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的街區，在這座繁華的城市裏被遺忘的某個角落。
23號的門牌搖搖欲墜的挂在牆上，看起來並不是很穩固的木門也挂著一個牌子，一個簡單的『關』字。而後巷停放著一輛與之格格不入的昂貴黑色摩托車。不用懷疑，這裏正是聞名黑白兩道的黑市診所。
這間外表看似簡陋，但其實內有乾坤、設備齊全的黑市診所是由人稱『鬼醫23』的歐陽淩所開設的。醫術高明的鬼醫23，曾經救活了數也數不清的人命。該救的，不該救的，只要付足錢，他一定爲你效勞。鬼醫23救人無數，醫術了得的他在黑白兩道中都享有盛名。鬼醫23的醫德就是救人性命與保密。他的口封很緊，不該說的話，他一個字也不會透露。鬼醫23的病人滿城都是，被他救治過的人更是數也數不清，所以黑白兩道對他都敬畏三分，自然也沒啥人敢來他這裏鬧事。
傳言，鬼醫23在轉行當黑市醫生時，可是一位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但後來不知怎麽的突然退出殺手界。關于他的傳聞有很多，但從來都沒有得到證實。據說，鬼醫23進殺手這行時是因爲一個女人，不當殺手時也是因爲一個女人。
在殺手這行裏，愛情算是另類的禁忌。並不是每一個殺手都是有能擁有愛情的命，也不是每個殺手的情史都是空白無一物的。只要處理得當，殺手也能像普通人一樣談戀愛，做些普通人能做的普通事，比如：找個合適的女人談戀愛、結婚、生子，組織屬于自己的幸福家庭。殺人只是殺手工作的一部分，人生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能做。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也有不想被任何人發現的另一面。尤其是像殺手這種不尋常的職業，更是有無數個解不開的謎團。被人稱爲鬼醫23的歐陽淩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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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醫這份工作，本來就是越夜越忙碌，晚上才是賺錢的黃金時段。現在天才剛亮不久，也正是歐陽淩休息的時間了。通常不管早晚，他都會關著門，只有熟門路的客人會用指定的暗號前來挂號看病。他的病人多數都是因爲見不得光的傷，沒辦法到正常的醫院看診，所以才會到他這裏來的。
這幾天，歐陽淩可以說是累癱了。當然，他這幾天的家産也進帳了不少。
前幾天，某個角頭大哥光頭佬被殺。結果引來一連串的幫會厮殺效應，以仇殺爲名，實爲地盤利益爭奪的暗戰。相當而然地，又有無數的亡魂犧牲在無謂的爭鬥下，也導致數不清的黑道分子受傷挂彩。鬼醫23的金字招牌爲歐陽淩招來了不少大生意上門，這段時間可說是黑醫這行業賺錢的旺季。
昨天剛忙了一整晚的歐陽淩雙眼未阖，但從面容上看上去，卻依舊看不出他有任何睡意。歐陽淩把染血的白袍脫下丟進放在一旁的籃子裏，然後開始收拾殘局。藥水味、酒精味、煙味和濃郁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歐陽淩微微皺著眉頭。人救了，錢收了，但是一大堆後續的瑣碎事還未處理。歐陽淩盯著即是手術室、也是診療室的不大不小空間，看著裏邊淩亂不堪的慘景，心中感慨萬分。
