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出水池返回陸地,小手用力將小惡魔按在地上。
「天使說你們惡魔的法力輸出源自於手,所以只要把你們的雙手給綁住,就不能施展魔法了對吧。」丹童稚的笑容摻雜些許狡黠,自顧自提出條件,「看在惡魔姐姐臉正的份上,老子只希望妳可以讓我從夢中醒過來,不然老子等等會去坑來一個釣竿,把姐姐妳綁去餵魚,或者妳比較喜歡被丟進滾筒洗衣機裡,把妳那邪惡的內心徹底洗乾淨呢?老子對女孩子很客氣的,絕對會按照妳的意願來強迫妳!」
這臭小鬼才邪惡吧!小惡魔被抓住弱點頓時囂張不起來,為了轉移他注意力,匆匆解釋道,「好玩歸好玩,其實很多人類都想要返老還童回到小時候啊,有些人還祈求我把他們變小咧。當小孩子多開心,不需要背負太多責任,想玩到幾點也不會有人指責,無憂無慮地給大人養就好!你從夢中醒來的話,以前快樂的童年就會消失,以前你喜歡的家人也會老去,甚至死去,一直卡在夢境中多幸福,你該好好惜福才對!」
丹的眉頭微微皺起,想到了回到原本的世界,等同於第右山爺爺也已經離世的事實,沉默數秒後才回覆她,「是啊,但人與人總不能一輩子在一起,就像我老媽在幾年前就離開我一樣。所以我才想懂得珍惜與身邊人共處的時光,我未來會跟卡洛亞,還有那些聽起來很酷的同事一起生活,那就是我的人生,妳憑什麼自作主張把我留在童年?」
卡洛亞跑過來,靜靜在後面聆聽丹的內心想法。
他把小惡魔舉起來,再使出一個蒼蠅拍攻勢,小惡魔終於被他打暈,暫時昏厥過去。
「我們回去天使那吧,怕這傢伙很快就要醒來了。」丹的雙掌依舊死死圈住昏倒的小惡魔,避免她趁機飛走。
「丹的童年挺幸福的,至少跟我比起來是如此⋯⋯你不會覺得醒過來可惜嗎?」似乎覺得小惡魔的話頗有道理,卡洛亞的意念忽然有所動搖。
「咦?妳別聽信她的言論啦,老子長大後可是有個漂亮老婆可以親親抱抱,這麼爽的事誰不要。」丹毫無忌諱地提供私心感想給卡洛亞,笑得多麼燦爛。
「態度不要突然轉得這麼齷齪!」卡洛亞又氣又害羞,向倉鼠一樣激動地要他閉嘴。
丹呵呵笑了兩聲,旋即走近卡洛亞,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妳上次跟我說妳爸爸媽媽都死了,去姑姑家住後發現沒人喜歡妳。這段故事妳一定沒有編造,那就是妳的童年對吧?卡洛亞要在未來遇見長大後的我,才會遇到愛妳的人,這點我沒有說錯吧。」
「嗯⋯⋯」卡洛亞委屈地點頭承認。
「那我一定要醒過來啊,回到我們幸福的家去。」丹理所當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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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漸漸染橙了湛藍天空,形成一幅美麗的橘紅色布幕。小惡魔終於甦醒了過來,一張開雙眼便見到小天使的臉孔貼得極近。
「哈哈,惡魔妳也有這一天,我終於把妳抓住了!」小天使仰高臉部,得意洋洋道。
「拜託,是我們抓到的欸。」丹翻個白眼,指向自己及卡洛亞來打臉她。
小惡魔反射性地想掙脫,卻驚覺她有一隻手連同背後的翅膀遭受粗膠帶緊緊綑綁住,而身下是來自公共廁所的馬桶,丹的小手則抓著她懸在上空。
馬桶根本沒列入剛才這臭小子提的選項中啊!小惡魔環顧四周,注意到他們目前正處於公廁裡,只有窗戶外的夕陽美景漂亮,這邊可說是煞風景之地。
她揮動另一隻未遭綑綁的手,此時丹給了她最後通牒,「老子現在留妳一隻手讓我回到原本的世界,再請天使救妳。一但妳想動手腳,妳就準備進馬桶裡!這可是向我老闆借來的超黏膠帶啊!」
