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香港也沒有開關,每個月都在期望等待,但每次都有各種理由,把禁令延遲一個月。國內被幾乎全世界隔離,即使部分國家開關,包括曾經推出群體免疫的英國,也沒有包括中國份兒,將來也不樂觀。
這邊數字一直很低,曾經有疫情爆發的北京,也控制住了,現在中國全國有一半案例其實來自香港,大家都是輸入案例多。周六在小區看到一班在國內退休的香港老人家,向工聯會求助,不少已經半年不能來香港就醫,也難以拿藥,要托工聯會從香港送藥。
當我想起香港政府只容許對香港有經濟貢獻的港人來往兩地,不禁十分心酸。很多中港家庭,包括在內地退休,有醫療需求的老人家,都被定義為對香港沒有經濟貢獻。經濟比親情重要,對活在重視家庭價值的中國文化當中的我們,更是難堪。我們作為小眾,感到被遺棄了。
我連辦單身証明,到內地結婚,也做不到,要親身來港。我還知道有很多生活在夾縫中,不論是港人在內地,或內地人在香港,都在不容易的環境下生活,也最不被重視的一群,遇而還有被敵視。
今天,我又看到一些身在美國讀研的朋友發的朋友圈。剛剛美國出了政策﹐假若大學決定下學年全網上教學,而身在美國的海外學生沒有面對面的教學﹐他們的學生簽將會失效﹐需要回國。留學生對花每年數十萬學費去上網課已經十分無奈了,現在面對被迫放棄學業回國的壓力。他們疫情嚴重的美國回來,祖國又感到他們在「千里傳毒」﹐對防疫工作構成重大壓力。
我想大部分留學生都花了不少力氣,折騰了一年以上才拿到入學書和簽証出國。有的學生家長不惜賣樓讓子女出國留學,我認識不少留學生的經濟壓力很大,也不想辜負父母的厚望。
不只是美國留學生,其他國家留學生也面對極大窘境。在困局中留下或是離開?現在這些異鄉人,在忐忑和迷茫中面對大環境的夾縫擠壓。
我和一位香港理工大學的教授聊天。他談論到他一些已經決定招收的內地博士生放棄來港,其他教授也面對同一難題。更難過是,有一些在讀的博士生,決定中途放棄學業回國。去年的政治事件,理大校園被暴徒佔據並多天肆意破壞,學校封閉數個月,更倒楣是校園重開,卻爆發疫情,學生一直留在內地不能回港。
但最大影響是即使他們完成學業回國,很多企業、尤其是國企、大學等,擔心他們受到港獨思想影響。我在內地各方面得悉,近幾年在香港畢業的內地生,老闆一概不聘請。有一些想重回內地工作的,政府可安排重考高考,再次入讀內地本科。而真的有內地生回去重考高考,但他們失去了寶貴的數年青春。
他們來港就讀﹐本來是天之驕子,可能可以選擇入讀清華北大,前途一片光明,但命運卻安排了一條崎嶇的路。
香港不接受他們,外國不歡迎,連國家都對他們重重疑心。他們本來已在新環境的夾縫裡生活好不容易,不斷以努力去克服,不料有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扭轉的。
相比之下,我的經歷不但不算得什麼﹐還算上是幸運。
香港又發生第三波疫情﹐發生數宗本地感染個案。大家又在追究是誰的責任。是外勞的責任?是菲傭的責任?
最近有多間學校師生有確診﹐以至學校要停課。大家對香港政府容許跨境學童回港上課有質疑。跨境學童遲遲不能回港上課已經很不容易了,每當爆發時,目光又再落在這些學童身上。
歐洲各國在各自每天數百例的情況下,不只解除大部份防疫設施,也互相通關了。當解除措施,我在臉書看到在英國留學時認識的西班牙室友﹐可以外出和朋友享受陽光與海灘。因為歐洲強調只是""Flattening the curve",確診數字控制在醫療系統能承受的範圍內就能接受﹐希望國家經濟和個人自由也作出平衡。
風險降低,就代表要接受嚴格防疫措施帶來的限制﹐不過28天零確診的目標是刻木求劍﹐不切實際。而且每次有疫情爆發,都把目光眾焦在外人身上,有一種十分不是味兒,不被接納的感受。
有不少人問移民的事情。關於歧視的問題,難受是無條件地不被接納﹐感到被差別對待。這種不被接納會令你一點一滴地失去身份的自信﹐從而潛意識地失去自我形象。這不是他們的脆弱,是所有人都需要被接納和關懷的原生需要之缺乏﹐不論如何証明自己在當地的努力和成功,也不能彌補。當香港人意識到移民作異鄉人﹐對明白差別對待給你帶來的傷害。
這世界教導我們,要自顧自利、甚至損人利己﹐世界就會報答我們。當排除異己成為普世追求,恐懼和不信任掌管了我們的心,理性離開我們,慢慢一種集體的獨裁意識就會冒起。歷史提醒我們,只等待一個獨裁者﹐以救世主的姿態來到我們中間作領導,災難就會重臨到世界。4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jzMDjNXiM
人要為服待別人而活,才算得人生有意義。因為耶穌也是為我們而降生,為我們而死﹐以身作則去教導這真理。4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74bnj4vAx
接納和被接納,關懷和被關懷,就是愛人愛己。愛是法律的總綱。失去愛,法律是死的,剩下偽善和轄制,目的地只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