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文壇沒有廢文(1+2集) - 《第一集》第九章：十二月怎麼會下大雨......（上）

《第一集》第九章：十二月怎麼會下大雨......（上）

Nov 29,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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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高級住宅區的某戶人家傳出激烈的爭吵聲。

　　「媽、媽媽的事你為什麼都不跟我講！」

　　「我這是為妳好。拜託，妳別再問了……」

　　「為我好？什麼都不講叫做為我好？」

　　「真的……」

　　「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本書而已啊！」

　　「這本書是我的沒錯。我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是你的！重點是你為什麼會有？你明明──你明明就很討厭廢文！」

　　「閉嘴！」

　　「……」

　　「不要……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兩個字……」

　　「嗚嗚……嗚……」

　　「妳明明知道我有多討厭那兩個字……」

　　「嗚……對、對不起……」

　　「……我很抱歉。」

　　「你、你什麼都不跟我說……」

　　「對不起。」

　　「媽媽的事也是，你什麼……你什麼都不說……」

　　「對不起。我這、我這都是為妳好，是為了要保護妳──」

　　「吵死了！閉嘴！」

　　「……」

　　「你說你這是為我好？你說你要保護我？這、這種三流連續劇的台詞……你真的以為我相信？」

　　「是真的！我──」

　　「我知道這本書跟媽媽有關！要是……要是你怎樣都不跟我說，那我就去──我就去──自己去找出來！」

　　「拜託妳……不要再管這些無聊的東西了，聽爸爸的話好好唸書，好嗎？」

　　「那那那是我媽媽耶！那是我們的家人，你竟然……竟然說她是無聊的東西……」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夠了！」

　　「……」

　　「我、我一定……我一定會找出來！包括這本書的事情，還有你到底在隱瞞什麼……我一定，會找出來！」

　　「我沒有隱瞞妳什麼啦。我是說真的，妳還是別──」

　　「哼。」

　　「……」

　　「我知道……我知道你在說謊，你跟所有人，通通都在說謊！但是沒關係，我知道有一個人，他絕對不會騙人的，他一定會幫我！他一定……他一定會站在我這邊！」

　　「誰──」

　　「你不需要知道是誰。反正我一定會把你的祕密挖出來！全部！」

　　「……」

　　爭吵聲就到這邊停止。之後，又傳出幾聲跺步聲和關門聲，那一戶人家就安靜下來。

　　「唉……」

　　在這高級住宅區的所有人都已經入眠的時刻，有一名男子──他滿臉倦容，站在自己的臥房裡面撿起地上的一本乳白色小書。

　　他撫摸著那一本乳白色小書，想要立刻將它丟到垃圾桶去，卻又辦不到。

　　男子留下那一本乳白色小書，是為了時時刻刻提醒自己：

　　要保護好我們倆唯一的女兒。

　　但是，被女兒發現這一本乳白色小書卻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

　　放學之後，黑帝斯一如往常地來到晴葉學園文藝創作社。他放下書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後翹起二郎腿並開始吹口哨。

　　──一聲打雷的巨響。

　　黑帝斯看向窗戶外面。他發現現在整片天空都已經變成深灰色，而且還不時閃著雷光。

　　「快下雨了……」

　　他一邊咕噥，心裡面一邊想著沒有帶雨傘的自己等一下究竟要怎麼回家。

　　黑帝斯看向教室後方。莉安正專注地閱讀他姊姊送給她的那一本粉紅色言情小說。接著，他轉向他一旁的座位──是空的。

　　「她還沒來……」

　　小伶還沒來。黑帝斯覺得有些奇怪。平常，她都是最早來而且都是最準時的那個，怎麼今天就遲到了快二十分鐘？此外，現在社課時間都已經快要過了一半，就連小如老師都沒有出現在社辦裡面──他都開始覺得是今天放學出現在這邊的他不好了。

