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最後限期,湯仲謀還沒辦法把人交給羅家環,羅家環對此很憤怒,他怒道:「有無搞撚錯啊!畀咁多時間你,都搵唔到條友出嚟,你食屎大架?」
湯仲謀沉默不語,阿謹瞧了瞧湯仲謀,道:「羅SIR,唔駛咁燥嘅!不如咁喔!我叫
bo bo搵幾條大波索女服侍下你喔!」
羅家環冷笑一聲,拍打著阿謹的臉頰道:「不如叫埋你老母服侍我喔!你地依啲死龜公,除咗識食軟飯,仲識做啲咩架?」
對於羅家環不斷的出言侮辱,湯仲謀怒道:「阿SIR,我地係合作關係,唔係你啲下屬,你尊…」
羅家環聞言衝上前,一記膝撞擊在湯仲謀的小腹上,湯仲謀猝不及防下,吃了對方這一擊,痛得雙手抱腹。
「靚仔,邊個係莊?邊個係閒你都唔識分啊?你地依啲垃圾古惑仔,我當你地係狗嚟架咋!阿SIR唔LIKEY,可以拉晒你地返去,唔好以為你地可以同我地有平等嘅地位,我地唔搵你地,都可以搵真技安,如果我地搵真技安,你屎都無得食啊!咦!你嘅眼神咁唔友善,唔係想打我啊?我係差人,你打我即係襲警!我即場啪低你,最麻煩都係寫report咋!」
阿謹握著湯仲謀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衝動,他打圓場道:「羅SIR,大家點講都係坐埋一條船,合作時間唔係好長,我地有啲野做得令你唔滿意嘅,咁我地咪改囉!」
「咁先係人話架嘛!今晚我六點收工,安排幾條囡沖乾淨涼等我。」
「阿SIR,你放心,包你滿意啊!」
湯仲謀狠狠證著遠去的羅家環,阿謹道:「算啦!阿湯,條差佬講得啱!你打佢嘅話,佢真係隨時啪低你架!其實你一早交布甸出嚟咪無事囉!」
湯仲謀激動道:「阿謹,依條友胃口越嚟越大,你以為今次我地滿足咗佢,佢會感激我地咩?佢頭先都講到明,當我地係佢隻狗咋!」
阿謹勸道:「阿湯,大事要緊啊!你忍下佢啦!」
湯仲謀聞言只是悶哼一聲。
器量狹小的羅家環對於受襲一事依然深深不忿,湯仲謀沒有抓住襲擊他的那個人,但他可以從那個叫楊鳳瑤的女學生下手,襲擊他的人一定與她有關,於是他要鍾仔去調查一下,當他查到是誰下手,才通知湯仲謀去捉人。
***
白無常醫生要我留院觀察三天,我左腳的傷勢比右腳為輕,可以用拐杖支撐身體行走。
在醫院這幾天,每天布正麗和阿婆都為我準備了花生雞腳湯,雖然我是挺喜歡這款湯水,可是天天都喝,而且是加倍份量,讓我喝得有點膩。
阿婆瞧見有其他人煲了同一款湯水,她偷偷嚐了一些,她覺得還是自己的出品更勝一籌。
阿媽得知有女孩子為我煲湯,而且對方還是一名美女,她感到非常詫異。
我沒有為布正麗這種舉動多作任何不必要的遐想,她只是感激我救了她;只是因為我為了救她而受傷,所以心存愧疚。
我極力去否定我們之間的可能性,因為我害怕受傷。由管佳莉到呂靜宜,之後再到柳豔,每一段感情都讓我愛得很痛苦,就算我們彼此相愛,最後總會有一些不可對抗的事情讓我們分開,既然轉世活佛都明言布正麗有著成為皇后的命運,我又何必去為不可能的事情而煩惱呢?有時大家當朋友的話,關係反而會更長久。
現在除了會考外,我還要與湯仲謀對抗。經歷這件事後,我了解到即使我作出讓步,對方還是會步步進迫;我的被動退縮,只會讓身邊人受到傷害。我身為自強會的會長,有責任去保護每一個會員不受到傷害,既然已經沒有轉圜餘地,那麼只能夠反擊。
我的反撃不是去帶領自強會的會員去與湯仲謀火拚,那不過是匹夫之勇,而且以武力去分高低的話,輸的只有我們自己。
出院後,我相約了金碧韻,從對方查到的資料加以整合,我發現到原來那位想侵犯楊鳳瑤的男人,就是調來梨木樹警署不久的羅家環總督察。
