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愛情像天氣。因爲總是變幻莫測,讓人措手不及。
也有人說,愛情是毒藥,只有時間才是治愈情傷的最佳解藥。
但對歐陽夜來說……愛情,是他的禁忌。可他偏偏越陷越深,甚至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歐陽夜似乎真的瘋了,爲迷戀冷情而瘋狂。過往的仇恨都在冷振天倒下的那一刻了結了。現在坐在身邊的冷情,就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一個歐陽夜喜歡的女人。就算是個與他殺手身份對立的警察,歐陽夜也不曾認爲這會是個問題。
他們坐在彼此身邊,靜靜地看著電影,享受著卸下僞裝的自由時光。縱然非常短暫,也只有一場電影的時間,但對他們來說,這已經很足夠了。大熒幕轉換不停的畫面,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歐陽夜和冷情那雙平日被黑暗所吞噬的瞳孔。戲裏演員們幽默的台詞逗笑了全場。歐陽夜和冷情發出輕笑,那輕吟般的淺笑聲與大夥兒的嘻笑聲融合在一塊兒。歐陽夜和冷情不由自主地相望,當看到彼此眼裏隱藏不住的笑意,兩人不約而同地撇過臉,掩飾著自己平時鮮少展露出來的真實情緒。
說不清的暧昧氣息流動。
那一眼的對望之後,他們倆的注意力都不完全放在播放的影片上了。
歐陽夜若有所思了片刻,不動聲色地擡眼盯著冷情看。他想看看她的表情,就像是有某種磁力影響,歐陽夜受吸引般地注視著冷情,久久沒有移開視線。比起歐陽夜單純的愛戀,冷情的思緒顯得複雜多了。冷情下意識地看向歐陽夜,怎料兩人的視線又一次對上了。他們兩人同時一愣。爾後,歐陽夜微笑。
冷情籍著熒幕的亮光,看見了歐陽夜臉上那暖暖的笑意。
不能克制的心跳加速。在那瞬間,冷情第一次體驗了初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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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寒從小到大,每年的生日願望都離不開歐陽夜。她希望有一天,歐陽夜可以過回正常的生活。她希望歐陽夜可以開心的生活著。她希望歐陽夜可以認真的交個女友,然後女友變老婆,就這樣陪著他走完一生。
當歐陽夜告訴歐陽寒他有喜歡的人時,歐陽寒真心爲歐陽夜感到高興。
那是第一次,歐陽寒發現原來生日願望是真的成真了。
不過……
爲什麽對象竟會是個警察呢?說真的,歐陽寒覺得這一點是最難以接受的了。不過當歐陽寒看到歐陽夜滿是期待的目光,閃爍著歐陽寒不曾見過的幸福光芒時,歐陽寒突然覺得,交往對象是警察與否,也許並不太重要吧!反正也勸說不了歐陽夜放棄追求冷情,歐陽寒也就只能選擇默默祝福了。只要歐陽夜可以保護好自己不受傷害,歐陽寒肯定舉雙手雙腳支持歐陽夜和冷情白頭偕老。
其實,歐陽寒的心裏也挺感激冷情的。她後來才曉得原來歐陽夜是爲了能與冷情增加見面機會,才會到便利商店打工的。也因爲這緣故,歐陽夜最近都沒有接殺手工作了。這讓歐陽寒欣慰不已。
繁星點點挂在夜空。
做夜班的歐陽寒和同事合力把書店的鐵柵門上鎖。大功告成後,同事們紛紛互相道別。
這時,其中一個同事好奇地開了口。「寒,怎麽今天沒瞧見妳哥啊?他沒來接妳放工嗎?」歐陽寒有個二十四孝哥哥,可是出了名的。
歐陽寒笑歎了聲。「他忙著拍拖,才沒空理我呢!」
「那妳今天怎麽回家? 搭車還是走路?」同事B關心地問。
「要不,我載妳回家吧!」同事C建議道。
「沒關系,我自己搭巴士回家就可以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快回去吧!」
