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九月一日,新學年的第一天,有些熟悉的舊臉孔離去,同時亦有一批陌生的新臉孔加入,我們由中四升上中五,會考過後,下一個學年又會有多少張舊臉孔留下?
經歷了一個充實又難忘的暑假,再次投入校園生活裡,今年升上中五,這學期在四月初結束,四月尾便開始會考,如果要在會考取得好成績,未來的八個多月便要利用時間好好溫習。
新學期,我穿上了新簇的校服去參加開學禮,校長與教師們依舊如錄音機般在台上說著冗長又重覆對白;台下的同學大部分都未能從放縱的暑假調節回上學的生理時鐘,表情呆滯、雙目空洞,視線失焦地投在別處,聽到其他人鼓掌,便如機器一樣跟隨附和。
升上中五後,同學可以選擇棄讀一科,只要符合最少的六科報考要求便可以了,我們的4D班內總共有七位同學棄讀化學科,原因並非他們厭惡這一科,而是厭惡教授這一科的導師,我已經棄讀了物理科,不能再棄讀其他科,而且我在這一科的學分挺不錯,儘管那個亁澀的老女人很煩,我還是要上她的課。
參加完在禮堂舉行的開學禮後,回到班房,李老師為我們編排新的坐位。
中四的時候,李老師安排宛琳珊坐在我的隔離,有些美麗的東西在身旁,精神亦較爽利,可是現在我隔離位由宛琳珊換成了成敏研。
說起成敏研這位比我年長三年的女同學,從前她總是向我表現出淡淡的情意,可是近幾個月來,她對我並沒有往日的熱情,現在我的性格有很大的轉變,成熟、進取、自信,這是真正男人應該有的特質,可能往日我那種缺乏睪丸酮、做事畏首畏尾的奶油小生特質激發起她的母性,所以她對我產生愛慕,現在我已失去那種吸引她的那種特質,所以她亦對我興趣漸失,當然以上只是純屬我個人的推測。
上屆學生會即將卸任,學生會的主席及內閣將會留待給其他有興趣的同學去競逐。而自強會亦面臨相同的問題,自強會的主要幹事及我這個會長在明年四月便要參加會考,儘管明年我們能夠原校升讀中六,在這段時間自強會亦會出現真空期,為了維持自強會的日常運作,人手亦要作出相應的安排,我之前平白為自強會捐出了一萬元創會會費(已經在暑假花掉了大半),當然不能按照學生選舉的方法,一人一票隨意去選出新的主席。
之前暑假曾經參加過社運遊行,經我觀察除了陳依官之外,其他人大都是政治冷感,他們覺得遊行是浪費時間、是滋事份子聚眾生事的行為,還是趁著暑假去玩、當暑期工賺錢、溫習更為實際。
暑假的某天,我與自強會廿多名成員參加遊行。
矮仔文問道:「會長,我地咁樣跟住人行,叫口號有咩用呢?」
「我地有權利表達自己嘅意見,要求政府聽取我地嘅聲音。」
飯桶武恍然道:「哦!之前我見政府收地,班圍村佬又擲石油氣罐、又攞木棍,話文有文鬥、武有武鬥,我地駛唔駛學佢地啊?」
我莞爾道:「咁又唔駛,我地依啲新手,採取和理非嘅策略,跟住人行、叫下口號,最後唱幾首歌,畀啲掌聲鼓勵下自己,就可以收工喇。」
飯桶武訝道:「大…唔係會長,我地咁樣好似似示弱多過示威喎?政府會咁好人咁樣就聽我地嘅說話咩?」
連飯桶武這樣的智商也明白到這個道理,但十多年後的香港人還是…
矮仔文道:「唏!飯桶武你知啲咩喔?我睇新聞啲議員都係咁樣做架?依啲遊行即係同政府晒馬,話畀政府聽,我地有幾多人唔妥你。」
飯桶武問道:「咁如果政府都係唔聽呢?咁應該點啊?」
矮仔文瞧向我,我道:「咁就畀啲掌聲自己,下次再出席囉!」
飯桶武問道:「會長,點解咁多人攞住個箱喺到問人攞錢嘅?佢地係乞衣嘅架?」
矮仔文應道:「緊係唔係啦!佢地擺明收緊陀地啦!嗰個支旗有隻禾花雀嘅字頭,我成日晌電視見到,應該係大幫派嚟架。」
