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如往日一樣跑步後回到家中沐浴。
更衣後,手機響起,我奇怪究竟是誰在大清早致電給我。
於是我按下了通話掣,道:「喂!邊位?」
彼端傳來了楊鳳瑤的聲音,道:「喂!成皇志,起身未啊?夠鐘返學喇!」
「著緊鞋,準備出門口,妳打嚟咩事啊?」
「咩事?我喺你樓下啊!」
我訝異道:「妳喺我樓下?等陣先,妳點會知我住喺邊架?」
「盛衣貝話畀我聽架!」
我心想:「盛衣貝唔會知我住邊,但係郭左杰就知,一定係條友仔同盛衣貝講,盛衣貝再同楊鳳瑤講,等陣先,郭左杰知道楊鳳瑤問我住喺邊,一定會將依件事周圍同人講。」
「喂喂,成皇志,你聽唔聽到啊?」
「聽到喇!依家出門口,再講。」
到了樓下,看見了楊鳳瑤,我道:「唉!妳嚟依度仲咩啊?」
楊鳳瑤怒道:「我今日六點鐘出門口,專誠嚟你屋企門口等你一齊返學,你居然講啲咁嘅野?」
我聞言亦覺得自己有點不對,歉然道:「sorry囉!我唔係咁嘅意思,咁喇!最多我請妳食早餐喇!」
其實有位女生專誠前來等候自己一同上學,我應該是很感動、很慶幸的,如果在2016年,有楊鳳瑤這樣的女生待在我身邊,我相信我不會自殺,但不知為何,我的感覺並不太強烈。
我們吃過早餐,便步行回學校。
途中楊鳳瑤不只一次,有意無意以手背碰著我的手背,我知道她的用意,便道:「我都想拖妳,但係沿途咁多吳林紫娣嘅同學,妳都唔想畀人睇到啩?」
楊鳳瑤臉上一紅,啐道:「痴線,邊個話畀你拖嘖!講到我好幸咁,你唔好手多多添啊!」
未幾,楊鳳瑤又道:「成皇志,究竟你…鍾意我啲乜啊?」
我思索了一會,才道:「我覺得妳嬲嗰陣好似管佳莉。」
楊鳳瑤聞言臉色一沉,道:「咁你即係當我係管佳莉嘅代替品嘖?你咁掛住管佳莉,你不如去追返佢啦!」
楊鳳瑤話畢,便氣沖沖走了。
我佇立在原地,暗責自己魯莽,這些真心話只會惹怒對方,不過話說回來,我亦覺得呂靜宜在某方面亦有著管佳莉的影子,不只她倆,甚至是宛琳珊和學姐或多或少亦有著管佳莉的一些元素,是否因為她們與管佳莉有著某些共通點,我才對她們產生了情愫呢?
一走進班房,郭左杰便搭著我的肩膀,道:「喂!大鳩志,楊鳳瑤問盛衣貝,你住邊喎?你地究竟發生啲咩事嘖?」
我戲謔道:「哦!原來真係你條仆街周圍同人講我住邊,我爭楊鳳瑤十萬八千七,諗住唔還走數,依家你同咗佢講我屋企喺邊,我唔理啊?依條數你幫我還啊!」
「嘿嘿,你就算爭佢嘅都唔係錢啦!情債緊係用情嘅還啦!依家阿祥都轉咗目標鍾意宛琳珊咯!就算你同楊鳳瑤一齊都唔怕啦!」
其實陸泳祥並不構成我與楊鳳瑤發展的障礙,最重要的問題是連我自己亦不知有多喜歡楊鳳瑤?
呂靜宜約了我今天吃午飯,而我亦相邀楊鳳瑤和柳豔一同前往。
楊鳳瑤與呂靜宜各坐一邊卡位,兩人同樣向我瞧來,正當我不知道選擇坐在那一邊的時候,柳豔已經一屁股坐在楊鳳瑤的那一邊,我「只能」和呂靜宜一起坐。
柳豔道:「成皇志,下個禮拜五就係同安邦嘅辯論比賽,我地要開始預備下。」
「係嘅,學姐。」
整頓飯,我大部份時間和學姐相討辯論比賽的事宜,很少與呂靜宜和楊鳳瑤交談。
回到學校,午飯時候快要結束之際,楊鳳瑤道:「成皇志,依本中國文學嘅筆記借畀你,你記住睇完好還返畀我喎!」
我翻開了筆記簿,瞧見楊鳳瑤寫道:「放學,天台見。」
放學的鐘聲響起,我依照楊鳳瑤的約定,步上前往天台的階梯,不知她有什麼事要和我談呢?