真是的……真應該考慮請個助手之類的。
歐陽淩不是沒想過請個助手，但總是不喜歡外人的他，想請個人也不是什麽簡單事。更何況，幫他打工的人實力一定要具備，這才不會砸了他的招牌。不僅如此，他的助手一定要是心髒有力、無病無痛、除了要有隨機應變的能力、更要能有解決一切麻煩事的決心。畢竟來歐陽淩這兒的客人，都是一些牛鬼蛇神，突發狀況可以說是一大堆。
歐陽淩無奈歎了口氣，隨手就從口袋裏拿出香煙和打火機。香煙是他不可或缺的好夥伴，照他的說法是，沒有了香煙就沒有了動力。這聽起來像是隨口亂掰的歪理，但對歐陽淩而言，那可是又有另一番見解。
歐陽淩面無表情地吞雲吐霧，隨手拿起地上的一本成人雜志，便懶懶地倒坐在深色單人沙發上翻閱。他一手拿著香煙，另一只手將雜志按在大腿上，悠哉閑哉地翹起二郎腿。昨天已經忙了一夜，現在的歐陽淩只想好好的偷個小懶。這淩亂不堪的房間，還是眼不見爲淨啊！
歐陽淩一向來都沒有什麽特別嗜好，生活更是平淡。他人生的大部分時間，幾乎都可以說是呆在這四方盒子裏面過。這裏是他工作的診所，也是他的家。除了工作時間，他終日可以算是遊手好閑。吃飽睡、睡飽吃，生活談不上無憂無慮，但也無高潮叠起的起伏。若不把他那些沒有很深交情的病人算在內，他的社交圈子真是小得可憐。要不是陰差陽錯下收了夜和寒那一對兄妹作義子義女，只怕他以後多半會變成孤苦伶仃的可憐中年老人。
說到那兩兄妹，也失去聯系好一段時間了。其實也不會很久，就差不多兩個星期左右而已。
歐陽淩不自覺皺了皺眉頭，心中忍不住埋怨道：「夜那臭小子，都不知在忙些什麽。搬個家都過了那麽久了，一通電話也沒有給我打來。還有寒那個傻丫頭，也不知幹啥去了。真是的！一個兩個人大了，翅膀也硬了，也就不會有人來理我這個孤獨人了。」
歐陽淩心裏煩悶。眼睛雖然盯著雜志，但是腦袋裏想著的確是其他事情。心不在焉的他只是隨手亂翻雜志，根本沒有心思閱讀裏邊的內容。
忽地，門那裏的方向傳來細微的聲響。
歐陽淩此時心煩氣躁，衝著門隨口喊道：「關門了！今晚請早！」
細碎的聲響持續著。歐陽淩的臉色一沈，警覺性地盯著門，洞察門外的一切動靜。長年在這種生活圈子下生存，歐陽淩也練就出一身好本領。拿著雜志的手指微動，他早已做好一切准備。若此刻有不速之客闖入，發生突發事件的話，他也能以來不及掩耳的速度拿出隱藏在沙發底的自動手槍反擊。
沒有殺氣。
「是誰在門外？！」歐陽淩試探地喊了一聲，但仍然寸步不移。
沒有回答，門……慢慢地打開。
同一時間，歐陽淩迅速地閃去隔牆後，手中的雜志不知何時已換成了裝滿子彈的自動手槍。他的嘴裏叼著香煙，全身的神經和肌肉都在戒備著。
過了半晌，只見歐陽夜和歐陽寒兄妹先後走進屋來，手裏還拿著大包小包的食物與生活用品。
見狀，歐陽淩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換成窩心的笑意。
「幹爹！」歐陽寒甜甜地喚道。笑容可掬的她提著購物袋就往裏面走，然後將東西都放在剛才歐陽淩坐的那個單人沙發。嗯~~基本上，一進屋來，印入眼簾的沙發應該算是最幹淨的了。
染血的棉花、毛巾、空酒瓶、藥罐、香煙蒂……隨手丟得滿地都是。歐陽夜皺著眉頭，無聲地搖頭歎氣。這地方到底能不能住人啊？歐陽夜把手上的東西隨地一放，便把身上的黑色外套給脫下。歐陽夜心中無聲歎息，他這個幹爹還真是讓人不放心呀！只見他認命地開始幫忙收拾殘局。
