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槍之契 - ［第二卷］14 腳踏多條船

［第二卷］14 腳踏多條船

Apr 14,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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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半小時左右，玩夠的一行人陸陸續續走回沙灘，預想下個行程該做什麼。

　　「丹～我們晚點去買冰吧！還有還有，杜莉那個女人你千萬不要搭理她喔！」卡洛亞眨眨剔透的藍眼睛，身穿黃色荷葉裙泳裝的軀體不停往丹的手臂磨蹭。

　　「昨天妳不是才吃掉近乎半桶的巧克力冰淇淋了？而且不理人很沒禮貌耶。」丹傷腦筋地耙耙卡洛亞浸溼而揪成一團的金髮，目光倒是在四處搜尋距離海灘最近的冰店在哪。

　　耳聞到卡洛亞後半段的要求，杜莉選擇性失聰，因為她此刻更想釐清某件事。

　　「米凱森，我問妳。妳覺得巴喬大哥人怎麼樣？」杜莉招招手要米凱森靠近她，動人心弦的貓兒眼則具備滿腹求知慾――對於小道消息的渴望。

　　「咦，怎麼了？妳應該比我更熟悉巴喬利爾的為人吧。」米凱森右手指縫夾住背後的長馬尾，向下稍作梳理，而細緻柳眉疑惑地小幅度挑高。

　　呃，有差別待遇的話實在不好說……杜莉清了清喉嚨，對剛剛的問題加以補充，「我問個人見解啦。例如講話直接、脾氣差到不行、看到小動物就一臉想吐、暴力、我行我素之類的，哈哈哈哈。」

　　為什麼杜莉都舉負面例子？因為在她眼中，如果將巴喬利爾當作化學物質來看，這些皆為組成他的元素。

　　MBZ中的少數人種，也是出於有近一步了解才會敬仰巴喬利爾，不然即使他身為正式幹部，其實組織裡仍有許多成員暗中不爽他。

　　「嗯……之前被巴喬利爾踹過真的很痛，但我現在不介意啦，至今沒再看見他出現暴力傾向，我相信他沒事不會亂揍人吧。先前和他出去逛逛，不管買什麼他都主動付錢，就算我說要請客，他居然還叫我閉嘴，明明我可以付啊。如果我跟他講小煩惱，他總會提供中肯建議想幫忙解決問題。而講話直接，有時是挺傷別人的，但我還沒被他砲轟到內心炸掉過，不敢肯定巴喬利爾的雷點在哪呢！」米凱森表示清楚後，落落大方分享與他互動後的感想。

　　我覺得，任何事皆可能變成巴喬大哥的雷點……杜莉明白巴喬利爾如果想追求女生，應該不至於會傻到對目標惡言相向。

　　起碼從他對米凱森講出讚美詞語的現象來看，杜莉是能肯定九成。

　　「那妳覺得巴比利爾呢？」

　　「巴比利爾嗎？呀呀，他總是對我很體貼，又溫柔。即使平常不多言，表情也不會有大變化，不過巴比利爾的善解人意，要實際體驗才能明瞭呦！還有還有，有時他錯愕的時候超可愛，害我會想故意調戲他耶！而巴比利爾不太有主見，總會先問我意見才決定事情，不知是不是比較在乎別人的看法……總之他很可愛就是了！」米凱森提到巴比利爾之際，鵝蛋臉瞬即蒙上靦腆笑意，雙掌還交扣在一起。

　　難怪，巴喬大哥那麼愛欺負弟弟……杜莉聆聽米凱森的描述，大略可猜到巴喬利爾為何虐弟心如此嚴重。

　　「總而言之，巴喬利爾理性又可靠，巴比利爾溫柔又貼心，共通點就是很照顧人。雙胞胎有互補的優點，想必母親生到他們應該滿幸福的呢。」米凱森闔眼點頭，給予兄弟倆滿滿正評。

