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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十時三十分,警方接報指在北角馬寶道附近後巷發現一名四十歲男子倒臥上址,男事主現場被證實死亡。經初步調查,死者身上除了頸部有被咬的痕跡外,沒有明顯傷痕,死因為失血過多。警方將案件列作屍體發現案處理,表示現時會從謀殺的方向調查……」
客廳的電視正在播放二十四小時新聞,而我則走到恒的身邊,看着她身前手提電腦上所顯示的電郵。
「吸血鬼?」我疑惑地說出整個電郵最重要的三隻字。
「原來真的有啊?」而恒則是略為驚訝。
「那是甚麼?」我問。
恒一聽,立刻驚訝地看着我:「你沒有聽說過嗎?那可是很有名的神秘生物啊,你身為魔女,就未曾聽過它的名字嗎?」
「你把魔女當甚麼了……可能在古莉斯那邊聽過,但用的名字不一樣。那麼喜歡神秘生物的你,有沒有一些吸血鬼的資料給我看看?」我沒好氣地回應。
她點了點頭,走到不遠處的書架上取出一本厚厚的書籍,再不停地把那本書左翻右翻,好像在尋找甚麼似的。
「你看看這個,」經過一輪尋找,她把書遞過來,並指着書中其中一頁,說。
我從她的手上把書接過來,並仔細研究書中該頁的內容。這本書名叫《世界不思議神秘生物全集》,而恒給我看的是有關「吸血鬼」的一頁。
書中寫着「吸血鬼」一詞源自東歐地區「Vampire」一詞以及其傳說。傳說中提及,一些死後沒有腐爛的死屍,每晚都會從棺材中走出來,以嗜人鮮血來維持自身生命力的黑暗種族,就是「吸血鬼」。不過直至現在仍未有確實證據證實吸血鬼的存在,所以這個種族便被當成神秘生物般看待。
一方面有人正不斷研究他們的事,另一方面很多小說、電影、電腦遊戲、動畫等都以這個種族的故事為主題,創作了很多家喻戶曉的「吸血鬼」故事。
書上還寫着,要將「吸血鬼」殺死,首先要在白晝中找到「吸血鬼」的藏身之處,再以木樁打穿其心臟,把屍首的身體和頭分開,並消成灰燼。
呵,原來這個世界有這麼有趣的東西的,我心想。但不過是傳說而已。
「還真有趣的,」我把書本合上,並交還給它的主人。「但委託者為甚麼要說元兇是『吸血鬼』呢?離奇殺人兇手不行嗎?」
「我想,可能跟這陣子城中流傳的流言有關吧。」恒回答。
恒的一句話令我有點在意:「流言?怎樣的流言?」
我想,這一定跟我要處理的委託有密切關係。
剛才我們收到一封電郵,署名「莊先生」。這位先生在電郵裏表示,想拜託我驅散、殺害、趕盡存在這城市中的所有吸血鬼。酬金多高他也願意付,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便可。
起初我看見「殺害」二字時,便已經下了決定不接下這件工作的。因為在我在店鋪規條上列明了「不會接受任何有關殺害人類和任何生物的工作」,但一看見「吸血鬼」一詞,我立刻由「決定不接」改為「考慮中」。我從未在古莉斯聽聞過「吸血鬼」這種生物,也不清楚它究竟是何方神聖。
「近幾年間中有一些離奇失蹤或死亡案件,致命原因都是失血過多,以及頸上有傷痕,但在兇案現場卻完全找不到鮮血。警察每次都說有可疑,但最終都因為無法查明其原因和兇徒的身份,而令案件不了了之。於是慢慢有人傳言,說這些人是不是被甚麼鬼怪殺死了,而當中最多人相信的,就是『吸血鬼說』。」
這時,電視上的新聞剛播完一回,又重新回到北角那單屍體發現案的新聞去。我和恒同時望向電視,仔細收看,一言不發。待新聞播完後,我指着電視問:「難道這一單也是……」
「在討論區上已經有人在討論了。」恒好像早就猜到我會問甚麼似的,她立刻打開一個網頁給我看,上面全都是網民討論這單屍體發現案的帖子。雖然他們意見不一,但大概都有個共識──一定有可疑,而手法也跟近幾年來的那些離奇「吸血鬼殺人」案件相似,覺得搞不好又是一單要成為懸案的案件了。
他們的猜測不無道理,畢竟吸血鬼的最大特徵就是在人的頸上咬一口並吸血,但這樣猜測不會太片面嗎?「原來如此。但會否只是警察辦事不力?因為太難查探,索性當作懸案處理,這種事一定會有吧?一般案件怎會無故跟神秘生物拉上關係的。」
這一方面,恒也俐落地回答,看來她追蹤這個主題有些年日:「有傳言道,有人看見明明已死的人在晚上的街道徘徊,眼睛血紅,牙齒尖銳,跟『吸血鬼』一模一樣。」
說的時候,她還特意張牙舞爪,扮成活生生的「吸血鬼」樣子來嚇我;但我回敬一個目無表情的臉孔,用以告訴她這樣是嚇不倒我的。
扮鬼臉,還是小孩子嗎?而且現在我們可是在相談重要事,就不能認真點嗎?
我在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
「晚上的街道很容易會看錯東西。而且,那可能只是編出來的。」待她「收起」那副完全嚇不到人的鬼臉後,我再回到剛才的話題。
「死因是失血過多,可是屍體發現現場卻一點血也沒有喔?」恒反駁。
「這可以說是那人在某地方被襲擊,大量出血,逃走到那條後巷後才支持不住死亡的,這就解釋到為何屍體發現現場一點血也沒有。為甚麼一定要說是『吸血鬼』的所為?」我疑惑地問。
「重點來了,就是那些同類型的案件,警方都在附近找不到死者被襲擊重傷而導致大量出血的地方……」恒正要把證據都找出來給我看時,突然打住了動作:「慢着,你是魔女對吧?為甚麼會不斷找理由推翻這『吸血鬼』之說?身為魔女的你,不是應該相信它們的存在嗎?」
哈哈,我輕笑了一聲。我早猜到她會在這個時候提出疑問的了,或者該說如果她不問,我才會覺得奇怪。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想在相信之前先理解一下,這究竟是人類的誤解,還是真正的神秘生物。」我合上眼回答。
為甚麼?她用一副疑惑的樣子問我。
這個世上一直有被我們稱為「神秘生物」的種族存在,這是事實。但這些生物有時候只是人們胡亂創作出來的故事,根本不是真的;更甚的是有人利用這些神秘生物的傳說和特點四處搗亂,好讓沒有人能發現他們的陰謀。
「我之所以這樣做,是想先搞清楚一切。但聽完你的說法,似乎這個傳言真的有點奇怪,這份工作似乎很有趣味,你就約定見面天吧。」
我考慮的最後結果,就是接受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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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來討論劇情,聊寫作,偶然還會有獨家劇透和寫作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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