飯桶武問道:「會長,你諗住學依啲政黨,下次輪到插地插旗收陀地啊?」
楊鳳瑤聞言訝道:「成皇志,你諗住做政棍啊?啲政棍淨係識呃人架咋?嗰陣選區議員禮義廉叫我阿媽投佢,投完佢,佢贏咗選舉,之後連影都唔見啊!」
管佳莉道:「聽講做議員人工幾好架!有啲議員有幾萬蚊人工架!」
我笑道:「大家誤會喇!我地今次參加依次集會,只係了解下咩係遊行集會嘖!」
布正麗問道:「其實你爭取嗰個十五年免費教育有咩用啊?政府就算肯聽你講,佢地做野不嬲慢,到咗落實,到時你隨時抱緊孫啦!」
我笑道:「咁起碼我為我個孫成功爭取到喔!」
楊鳳瑤不耐煩道:「仲要行幾耐架!下次再有依啲遊行,我唔嚟架!我討厭政治架!」
楊鳳瑤的取態,相信代表了很多同學的心聲,但這次遊行並非完全沒有得著,以中學生的角色參加遊行,成功得到了一些政黨和傳媒的關注,讓大眾認識到有自強會這個學生組織的存在。
為了要把持住自強會會長的位置,我決定提出修憲,這是當初明明確確寫在會章上的,我這個會長可以實行這樣的權利。
當然我要像那些高官修飾一下用詞,再裝模作樣一番。
我道:「眼見自強會逐漸茁壯成長,為咗配合自強會往後嘅發展,我認為自強會嘅架構有重組嘅必要,經歷咗暑假嘅活動,我相信各位同學都建立咗深刻嘅感情,但係我地終會有離開依間學校嘅一日,我希望自強會成為連繫大家之間嘅一個橋樑,所以我決定允許離開咗學校嘅舊校友可以繼續成為自強會嘅成員,當然要定期交會費啦!仲有我地自強會會遍地開花,同其他友校組織結成聯盟,依一個係複雜而艱鉅嘅任務,唔係一朝一夕可以完成,所以我建議要保留番原有各幹事嘅職位,升格為自強會委員會,依個委員會亦都會再作擴充,另外我地會增設其他職位,而秘書長嘅一職係去實行自強會嘅日常識務,而總書記係每年經委員會考核出三四位有能力嘅成員,然後經各會員一人一票投票選出嚟,經過會員投票出嚟同委員會嘅核實,秘書長係得到廣泛嘅認受性。」
大多同學的政治敏感到不足,他們對我這個提議沒有表示任何異議,這亦難怪他們,這個年紀的同學思想大多很青澀、單純、機心不重,沒有察覺到我的企圖。
我篩選了三個人選給其他同學投票,其中一人是曾倩萍的妹妹,名叫曾倩儀,曾倩儀與姐姐曾倩萍一樣,都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她儀表端莊、有親和力,和其他同學要好;另外兩人分別是矮仔文和另一名中四轉校生。
結果並沒有懸念,曾倩儀高票成為自強會吳林紫娣分部的秘書長,而我亦安排矮仔文、飯桶武及一些可以信任的同學當新一屆的自強會社幹事。
曾倩儀當選後,有點羞赧道:「我唔知做唔做得嚟?」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勵道:「畀啲信心自己,其他會員投票畀妳,就係相信妳嘅能力,仲有我地會全力協助妳架!所以妳放心,畀心機就得喇!」
曾倩儀點了點頭,成為了自強會吳林紫娣分支的第一任秘書長。
其實曾倩儀的擔心有點兒過慮,實權和財政方面牢牢在我手中,她不過是掛名的代言人。
之後為了自強會進一步的擴展,我與陳依官商量,我道:「依官,依家游大輝喺佢學校已經成立咗自強會嘅分支、而隔離尚天同五釀丸都有啲眉目,但係我覺得淨係得學生嘅自強會,力量唔係好夠,我想搵埋曾經讀過吳林紫娣嘅校友。」
我見陳依官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依官,你係咪對我嘅做法有啲咩意見啊?我地中一已經識,你有咩意見唔怕講喎?」