「好,那妳自己小心點。」
歐陽寒笑著跟同事們揮手道別,然後快步地走向路口的巴士站。原本歐陽夜說要看完電影就來接她,不過歐陽寒見難得哥哥有約會,說什麽也不想打擾他,還堅持說能自己搭巴士回家。明亮的巴士站,也站了一些人,多數都是在附近街區做晚班的店員。等了約莫5分鍾,巴士就來了。上了巴士,歐陽寒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望著窗外的景色,她忍不住回想起歐陽夜交待的話。都是一些自己搭巴士回家要小心,注意安全之類的。還有不要又犯迷糊,上錯巴士還是下錯站的。想起歐陽夜說不要省時間罔顧安全抄捷徑的話,歐陽寒忍不住歎了口氣,但嘴角卻幸福的微微上揚。
歐陽夜總是把她當成小孩子般在照顧。歐陽寒雖然不會太排斥,但有時不免覺得這個哥哥管得寬也不是件好事。因爲過于依賴歐陽夜,歐陽寒從小就很黏歐陽夜,有時候都離不開歐陽夜。像此刻,還真的是有點不習慣自己一個人下班回家呢。
「要是有天你結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那我該怎麽辦呢?」歐陽寒禁不住小聲地嘀咕。
歐陽寒在家附近的巴士站下了車。走過前面兩條燈火通明的大街就能回到自己住的公寓了,不過歐陽寒卻沒有走向歐陽夜預定的路線。只見她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地走進一條較昏暗的小路。那是一條回去寓所的捷徑。但因太偏僻擔心會有危險,所以歐陽夜千交代萬交代歐陽寒不能抄小路回家。
「不要怕,不要慌。很快就可以到家了。」歐陽寒小聲地說著,不停地爲自己壯膽。她從小就怕黑,也沒有膽量敢在夜晚獨自一人走這樣的陰暗捷徑。這種感覺很可怕,像荊棘似的恐懼感爬滿她的心房。
不過,歐陽寒知道。有些事她必須學著獨自面對,她必須開始習慣沒有歐陽夜在她身邊保護她,陪伴她的日子。總有一天,歐陽夜會有屬于他自己的生活,會有屬于他自己家庭。歐陽夜也不會永遠都只是她一個人的哥哥,然後成天和她膩在一起,以她爲生活的中心點。
以前她絕對不會敢做這樣可怕的事,比如說,在黑夜裏走在這種陰暗的小路上。
歐陽寒覺得這或許是該踏出的第一步,做個不一樣的小嘗試,證明自己的勇氣。
「沒事的,要到家了。不要怕、不要怕……」歐陽寒嘀嘀咕咕一番,加快腳下的步伐。只要在前面的牆壁盡頭轉個彎,然後直走多幾步就可以出大街了。
「喵嗚~~~!」
接近轉角處時,耳邊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貓叫聲。
歐陽寒渾身一顫,嚇得直打哆嗦。忽地,只見一只黑貓從另一頭急速奔來。
「啊啊啊~~~」歐陽寒被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雙手抱頭蹲下身。
待周圍恢複一片甯靜,歐陽寒總算松了口氣。但依舊不安地東張西望,過了好半晌,才又鼓起勇氣繼續往前走。這一次,她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恨不得可以馬上跑出大街,去比較有光亮的地方。
走過了轉角,眼見明亮的出口就在不遠處,歐陽寒卻沒有想象中開心。相反的,歐陽寒的臉上浮現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因爲她終于注意到了,這裏似乎不只是只有她一個人。耳邊傳來陣陣低喘,時而夾帶痛苦的呻吟聲。
她,停住了腳步。
「是誰在這裏?」歐陽寒弱弱地發問。「是人嗎?」
沒有回答,不過那喘氣聲卻依然清晰可聞。在這清冷寂靜的夜裏,細微的聲響都被放大了數十倍。歐陽寒四處張望了幾秒後,終于發現前面幾步之遙的紙盒堆裏好像有些動靜。