「幹爹！」見不著歐陽淩，歐陽寒便下意識地走到隔牆後。那裏是歐陽淩的開放式睡房。
就在這時，歐陽淩從隔牆後面走出來，用些許不滿的語氣埋怨道：「丫頭，舍得來看我了？我還以爲你們兩個不知失蹤到哪裏去了。幸好你們今天出現在我這兒，要不然我都要去登報尋人咯！」
歐陽寒一臉討好地抱著許久未見的幹爹。「好啦，別生氣嘛～咱們那個最有氣度、一向最疼我們的幹爹跑哪去了？」
歐陽淩熟練地用食指和中指夾著香煙，另一只手則拿著剛才爲了以防萬一而掏出的手槍。「妳這丫頭光是一張嘴甜可沒用。行了，我還活著呢。見到面就行了，你們都回去吧！我這幾天忙得都累癱了，要是哪天要挂的時候，我一定會提早通知你們來幫我收屍的。丫頭走開，別擋我路！」歐陽淩心中有氣，語氣自然不善。但其實他見到這一雙義子義女，心中確實是滿心歡喜的。但他這人是刻薄慣了，想說些好聽話也挺困難的。再說，連續忙碌了幾天，也沒得好好休息。火一上頭，就開始語無倫次了。
聞言，歐陽寒臉色一沈，似乎被人說到了痛處。
「幹爹！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啊！你再這樣胡言亂語的話，我可就要真的生氣了！」歐陽寒銳利的眼睛無意間瞄見歐陽淩手裏拿的手槍和香煙，又接話道：「幹爹，你怎麽還在抽煙啊？還有，就算再不歡迎我們兩兄妹，也用不著把槍都亮出來吧？」
「哎喲，你這丫頭。」歐陽淩一臉無奈，也懶得解釋那麽多了。
在一旁的歐陽夜，適時出聲道：「幹爹，你說這話衝著我就行了。寒那麽關心你，她聽了心裏會難過的。」歐陽夜邊說著話，邊忙著打掃收拾。「要是真把我們趕走，我看待會兒你肯定欲哭無淚。」
歐陽淩看著歐陽寒一副受傷的神情，心中一痛，忙安慰道：「好好好，是我不對，我錯了。傻丫頭，是我不好。妳別傷心，也別生氣。乖，陪幹爹一起吃早餐。」
歐陽寒負氣道：「是誰說有人買早餐給你了？那些早餐才不是買給你的呢！」
「不買給我的話，妳買給誰啊？」歐陽淩把自動手槍放回沙發底下，邊回話。「還有啊，下次來這兒找我就報上名字，好歹也出個聲。害我剛才還以爲是那些不速之客在外頭呢！」
「知道了啦。幹爹，你家的門是時候換一換了。還有，那些早餐當然是買給那個一向好脾氣、疼我們，又對我們超級無敵好的幹爹咯！怎麽，我認識的那個幹爹，總算回來了吧？」歐陽寒俏皮一笑，也走去幫忙歐陽夜收拾淩亂不堪的屋子。他們這個幹爹這麽大一個人了，生活還真是邋遢到不行。要是沒有人從旁照料，還真是不知道歐陽淩的生活會變成什麽模樣。
「廢話。那不就和我是同一個人嗎？！」歐陽淩無奈至極。寒這丫頭最愛和他耍嘴皮子了。
歐陽淩走到單人沙發那裏，東翻翻、西看看的，想要看看這一對義子義女今天給他帶來哪些好東西。歐陽淩根本就無視歐陽夜和歐陽寒努力幫忙打掃房子的苦心，他一派悠閑，好像根本事不關己一樣。
「幹爹，我拜托你。你有空也收拾一下房子啦！亂成這副模樣，會嚇走客人的！」歐陽夜嫌惡地用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條染血的布巾，上頭除了血液，還有粘稠的唾液。幸好還沒吃早餐，要不然他還真擔心自己會把早餐都吐出來。
「幹爹，你知不知道什麽叫『衛生』啊？」歐陽寒雖然早已司空見慣這種場面，但還是忍不住抓狂。虧歐陽淩還是一名醫生，雖然說是沒有執照的黑醫，但其實醫學的基本常識應該也不至于差到那麽離譜吧！