陳依官道:「成皇志,其實自強會成立咗幾個月,擴展嘅速度已經好快,尚天同五釀丸啲同學仲以為我地係吳林紫娣嘅學生會啲人,你依家…好似仲把持成個自強會咁,我唔係話你咁做唔啱,你為自強會做咗咁多,咁樣做都好應該,但係會唔會做得太多呢?我當初以為自強會只係一個好單純嘅課外活動團體,但係依家好似唔係。」
我搖頭道:「依官,一個組織成長得最快嘅就係初初成立嘅時候,我地要趁住勢頭好,順勢而為,或者你可能覺得我急功冒進,甚至覺得我好功利、好有機心,但係依個社會好多野講人事講關係,我地建立到更多嘅人脈,力量就會越大,自強會先更加有影響力,我地先可以幫更加多嘅人,我成立自強會嗰陣,就唔係將佢當成一個課外活動團體咁簡單,我希望組織起唔同嘅人,建立一個有影響力嘅團體,可以去做一啲我認為係對嘅事,如果無依種力量,無論係幾咁崇高嘅理念,我地都係無法實行。」
陳依官聞言久久未能言語,良久他才道:「你變咗好多,好深不可測,我唔知你能唔能夠做到你口中所講嘅野,我亦都唔係好理解,但係你有種魅力去令我相信你,你想我點做喔?」
我道:「首先我想聯絡啲舊校友,睇下佢地有無興趣加入自強會,有興趣加入就定期交年費,另外我想成立校園小記者,定期報導一啲學校同校友嘅事,人手你去安排啦!」
之後我發現自強會內有一些懂得寫網頁的電腦好手,於是我要求他們嘗試為自強會寫網頁,雖然網頁的內容很簡單,但自強會總算有自己的網頁。
我還計劃參考學聯向有關當局申請自強會為法定組織,不過這要看陳依官聯絡校友的進展再作決定。
***
我棄修了物理科,讓我一星期多了五堂空堂,而星期一、三的物理堂,柳豔恰好亦是空堂,我們有時會在圖書館相遇,但都只是點頭打聲招呼。
只是隔了一個暑假,柳豔的轉變很大,原本打扮樸素的她,現在打扮入時,她使用了最新潮的陶瓷曲髮把頭髮燙成微曲,臉上又薄拖脂粉;而且她的書包和身上的配件都轉用了名牌子,地圖袋、baby g手錶、burberry 銀包,而她所用的手提電話更是炒價過萬元的鬚刨王nokia 8810,不知她為何突然這麼富有?
除了外貌上有所轉變外,柳豔在性格上亦表現得與從前有所不同,從前她親切、熱心積極、有點呆呆憨憨的傻態,現在表現得有點冷酷、散發著初熟少女的撩人風韻、讓人感到難以直視。
暑假前我已經沒有找柳豔補習,現在她要應付AL,而且從楊鳳瑤口中得知她有一個很要好的男朋友,我更加不敢打擾她。
那個因為某些事情做得不好而自責,躲在一旁偷偷抽泣的學姐已經不復見,她有男朋友可以撒嬌、可以在她難過的時候為她拭淚,我應該替她高興才是,可是我覺得事情並不如我想像的那樣。
在4D班裡,只有我一人棄收了物理科,其餘有選擇棄修的同學,都是棄修了化學科,所以平常只有我一人在物理科時走到圖書館。
近日我放了很多時間在自強會的事務上,所以能夠溫習的時間並不多,雖然我已經是第三次會考,很多課程都已經唸得熟稔,可是我增添了三科選修科,都是我從來沒有唸過的,如果希望在升上中六的時候棄理從文,中史和中國文學便要取得好成績才可以。
我拿出了中國文學的筆記,翻開了其中一頁,上面有柳豔的秀麗的筆跡作出注解,我還看到她在空白處寫上給我的打氣說話——「成皇志,加油。祝你會考科科A,十卜、十卜。」
看著這句她留給我的打氣說話,我想起了很多事情,一時間難以集中精神溫習。
此時,我感到有人來到我跟前,抬頭一看,來人赫然是柳豔。
柳豔秀眉彎彎、臉上的肌膚如細瓷般白嫩柔滑,她的身高只是比呂靜宜矮小一點,但身型依然稱得上高挑,她穿的校裙好像小了一個碼似的,堅挺驕人的上圍好像要破罩而出,而裙腳放下只及膝蓋對上三寸,我敢打賭她坐下時,應該會春光乍現,真不知她怎樣可以避過老馮的檢查,這裝束肯定已經違反了校規。