「你是人,還是阿飄?」歐陽寒問。她用力吞了口唾液,壯起膽向前又跨了幾步。然後下一秒,她無預警的踩到了某樣硬物。下意識地擡腳,後退一步。歐陽寒憑著微弱的光瞧見了一把染血的刀。憑著在歐陽淩那裏,耳濡目染下得來的經驗,歐陽寒幾乎能斷定,那刀上的液體就是血。反倒是這種時候,歐陽寒比任何時刻還要冷靜。累積的人生曆練,讓她對血腥的畫面,一點也不感到陌生。歐陽寒蹲下身,想更仔細地確認自己的判斷,也想察看那血迹是幹的與否。
「別動。」低沈而急促的聲音,是屬于某個男人的。
她完全驚呆了。紙皮堆裏突然冒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他一手撐住牆,另一只手握著一把槍,而槍口准對著歐陽寒。縱使光線問題讓歐陽寒看不清男人的面孔,她依舊嘗試冷靜地盯著前方男人。沒敢妄動,她只是輕聲說:「你受傷了。」而且是很嚴重的傷。歐陽寒很難忽視那男人斷斷續續的粗重喘息聲。
不知怎的,被人拿槍抵著頭,比起阿飄那種虛無的想象更令歐陽寒冷靜。此刻的歐陽寒,心情比剛才平靜多了。歐陽寒暗自打量眼前的男人,鎮定地找尋線索,試圖拼湊出這裏先前發生的事故面貌。
「不關妳的事。給我滾……」尾音未落,那男人就已經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歐陽寒嚇了一跳,省略思考,她本能地跑向男人。不等男人的反應,歐陽寒已經習慣性地著手替男人的進行簡單的檢查。歐陽寒動作略嫌粗魯的扯開男人染血的白襯衫,想要看清男人的傷勢如何。
「妳……幹什麽……」男人咬牙痛斥。
「救你。」這男人擺明是不要命了。觀察了男人的傷勢後,歐陽寒忍不住皺眉。若歐陽寒沒猜錯的話,這傷勢估計是她剛才意外踩到的那把利刃幹的好事。她伸手按住了男人的下腹部,那裏正不斷地冒出大量血液。此舉惹來男人的一陣痛呼。
男人極力忍住疼痛,從牙縫裏擠出這一個字。「滾!」
溫熱的血沾染了歐陽寒的手,她幾乎能聞到濃烈的血腥味。選擇性地無視掉男人的話,歐陽寒放開其中一只手,繼續檢視男人的身體,想確定他身上是否還有其他的傷口。怎料,卻被男人厚實的大掌毫無預警地抓住了手。
「啊!」 那不小的力道捏痛了歐陽寒的手腕。歐陽寒瞪住男人,怒喊道:「你在幹什麽!」借著略顯昏暗的街燈,從這個角度,她終于看清了男人的面容。這時的歐陽寒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歐陽寒見過他,認出他是之前在便利店那裏有一面之緣的男人。畢竟這世上鮮少有男人能有這種媲美女人的姿色,所以歐陽寒對他的印象可是非常深的。
「這話……該我問妳……呃嗯……」男人緊皺眉頭,嘴裏發出的分明就是刻意壓抑的痛呼聲。盡管他疼著,不過也不知道是打哪兒來的力氣,竟然有本事把歐陽寒的手拴得牢牢的。
歐陽寒用盡全身力氣想甩開男人的鉗制卻徒勞無功。察覺到男人因不耐疼痛而加重扣住自己手腕的力道,歐陽寒疼得大喊:「你抓痛我了!」
聽到歐陽寒的喊叫聲,男人猛地坐起身來,一把捂住歐陽寒的嘴巴。
「唔……」被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歐陽寒使勁地扭動拉扯。被男人沾血的手掌捂住嘴,鼻腔內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讓歐陽寒忍不住感到反胃作嘔。
「別喊!妳……啊……」被掙紮中的歐陽寒毫無預警地打中傷處,男人突然松了力道,整個人無力地倒向紙皮堆裏,一手捂著傷處,虛弱地喘著粗氣。
歐陽寒深呼吸喘了口氣,吃痛地揉揉自己發疼的手腕。不過一瞥見男人現在痛苦隱忍的模樣後,歐陽寒的心一軟,秉持著學醫者不能見死不救的精神,無懼男人的反抗,繼續查看男人的傷勢。