「煩死了,好啦我把你變回去,別丟我!」小惡魔心煩氣躁又慌亂地答應其請求,只求美麗的外表不會被馬桶水玷汙。
「我才不要救她,我要以這樣的模樣把她帶回天庭嗚嗚嗚......!」
擔心小天使多嘴導致惡魔改變心意,丹趕緊用另一隻手摀住小天使嘴巴,隨後望向卡洛亞,「待會見囉。」
卡洛亞則笑著點頭回應。
小惡魔伸出手掌,一片黑光乍現,周遭景物被光芒籠罩,接著扭曲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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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數名FBC成員圍在丹的病床旁,有的人焦慮不安,有的人則難過不已。
丹依然安穩地躺在床上入眠,而卡洛亞蜷縮在他身邊閉眼睡著,就算眾人怎麼呼喚,兩人還是不起來。
「嗚哇,丹先生你怎麼可以離開我們?」浣熊跪著趴在床尾,眼淚忍不住像珍珠一樣掉落,不明白自家上司到底發生什麼事而昏迷不醒。
「要不要幫丹買材質好的棺材?喪事怎麼舉辦?他遺照可以用上次出去玩意外拍到的醜照充當嗎?那張很搞笑耶。」米凱森雖然不捨,不過還是丟出不合時宜的問題來。
「看來只能把丹fire掉了,這樣他幹部的職位要由誰接手呢?還是再重新選啊?」連來探病的艾迪夫也把此次探望當作告別式一般,尋求各位成員意見。
這彷彿如「遺產怎麼分」的問題,眾人開始熱烈地討論起來。
「不,你們安靜,丹先生的職位不可以讓給任何人!」浣熊突然強硬起來,要他們通通閉上嘴。
「不過醫生說雷倫斯沒任何問題,希普也叫不醒,應該再觀察看看是出了何種現象?」巴比利爾眨著淡漠的眸子,認為認定他患上不明之症實在太快。
「丹就不醒來啊。你這個平常又懶惰、工作隨便做、思想超齷齪、戰力無比弱、廢話有夠多的軟爛男,別讓我們擔心!」米凱森套用先前對丹的評價再一次形容他,還朝他臉甩好幾個巴掌。
丹的眼睛忽地張開來,用力抓住米凱森趁機惡整人的手,「誰軟爛男啦,妳這個臭女人!你們吵死了,等老子真的掛點再討論後事,還有遺照不許用那一張醜的!那張怎麼還沒丟掉?」
「哇,看來乎巴掌這招比想像中有效。」
米凱森展露意外的笑靨,感謝來探病的各位到場,其他人則看丹完好無缺,紛紛鬆了一口氣,招手道別完就呼朋引伴去吃晚餐。
「幹⋯⋯才不是妳的功勞。」丹不爽地摸摸莫名挨疼的臉頰,隨後瞥向躺在旁邊出現動靜的卡洛亞,因為她也隨著事件結束而清醒過來。
「嗚嗚,丹先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結果先撲來抱他的不是卡洛亞,而是哭到面紙不曉得用掉幾張的浣熊。
「男人走開,老子沒興趣。」丹則不賞臉,把浣熊撥開到一旁,再與笑容滿面的卡洛亞相擁。
「既然你沒事的話,我們也去吃飯吧,肚子有點餓了。」米凱森趕緊跑去幫丹辦離院手續,還請巴比利爾打電話訂餐廳,餐費則指定由艾迪夫出。
「我居然被部下當成提款機⋯⋯算了,你睡著的這段期間都沒吃東西,要吃什麼呢?」艾迪夫做做樣子哭一下,再笑吟吟地詢問丹。
「老子能醒來多虧卡洛亞,看她想吃什麼囉。」丹輕撫卡洛亞的頭,回憶起不久前的夢境,覺得最想吃的還是第右山當年最擅長的料理燉牛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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