我與布正麗、呂靜宜和楊鳳瑤都曾在學校的天台相討過不同性質的事情,好像這地方具備某種特殊意義,吸引我們選它作為談論的舞台。
楊鳳瑤與上次一樣,都是比我更早一步來到天台。
她皺著眉道:「你又遲到。」
「SORRY,去咗厠所小個便,係呢?有咩事又要上嚟傾啊?」
「仲有咩事嘖?咪係我地兩個人之間嘅事囉!」
「係,咁妳想傾啲咩喔?」
不知為何我們說的是男女間的事情,楊鳳瑤要以類似談判的形式去相討,不能大家甜甜密密、卿卿我我地說些私密事兒嗎?
「其實你係咪真係鍾意我?」
我被楊鳳瑤這單刀直入的問題嚇了一跳,但我自問是喜歡楊鳳瑤,於是我爽快地點頭,道:「係。」
「咁你有幾鍾意喔?」
楊鳳瑤這個問題讓我踟躕,我為難地道:「我好難將依一種野量化。」
「咁你真係唔夠鍾意我囉!」
我苦笑道:「小姐,我地都未叫做正式開始,大家對彼此有感覺,咪試下發展先,其實感情係要時間去培養架!」
楊鳳瑤反應甚大,道:「咩叫試下發展啊?你…錫我之前唔係已經諗住係一生一世嘅咩?」
我愕然道:「吓!咁樣會唔會誇張咗啲呢?」
「咩誇張啊?嗰一個係我嘅初吻嚟架?我諗住留番畀我…老公。」
楊鳳瑤在這方面的思想,真的不知算叫做忠貞,還是叫做固執?
「咁妳都同樣攞咗我嘅初吻,大家打和啦!」
「你想就咁算?唔得,你要…負責任。」
我嘆了一口氣,道:「唉!都唔知妳點解咁頑固,我地鍚個嘴仔嘖!妳好似講到我對妳做咗啲咩野咁?」
「你咁講,你即係唔想…認帳嘖?」
「妳不斷係咁要求我點點點,又不斷畀壓力我,咁樣其實會令我對妳嘅好感會慢慢變成煩厭,只會阻礙我地嘅發展。」
「我只係為咗我地嘅將來,如果你真係鍾意我,你就會為咗我地嘅將來去努力。」
我搖頭道:「兩個人嘅將來靠一個人嘅努力係唔夠架!而且我地係依家已經咁多分歧,仲講咩將來嘖!依家你同我都係十六歲,將會嘅野邊個知?」
「依家我地一齊無耐,你就咁對我,遲啲我地耐咗,你一定蝦死我,哦…我知喇!
你…你一定鍾意咗第二個,係咪?」
我聞言微微錯愕,事實上除了楊鳳瑤外,我亦對幾名女孩有著同樣的一份情愫。
楊鳳瑤冷哼一聲,道:「你鍾意嗰個係靜宜?抑或係學姐?」
無可否認楊鳳瑤猜對了,但我並不會對她坦誠,如果我向她說出除了她外,我還喜歡呂靜宜和柳豔兩人,這會破壞她們之間的友誼。
我搖頭道:「係…布正麗。」
楊鳳瑤詫異道:「布正麗?你地啲男仔,都只係見邊個靚啲就去鍾意嗰一個,你知唔知布正麗係個隨便、唔正經嘅女仔?你以為佢鍾意你?除咗你之外,佢仲會鍾意好多人啊!」
此時,我們身後傳出一陣輕咳聲。
我與楊鳳瑤別頭回望,赫然發現布正麗居然站在天台的門口處。
布正麗邊走過來,邊道:「原本我係無興趣干預你地之間嘅事,但係你地提起我,咁我又無辦法置身事外喇!」
楊鳳瑤瞪著逐漸步近的布正麗,問道:「妳…妳想點?」
我瞧見楊鳳瑤有點心慌,我亦害怕性格剛烈的布正麗,會因為楊鳳瑤的話而對她動粗,於是我便上前一步,欄在她們二人之間,辯說道:「布正麗,妳聽我講先,其實楊鳳瑤佢…」
布正麗微微一笑,逕自道:「『靚妹』,妳自量下啦!妳睇妳副身材,成副洗衫板咁,邊有男人鍾意架?」
楊鳳瑤滿臉通紅道:「妳…發晒姣,唔知醜。」
布正麗嘿嘿一笑道:「妳話我唔正經,發姣喔嘛?我依家就姣畀妳睇。」
布正麗單手挽住我的頸項,然後她把頭仰上,吸吮著我的嘴唇。
楊鳳瑤瞠目結舌,氣得溢出淚水,道:「你地…你地…成皇志,我憎死你啊!」
楊鳳瑤走後,布正麗把我推開,她神色自若,而我則滿臉通紅。