「你的傷勢很重,不要亂動。要是失血過多的話,就算是神仙也救不活你。」
「用不著妳……多事……」男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冷汗涔涔的極力忍著痛楚,掙動著身子不願讓歐陽寒替他處理傷口。
「你!」歐陽寒瞪著不識好歹的男人,心裏的氣頓時化爲勇氣。歐陽寒狠下心,含著怒意地故意加重按著男人下腹傷處的力道,果不出其所料,耳邊立刻傳來男人從喉嚨深處發出的低吼。
「呃嗯……妳……幹什麽!」男人咬牙切齒地說。
「看你這麽想死,我就送你一程啊!」歐陽寒平靜的語氣隱含著少見的怒氣。見男人大部分的精力都用來抵抗疼痛,似乎也沒什麽力氣跟她對抗了。歐陽寒沒有絲毫猶豫,緊接著繼續替男人做簡單檢查。
當發現到眼前這男人的傷處不止是那刀傷後,歐陽寒難得出言低咒道。「該死!你中彈了!」歐陽寒一時慌了手腳,也不知道該捂住下腹那不斷冒出血的刀傷,還是要先止住胸口那裏的傷口。「子彈還留在身體裏。」
「妳是醫生?」男人氣若遊絲地說。他直覺,面前的女人絕對非常人。試問天底下有幾個女生,在夜晚小巷遇到渾身淌血的陌生男人,還能像她這番冷靜。並且,還能在短短時間內大略知曉他的傷勢。
歐陽寒糾正道:「醫生身邊的小助理。」
如果無牌的也算的話。不過她想,現在這個男人都快死了,應該也不會計較這些才對。只要會點醫術的能救回他的小命就行了。
「你別亂動了!」見男人還妄想要掙紮起身,歐陽寒馬上出聲阻止。「血根本沒能止住,這種出血法,你能保命的幾率比中樂透還難。」
聞言,男人發出虛弱的笑聲。
「妳叫什麽名……」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歐陽寒開始發現男人不再像先前那麽排斥自己的幫忙。只見那男人盡力放松身子,還配合歐陽寒用手替他止血的動作。
「寒。」歐陽寒輕聲說。
「妳不怕我……」男人又道。
歐陽寒抿唇一笑,沒有回答。徑自從隨身包包裏拿出手機。男人見狀卯足全力,拼了命似的阻止歐陽寒的舉動。
「妳想報警?!」男人的眼神瞬間變得凶狠。
歐陽寒盡量保持鎮定。「你需要真正的醫生。不做手術處理刀傷和取出子彈的話,你會死的。」
「哼!」男人冷哼一聲,坐起身想要搶過歐陽寒的手機。
歐陽寒馬上後退了幾步,不讓男人得逞。
「我認識個黑醫,他能幫你。」
搶不到手機,又拉扯到傷口,讓男人的傷勢更重了。他虛弱地說了聲。「我不需要……」才剛說完後,男人就體力不支地又倒回地上。
「餵!你還好吧!」歐陽寒心下一驚。「別死啊!」
這時,耳邊傳來陣陣刺耳的汽車引擎聲。隨著時間的推進,聲音也越來越靠近了。
男人忍住疼痛,猛地緊握歐陽寒的手,啞聲道:「快、躲起來!」
「怎麽回事?」歐陽寒驚慌地望向巷口。
看歐陽寒呆然不動,男人竭力把歐陽寒拉近自己,他拾起防身手槍,戒備地盯著巷口。雖然因傷勢影響而氣息減弱,但那雙冷厲的眼神依舊犀利。察覺到男人的嚴肅神情,心裏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歐陽寒屏住氣息,莫敢妄動。
緊靠著男人的身軀,歐陽寒清晰的感覺到身邊男人的身子輕顫著,還有他極力忍耐痛楚的低喘聲。除了幹爹和哥哥,這是第一次歐陽寒跟男人做這麽近距離的接觸。歐陽寒微微皺眉,那難聞的血腥味讓歐陽寒無所適從。她下意識地想逃離,卻知道危險正步步逼近,她只能安分的呆著靜觀其變。
不遠處的巷口,在這時有幾輛黑色轎車以極速駛進來。刺眼的車燈照得歐陽寒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轎車在面前幾步遠的地方停下。只見多名黑衣人紛紛下了車。那群人一身肅殺氣息,手上都抄著家夥。歐陽寒用力吞了口唾液,心跳快得不像話。
天哪,她貿然救的這男人,究竟是誰?
怎麽仇家那麽多的?現在該怎麽辦?人家都殺過來了,想逃也來不及了!