上次房侍農遭誣衊非禮的案件,就是有羅家環參與其中,他給予的證供對房侍農非常不利,幸好最後有madam water等人協助下,房侍農才能夠脫罪。當時我們已經懷疑羅家環背後與湯仲謀存在著一些利益關係,現在更加能夠證實這一點。
金碧韻從事的蛇果日報一向對於這種公職人員涉及利益的關係深感興趣,而且這種警黑關係的勾當,更加是賣紙的題材,所以她會作出深入的報導。
湯仲謀能夠利用黑白兩道的力量,那麼我便以傳媒這第四權去與他作出抗衡。
不,只是第四權還不足夠,我還需要多一種界別的力量。
一念及止,我決定去拜訪一個人,他一定會為這種事情出力的。
***
我撐著拐杖回校上課,因為留院的關係,我比其他人遲了兩天才回校上課。
黎早強瞧見我這副模樣,笑道:「嘩!成皇志,你成個跛豪咁款喎!」
我莞爾道:「我邊有人地咁把炮啊?」
陸永祥淡淡地道:「依家當然有距離啦!但係遲啲就難講喇!」
與之前一樣,大除夕的事情被發酵成數個版本在校內流傳,家中有多名公職人員的陸永祥
與我很早的時候已經心存芥蒂,所以他的說話亦有意無意間有些嘲諷的成份。對此我是看得很淡薄,我難以改變他的看法,亦不介懷他用什麼目光看我,對他的說話只是微微一笑。
霍去登打圓場道:「阿祥唔好講笑啦!係呢!鳩爺,醫生點同你講啊?」
「唔係傷得好嚴重,不過要抖一排,先可以做劇烈運動。」
假期前的中期試,陸續發還考試卷,我的成績相當不俗,很多科都名列前茅,連自修的中史和中國文學的成績都很理想。
陳依官與管佳莉的成績也符合他們的預期,可是楊鳳瑤因為受到其他事情困擾,所以在這次考試考得很差。
我還以為楊鳳瑤會因為這次考試發揮不好而心情低落,可是她比我想像堅強,她豁達道:「仲有農曆新年同復活節兩個長假,只要我趁依段時間努力,仲有機會嘅。」
與湯仲謀的初戀告一段落,自強會的會員又重新接納自己,成皇志又回到學校,除了中期試的成績未如理想,很多方面都很正面,楊鳳瑤感到自己儼如重生一樣,距離會考只剩下三個月,是時候收拾心情努力溫習。
由於陳依官報讀了幾科的精讀班,恰巧楊鳳瑤對此亦甚有興趣,所以二人在放學後相約前往位於荃灣的補習社。
一名男人站在吳林紫娣對面的行人路,他很留心地盯著校門的情況,他並不是那些等候女友放學的臭飛,相反他的身份是一名警察,他就是羅家環的心腹鍾仔。
羅家環要鍾仔從楊鳳瑤身上查出襲擊自己的兇手,於是這天他在吳林紫娣的校門外等候楊鳳瑤。
鍾仔相信以自己比對方年長的經驗和警察的身份,一定可以讓對方乖乖透露出那個襲擊羅家環、並救出她的那個人是何方神聖。
鍾仔瞧見楊鳳瑤與一名男生從校門出來,他從後跟隨對方,打算走到少人處,才截下對方作出盤問。
正當他找到合適的時機,打算出手之際,倏地,一人走到他的面前截著他道:「鍾SIR,想阻一阻你。」
鍾仔有點愕然瞧著眼前這個欄路的女人,對方居然可以喊出自己的姓氏。
那名女人正是金碧韻,她表明自己的身份,並拿出了一些相片出來道:「我係蛇果日報嘅記者,有人拍到你地多次喺上班期間出入熊貓酒店,每次逗留時間都差不多一個鐘,你地有咩解釋呢?」
鍾仔強辯道:「我地唔係為私事,係公事,總之阿SIR做野,唔駛你教。」
「擠牙膏」的手段一向是蛇果日報強項,金碧韻拿出另一批相片,一些衣著性感的女郎進出熊貓酒店,她道:「本報派記者深入調查,發現裡面有啲性感嘅女郎提供性服務,你地出入嘅次數咁密,真係只為公事?」
鍾仔重覆道:「係啊!真係做野架咋!」
「咁你地有無向上級報告返你地喺嗰到嘅調查工作啊?」
鍾仔聞言立時語塞,他們在上班時間去熊貓酒店尋花問柳的事情,怎會向上頭匯報?
