又短,變到現在的越長越濃。
原來在我心底裡,還是希望再見到他的嗎?
張容仰望天空,她分不清到底是陰天還是天已被自己的煙所染灰,總而言之她看不見晴天。
對與錯,為什麼我總是那麼執著,都已經那麼多年的事,誰對誰錯真的那麼重要嗎?為何我總是放不了手,硬是要在賭氣……
張容凝視著手中已經吸了半根的香煙,停下了自然而然要吸一口的動作。
飯後總是發呆,那時間不就是平時我替他沏茶的時間嗎?難道其實他也在想念我?而且那個人還說,他可能有什麼事,這個年紀又是那種生活習慣,很可能是身體問題吧,這不就是和你差不多嗎……
張容對著又燒了五分之一的香煙在心裡說。
香煙越來越短,快要燒到盡頭,沈勇也是那個年紀了……
張容最後深深吸了一口,把香煙搣熄,心裡已經下了決定,吐出了最後一劑特量的麻醉藥並把煙頭處理掉,回到了書室。
「回來了?」李京沒有問那是通什麼重要電話──畢竟這人做的事已經稱得上不可理喻,多麼無禮又或者與他無關的事都有可能出自他的嘴巴。
而此時李京正在讀著不知哪一期的《博雜誌》,看見張容他也不多話,緩慢地合上並放回到原位後才坐回到沙發,此時張容已經把原來的熱水換成了紅茶,不過也只是用茶包而已。
李京本來就不介意這些,任由張容把茶包放進自己那杯剛添滿的熱水,「怎樣,要聽聽嗎?」
張容索性別過了臉,不與李京的臉對上,「說吧,有什麼讓你認為勇他有事。」
李京還是做了個「真是無情的女人」的無奈樣子,然後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這一說張容只是靜靜地聽,竟然就說了快一小時。
「就這些?」張容按捺住心中的怒氣說。
「不夠嗎?」李京反問說,這讓張容與他的臉對上,她的確從他的臉上看出疑問,但是那是真的感情還是裝出來就不得而知。
「當然不夠!」張容把自己壓抑到只能算是不快的情緒,「雖然他的確一把年紀了,但這些根本不能說明什麼啊!」
「也是呢……沒辦法,因為他從沒說過以前和妳一起的事,所以我只能從自己觀察到的來猜測,真是抱歉呢……」李京輕嘆了口氣,「不過要是我能知道所有事,也許我會能清晰地分析出來。」
這句話明顯就是李京想要張容把她和沈勇之間的事說出來,但到底意圖是否真的只是想分析沈勇是否有事又是不得而知了。
黑霧也會寫一下帶甜的浪奇系故事,有興趣的話來看看《最後的魔女並不可憐》吧。
當魔女莉娜迎來追殺她的刺客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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