歐陽寒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男人,卻見男人的嘴角浮起笑意。「是……自己人……」似知道危險已經遠離,早筋疲力盡的男人再也支持不住,完全暈過去了。
「餵!你醒醒啊!餵!」歐陽寒嚇得大喊,很不幸的把前方那群凶神惡煞的黑衣人也一起給請過來了。
一見到渾身浴血的男人已經失去意識,他們氣衝衝地拿著家夥對准歐陽寒。
「妳是什麽人?!說!」
瞄了一眼暈死過去的男人,歐陽寒在心裏狠狠地將他快速的罵了幾遍。
好暈不暈,還真會挑時間。幹嘛不等解釋完才暈? 你跟他們熟,我可不熟啊……
其中一個看似領頭的黑衣人衝向歐陽寒,迅速地檢視歐陽寒身邊男人的傷勢,急切地喚了幾聲。「Boss! 你撐著點!」
「下腹是刀傷,胸口裏的子彈還沒取出……」歐陽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黑衣人擡手打斷。
只見剛來的黑衣人扶起受傷的男人,狠瞪了歐陽寒一眼,用手勢朝其他同夥下了一道指令。
「把這女的也一起帶走!」
我不會真的就這麽倒黴吧?歐陽寒心想。
不等她爲自己悲涼的處境默哀,黑衣人紛紛開始行動了。幾秒後,歐陽寒就這樣被粗魯的打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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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電影,歐陽夜和冷情還一起吃了晚餐。用餐期間,他們倆的話不多,但氣氛還算不錯。結束了晚餐,時間已不早了。歐陽夜便建議要送冷情回家。冷情猶豫了一會兒,終點頭答應。看著冷情笨拙的戴摩托帽,然後嘗試坐上摩托車後座時,那模樣別扭的好笑。
「第一次坐摩托車嗎?」歐陽夜說著,主動拉起冷情那雙不知道如何擺放的手,將之牽引到自己的腰部。冷情一怔,驚訝地瞪著歐陽夜。
「抓穩我,要是半途跌下去,我可不負責哦!」歐陽夜無所謂的笑笑,啓動了引擎後不久,就駕著摩托車離開購物廣場的停車場了。
冷情就這樣被動的抱著歐陽夜的腰,複雜的思考著自己究竟要如何做才是正確的。說穿了,她和歐陽夜的關系,就只是獵人與獵物的關系罷了,僅此而已。她是個等待時機就要致他于死地的人;那他呢?是不是也一樣在隱藏著真實的自己,伺機行動想要毀掉她呢?
靠冷情指路,歐陽夜一路平安地將冷情送到家樓下。
「需要我送妳上樓嗎?」歐陽夜半開玩笑道。
「不需要。」冷情白了歐陽夜一眼。開玩笑,當真她冷情吃素啊?
「也對。要是有賊人想要意圖不軌的話,碰上妳這警花可就只能自歎倒黴了。」
「哼!謝謝你送我回來,晚安。」語畢,冷情就要轉身離去。
「冷情!」歐陽夜心急地喚了一聲。
「還有事?」冷情納悶地盯著歐陽夜。
歐陽夜呼出了一口氣,緩慢地走向冷情。
「今天……還蠻開心的。」
「嗯。」冷情無法否認歐陽夜說的是事實。
對他們兩個來說,今天的約會,確實是很不錯的回憶。
「那個,剛才看的電影也很精彩。」歐陽夜回想到一句令他印象深刻的台詞。「裏邊不是有這麽一句話嗎?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冷情耐住性子。「那又怎樣?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有空再一起出來玩吧!」歐陽夜笑著轉身,丟下一臉莫名其妙的冷情。
忽然,歐陽夜又打住了腳步。沈思了一會兒,歐陽夜又轉過身,道:「妳聽好了,我要正式追求妳,直到得到妳的心爲止。」
冷情愣在原地。
待她回過神時,驚奇地發現歐陽夜已來到了她的面前,還俯身在她額前留下輕輕一吻。
「得罪了。」歐陽夜丟下三個字,不等冷情的反應,就匆匆地騎著單車離去。
冷情望著歐陽夜遠去的背影,心裏頭挺複雜的。
賀夜,歐陽夜?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你?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而不是陷阱,那該有多好?
你接近我究竟是有什麽目的?
難道,你真不曉得我就是當年你親手了結的仇家之女——冷情嗎?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B2sk2ca4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