我羞赧地問:「妳…嚟咗好耐?」
「嗯,本身打算上嚟整番飛,就見到你地講數。」
這豈不是她已經把我與楊鳳瑤的對話全都聽見,我連忙解釋道:「我頭先話鍾意妳,其實…」
布正麗斷言,笑道:「呵呵!本小姐天生麗質,你都唔係第一個迷戀我架喇!我頭先嘴你都係幫你解圍,你又欠我一個人情喇!」
「嗯,係啊!我又欠妳一個人情喇!」
「呂靜宜係一個好女仔,你唔好辜負人,不過頭先嗰個靚妹,睇落好似真係鍾意你。哼!講到尾,一日最衰都係你地依啲見一個鍾意一個嘅臭男人,你地依啲只係識用下面諗野嘅臭男人,閹咗你地,世界會少咗好多麻煩。」
我心想:「如果我地男人個個都無…用,妳地女人同樣會少咗好多樂趣。」
我剛剛承了布正麗的情,這句心底話當然是沒有說出口。
片晌,布正麗也走了,我輕撫著嘴唇,回味剛才與布正麗的那一吻。
為了應付距離不足一星期的跨校辯論比賽,辯論社的全體成員正在四樓的活動室裡,舉行緊急的策略會議。
其實辯論社的全體會員連同導師董老師,不過只有四名成員:當會長的何康誕、社幹事柳豔,以及剛加入成為辯論社的其中一員的我。
以拉雜成軍,湊夠三人參賽,不至讓比賽取消的前題下,看得出董老師對我們並沒有什麼期望,不竟對手是BAND 1的安邦中學,我們輸是必然的事。
董老師道:「我講下聯校辯論比賽嘅流程先,比賽會定出一個題目,題目係評判團到時安排嘅,基本上兩間學校都唔會知道,評判會以抽籤形式去安排雙方扮演正反兩方,之後有五分鐘時間預備,然後雙方共六名成員各有三分鐘時間進行個人辯論,跟住有十二分鐘畀雙方進行質詢,再之後有三分鐘時間去預備總結,最後雙方會各有三分鐘時間進行總結,你地都清楚明白成個辯論比賽嘅流程啦?」
我們三人均點頭以示明白,董老師續道:「咁到時比賽,何康誕你就係主將、柳豔妳就係第一副辯、成皇志你就係第二副辯啦!我咁嘅安排,你地有無意見?」
我們再次點頭,董老師道:「成皇志,你剛剛加入無耐就要你參加比賽,可能對你嚟緊係一件好有挑戰嘅事,喺你印象中辯論係咩一回事?」
其實我並沒有參加過任何辯論比賽,與辯論比賽的性質最接近,可算是中六七那時的中化科小組討論。
我想了想道:「即係吹水?」
董老師哈哈一笑,道:「都類似,不過一場認真嘅辯論就唔只停留係吹水嘅層面,起碼我地唔可以講粗口、人身攻擊、誹謗等,辯論講求反應、洞察力、口才、邏輯思辯嘅能力,當然要提升依一類嘅能力,需要長時間嘅訓練,唔係可以係短時間裡面一蹴即就嘅,不過我可以講一啲基本嘅技巧畀你聽。」
「首先,要清楚題目,明白自己應該嘅立場,你係正方就立場要企係正方,立場要明確,切記畀人覺得你模稜兩可;其次,除咗講之外,你都要聽,聽己方有無啲未提及嘅立場,可以加以補充,同埋對方立場有無漏洞、矛盾,有就記低,等機會就進攻,死纏爛打,咬住對方唔放,等對方花時間去拆招,打亂對方陣腳;第三,辯論比賽係無辦法說服對方,對方亦唔可能向你認低威,但你可以說服觀眾、說服評判,以上就係我嘅心得,依家你同何康誕練習一下。」
其實董老師的話,對我的參考價值不大,並不是董老師的話不對,董老師所說的話絕對正確,但那只是近乎人盡皆知的事,並沒有什麼獨特性,就算他不提,我亦會留意到。
不知何康誕是否因為在之前的歌唱比賽敗在我與呂靜宜的手上,他對我的態度挺不友善,抱怨道:「我地嘅對手係band 1嘅安邦中學,都唔知點解要搵連會考都未考過嘅中四生做隊員?」