「你們也給我耳根清靜些吧！一大清早的又要來給我說教，累不累啊？」歐陽淩語氣輕松。滿面笑容的他拿著剛剛找到的豐盛早餐，迫不及待地就走到隔牆後邊的圓形小餐桌。
歐陽夜和歐陽寒兩兄妹無奈地對望一眼，也已經說到累了。類似的話，他們倆已經重複說了也不知是幾百遍，還是幾千遍了。但是歐陽淩根本是充耳不聞，壓根都沒把他們苦口婆心說的話聽進耳裏。
歐陽夜從歐陽寒的手上接過黑色垃圾袋，柔聲道：「妳去陪幹爹吃早餐，這裏讓我來收拾就行了。」
「嗯……」歐陽寒乖巧地輕聲回應。
歐陽寒走到隔牆後邊，就見到歐陽淩坐在圓形餐桌上，一口接著一口的吃著他們兄妹倆買來的早餐。忙著吃早餐的歐陽淩，另一只手可沒有閑著，剛才的香煙仍然沒有離開過手。看歐陽淩一臉滿足的模樣，歐陽寒也不自覺挂起暖暖的微笑。但是這笑容在歐陽寒的臉上維持不到一分鍾又消失無蹤。
「幹爹！！！」幾乎是歇斯底裏的怒吼出聲，歐陽寒的臉因爲怒氣而微微漲紅。
「咳…咳……幹嘛啦？」歐陽淩毫無防備的嚇了一跳，差點就被食物噎著了。
另一邊的歐陽夜也好奇地走過來一探究竟。但是當他看見歐陽寒站在浴室前那瞪大雙眸的樣子，馬上就能聯想到浴室裏頭的慘狀了。
歐陽淩小聲地嘀咕幾句，『還真是大驚小怪』之類的話，然後又繼續享用早餐。看他的樣子是根本都不想搭理歐陽寒。
幸好對這種情況早已免疫力，要不然歐陽寒真怕自己老早就會被歐陽淩氣瘋。
歐陽夜一臉無可奈何，只能緩緩說道：「沒關系，待會兒我來收拾就好。」
歐陽寒難以置信的歎氣搖頭。她用極度緩慢的速度走進浴室，拼命絞盡腦汁地思考自己該如何走進那間猶如迷宮的浴室洗手，才不至于會踩到那堆積如山的肮髒衣物。當然，歐陽寒並沒有勇氣掀開那些衣物，天曉得裏頭有什麽可怕的玩意兒。
要是有蟑螂生活在這裏，應該也會經常迷路吧！ -- 歐陽寒邊洗手邊突發奇想。
一種古怪的異味在空氣中飄散，不用想也知道是這些衣物散發出來的味道。歐陽寒覺得自己已經精疲力盡了。每次來這兒，她和歐陽夜總是會充當歐陽淩的鍾點傭人忙東忙西的。要是沒有他們倆，誰能不敢想象一個月後…啊…不！應該說是兩個星期以後，這裏將會變成什麽？！
垃圾場？ 廢墟 ？ 什麽跟什麽啊？真是的……
歐陽寒走出浴室後，便走到小餐桌那裏坐下。她忍不住開口道：「幹爹，我看啊~~假日的時候我過來你這兒幫你打掃好了。把你一個人放著不管，我可不放心哪！」歐陽寒說的是實話。畢竟她深知歐陽淩的懶人個性，歐陽淩的生活簡直是過分隨性到只能用邋遢來形容。
歐陽淩慢條斯理地咀嚼食物，邊說：「沒關系啦，我自己一個人也能行的。這樣不也挺好的嗎…？」嗯，事實當然不是這樣。瞧見歐陽寒一臉不悅，歐陽淩連忙機智地扯開話題。「對了，妳現在是做什麽工作？」
「在新家附近的書店做工。」歐陽寒前思後想的，又開口道：「幹爹，不如你搬來跟我們一起住好不好？」
「書店啊～不錯，蠻適合妳的。」聽到歐陽寒的提議，歐陽淩放下餐具，禁不住擡手拒絕，打斷歐陽寒的想法。搬去跟歐陽夜和歐陽寒兄妹倆的提議，他們也已經提了很多次，但每次都被自己拒絕。
歐陽淩用平淡的語氣斬釘截鐵地說道：「我還是喜歡我自己的這個窩，幹嘛要搬來搬去的那麽麻煩。再說啊，我的工作時間不定時，用不著兩邊跑來跑去，那樣不是更累人嗎？夜的工作性質你也知道，動不動就需要搬家的。你們倆兄妹能互相給對方做伴，那就行啦！我人老了，也就懶惰走來走去了。」
「幹爹，你就再想想嘛~~再考慮考慮下……嗯？」歐陽寒的出發點也是爲了歐陽淩好。說真格的，歐陽淩向來都是懶惰出了名，生活邋遢、亂七八糟的。沒有一個人在他身邊照料他的生活起居，還真是讓人擔憂啊。
