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想起剛才的情況,到了現在仍覺緊張,我隨意在桌上取了杯飲品喝。
阿興訝道:「哥,你仲咩攞咗我杯凍檸蜜飲啊?」
「啊!SORRY,攞錯咗添!」
榮仔問道:「志哥!你出咗去咁耐發生咗咩事啊?」
我嘆了一口氣,道:「唉!總之件事成匹布咁長啦!頭先差啲畀個死差佬打鑊金,再拉返去差館。」
「吓!咁大鑊?」
我擔心橫生枝節,沒有心情在這裡再作逗留,便催促道:「時候都唔早喇!都係埋單走人。」
「吓!咁快走,我地仲有好多浩南哥嘅歌未唱架!」阿興抗議道。
榮仔安撫道:「阿興,今日早啲走,下次再嚟唱過啦!」
結帳後,我們離開了創藝,走了不遠偶遇上管佳莉與曾倩萍,管佳莉問道:「咦!成皇志,頭先個警察好惡,你…無事喔嘛?」
管佳莉的關心,讓我心頭一暖,我道:「無事,無事,個死差佬得個樣嘖!」
曾倩萍道:「頭先佢推你入房,佢有無打你啊?」
「佢初時話打完我,再拉我返差館添!」
管佳莉問道:「吓!但係睇你好似咩事都無咁嘅?」
「當佢想打我嗰陣,我講大話呃佢,話我有個舅父係總警司,如果佢打我,我舅父實去CAPO同PPRB度投訴佢。」
曾倩萍問道:「吓!個警察又信嘅?」
我笑道:「依啲野,佢寧可信其有啦!萬一我講嘅野係真,佢為啖氣打咗我,隨時工又無,長糧又無,憑佢啲咁嘅料,出到去邊搵得番依一個人工嘅工喔?佢地啲舊式公僕,都係抱住風平浪靜等退休咬長糧嘅心態,作為人生目標啦!」
榮仔向阿興耳語道:「依個紮孖辮嘅姐姐,有啲面善,我好似喺邊度見過佢咁。」
阿興耳語道:「哦!你講緊左手邊靚啲嗰位姐姐喔嘛!以前佢同我阿哥拍過拖架,之後分咗手我阿哥頹足三個月。」
榮仔耳語道:「但係我都係覺得布甸姐靚啲。」
兩人自以為只有他們二人才聽到他們的說話,但事實上他們的聲量足以讓我們三人聽得一清二楚。
榮仔與阿興讓我和管佳莉均感到十分尷尬,我賞了他們二人一個爆粟。
兩人立時捂住頭穀呼痛,停止了胡言亂語。
我歉意道:「唔好意思!我細佬同佢朋友成日亂講野。」
曾倩萍打量了榮仔一眼,問道:「咦!莉莉,佢係咪琛琛個細佬?」
管佳莉驚異道:「咦!你係琛琛細佬顧晉榮?」
榮仔道:「姐姐,我之前好似見過妳,妳好似係我家姐啲朋友嚟。」
管佳莉點頭道:「係呢!我都好耐無同你家姐見過面嘞!佢依排點啊?」
榮仔神色一黯,搖頭道:「我都唔知,我有一排無見過佢嘞!」
曾倩萍安慰道:「榮仔唔好唔開心啦!姐姐請你食魚蛋喔?」
阿興道:「我又食。」
曾倩萍與阿興榮仔,三人去了買魚蛋。
只剩下我與管佳莉二人,場面有點兒尷尬,我們有點兒惜言。
「係呢!」我們異口同聲道。
我尷尬地道:「哈哈!妳講先。」
管佳莉笑了笑,才道:「你記唔記得我地讀中一嗰陣係同顧琛琛一班架?」
我點頭,管佳莉續道:「隔離班有個大我地三四年嘅男仔,叫做湯仲謀,你有無聽過?」
湯仲謀這個名字,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我再點頭,道:「我有印象。」
管佳莉再續道:「半年前,我同琛琛傾過電話,佢話同咗湯仲謀喺埋一齊。」
我聞言怔仲了片刻,據我所知布正麗曾與湯仲謀相戀;剛才我在厠所聽到阿謹與南乳的對話,湯仲謀對布正麗並未能忘情;現在管佳莉又告訴我顧琛琛與湯仲謀在一起,這是一場複雜的三角戀嗎?可是我見布正麗對榮仔是挺好的,會否湯仲謀與布正麗分手後,才與顧琛琛在一起呢?但就算如此,前度情人仍對自己未能忘情的情況下,與自己的好友發展另一段情,這真的沒有對她們的友情構成影響嗎?
