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3
「請問這裏是露米洛莎小姐的店嗎？」時值中午，伴隨着掛在門上的鈴鐺，店內的門被推開。出現在門後的，是一名穿上大衣，身軀筆直的中年男士。他環顧四周，只見店內空間一片空白，只在中間位置有一張書桌和一張椅子，而在桌後則坐着一位藍髮少女。
「午安，請問您就是『莊先生』？」書桌前的少女，也就是恒，有禮地詢問。
「對，我就是。」名為莊先生的男士點頭。他的聲音略為低沉沙啞，聽起來似乎是因工作經常會用到自己的嗓子而勞損的類型。
「幸會，我是在電郵與您聯絡的，露米洛莎小姐的助手，伊妲妮蒂。」恒說的同時，恒站起來並伸出手，想跟莊先生握手。
「幸會。咦？這裏是？」莊先生有禮地回握，但一鬆手，他便一臉疑惑地問。
恒平靜地解答：「我們的工作室。有甚麼奇怪的地方？」
「啊，沒有，只是在想格調很簡單……而已。」莊先生回答。
「那因為大多數時間我們都不會在這裏工作，所以在裝修上便決定從簡了。如果沒有問題的話，讓我們開始談吧。」恒回答從簡，並以手勢請莊先生坐下。
莊先生一坐下，便問：「請問露米洛莎小姐在哪裏？」
「她不會直接出現在這次交談中，但會一直看着我們二人的對話，請不用擔心。」恒還是以一貫的平靜來解釋。不愧是副經理，十分擅長與客人的公事交談，我還差得遠呢。
「那要叫我怎樣相信她的存在是真實的？」但恒的話清除不了莊先生的憂慮。
「既然您委託我們，甚至出席這次見面，我相信您一早就相信她的存在是真實吧？」這時候，恒的一句反問令莊先生露出些微驚訝的神情。
「哈哈，被說穿了。其實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畢竟這次的委託非同小可。」莊先生輕輕一笑，看來他是個脾氣不錯的人。
「嗯，我明白的，不要緊。請讓我確認一遍，您是想我們驅散、殺害、趕盡存在這個城中的所有吸血鬼，對吧？首先請問您是從何處得知『吸血鬼』的存在？而且您委託我們的目的又是甚麼？」一陣解疑過後，二人便開始進入正題。
「不怕開門見山地說，我其實是警方特別調查組的調查人員，專門調查離奇案件的。在我們部門的資料裏，一直都有普通人在一夜失蹤，數年後突然出現後再消失，又或普通人在夜間被襲擊，失血過多而死，而死因是被不知名兇器殺害的奇怪案件。我們認為這些都不是人的所為，但又找不出別的理由可以解釋。」因應恒的問題，莊先生一針見血地回答他所知道的，完全沒有拐彎抹角。
「您是警察？」恒問，語氣有點驚訝。
我也很驚訝。我一直以為他是網上哪個超自然論壇網站的負責人，為了解讀近期傳得厲害的「吸血鬼」傳聞而找上我們的，怎知他居然是政府的人，而且是警察？這不會是甚麼「放蛇」行動吧？
「對，」莊先生給予肯定，並從口袋裏取出他的委任證，放在桌上給恒檢查。「您可以看看。」
恒拿起委任證，仔細看了一會後，再遞回，並認真地說：「確認了，但莊先生，既然您是警方的人，為甚麼不一早在電郵裏說清楚呢？想必您是代表政府委託我們幫忙的吧，但我們做的主要都是普通的個人委託，不太想跟當權者扯上關係。」
在這一點上，我和恒看法一致。
我作為魔女的身份是一個秘密，現時只想在檯底下半秘密地接委託，被政府委託感覺身份會被曝光，也不會知道他們會就此拿來做甚麼，有點害怕。另外，這個政府沒甚麼好的，之前那位本是公務員的特首還好，新的那位先不說當選票數只有六百八十九票，他在未上任前就已經被發現與鄉紳黑幫勾結，上任後未到一個星期就利用洩漏醜聞開除在參選時幫過自己的隊友，而且在處理政事上是個短視、愚蠢但自大的傢伙，總之就是一個不能信任的人。要幫他做事？我才不想。
「這的確是我的錯誤。發電郵給您們時，其實我們部門對於是否要委託您們仍有爭議，因此上司要我先用個人身份聯絡您們，待內部有了決議，再以政府身份正式提出委託。」看到恒有意拒絕，莊先生立刻挽留。「上司們是今早才終於得出結論的，而且是我前來的途中，希望您體諒。」