說話一向不玲瓏的鍾仔,被金碧韻狙擊得節節敗退。
金碧韻得勢不饒人,繼續道:「你覺唔覺得警員喺上班時間召妓會影響警隊形象啊?」
「我…無喺上班時間召妓,妳唔好屈我。」
金碧韻繼續進迫道:「阿SIR,我無話喺你喎!如果玩完唔畀錢算唔算召妓?」
鍾仔違心地道:「我…無叫雞唔畀錢!」
「阿SIR,我都唔係講你,聽講間色情架步數字幫有份,如果背後涉及警黑勾結,真係會令警隊蒙羞,唔知一哥會點睇呢?」
金碧韻的詞鋒犀利,鍾仔開始招架不住,他心想:「如果我地同湯仲謀嘅勾當被揭發,唔單止無咗份工,仲隨時要坐監,入面啲監犯好憎我地依啲當差,隨時晚晚要服侍幾個大佬,我仲咩要貪啲叫雞唔駛畀錢嘅著數喎?」
鍾仔想得冷汗涔涔,他連羅家環交託給的任務也放棄,落荒而逃。
3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pFGGSdU1p
楊鳳瑤與布正麗並不知道自己又再次躲過一劫。
***
這邊廂鍾仔碰上了金碧韻而敗走,那邊廂羅家環同樣遇到麻煩,石梨村的區議員包海瑞突然聯同廿多人遊行到警署,投訴警方辦事不力,縱容黑社會危害居民,要求有關當局正視問題。
包海瑞把矛頭直指最近囂張跋扈的8座數字幫,自從朱斌仔與湯仲謀上位,再從真技安手上奪回地盤後,便在多方面積極擴展,儘管間中受到警方打壓,並無阻他們拓展勢力的野心,不斷招兵買馬,擴充很多黃賭毒的場所,讓石梨的治安日漸變差,很多居民深受其害。
鬼頭警司受壓,便將壓力轉移到羅家環和水桂麗身上,要求兩人短期內整頓該區的治安。
羅家環命令湯仲謀要在短期內收斂,可是湯仲謀並不想原定的計劃因為這樣而卻步不前,他居然鋌而走險,找人向包海瑞的辦事處淋紅油,並找人狠揍了包海瑞一頓,恐嚇他不要多管閒事。
這樣的做法,非但沒有讓包海瑞噤聲,反而讓他作出了更激烈的抗爭,他聯絡了各大傳媒開了記招交待遇襲的經過。
「各位,今次我遇襲一事,好明顯係針對我之前懇請警方出手整頓區內治安有關。我記得我細過嗰陣,父母喺街邊擺檔做小販維生,我地嘅生活過得好苦,唔係畀黑社會收陀地,就係有警察嚟收規,所以我從小就立志成為可以向普羅大眾發聲嘅議員,就算我今日遇襲,都唔會改變依個志向。」
包海瑞遇襲,為了立在道德高地上,區內的販民、獻世兩大政治陣營亦出來譴責,警方受壓,打擊8座數字幫的力量變得更大。
蛇果有關羅家環的報道亦在此時見街,鬼頭警司召了羅家環進房「照肺」,羅家環誓神劈願是報章對自己進行人格謀殺,他絕對沒有在上班時候召妓,更沒有接受黑社會提供的性賄賂。
鬼頭警司警告他與鍾仔很有可能要接受警方的內部調查。
面對如斯嚴峻的境況,如果有必要的話羅家環絕對會出賣湯仲謀自保。
羅家環從警司房間出來不久,便收到了湯仲謀的電話:「羅SIR,睇嚟今次你同我都好大鑊喎!」
