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保衛戰 - 009 覆巢之下 | Penana

Login

Register

Please use Chrome or Firefox for better user experience!

Comments

Show more...

0

0

Prev

Next

Style

Expand

Menu

coins

Sponsor

Request update

Share

Report

#9

009 覆巢之下

羽希

Nov 26, 2020

196

6 Mins Read

x

加軍抵港後獲得兩日假期作休整，港府安排了民政官員和警員招待加軍到港九各地遊覽。接獲命令的佐義大清早就到了深水埗軍營，調度車輛準備接送加軍。他負責接待溫尼柏營Ｄ連的士兵，上午會先到域多利城遊覽，下午就到尖沙嘴一帶觀光購物。他們乘座由貨車改建而成的運輸車，每輛大約可以坐十多人。

「看吧，你的車是這輛吧。」一名較年長的加國軍官帶來一名士兵，他年紀輕輕，穿着新簇的軍服，目光四處遊走，一臉緊張。

「你好，請問是Ｄ連的士兵嗎？」佐義問。

「長官你好！我是Ｄ連的李嘉柏。」嘉柏向佐義立正敬禮。

「我只是個小小的職員，你不必跟我敬禮了。」佐義笑着揮揮手。

「他還是個新兵，所以有點拘謹，先生不用太介意。我是Ａ連的士官長奧士本，幸會。」

佐義握住了奧士本粗糙有力的右手。他看上去年約四十歲，成熟老練，夏季軍服露出他黝黑而又傷痕累累的雙臂，自信有禮的態度給人一種歷盡滄桑的感覺。

「跟文官握手就可以了，不用敬禮，不然就嚇到人了。」奧士本對嘉柏說。

「我知道了，謝謝你奧士本先生。」

「那我先回去了，我坐的車在那邊。你可不要再迷路了。」奧士本輕拍嘉柏的肩膀，笑着走開。

佐義和嘉柏坐到同一輛車上，嘉柏不時生硬地四處張望，士兵們的交談也不算熾熱。佐義認為問題是源於自己，便主動向嘉柏搭話，希望盡快跟他們混熟。

「奧士本他打過仗嗎？」佐義從剛才所見推測。

「你還猜得真準。他本來是英國人，十七歲便隨哥哥參軍，一戰後移居到加拿大休養，七八年前再度參軍，加入了溫尼柏營，很快就升任連士官長。他是個英勇的軍人，常常跟我們說他如何從德軍的槍炮下活過來。」

「他為人親切有禮，而且是個經歷過一戰的老兵，必定能為部隊帶來很大幫助。」佐義打從心底尊敬像奧士本這樣的戰爭英雄。

「對啊，即使我們不在同一連，只要軍中有奧士本先生這樣的人我們就安心得多了。」

「你呢？你為甚麼會參軍？」

「我厭倦了每天都在田裏發呆的生活。我想見識一下世界，同時報效國家。」

雖然嘉柏這樣說，但是他亦不知道自己所報效的是哪一個國家。1931年後加拿大已經成為一個無異於獨立國家的自治領，但是法理上仍然效忠英王，而這場仗亦是為英聯邦而打。到底哪一個才是他的祖國？英國還是加拿大？面對已經獨立的加拿大，他又應抱有怎樣的認同？

.........

