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久違的感動,想動一動筆。
我現在在山西運城,我上三周還在廣州,只是在線上教授《專業英語》課程。上周開始線下教授《工程力學》,英語也變成線下了。我想不到,教書是這麼累的。教專科學生。
最大的一件事,學校所在的鹽湖區爆發疫情,今天知道國家衛健委副主任來到運城,應該是事態嚴重。這邊全市「靜默管理」快有三周了,我沒法離開校園,我也收不到快遞,校園的肉也越來越少。我知道在運城,有不少高風險地區的老師比我更不容易,他們家裡小孩要上網課,小孩不能出門,大人要兼照線上工作和照顧孩子。當然,核酸的成本,經濟的影響,也是抗疫沉重的代價。
現在,大家都很不容易,在討論防疫成本是否過高。
另一邊廂,世界各國取消防疫政策,認為新膈冠病毒已經弱化成為普通流感,兩者致死率相差不遠,更有數據顯示前者致死率更低,加上政府大力宣傳疫苗的保護作用,市民對病毒的恐懼已經煙消雲散。他們可以重獲自由,可買機票往外跑,經濟可以恢復過來。防疫的成本大為減少,換來自由和經濟,好像躺平是理所當然。
我們缺少了一個重要的考量,生命的代價。報導甚少提及動態清零政策的內地零死亡率。躺平的地方,報導把失去的生命放在最後,並把死亡數約化成百分比、千分比。
因為死亡率低,即使被感染,很多人反映症狀輕微。我們身體健康,又有疫苗保護,我們就放心了。我們從經濟改善獲得實惠,我們從防疫措施的放寬獲得的自由。躺平的代價,只是與我們關係不大的少數老弱病殘。
一個城市,每天都發生成百上千的死亡,我們怎可能為此而憂心。
誰會為一個陌生人去付出沉重的代價?
疾病和死亡,往往臨到自己或親人身上,我們才會有悲傷之情,並不惜一切去治療和保存生命。在七月尾,因為外父中風,病情急轉直下,僅僅幾天就離開人世。外父眼睛幾乎看不見,因為兩次中風,行動不便,我們來天津前,他一直不能出家門。我們上學期結束,六月尾開始去天津,陪伴著外父。我們陪伴他過生日,一起去餐館吃好的,一起去花卉市場,去吃了貴又不好吃的其士林。總覺得有很多遺憾,因為總覺得很多事做得不好,但又沒法去挽救了。每逢想起這一事,心裡是無比痛,眼淚直流。寫到這裡,眼淚仍奪框而出。
當他在病床上,我突然有一個迫切性,要給他傳福音。我只流著淚說︰「復活在我,生命也在我。」「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要不是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裡去。」當時,他說他不信。我到最後幾小時,才知道外父的生命要走到盡頭。在醫院的電梯大堂,淚流滿面,一直去禱告,希望奇蹟出現,希望他及時信主。我一直聽著老婆的詩班的詩歌,逼切地禱告,讓外父能活下去,要趕緊信主。我看見一個畫面,在一個有柔和淡黃色的光下,眾天使圍繞著他,要幫助他。我也看見耶穌在十字架,說他的罪赦免了,我願意為他付出生命的代價。然後,耶穌死在十字架上。
最後,神跟我說,天亮了,黑暗的權勢失敗了,他戰勝了死亡。其實是,神戰勝了死亡。老婆不久打電話,說爸爸離開了。我想,這不可能。我往外看,天亮了。真的不可能!我之後問老婆大概什麼時候離開,她說,大約四點多。我當時還花光所有力氣去禱告,並在臉書寫,希望有人可以為此代禱。
我問老婆,死亡証寫的時間是什麼。是5時18分。我之前查天津的日出,是5時10分。原來,她以為急救的時候,爸爸已經不行了。
的確,神戰勝了死亡的權勢。
當時,我才認識到生命的價值。我更認識到靈魂救贖的重要,比任何事都重要。生命的重價,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足以交換。生命唯一的贖價,就是另一個生命。生命的重價,只能是另一個生命。
我沉重的悲傷,我沉重的遺憾,因為關係,擁有一種生命的連結。
誰會為一個陌生人去付出沉重的代價?
而這個代價只有生命才足夠。我終於明白,只有我們可以跟神建立關係,十字架上生命的代價才與我們有份。我們與神唯一的阻隔就是罪。
誰會為一個陌生人去付出沉重的代價?
我們還未認識神,祂已經為我們捨命了。當我們失喪的時候,沉淪的時候,祂已經為我們捨命了。我們唯一能做的是,離開沉淪失喪之地,回那到父神那裡,說︰「我深陷在罪中,不配得稱為你的兒子,但願做你的傭人。」神的慈愛,是一直看作我們是神的兒女,期盼我們回來,離開那引領死亡的闊路。神的恩典,是無條件讓我們穿上新衣,遮掩我們的罪,在天國與神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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