　　難道……難道今天社課放假一天？

　　不可能吧……

　　黑帝斯再等了十分鐘。

　　「對不起對不起──老師遲到了，那今天我們就休息一天吧，好嗎？」

　　社課時間到此都已經過了半小時，小如老師才出現在社辦門口。

　　「哈？」

　　黑帝斯簡直快要暈倒。

　　早知道……早知道放學就直接走掉，還留在這邊留半個小時幹嘛！

　　黑帝斯現在非常不悅。他看向他一旁那個原本應該是小伶坐的空座位，心裡面想著她還真會，知道要在這種天氣翹掉社課。

　　「對了──黑帝斯同學，」小如老師匆匆走到黑帝斯的面前。「你姊姊今天有打電話給我哦。」

　　「哈？什麼時候？她幹嘛打給妳──」

　　「今天下午啦。剛好我那時候沒課所以就跟她聊了一下。你姊姊說，她今天要加班半夜才會回家，所以你晚餐要自理。」

　　「她、她就只講這樣？那她幹嘛不打電話跟我講？我明明就有帶電話──」

　　「我也不知道。對了，她還有問我們社團的事情哦。她問我們社團平常都在做些什麼。」

　　咦？

　　這番話讓黑帝斯突然感到些許異樣。這是黑帝斯姊姊第一次在乎他在學校的活動。

　　平常，她應該就連我的功課都懶得管才對，她怎麼──

　　「不就只是在寫作文而已……她問這個幹嘛啊？」

　　「可能是擔心你吧？我哪知道？」

　　小如老師拍了拍黑帝斯的桌子。

　　「喂──我說你，你可別給你的姊姊帶來麻煩哦，知道嗎？」

　　──黑帝斯頓時覺得這句話很耳熟。

　　但是，他還來不及回憶，就被小如老師一臉猥瑣的表情打斷。

　　「幹、幹嘛……」黑帝斯皺起眉頭。「老師妳幹嘛笑得這麼猥褻？」

　　「嘻嘻……我照片洗好了哦，你要一份嗎？」

　　「什麼照片──」

　　黑帝斯立刻就想到那三個字。

　　蒂絲妹。

　　「噢！我、我才不要咧！」

　　「呵！那還真是可惜。可是我覺得拍得很好看耶，要不然……要不然我問你姊姊要不要好了！」

　　「喂！」

　　黑帝斯激動地立刻站起來。

　　「妳不要拿給她哦，不然事情會變得很複雜！」

　　小如老師咯咯笑著。

　　「你害羞的時候也好可愛哦……不然，你今晚來我家吃飯好不好？交換條件是……你要再讓我多拍幾張照片！」

　　「不要！」

　　「呿……好吧，反正下次還有機會。」

　　說完，小如老師就回到社辦門口。

　　她拿起雨傘──但是又放下雨傘，轉過身來。

　　「啊對了──好像快要下大雨了，妳們都有帶傘嗎？」

　　莉安點點頭，但是黑帝斯完全沒反應。

　　「你沒帶雨傘？」

　　「對啊老師──你有雨傘可以借我嗎？」

　　「沒有。」

　　「真是無情。」

　　「啊老師就真的沒有咩！不然你想要我怎樣？不然你是想要跟我一起撐同一把？這樣我們可能會結婚哦。」

　　「為什麼一起撐一把傘就會結婚啊……」

　　「因為愛心傘啊！傘都有愛心──」

　　「那個愛心才不是那個愛心咧！那個愛心是『做愛心』的愛心，虧妳還是國文老師……」

　　「師生戀什麼的絕對不行！」

　　「我就說那個愛心不是那個愛心了！妳有完沒完──」

　　這時候，窗外開始下起暴雨。大量雨水沖刷地面的聲音打斷了黑帝斯的話。

　　「好既然已經下雨了那我就先走囉──再見！」

　　這時候，黑帝斯才突然察覺：其實小如老師跟他剛才的對話，都是在拖延時間。

　　「哇、哇咧……」

　　窗外的雨勢相當兇猛。莉安開始收拾東西。黑帝斯一看見她的手裡拿著一支粉紅色的折疊雨傘，立刻靠過去問她：

　　「莉安，我可不可以……」

　　「不行。」

　　「……」

　　「不行。」

　　「拜託……」

　　「你是變態，所以不行。」

　　「我不是變態啦！！！」

　　黑帝斯大聲嚷嚷──莉安就趁這個機會拎起自己的書包跟雨傘然後朝著門外跑，留下黑帝斯一個人在這座偌大的教室裡面。

　　「唉……」

　　黑帝斯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在自己的座位上。

　　「十二月怎麼會下大雨啦……」

　　黑帝斯覺得今天實在是很不尋常。先是下大雨……然後是平常都很準時的小伶沒來……

　　再來是……他的姊姊不直接打電話給他，反倒打給小如老師……

　　「幹嘛問我的社團平常都在做些什麼……」

　　黑帝斯咕噥著。但是，他也沒再多想，因為在他的心裡面還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那一本漆黑小書──他還沒問他姊姊那一本漆黑小書是什麼，他一直都沒有機會去問。

　　黑帝斯站起來，望著窗外被雨水沖刷而模糊的景色。

　　他忽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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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第九章：十二月怎麼會下大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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