上午佐義帶着加軍走訪中上環的地攤、市場和百貨公司，他們對本土的瓷器漆器深感興趣，眾人都大有收穫。隨後他們到了中區警署接受款待，用膳過後便回到九龍繼續行程。

「嗯？嗰班人係？」

「應該係新嚟嘅加拿大士兵。」

「使唔使過去打個招呼？」

「唔使啦，我又唔係正規軍。」

這天以恆和至柔準備到上環的先施百貨購買聖誕禮物，他們從電車下來時便碰上了在德輔道中走過的加軍。

「睇嚟玩得幾開心啊。」看到笑容滿面的士兵，至柔從心裏向天祈禱，希望戰爭不要來臨。

「英國終於都增兵嚟香港啦，話唔定我哋真係頂得住日本！」以恆鬥志激昂。

他們二人步入樓高六層的百貨公司，開始選購給父母、家人，當然還有對方的聖誕禮物。

「你買咗啲咩啊？香水？」以恆望向至柔的籃子。

「買畀以幸㗎，佢而家開始出入社交場合，有支靚香水好緊要㗎。」至柔為以幸挑選了一支柑桔和橙花香味的進口香水，跟她青春活潑的形象十分相襯。

「嗯…仲買咗咩啊？」以恆引頸張望，好奇她買了甚麼禮物給自己。

「到聖誕節你咪知囉。」至柔轉過身去，把購物籃藏在懷中。

「嗱！我就諗住送呢個髮夾畀你喇。」

以恆舉起一個髮夾，銀色的線條互相交錯，編織成花冠狀，在髮夾的中間有一顆淡白色的月光石。

「你識唔識咩叫氣氛㗎，你咁早話我知仲有咩驚喜。」至柔無奈道。

「吓？一齊出嚟買都預咗會知㗎啦。你睇下啱唔啱，唔啱我再揀過。」以恆遞過髮夾。

「係幾精緻嘅，如果聖誕節先第一次見一定會好開心。髮夾啊…咁我咪要賣咗啲頭髮去買錶帶畀你？」至柔拿那個溫暖甜蜜的聖誕故事開玩笑。

「我連錶都無要錶帶嚟做咩？」以恆笑說。

「我決定好啦！咁我就送隻手錶畀你啦。」說罷至柔便走向男裝手錶的櫃位。

他們買完聖誕禮物後便到了附近的西餐廳吃飯，然後在上環一帶逛到日落才踏上歸途。他們在電車上並肩而坐，窗外橙黃的夕陽厚厚塗在他們身上，疊出一幅充滿愛意的油畫。以恆從袋中抽出精美的墨綠小盒，把它交給至柔。

「做咩啊？唔係聖誕禮物咩？」至柔驚訝道。

「反正你都知係咩囉，咁不如送咗畀你先啦。」

「我唔收。」至柔別過面去，殘照灑落在她冷豔的側面。

至柔明白他的意思，世事無常，身為香港防衛軍的他說不定明天就要趕赴沙場，既然如此不如早些送出禮物，以免留下遺憾。這些道理她都明白，但是她卻無法伸手接過這份禮物。

「之後我可能好忙㗎，你而家收咗先啦。」他把禮物強行塞進至柔的袋子。

「忙還忙，你記得你應承過以幸聖誕節一齊去聖誕晚會啊！」至柔語帶責備。

「我知道啦，到時你就戴住個新髮夾嚟，好唔好？」

至柔沒有回答，只是無奈苦笑，要是日軍真的入侵香港，他們又豈能安度聖誕。

ns 15.158.61.11da2

0

coins

0 likes Suggest Edits

Be the first to like this issue!

香港保衛戰

Bookmark!

Request update 0

Table of Contents

#1 001 迫在眉睫

#2 002 枕戈待旦

#3 003 衣香鬢影

#4 004 不遲而別

#5 005 悲歡離合

#6 006 密鑼緊鼓

#7 007 花團錦簇

#8 008 千里之援

#9 009 覆巢之下

#10 010 悲天憫人

#11 011 如箭在弦

#12 012 劍拔弩張

#13 013 壯志凌雲

#14 014 不眠之夜

#15 015 香港戰役

#17 016 城門之戰

#18 017 為虎作倀

#19 018 撤離九龍

#20 019 漫天烽火

#21 020 炮擊市區

#22 021 登陸港島

#23 022 黃泥涌峽

#24 023 英雄末路

#25 024 大局已定

#26 025 人間煉獄

#27 026 黑色聖誕

#28 027 拼死突圍

#29 028 靜待光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