柳豔朝我笑了笑,問道:「成皇志,你溫書啊?咦!依啲咪係我畀你之前嗰啲筆記?」
柳豔今非昔比,她主動和我說話,我反而表現得有點拘謹,我道:「哦!係啊!學姐,多謝妳啲筆記啊!」
柳豔把她的那個名牌書包放下,坐在我的對面,我嗅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柳豔取出了筆袋和記事本,我問道:「學姐,就嚟AL,妳溫書溫成點啊?妳諗住報邊間大學啊?」
在記事簿上寫東西的柳豔,把視線轉到我身上,搖了搖頭道:「我AL放棄喇!大學唔啱我讀。」
我訝道:「吓!點解啊?學姐,妳咁辛苦先升上嚟,妳點解依家嚟放棄啊?妳係咪溫書溫到攰,呻下咋?仲有半年時間,撐埋落去啦?」
柳豔微笑搖頭,道:「我今年廿一歲,讀完大學都廿四、五啦!好老架喇!我朋友講得啱!女人青春有限,唔應該浪費時間,應該趁後生搵多啲錢。」
我聞言怔了怔,從前的柳豔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說話。
柳豔的說話讓我感到震驚,讓我握在手中的原子筆,一時間拿捏不穩掉在地上。
我連忙俯身到桌下尋找,我找到了屬於我的原子筆,同時我「不小心」瞧到了柳豔兩腿間的春光。
我知道這樣很下流、很不道德,可是這種偷窺別人私隱的快感,就是很惹人犯罪。
柳豔那對光滑瑩潔的腿交疊在一起,我若隱若現看到她今天所穿著的是一條黑色蕾絲內褲,柳豔穿著那麼性感的內褲是給她的男朋友欣賞嗎?
自從有了男朋友,柳豔的穿衣風格好像變得越來越大膽,我有點妒忌她那位未曾聞面的男朋友。
柳豔彎下腰,把頭探下,問道:「成皇志,你搵到你枝筆未啊?」
我臉色一紅,道:「哦!搵到喇!」
我爬回坐位時,後腦不小心撞在桌角。
我呼了一聲痛,用手揉搓著痛處,瞥見柳豔掩嘴笑了笑。
作賊心虛的我不禁心想:「唔通佢知我頭先偷睇佢裙底?」
此時,柳豔放在桌上的鬚刨王震了兩下,她立時按下了終止通話的按鈕,便拿起了手提電話走出圖書館。
我瞥見她放在桌上的記事薄,不知柳豔在記事簿上有沒有記載她和她男朋友的事情呢?但這樣偷看別人的隱私真的非常不道德,可是剛才更不道德的東西我亦偷看過了。
正所謂一件污兩件穢,我橫豎都當不了正人君子,還是繼續做一個徹頭徹尾的真小人。
我打量了四周一眼,學姐離開了圖書館,於是我悄悄地翻開了她的記事簿,
我隨意翻揭,這是學姐以簡短的字句記錄了日常的瑣碎事。
「今天,認識到一名叫成皇志的男學生。」
「我好似鍾意咗佢。」
「唉!我以為今次會死,最後全靠佢救咗我,我喺醫院同佢表白咗,但係佢已經同咗靜宜一齊。」
「成皇志、成皇志、成皇志…成皇志。」
我翻到其中一頁,那頁寫滿了我的名字,想不到我居然讓柳豔這麼困擾,然後我又繼續翻閱:
「今天,在開完紅社會議後,其他同學走了,丁老師對我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我們是師生的關係,他怎可以說這樣的話,但不知怎地,我又有點…興奮,身體的老毛病又發作了,焰兒知道後,鼓勵我接受丁老師,但我喜歡的是成皇志,而且丁老師已婚,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看到這裡,我深感驚訝,又滿腹疑問。
丁老師?是教我數學的那位丁老師嗎?之前聽聞丁老師會對學校的女同學下手,發生師生戀,看來傳聞非虛,學姐現在的男朋友,難道就是丁老師?她穿戴在身上的名牌和手提電話,難道是丁老師送給她的?另外,柳豔口中那位焰兒,是我在酒吧碰到那位與她長得很像的那個焰兒嗎?