管佳莉喚道:「成皇志,你無野喔嘛?」
我應道:「無,聽講湯仲謀同布正麗拍過拖,顧琛琛又同布正麗係好朋友,關係好似有啲複雜,係呢?妳知唔知湯仲謀同布正麗散咗之後,先同顧琛琛一齊?定抑或…」
管佳莉搖頭道:「我都唔知啊!不過我都有聽過湯仲謀份人係點,我都有勸琛琛要諗清楚,但係佢又唔聽。」
我苦笑道:「當涉及兩個人之間嘅感情問題,旁人又好難加把口嘅,希望顧琛琛唔好揀錯啦!」
一言及此,我憶起了因為宋蓮和陳慧琼二人從中作梗的關係,最後導致了我和管佳莉分手收場。
管佳莉嗯了一聲,話題一轉,道:「我發覺你最近好似有好大嘅轉變。」
「係咩?邊方面啊?」
管佳莉斜歪著頭,擺出一副思索的樣子,道:「應該點講呢?我覺得你個人好似積極咗、進取咗,好似好想係人面前表現自己咁,你以前唔係咁樣。」
我瞧著眼前的管佳莉,像瞧見自己在另一個時空悲慘的半輩子,我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我依世人做咗好多錯嘅選擇,甚至因為缺乏自信,見人地幫我揀一個錯誤嘅選擇我都唔去出聲抗議,我有個咁難得嘅機會可以重新選擇,我當然要去揀一個啱嘅選擇啦!」
管佳莉皺著眉,詫異道:「重新選擇?」
「哦!打過比喻嘖!我地當然唔可能回到過去,喺每一個人生嘅交叉點去重新選擇另一條路,但我地漫長嘅人生裡面,可以畀我地作出修正,最後嘅結果都唔一定係咁差嘖!」
管佳莉笑道:「個比喻又幾得意,但係你又知道你作出另一個選擇一定係啱?」
我笑道:「再打個比喻,咁我之前選擇咗A餐,食完覺得好難食,當你有得再揀嘅時候,好自然你就算唔知其他餐係咪會更加難食,你都唔會再去揀A餐。」
管佳莉笑道:「咁如果你可以選擇回到過去,你最想返番去幾時同埋做啲咩野?」
「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返番去幾個月前。」
「點解?」
「因為嗰陣可能係我一生人最開心嘅日子,但係人地幫我揀咗一個我唔願意嘅選擇,為依段最開心嘅日子劃上咗句號。」
我這個暗示好明顯,我相信管佳莉亦明白我的意思,可是管佳莉卻顧左右而言他,轉移話題道:「哈!點解倩萍佢地買魚蛋買咗耐嘅?」
此刻,我的腦海中,閃過了我與管佳莉之間的種種片段:我倆當PREFECT時一同在教員室門前當值、中二暑假時的PREFECT旅行、我們在天后廟前的第一次牽手、在荃灣圖書館外她向我提出分手、多年後在沙田馬會重遇、在墜樓前我瞧到了她一家三口滿溢幸福的樣子。
從前我沒有膽量去爭取,讓我錯失了很多;現在難得有機會回到過去,一切也重頭來過,我還要因為膽小而讓幸福再一次從手心中溜走嗎?
