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琛瞧見多年未見的周子蘭十分詫異,驚訝地問:「你怎會在這?」5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jaKOUiBhH
梁琛以為周子蘭失蹤多年,已經身亡了,但沒想到她竟然完好無缺地站在自己面前。
「爺爺,救我!」被脅持的梁植喊。
程霜凌低聲道:「別吵!」梁植馬上閉上嘴巴不敢發聲,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瞪圓看著梁琛,期盼他能救自己。
瞥見程霜凌的劍架在梁植的脖子上,梁琛的詫異轉為驚恐,「有什麼事就和我說!別傷害小孩!」
周子蘭往前走,站在梁琛前面,冷著臉問:「知道為什麼我來找你嗎?」
梁琛的腦海裏曾閃過無數人影,唯獨沒想到來者會是周子蘭。周子蘭是清除凌氏刺客以及闖入祠堂之人,證明她已猜到五年前的大部分真相,所以才來找自己。梁琛抿著嘴道:「對於當年的事你知道了多少?」
周子蘭不轉彎抹角,她單刀直入,咄咄迫人地問:「當年殺害我家人的刺客是不是五亡星派來的?五亡星的主人是不是你?下命令殺害我家人的是不是你!」
周子蘭強大的氣勢給了梁琛無形的壓力,他真真正正感受到眼前的周子蘭已不是以前跟著他身後喚著「梁叔叔!梁叔叔!」的小蘭了,她已不會向自己露出真摯美好的笑容了。梁琛像自嘲般笑笑,當初自己下了那個決定,便應想到有今日的結果。
梁琛對上她充滿怒氣的眼眸,心裏忐忑不安,猶豫著是否要把真相全盤托出。
周子蘭挑眉,質問:「你不說?」話落,她旋即給了程霜凌一個眼神。
程霜凌明瞭她的意思,手中的劍靠近梁植的脖子幾分,擠壓出紅痕,宛如鮮豔的大紅花盛放在白皙的皮膚上,惹人憐憫。
「啊!」梁植疼呼。
梁琛怕程霜凌會繼續加大力度,他慌張地舉高雙手,衰求道:「別了!別,別,我什麼都說!你們快放開他!」
梁植是梁琛的長孫,亦是他最疼愛的孫子,瞧見他受傷,梁琛心疼不已,恨不得現在把梁植搶回身邊,奈何他是文官,又不識功夫,貿然衝上去搶人,恐怕會弄巧反拙,不小心傷到梁植,所以梁琛只能妥協。
程霜凌放下劍,但手臂依然勾著梁植的脖子,阻止他逃走。迫於無奈下,梁琛只好坦白真相,道:「你猜得沒錯,五年前殺你們家的刺客的確是由五亡星派來的不過⋯⋯」
周子蘭衝上前攥緊梁琛的衣領,打斷了他的說話,「所以你真的是殺害我家人的兇手!」周子蘭被怒氣衝昏頭腦,根本沒留意梁琛的話還有後續。
程霜凌拍了拍周子蘭的肩頭,把她的手拿下來,示意她冷靜。周子蘭放手後,梁琛又繼續道:「不過,你想多了五亡星的主人並不是我,我沒這個能力。」
周子蘭旋即反駁,「你別說謊了,我在祠堂裏清清楚楚看見五亡星給你的回覆,若你不是它的主人,他們又怎會聽你的命令!」
「真的不是我,你想想我哪來那麼多人力、資源和兵器來養這群絕世刺客高手?再說,我又為何要殺害那麼多人,盧氏、周氏他們根本就和我無仇無怨。而且,若我真是五亡星的主人,那麼此刻我早就喚他們出來保護我了!」
梁琛句句在理,周子蘭難以反駁,只好大聲吼道:「若不是你,那真兇是誰?你告訴我!」
周子蘭的聲音在屋頂徘徊,於屋樑縈繞,回聲句句入耳,最終化成虛無。
半晌,梁琛的嘴唇動了動,緩慢地從口中吐出兩字,「皇上。」
「什麼?」周子蘭聽不清。
梁琛再重複一次,語氣凝重地道:「當今皇帝,承匡旭。」
「五亡星是從初代君皇流傳下來的專業殺手團隊,他們只聽從當今皇帝之命,其餘人都不能驅使他們行動,他們無條件服從皇上。立國初期,他們是寂寂無名陪著初代君皇打江山的一群人,後來,初代君皇登基多年,國根堅固,他們便轉為地下團隊,扶助君皇,幫助君皇解決礙。5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Pr4ID5mE9
初代君皇賜其名為五亡星,寓意是死亡之星,每當有人看見他們,便代表那人離死亡不遠。」
周子蘭瞇起眼尾,思忖他這番話的真疑,「真的?那五亡星為何寄信給你?」
梁琛解釋道:「為了掩釋五亡星的存在,皇帝不會直接聯絡五亡星,而是把命令傳給聯絡官,聯絡官再告訴五亡星。每一朝的皇帝都會從身邊親近的官員中挑選出聯絡官,本朝的聯絡官就是我,是皇上把殲滅周家的命令告知我,然後,我傳遞給五亡星。」
周子蘭衣袖下的雙手慢慢攥成拳頭, 她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所以下令殺我血親的人是皇帝?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做?我家做錯了什麼?我父親一生精忠報國,對皇上忠心耿耿!到底為什麼?你說啊!」5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9lzpHKmGL
周子蘭愈說愈說激動,走近梁琛,雙手用力攥緊他的手臂,幾乎要把他的雙手捏斷。
梁琛咬著牙,忍著痛,道:「自故皇帝都多疑,錯在敬忠太出眾了。」
周子蘭瞪圓眼睛,隨手抄起畫檯上的裁紙刀,揮到他的脖子上,「你說什麼?你有膽就再說一次!」刀口壓迫脆弱的皮膚,劃出破口,鐵銹味湧出,鮮血如小溪般從頸間滑落至鎖骨,染紅了衣領,卻掩蓋不了昔日的事實。
「子蘭!」「老爺!」
程霜凌和坐在地上的建成同時呼喚。
周子蘭聽到呼喚後,微微恍神,握刀的手稍抖,梁琛借機掙脫,奪去她的刀,雙手一推,推開周子蘭。縱使梁琛未曾習武,但中年男子的力氣依然比女子大,他輕鬆把周子蘭推到幾米。
此刻,程霜凌再管不上梁植,衝到周子蘭身後接緊她,令她沒有跌在地上,而梁植亦跑梁琛身邊。
局面再次被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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