說時，莊先生臉上掛着一個尷尬的微笑，看來說的是真話。
前來的途中？那真是辛苦他了。他的上司和同事們做事就不能體貼一點的嗎？
恒思索了一會，再答：「我明白了，就此事我會先徵求露米洛莎小姐的意見，再回覆您，但我不擔保她會答應。現在讓我們先回到委託的內容上，您們怎樣肯定那些案件都是『吸血鬼』做的？」
「在我們國家，甚至世界各地流傳的傳說、知識中，均有提及『晚上出動的嗜血惡魔』，也就是『吸血鬼』。近幾年這些離奇案件的特徵都跟傳說、知識中的『吸血鬼』事件十分相似，所以我們便下了這個結論。當然，我們也有詢問過不同專家的意見。」見恒願意繼續討論委託內容，莊先生似是鬆了一口氣，看來他的職位帶給他的壓力並不小。
「警方竟然會接受案件跟不明生物有關？不會是因為查不出起因，為了向公眾交代，才胡扯的理由吧？」這時，恒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懷疑。
「如果是這樣，那麼我為何要找您們呢？立刻開個記者會便行，不是嗎？」對於恒的懷疑，莊先生沒有被惹火，只是心平氣靜地反問。
「就算舉辦記者會，傳媒大眾未必會相信您們吧？這個時候如果有這方面的專業人士，例如魔女，提出證據證明這些不明生物的存在，那您們的說法便可能會被相信了？」面對莊先生的反問，恒非但沒有停止話題，反而繼續質問下去。
「但就算是這樣，您們在解決委託期間總會發現到端倪吧？」莊先生指出恒推測的漏洞。
「先不說『吸血鬼』的存在是否真實，只要把我們導向錯誤的方向，給予錯誤的信息，那不就可以得出您們想要的結果了？」恒一針見血地點中中心。「端倪是一回事，我們被錯誤引導，得出錯誤的中途結論後被您們斷章取義拿去利用是另一回事。」
「要做到這個地步，可要花很多工夫，我們才沒有這個時間和心機去做這些騙人的事。我們可是警察，不會騙人的。」莊先生解釋。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現在都二零一三年了，誰還會信警察不騙人？
「請別怪我說直話，但警察不騙人？我可不是小孩子，別覺得我會信。」恒看來跟我的想法一樣，只是她以更有禮貌的方式表達出來，真不愧是她。
「大型組織總有枯枝，我不否認警察當中有害群之馬，但可以保證，剛才說的有關『吸血鬼』的事一句謊言也沒有。話說您怎麼好像在證明我是個騙子一樣？再說我可就不光顧了。」沒想到莊先生居然沒有被激怒，而是承認警隊的現況。看來他應該是一個正直的人，只是我覺得這樣的話，他應該很難升職便是了。一想到這裏，我頓時為他感到可憐。
恒聽畢，立刻換上了一副微笑：「哈哈，我只是試探一下您來委託的目的是否真心想解決事件而已。我可以看得出您的話是真心的，請讓我就剛才的行為致歉。」
莊先生一笑，並禮貌地搖頭：「不用在意那事，只要您們真的能解決案件便行。繼續討論吧。」
「好。那麼我想問，剛才您提到的『專家』是甚麼人？」回到討論，恒立刻提出一個我也感到疑惑的問題。
# Setsuna 的玫瑰茶室 #8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PKUTnpKN
一起來討論劇情，聊寫作，偶然還會有獨家劇透和寫作直播！
Line：https://line.me/R/ti/g/5COJISz_YW8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854jUi5Dl
Telegram：https://t.me/joinchat/HfewCBlclUTjIiZRqutCc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