一念及此,我握著管佳莉的手,道:「管佳莉,我地重新開始喔!我今時唔同往日,我再唔係以前嘅成皇志,我一定畀到幸福妳架!我應承妳,妳將來會畀做醫生嘅太太更加幸福架!」
管佳莉的手在我手心裡發顫,她瞧向我的眼神糅合了詫異和震驚,她輕聲道:「成皇志,你…你放開我先啦!」
此時,我望見曾倩萍與榮仔、阿興從遠處回來,才鬆開了手。
管佳莉待曾倩萍回來後,便急著和我們說再見。
瞥著管佳莉逐漸遠去的身影,我有種頹然若失的感覺,剛才我是否太過進取,把管佳莉嚇壞了?這樣會否把我們剛剛重新建立的信任一下子摧毀呢?
我瞧向咬著魚蛋的榮仔,想到了他姐姐顧琛琛的事,亦感到一陣心煩。
真想不到來創藝唱K本來是為了放鬆心情、省卻閑煩悶,最後卻從這裡帶走了一連串麻煩事而回。
踏入十二月,臨近聖誕,貨運業踏入了傳統旺季,原本我是星期一和星期四不用上班的,但由於貨量實在太多的關係,所以我整個星期亦回到了公司幫手。
其實對我來說,一星期當七天兼職可能更好,因為我實在有太多東西要買了,電腦、MD機、結他等,而且我希望可以在03年前,儲夠首期,待沙士來臨,然後低位買樓。
這星期輪到聰哥等人輪更,Ken對我說:「VICTOR,過幾日應該唔駛咁辛苦喇!」
「吓!點解啊?個旺季咁快玩完?」
Ken笑道:「依樣野你真係要多謝米仔哥嘞!佢居然借行家位,寫還單信嗰陣,還埋house waybill畀人,結果個菲律賓最大嘅客仔畀第二間老行撬走咗。」
在此略作解釋空運公司的運作,空運公司的作用就如旅行社一樣,都是作為中間人的角色,透過以較優惠的價格去獲取航空公司的機位,再轉售給客人,從中賺取差價,空運公司和旅行社對航空公司的分別,不過是前者運貨、後者運人而已。
但空運公司並不可能擁有所有航空公司的機位,亦不是每一間航空公司均經營全球的所有航線,當那間空運公司收到了沒有營運開的航線怎麼辦?他們這一間公司沒有,不代表別家公司沒有,當然並不是請客人直接聯絡另一間公司,而是空運公司之間的買賣機位貿易,沒有機位的那間空運公司,用比市價略低的價錢
向有機位的空運公司購買,事後購買機位的空運公司須向售賣機位的空運公司發還還單信及一張master air waybill。
而這次米仔居然這麼不小心,把記錄了客人聯絡資料及這次交易費用的house waybill寄給了行家,讓行家可以直接聯絡客人,提供了比吾萬達物流公司較低的價格,成功把客人撬走。
「吓!咁大鑊,唔怪知得,我見佢係老細房行出嚟嗰陣,成塊面黑過包公咁款!我諗佢應該畀老細照完肺嚟!」
Ken笑道:「條友抵死啦!平時得罪人多稱呼人少,佢今次瀨野,無人同情佢架!」
聰哥嘆了口氣,道:「唉!阿Ken你唔好開心住啊!老細見上年菲律賓條水咁旺,今年搶咗包機嚟做,依家無咗個大客,隨時蝕幾十萬,今年份B仔應該凍過水喇!」
Joe聞言立時嚇了一跳,道:「吓!我仲PLAN出年三月成家去韓國旅行,依家點同老婆交代啊?聰哥,你要諗下辦法啊!」
聰哥道:「我都周圍問緊其他行家要貨,但係其他行家好似知道我地公司有大把位,個價壓得好低,今次依單deal可以打和都偷笑囉!」
Joe問道:「VICTOR,你之前咪話有個舅父做艇仔嘅,佢有無貨啊?CO—LOAD啲過嚟喔!」
聰哥道:「係喎!VICTOR,你叫你舅父幫幫手好喎!最多我收你舅父每KG11蚊全包喔!我地都係賺一蚊咋!」
當時見工,我是向他們撒謊有個舅父開了間蚊型的空運公司,而且我曾在那間虛構的空運公司上班,但那只是騙取周小姐相信我擁有一年的相關工作經驗,現在我去那裡找那個當艇仔的舅父?