「我說不用。只要你們兩兄妹過得好，我這老家夥也就心滿意足了。」歐陽淩寵溺地摸摸寒的頭。「不用擔心我，我過得很好啊。只要你們有空多來這兒走動，看看我、偶爾陪陪我聊聊天，我就會覺得開心。」
歐陽寒有氣無力地點點頭，也不再強求了。
「那……幹爹，你有空也要去找我們噢！」歐陽寒從隨身包包拿出早就准備好的簡易地圖、地址還有房子的備用鑰匙，全貼心地放在歐陽淩的手上。
「好。」歐陽淩微笑點頭。
歐陽寒這才恢複笑容，催促歐陽淩繼續吃早餐。「幹爹，你快吃吧，我去幫你倒水。」
剛忙完的歐陽夜也剛剛從另一端走了過來。他洗好手後，便坐在歐陽淩的身邊。歐陽淩看著歐陽寒的背影，然後擡頭看看坐在身邊的歐陽夜，心中無限感慨。
時間眨眼間就過了幾十年，當年這些小毛孩都長大了。歐陽淩不禁回想起自己與夜和寒兩兄妹初次見面還有自己決心收養他們的情景。那年，夜那小家夥也才十二歲；現在，也已經長成二十三歲的青少年了。孩子都大了，歐陽淩不禁有種自己也已經很老了的錯覺。
看穿歐陽淩的心思，歐陽夜故意開口道：「怎麽？該不會覺得自己老了吧？」
歐陽淩無聲歎氣。「難道我還年輕啊？」
大家常說男人四十才開始，那麽今年才三十六歲的他，雖然不算是年輕，但應該也不算太老吧！
歐陽夜若有所思，頓了一會兒，才回答。「唔…是挺老的了。」
「……」一時無語。
歐陽淩和歐陽夜默契的擡頭，視線相對的瞬間，他們兩人禁不住放肆大笑。
歐陽寒拿著兩杯水走來，好奇的詢問。「你們倆在笑什麽啊？」
「沒什麽。」歐陽淩和歐陽夜異口同聲地回答。
確實是沒什麽，但不知怎麽的，就突然覺得有種想笑的衝動。
歐陽寒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打量面前的兩人，也不再追問下去。
「幹爹，我等會兒還有工作。等放工了再來找你。」歐陽寒看看手表。
「不用麻煩過來了。晚上我這兒應該還是會挺忙的，這幾天都是這樣。你一個女孩子家出現在這種複雜的環境也不好。只要你偶爾有空，放假的時候到我這兒來，我的心裏就開心了。」
歐陽淩知道寒的心意，但是這樣龍蛇混雜的環境確實不太適合寒這樣的女生出入。更何況寒雖然學過一些防身術，但若要自保的身手還是個大問題。要是真的發生什麽突發事件，他也不希望見到寒受到任何傷害。
說到最近特別忙碌的原因，歐陽淩又有話要說了。
「好了，不是說還有工作嗎？先讓夜載妳去工作的地方。」
「嗯，也好。那幹爹你要好好的保重噢！我有空會常來看你的。」歐陽寒依依不舍地跟歐陽淩道別，這才慢慢的離開。
「夜，載寒去做工後，回來我這兒幫我收拾。」歐陽淩帶著些許命令的語氣對著夜說道。當然，除了這原因外，歐陽淩還有更重要的事打算要跟夜私下談談。
「知道了。」歐陽夜一臉無可奈何。
看著歐陽淩的異樣眼神，他隱約的感覺到歐陽淩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但他也沒有戳破。
早晨的陽光灑在溫暖的大地，把所有的景色都鑲上金邊。
歐陽淩站在門口目送歐陽夜和歐陽寒騎著摩托車離開的背影。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223xaPYv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