其實我是考過會考,而且還考了兩次,但我當然不會告訴給對方聽,我道:「如果你地搵到其他人,我唔介意退出架!」
何康誕立時語塞,只能夠乾瞪著眼。
董老師道:「好喇!好喇!開始辯論,我出題目…嗯,就討論下香港應否食狗肉合法化,邊個做正方?」
何康誕舉手,董老師道:「成皇志,咁你做反方啦!你地有五分鐘時間預備,跳過咗各自敘述,一個人開始另一方可以對對方進行質詢」
五分鐘過後,何康誕開始述說他的觀點:「我贊同食狗肉,首先,我唔認為狗嘅地位比豬牛羊雞更加高貴,點解我地一邊可以養狗,一邊就將豬牛羊雞當成蛋白質嘅來源?因為人類主觀覺得狗係比豬牛羊雞更加可愛,所以狗嘅地位超然於佢地?當我地一邊話狗狗好可憐唔應該食佢地,但係我地就對其他動物就亳無憐憫,咁去食佢地,依個係偽善,依個係唔公平嘅!」
我道:「我反對食狗肉,狗係自古以嚟已經同人類建立咗一個無形嘅契約,狗係以前嘅時代,功能上嘅角色就係看門口、打獵,人類平時除非到咗萬不得已,生死存亡嘅時候先會殺狗果腹…」
何康誕斷言道:「咁你即係贊成食狗肉啦?」
我搖頭道:「我講嘅係古時,人遇到絕境嘅時候,嗰陣唔好話狗喔!就算人食人都時有發生,就好似中國,遇到飢荒,易子而食都時有發生,但依家題目係香港,我諗香港發生飢荒嘅機會係微乎其微啩?」
何康誕道:「你頭先講緊功能上嘅角色,咁牛夠幫人類耕田啦!咁人類夠食佢。」
「其實人類嘅一生,為咗生存會令無數嘅動物死亡,既然我地人類係萬物之靈,好應該係去儘可能減少傷害多一個物種,而唔係去將所有動物『一視同仁』咁殺害。」
「你都未答我個問題,點解狗先有依個權利?唔係豬牛羊雞?」
「我無口話狗先有依個權利,之但係大部份嘅國家都唔食狗肉,我地可以先易後難咁去推廣,先唔食狗,然後豬、牛、羊、魚,其實到咗今日,都仍然有好多地方嘅人無野食,用等同地方嘅面積去耕作,比起用等同面積去飼養牲畜,可以提供更多嘅糧食,而且牲畜排放嘅甲烷係做成溫室效應嘅主要因素之一,所以唔食狗、唔食豬牛羊,唔單止解決你嘅疑慮,仲可以環保救地球。」
何康誕聞言,然出錯愕的神色,這個年代應該還未有碳排放這樣的觀念,他道:「咁…植物唔係生物啊?水入面夠有微生物咯?唔通茹素就唔殺生咩?」
「我之前講過,人類為咗生存無可避免會殺傷其他生物,孔子講過:『幼吾幼,及人之幼。老吾老,及人之老。』因為我地成日同貓狗接觸,建立咗一份感情,我地唔忍心睇到佢地受傷害,依一種惻隱之心,再推廣到豬牛羊雞嘅身上,從而令佢地得到同樣嘅對待,至於你話植物同微生物,喺生物嘅分類學上,同我地人類太過南轅北轍,為咗生存我地無辨法唔去傷害佢地,但我地要尊重佢地為我地延續我地嘅生命,所以我地要珍惜食物。」
「你…嘅想法係偽善,你…」
董老師搖著頭,斷言道:「你地離晒題喇,不過我大約知道你地嘅長處同不足嘅地方,今日就嚟到依度,下次再練習過。」
練習完畢,我與柳豔步行前往巴士站,柳豔道:「成皇志,雖然頭先董老師話你離題,但係我覺得你嗰番說話好有道理,唔係偏愛任何一種動物,而係而嗰一種動物開始,以先易後難嘅方式,將愛推廣出去,最後對所有動物都兼爰,依番說話你係喺邊到聽翻嚟架?」
「吓!依啲論點我只係有感而發,我覺得何康誕話點解食豬牛羊雞,又唔可以食狗,我覺得難得人類對某一種動物有惻隱同愛,唔應該將依種值得推崇嘅情操抺殺,咁樣反而係一種道德同文明上嘅倒退,我亦都同意所有動物都應該得到尊重,希望啲愛狗之人,可以將依份愛推廣到其他動物身上。」
「嗯,成皇志睇唔出你咁有愛心嗰喎?」