羅家環怒道:「你仲好講,我今次畀你累死喇!明明叫咗你依排收斂下,你居然搵人打嗰個包海瑞,佢係議員嚟架!你有無腦架?」
「羅SIR,你怪我都無用架!依家最重要係諗辦法解決問題啊!我地出嚟傾下,睇下有咩辦法啦!」
湯仲謀約了他到荃灣船塢見面,羅家環要鍾仔與他一同前往。
鍾仔道:「羅SIR,今次真係畀湯仲謀依個仆街仔累死喇!你仲搵佢傾。」
羅家環道:「鍾仔,我依家最信就係你,鬼頭頭先同我講,我地隨時要接受內部調查,如果湯仲謀爆大鑊,我同你都玩完。」
「羅SIR,你嚟意思係要湯仲謀一個攬晒上身,佢會唔會咁好死啊?」
羅家環搖頭道:「佢唔會咁好死,但係只要佢死咗,咁就證明唔到我地同佢勾結喇!」
鍾仔愕然道:「羅SIR,殺人仲大鑊喎!有無咁嘅必要啊?」
羅家環激動道:「鍾仔,如果單野揚咗,我地玩完架喇!你唔係諗住我地仲有得當差啊?衰咗係要入赤柱坐架!有幾多人之前畀我地拉入去架?你唔係覺得我地入到去,可以平安無事啊?」
鍾仔顫聲道:「但係殺人始終…」
「鍾仔,我地係兵,佢係賊,我地殺佢,天公地道,依啲仆街平時做咁多衰野,我地咪當替天行道、為民除害囉!我地良心過意得去有餘啦!」
「但係我地用咩藉口甩身啊?」
「依層簡單啦!搶警鎗,我地多次警告無效,開鎗將佢擊斃,報告就咁寫啦!」
鍾仔還在猶豫,羅家環把鍾仔拉近自己,道:「鍾仔,我地無得揀架喇!依家一係佢死,一係我地攪住一齊死,你知唔知啊?」
鍾仔一臉驚愕地點頭。
***
兩天前,湯仲謀再次利用警方的掃蕩,把數字幫的資產作出轉移。
面對政黨及傳媒的聯合打擊,湯仲謀感覺到他與羅家環建基在利益上的聯盟,很快便會經不起考驗。
他很清楚羅家環的為人,絕不會把所有事情一個人扛上,甚至為了自己能夠脫身而把他出賣。
湯仲謀把事情全都對王公覆說了,王公覆亦覺得羅家環會出賣湯仲謀,甚至為了脫身而對湯仲謀不利。
湯仲謀是為花生幫做事,才遭遇這種禍事,加上王公覆對湯仲謀一直很憐愛,絕對不能讓湯仲謀出事。
要保住湯仲謀便要除掉那兩名警察,王公覆瞞著湯夫人,命凌霸出手。
凌霸得知要殺的人是兩名警察,他道:「王公,殺差佬好大罪架!」
「事成後,我畀百五萬你,過台灣避世。」
凌霸搖頭,舉起三隻手指道:「一口價三百萬。」
王公覆知道要把這事情做得乾淨俐落,除了凌霸外,再沒有別個合適的人選,他只好忍痛答應。
「我先畀一百萬,事成後再畀二百萬你。」
於是湯仲謀先致電給羅家環,相約對方晚上八時正在荃灣船塢見面,之後他便到了荃灣的加洲紅唱K,找來了一幫時間證人,為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據。
凌霸一早便來到船塢,好計劃怎樣去殺死兩位持鎗的警員,準備妥當後,他便躲在一角,等待兩隻獵物前來。
ns 15.158.61.54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