　　「喔～看得出來比起巴喬大哥，妳更喜歡巴比利爾，希望巴喬大哥不會難過。」

　　「難過？為什麼？」轉目一陣遲疑，米凱森無知的紫眸與杜莉四目相交，怕她誤會，緊接含笑解釋，「啊，我也喜歡巴喬利爾啦，程度沒差太多。」

　　「欸欸欸？這樣、這樣就變成腳踏兩條船了耶！」杜莉的雙臂朝上屈曲，嘴巴因吃驚而張開。

　　「腳踏兩條船？怎麼會呢。我也喜歡杜莉，喜歡卡洛亞，就算有時覺得丹欠打，但我也喜歡丹……只要是我的同伴，我全都喜歡呀。所以我目前是腳踏多條船囉？」

　　杜莉反而被米凱森搞到語塞。從她的言行即能明白她的心意，難道她那麼沒自覺戀愛的滋味？

　　「沒有啦。呃，妳應該也知道巴喬大哥正在追求妳，所以我才會問……」

　　「追求……怎樣才算追求呢？大家老這麼說，不過我不確定巴喬利爾是否真的在追我。」

　　再明顯不過吧！而且起碼維持幾個月了！

　　面對真的不懂愛情常識的米凱森，細微冷汗不禁從杜莉的額角浮現，只能邊僵笑邊反問她，「妳為何會不確定呢？」

　　「因為巴喬利爾從沒親口問過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啊。」

　　腳下流竄的海水被驅力推動，透涼流體感掠過雙腿肌膚。米凱森的表情顯得理所當然，同時充斥訝異。

　　咦？說得也是……如果米凱森已經拒絕或答應的話，不可能繼續保持現狀……但巴喬大哥明明直言直語又不喜歡拖拉，為何還沒告白啊？

　　該不會，大哥也是屬於不敢表明心意的人種！對對，例如他想關心弟弟卻打死都不說，想必是那種感覺。

　　自行腦補巴喬利爾私下擬定表白台詞又說不出口的奇怪畫面，杜莉暗自偷笑，旋即，米凱森細白的十指攀上杜莉的手心。

　　「或者說，巴喬利爾有跟妳講什麼嗎？說我讓他難過之類的話。我需不需要去道歉？」米凱森微微蹙眉，著急自己是不是無意間害同伴心情不好。

　　杜莉才要否定，米凱森忽然展露稚氣傻笑，「唉呀我傻了，我不該問妳，妳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我應該直接去問他才對！」

　　「喂，別別別！」

　　要是被巴喬利爾發現他又被偷偷講八卦，他絕對將頂著黑氣臉走來質問連連。杜莉拉住準備拔腿離開的米凱森，海面因為兩人拉扯而灑起一陣花浪。

　　「怎啦？還是杜莉知道什麼呢？」

　　「沒有啦，總之沒這回事。巴喬大哥的心猶如鋼鐵般堅硬，好似蛇蠍般毒辣，沒事不會傷心難過的！」

　　盯著杜莉死命搖頭的窘迫神色，米凱森終於打消去一聞究竟的念頭。

　　「走吧，大家差不多都上岸了。」鬆口氣的杜莉重拾燦爛笑容，先行往前走，腿邊的海水產生「嘩啦嘩啦」之波動現象。

　　米凱森朝遙不可及的湛藍海端望遠，內心的小困惑依舊無法解開。

　　該去詢問誰才好呢？

　　「唰、唰、唰……唰嘩！」

　　「哇啊！」

　　幾秒後，原先維持層層漣漪的海平面，某處驟然向四方炸出水花！

　　一隻處處帶有傷疤的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緊抓米凱森腳踝，還朝反方向用力扯動――

　　「啪唰！」

　　正在沉思的米凱森，餘光瞄見襲擊之手之同刻，纖細身子一時重心不穩，整個人狼狽地朝海面撲倒，重力激起周邊波濤亢烈。

　　「咳咳咳、咳哈！咳……」

　　強制摔入海裡的米凱森腦筋一片空白，鹹水不免直往嘴裡灌。

　　氣管激發的刺激以致她產生強烈生理反應，她撐起上半身使勁咳嗽，把嗆辣的水從體內逼出。

　　腳踝仍然被緊攫住，米凱森愕然一瞥，大掌的主人竟詭譎地從水底猛然現身。透明水紋往他的身軀一絲絲下滑，令人作嘔的噁心笑意進入米凱森眼簾。

　　眼前的黑髮男人，體型如營養不良似地瘦弱，微凸的黑色眼睛，直勾勾俯視一臉驚恐的米凱森。

　　動了動摻雜粉刺的鼻子，他乾裂的嘴角，忍不住拉開一抹誇張曲線。

　　「嘻嘻嘻嘻……這個味道～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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