「嘿嘿,講係咁講嘖!但係我都有食肉,係多菜少肉嘖!我阿婆唔食牛,所以我都唔食我,食肉我都係食雞同魚多,係生物上嘅分類,我地人類係哺乳類,雞係鳥類、魚係魚類,以我頭先嘅生物分類的差異說法,我咁做都唔叫自打嘴巴喔!」
「嗯,你都幾奇怪,好少男仔鍾意食菜多過食肉嗰喎!」
我嗯了一聲,話題一轉,問道:「學姐,點解個辯論社好似咁少人咁嘅?之前呂靜宜唔係辯論社嘅會員嚟嘅咩?」
「其實辯論社初初都有差唔多十個會員,但係之後啲人覺得悶,加上有幾個會員同何康誕不和,一個接一個退會,至於靜宜,係因為佢出面定時定候要學音樂,兼顧唔到,選擇退社。乜靜宜無同你講咩?我仲以為你地…」
其實最近因為楊鳳瑤的關係,我已經很少與呂靜宜單獨見面了,所以她退出辯論社一事我絕不知情。
「我地嘅…關係唔係你諗到咁嘅。」
我不願向柳豔說出我和呂靜宜是契約情侶的關係,因為我不知道呂靜宜是否願意讓別人知道。
「哦!原來你同靜宜無野嘅?咁鳳瑤呢?佢同我講咗你地之間嘅野!鳳瑤係個好女仔嚟!你鍾意人就著緊啲啦!」
「學姐,妳可唔可以唔好提啊?妳一提起佢,我就覺得有壓力喇!」
柳豔訝異道:「吓!點解啊?」
「佢話希望我搵廿萬一個月,買間二千幾尺嘅屋,仲話係半島或者文華擺五六十圍…」
我將楊鳳瑤對我的期望與要求和盤托出,柳豔聞言笑道:「哈哈,依啲說話鳳瑤以前都有同我講過,佢希望將來個未來老公可以有咁嘅條件,佢居然將佢兒時夢想同你講,緊係嚇親你啦!唉!都叫咗佢唔好睇咁多小說同電視劇架啦!」
「唔係喎!佢當時同我講依番說話好認真嗰喎!」
「鳳瑤唔係一個拜金嘅女仔,佢鍾意你,就算你統統達唔到佢講嘅要求,佢都係會鍾意你。」
我聞言亦同意柳豔的說話,楊鳳瑤並不像一個拜金的少女,只是她未曾踏出社會工作,受到電視、小說茶毒,以為賺錢很容易,所以才把歪曲了的想法錯誤投射在我身上。
柳豔又道:「雖然你話同靜宜無野,但我睇得出佢對你有份情愫喺度,靜宜同鳳瑤都係好女仔,感情嘅野都係決斷啲好,快啲揀定一個,你越拖得耐,你地三個受嘅傷害越大,究竟你鍾意邊個多啲啊?」
面對柳豔這問題,我真的很傷腦筋。
我道:「其實我分唔到我鍾意邊個多啲?兩個我都鍾意,唔係應該話除咗佢地之外,我仲對另外兩個女仔有同樣嘅感覺。」
柳豔詫異道:「吓!乜仲有兩個啊!成皇志,你真係呢…你真係呢!我都唔識講喇!仲有兩個係邊個嚟架?」
我瞧著柳豔,踟躕了一會,猛一咬牙道:「一個係布正麗,另一個就係…妳啊!學姐!」
柳豔聞言全身一顫,未幾她便用手掩著嘴巴狂笑,道:「唔好玩我啦!成皇志,我係一個大陸妹,廣東話都未講得好,二十歲人仲讀緊中六,你有咩可能鍾意我啊!」
「學姐,我講真架!呂靜宜條件太好,我有壓力;楊鳳瑤對我有期望,我有壓力;只有同學姐一齊,先係最輕鬆,而且學姐妳唔好妄自菲薄,妳先唔係一無是處。」
柳豔搖著頭,眼泛淚光道:「我唔值得…你鍾意,我唔配!」
柳豔說畢,剛好她等候的巴士已埋站。
我茫然地瞧著載著她駛遠的巴士,良久我才回復過來。
究竟我在做什麼呢?我好像把事情弄得越來越糟?現在我有點明白到為何我要回到唸中四這一年,因為我處理自己的感情完全是不合格,我要在這個情竇初開的年紀好好地補上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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