我再次翻閱記事本,接下來的內容讓我的腦海一片空白。
「今天放學,我坐上丁老師的汽車,他帶我到一間很高級的餐廳吃飯,然後他帶我上酒店,丁老師對我說了很多情話,雖然他長得不帥,又有點胖,但我還是抵受不了他的引誘,和他發生了關係,事後雖然我很悔疚,可是比起一個人解決,我感到很滿足。」
「這天,我和丁老師在學校的四樓女厠做了,四樓的女厠傳聞鬧鬼,所以很少同學使用,在學校做這些事,好像不太好,但又很刺激。」
「丁老師每次和我做,都會給我錢,焰兒說錢太少,下次要問他拿多一點。」
「焰兒說得對,女人只要懂打扮便升價十倍,我悉心打扮後,穿上了短裙和黑色絲襪,要他送我一部8810,我才和他做,他果然答應我的要求。」
「那個叫南乳的人追求我,我知道他只是想和我做愛,我要他送我一個burberry 銀包才考慮看看。」
「豔兒是對的,喜歡人很痛苦,被人喜歡才證明到你的價值,他們會拿東西取悅你,是丁老師是南乳,還是其他男人?現在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分別。」
柳豔記事簿記下的內容,讓我震驚不已,我不相信短短的時間,她的價值觀會出現這麼翻天覆地的轉變。
不,柳豔學姐怎可能是這樣的人,她樂於助人、積極參加課外活動,這記事本是她寫的小說或者劇本,她的一身造型不過是參加話劇的角色需要,那些名牌不是問別人借就是仿製品,事情一定是這樣。
這時,我眼角眉梢瞥見柳豔推開圖書館的大門回來,我立時把記事簿放回原位,心不在焉唸著筆記的內文。
柳豔回來收拾好東西,道:「我去一去toilet,再見。」
我的心情仍未平復,我作賊心虛害怕柳豔從我神情的異樣,推測到我曾經偷看她的記事本,視線仍然停留在筆記上,隨口應了一聲。
柳豔離開了圖書館,我才詫異她為何去toilet要把一切物品帶走呢?
腦海中靈光一閃,我記起了她在記事本寫下曾經在四樓與丁老師…
難道她現在就是與丁老師幽會?
一念及此,我立時跑出圖書館,看到柳豔的身影沿著樓梯向下走。
於是我悄悄從後跟蹤著她,發現她果真進入了四樓的女厠。
我躲在暗處,我感到我的心跳得很急促。
圖書館隔離就有洗手間,為何她一定要到四樓這個盛傳鬧鬼的洗手間?
兩分鐘後,我窺見丁老師匆匆沿著樓梯走下來,他先四處張望一番,發現沒有人,便迅速走進了女厠。
目擊這場面,我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亦遭幻滅,我的腦海一片空白,從前我認識的柳豔已經消失了,眼前的柳豔讓我覺得很陌生很陌生。
我在暗處呆站了不知多久,女厠的門悄悄敞開,然後丁老師一臉歡愉走出來。他走上樓梯時,還吹著口哨,看到他這樣決活的樣子,讓我聯想到他剛才在女厠與柳豔幹的那種讓人不堪入目的事情,我便想衝上前狠揍他一頓,但我並沒有把這想法付諸實行。
未幾,柳豔亦從女厠走出來,看到她臉上漾出笑容,把數張五百元放進錢包,我對她很失望,我很想上前質問她為何要這樣作賤自己,是不是什麼人給錢她便可以和她做?
可是我沒有這樣做,瞧著她的背影,我的心好像被數百條蟲在噬咬——很痛,很痛。
ns 15.158.61.6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