只好敷衍道:「嗯!我去問下舅父喔!不過你地唔好咁大期望,佢始終係啲艇仔,就算有貨都唔多,係呢!聰哥,你要幾多貨啊?」
聰哥苦笑道:「依家仲有大半隻機位,衰啲講句你畀幾多,我可以食到幾多。」
Joe愕然道:「吓!乜情況真係咁嚴峻啊?」
我一直坐著打文件,直到九時,才有空去厠所鬆一鬆。
回來後,聰哥道:「VICTOR,啱啱運輸有野做行開咗,你幫阿JOE入機場交單喔!趕機架,交完單直接收工啦!唔駛返嚟嘞!你啲手尾畀阿JOE跟!」
我向阿Joe交待了工作上的細節,他悄悄道:「張卡幫你打多兩粒鐘。」
「唔該晒,Joe爸。」
聰哥拿了二百蚊給我道:「VICTOR,你搭的士入去啦!」
我拿著兩大堆文件坐上了由打磚坪街開往赤鱲角的taxi。
半小時後,我抵達了超級一號貨運站(hactl),剛剛落成的hactl很新淨,並不像2016年那樣彌漫著一股中人欲嘔的怪味。
我到了一樓櫃位,瞧見有很多人等候那些hactl員工收單,便把文件放在櫃位上,然後走上二樓交另一堆的提單。
到了二樓,這裡的人比較少,櫃位前只有兩位賓賓在查詢,其中一位賓賓以菲律賓腔的廣東話問道:「SIR,如果我要將貨寄去菲律賓應該點做?」
那個坐在櫃位,頭髮半禿的大叔道:「嗱!你先打張提單先,再去嗰邊畀錢。」
那個賓賓拿著那一式八份的提單,一臉茫然道:「吓!點打啊?」
那個光頭大叔不耐煩道:「妳識英文架嘛!妳咪照住打囉!一樓有打字機啊!」
兩名賓賓聞言,拿著那份提單走了。
輪到我的時候,那個光頭大叔花了十分鐘檢查我的文件,才道:「OK,無問題!」
我回到了一樓,發現其中一份文件被reject,於是致電給Joe,道:「喂!Joe爸,有份去盧森堡嘅文件,consignee嗰度漏咗電話號碼無打,你講個電話號碼畀我,我幫你用打字機打番上去,係,OK,哦!小意思,唔駛客氣。」
我走到了一樓櫃台對面擺放了兩部的打字機的地方,為那份文件補打電話號碼。我瞧見剛才在二樓遇見的兩名賓賓站在打字機前發呆,一時好奇心起,便走上前問道:「喂,妳地做咩啊?」
其中一名賓賓道:「我地唔識打依份單啊!」
另一名賓賓道:「你可唔可幫我地打啊?」
「吓!依層唔係咁方便喎!」我瞧見她們手上提單所寫的目的地是馬尼拉,便多口問了一句:「係呢!妳地經航空公司運貨去馬尼拉要幾錢?」
「好貴啊!21蚊1KG啊!」
此時,我靈光一閃,現在的情形豈不是一疊銀紙掉在我眼前,如果我路不拾遺,豈不是會遭報應?
