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掌事教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仙门的道人教她万事如浮云,一切终成空;武林门派的掌门教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风月场所的老鸨教她世上男子皆薄幸,唯有钱财能保命。
然而让延龄印象颇深的还是那为了躲雨借住了几日的平常人家。
佝偻的老妇问她:“姑娘可许了人家?”
“未曾。”
“可有中意的郎君?”
延龄脑中闪过很多自己曾遇到过的男子,许久理不出头绪。
“何为……中意?”
老妇轻握瞎子老伴的手,看着他目似水柔,盈盈笑道:“执子手偕老,便是中意。”
延龄想了想,轻道:“未有。”
她看着这黄昏月下一双人又想:或许这个世界上也有不薄幸的男子,也有不能保命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