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4日,是我來廣州一周年。
很想寫一篇文章總結一下這一年、抒發一下當下的感受,但我要工作,也要陪伴未婚妻,一直也沒有時間動筆。
未婚妻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電信行業做總監。今天她要回公司加班﹐寫標書拿生意。我看到她只上班兩周,已經弄清業務和各種人事關係。老闆是一個不斷向前衝的人,一個上午就把公司事情交代﹐然後全面接管三個省的業務﹐管理數十人。公司沒有給未婚妻適應的時間,她就邊做邊學,但很快就理清不同人事關係了。
很多公司沒有因為疫情降低對業績增長要求,政府也沒有多少援助企業的措施,即是企業由上至下要想辦法追回疫情失去了的兩三個月﹐只有拼命去往前衝。
今天國內高考因疫情延後一個月開考,我以為試卷難度會降低。試卷難度沒有降低,但考上各高校的分數線大大提高。這令我十分意外﹐或許在疫情中,考生認為將來生活更不容易,要在逆境中更要努力讀書。
我負責的廣州國際校園區工程,一個大學校園,由開始到完工只有17個月,不足一年半。我負責的大樓,更要年尾完成﹐可以入住使用。我來到工地,辦公室還未預備好,沒有電腦和網絡,連厠所也未建好,就開始工作。我初來到差不多一望無際的工地,還不知道東南西北﹐就跟著大伙人去巡工地了。當從設計院的圖紙陸續運過來工地,看到上千成萬的圖紙,我想像不到自己要多少時間去讀懂了。有同事在工地兼做設計,有同事同時預備考牌,而我就是最輕鬆的一個。
要成為注冊岩土工程師,只是基礎考試時間就要花8個小時﹐專業考試要考2天共12小時。我考英國結構工程師﹐要考7個小時,年輕的我考完已經虛脫了,還是掛了﹐我很難想像要在國內考牌。這邊還有一個評職稱的玩意﹐要寫報告、論文、還加上口試。
我問同事,設計院工作量這麼大,怎樣預備考試呢?他們說總要想辦法擠時間出來。
我坐地鐵時,會看到一些年青人一邊擠,一邊戴耳機去聽課。我到肯德肯時,也看到不少年青的,一本筆記本、一本厚厚課本﹐看著視頻和課本寫筆記。
為什麼有這麼多變態的考試呢?內地人口眾多,資源比發達國家少,市場競爭激烈,不僅僅是高考,求職市場也如是。有不少香港人羨慕外國考試不多﹐有考試難度也不大。除了國家資源多、人口少,餅大人少﹐在外國不需要太大競爭去爭取資源﹐也過得寫意。
這邊的通用貨幣就是拼摶。不要多想,就努力不懈去衝刺。內地人從小就要不斷競爭淘汰的環境長大,已經培養了拼摶的基因了。
我來到廣州﹐不是很多香港人提及的深圳,我想是廣州的步伐比深圳慢﹐我會容易適應一點。
現在我不時感慨,之前浪費了不少時間。我沒有在待業的時間把沒有把畢業論文改寫﹐發表到學術期刊上。或者學一些有用的東西,例如拼音,在國內打字方便得多了。
我曾邀請我博士導師對我評價。他對我說,我的思考非常深邃﹐可以在一個點鑽得很深入,但要花很多時間才能做一件很好的東西。這評價實在令我意外,一個鑽研學問的人﹐對我的思考能力的認同﹐是很不簡單。不過,他有下一句︰我很可能不適合大部份的工作,包括當一名工程師,因為很多工作都要在框裡完成任務。
未婚妻也對我說,我一直都在思考﹐形容我是一個32核的CPU,如果工作只佔我8個核,我就會想別的東西,把其餘24核都用盡。所以她說我要找一份工作,可以用盡我的CPU。
我來到廣州,不斷去理解中國是一個什麼的地方﹐不斷思考我在這裡應該做什麼﹐香港人可以當一個什麼的角色。
環境一直迫著你要往前衝﹐但我卻要慢慢思考。
保羅說︰「我只有一件事,就是忘記背後,努力向前,向著標杆直跑。」
我們發現資本家壓搾勞動者,要努力讀書工作賺錢,就要變成資本家。
當你有了資本﹐還有什麼迫著你往前衝?就是資本本身了。資本家上面還有資本家來壓搾你。
這個世界迫著我們向前衝﹐最後萬國的榮華都擺在你面前了。
保羅後面的一句才是關鍵︰
「要得神在基督耶穌裡從上面召我來得的奬賞。」
奬賞不是資本自己,而是召我們的基督耶穌。
憑自己的努力是走不了通往永生的窄路。
我不太明白神為何帶領我走這曲折的人生路,旁人也不明白。
耶穌五餅二魚的神蹟後,講了生命之糧的道,很多門徒不明白就離開耶穌了。我們看到魚和餅,但不一定看到耶穌。
「主啊,你有永生之道,我們還歸從誰呢?」
彼得看到耶穌是主,在他裡有永生之道。他當時不知道之後要走的路,但他知道耶穌自己就是道路。
耶穌不只是道路,還是真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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