我立時道:「兩位姐姐,其實我舅父係開空運公司嘅!佢可以收你18蚊1KG,而且唔駛妳打單,我地幫妳地打埋佢,妳地畀錢就得喇!」
那位長髮、體形較瘦的賓賓道:「嘩!平成三蚊,加埋都平幾百蚊喎!」
那位短髮、帶眼鏡的賓賓,耳語道:「喂!阿累人,佢會唔會呃我地架?」
儘管那名短髮的賓賓不想讓我聽見她的說話,但還是讓我聽見,我指著一旁的椅子,笑道:「我唔係呃妳地,不如我地坐低慢慢傾啦!」
我向她們道出了姓名及手提電話號碼,她們向我索取卡片,我推說沒有帶出來,我當然不能向她們說出是吾萬達物流有限公司的員工,因為如果直接對她們申明是吾萬達物流有限公司的員工的話,公司最多只是把commission分給我,利潤絕對遠少於現在的七蚊差價,所以我絕不能以公司員工的身份與她們洽談,我要以一個中間人的角色把他們變成我的客人,然後將她們的貨物交給吾萬達物流有限公司作托運,那麼我便可以名正言順賺取當中的差價。
十分鐘後,在我不斷旁敲側擊、極力遊說的情況下,她們終於漸漸放下了戒心,向我說出她們的名字,那位長髮、體形較瘦的賓賓名叫阿累人;而那位短髮、帶眼鏡的賓賓名叫阿虧佬,她們均是在港人家庭打住家工的,亦即是菲傭。
阿虧佬告訴我,她們有很多在香港當傭工的菲律賓人,均習慣在聖誕節前郵寄物資給身在老家的親人,她們有很多同鄉均會前來空運站委託航空公司寄運物品。
在那個年頭,DHL、UPS等速遞服務可是非常昂貴,而一般的空運公司可能在那個時候不愁生意,亦很少會接洽這些一年只有一次託運需要的客人。
在2016年的時候,很多菲傭、印傭、泰傭均精明了很多,再加上有好多南亞人在重慶大廈、美麗都大廈開設了專為外傭服務的託運公司。
可是,在1998年的時候,這個市場是幾乎沒有任何人踏進的藍海,在這求過於供的市場內,可以說是商機處處,只要我捷足先登,定可以在這個市場內分一杯羹。
想到這裡,我更加落力去遊說她們,道:「兩位姐姐,我知道妳地離鄉別井,由菲律賓千里迢迢嚟到香港打工,同屋企人分隔兩地,無非都係想搵多幾個錢,令屋企人嘅生活過得好啲嘖!與其畀大財團賺到盡,不如留番幾個錢寄番鄉下仲好啦!你搵我幫你託運,就可以慳返三百幾蚊。」
阿累人問道:「阿虧佬,妳邊睇?」
阿虧佬打量著我道:「阿累人,佢都唔似壞人,應該唔會呃我地。」
我笑道:「我緊係唔係壞人,仲係一個大大大好人。」
阿累人瞪著我道:「你講大話,明明你個樣好細個,最多係小好人,點會係大大大好人?」
我不禁莞爾道:「哈!阿累人姐姐,妳講得啱,我係幫妳地嘅小好人。」
有時事情就是這樣,一兩句玩笑就可以把話匣子打開了,我們亦開始熟絡,她們沒有手提電話,我把我的姓名及手提電話號碼寫在紙上交給她們,阿虧佬問道:「哦,你叫VICTOR,VICTOR,你舅父間公司叫咩名啊?」
我隨便地胡扯了一個名字,道:「叫做順勢集團。」
阿虧佬唸道:「順勢集團?」
我道:「係呢!如果你地有其他同鄉想寄運物件返去菲律賓可以搵我幫手,如果妳地介紹到同鄉畀我幫佢運貨,每公斤畀番一蚊回佣過妳地。」
阿累人聞言雙目放光,道:「搵多幾個同鄉,可以幫補運費。」
我頷首道:「係啊!妳介紹多啲同鄉嚟,就係助己助人喇!」
與阿虧佬、阿累人別過後,我便離開了超級一號貨運站,坐龍運巴士離去。
真想不到來機場替Joe爸交單,居然有這意外收鑊,看來最近的運程不錯、事事順利,真的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來枕頭,但這只是成功踏出了第一步,還有很多細節後續需要斟酌。
可是不知為何當說起瞌睡、枕頭這些關鍵字,我便真的感到挺疲倦,還是在巴士閉目養神一會實際得多,其他事情容後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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