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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的歌聲持續了一整晚,淡雅悠揚的音節在蘇查爾的耳旁縈繞,在房間的黑暗處,魔法卷軸散發著微弱的銀藍色光芒,彷彿一抹指引道路的燭光;她總是佩服精靈細膩的心思與手藝,也喜歡他們用歌聲輕柔撫過頸後長髮般的溫柔。但此時這略帶悲傷的小調讓蘇查爾更加迷茫。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UGTTwjnac
如果謬吉斯是個會魔法的敵人,而自己從未察覺;那麼這兩個月以來他究竟從店裡帶走了多少資訊?當她在寫情詩做為加密的書信時,他是否也猜中裡頭的含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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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著這些問題就讓她一夜難眠,甚至內心充滿激動與憤怒──那並非建立於對術士公會的忠誠,而是自己對魔法掌控能力的自信狠狠動搖──加爾德斯會怎麼看待她的失敗?例如她不是實力的不足,是因為謬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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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緊拳頭,一想起加爾德斯只覺得內心發寒,但另一股憤怒卻讓她的身體火燙燥熱。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U0CFRzcR7
等到天色漸亮,微弱的陽光自木門細縫內鑽進,提醒她今天的工作再次開始,蘇查爾才換好衣服,將店裡的門打開。可爾雅早已離開法師區,等待謬吉斯出現的這段時間也沒有任何術士出入,當然了,這樣最好,她故意告訴加爾德斯暴風城又派了探子,叫術士們暫時不要從店裡進出,這樣蘇查爾才能私底下將這件事解決。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joyDai9jg
如果謬吉斯真的是敵人,她寧可冒著危險將他親手解決,也不願讓那些術士們知道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錯……她深吸一口氣,讓音樂充斥在整間店裡,繼續若無其事地整理桌椅,直到謬吉斯準時出現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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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酒保小姐,來杯麥酒吧──等等,我需要能喝的那種。」他的聲音聽起來愉快輕鬆,人影還沒踏進店裡頭就先傳來飛揚的嗓音,蘇查爾身子震了一下,表情卻沒有變化地望著他。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WrPNaB06T
「我該先佩服你對麥酒的執著,還是佩服你的胃?」她輕巧轉身,回到櫃檯內,從櫃子裡搜出一個木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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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就不是妳要煩惱的事了,光是酒保小姐的主動邀約就足以讓我胃口大開呀。」他揮揮手,催促蘇查爾將麥酒倒進木杯裡。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mkOXG688L
「是、是。」蘇查爾蹲下身來,確定木杯底下預先刻好的符文正確無誤。那是一個簡單的侵入性偵查魔法,只要待謬吉斯接觸酒杯的剎那,而她發動魔法的話,就可以透過具加成法力的符文強行侵入謬吉斯的精神,並對他身上的魔法作出反應。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sL0dhoppr
只見謬吉斯開心的接過酒杯,蘇查爾也在這瞬間透過杯底的咒文朝他施放法術,讓酒杯冒出紫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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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僅有那麼一瞬間──蘇查爾竟希望這個咒語可以確實的傳達到謬吉斯身上,而且探測不到任何東西──這個想法短暫到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zKDwmo2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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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蘇查爾馬上便失望了。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IlHJ9GlEq
一股更為本能的反應壓過了謬吉斯的認知,他的指尖立刻傳來抵抗的魔法與酒杯相撞,立即讓杯子承受不住力量而在兩人間爆炸開來,麥酒和木片化為塵屑四處飛濺。蘇查爾往一旁退開,抽出抽屜內的魔法匕首瞪著眼前的男人,只見他在煙霧中神情略帶訝異,以指尖輕觸臉頰被劃破的細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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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美女主動邀約向來沒什麼好事。」他露出一抹遺憾的苦笑,擦了擦臉後望向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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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會喊著聖光之名的法師,也不是件好事。」蘇查爾腳步緩緩移向酒窖旁,讓自己的身體隱沒在半片陰影之中。「你覺得呢?我該為此做什麼合理的解釋?」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3nJzof7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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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的解釋?」謬吉斯抬起頭來,他依然笑著──卻不是往日的笑容,溫和卻也更加冷漠。「例如說某個美麗的酒保小姐由於實力太差,以至於沒辦法發現敵人早就潛入酒館……像這樣的答案妳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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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點燃蘇查爾的戰意,她已經連怒喝或逼問的時間都沒有,雙手迅速朝謬吉斯作出結印,一顆墨綠色的虛空火球在身邊凝結並朝謬吉斯飛去。他側身劃出一道障壁讓魔法偏了軌道,讓火球擊碎了入口的木門,蘇查爾的雙手沒有停下,她依舊躲在陰影中,毫無顧忌地施展惡魔法術困住謬吉斯,不讓他有逃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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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謬吉斯卻只是朝她大步走去,黑色的法術氣息在他四周流轉、消散,那都是蘇查爾失效的攻擊,她咬緊下唇,腦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絕對不能敗陣在這裡。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3uLhLR6jA
加爾德斯在她接管酒店時只說了一段話:「就算被敵人折磨至死,妳也連一個字都不能透露──關於術士公會的任何事──我不會來救妳,也不會替妳擊退威脅,如果妳死了,就只是一個酒保死了。蘇查爾,懂我的意思嗎?」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4eA9bvUn1
她何嘗不懂?蘇查爾瞇起眼,側身躲開謬吉斯朝她用力拋來的木椅,他們的距離如此靠近,謬吉斯幾乎伸手便可掐住她的脖頸。她的身子忽然往後一倒,整個人消失在陰影之中,黑色的迷霧輕輕在地板滾動,連一點影子也見不到。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rglbWE4LB
謬吉斯的表情像是早已預料,他迅速轉過身去,正好捉住蘇查爾從背後出現的時機;大手用力扣住她高舉匕首的右手,口中唸著一道陌生的魔法咒語,頓時一股如針刺般的尖銳痛楚自蘇查爾的腦中爆發開來,她吃痛低鳴一聲,視線也立即黑了起來,謬吉斯並沒有趁勝追擊,而是鬆開她的手,看著她腳步不穩地往後退去,勉強撐著身子靠在吧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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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女孩,妳不叫惡魔出來就贏不了我。」謬吉斯神色自若地揚起淺笑,朝蘇查爾又走近了幾步。「雖然我很喜歡妳現在的表情,不過別誤會,我還是……」
「閉嘴!」蘇查爾嘶叫起來,不論是眼前男人突然顯得陰冷的表情,或是打在她身上的陌生咒術,都讓她痛苦萬分。她極力抹去內心洶湧的激動情緒,伸手迅速凝聚一道更強烈的暗影能量往謬吉斯身上,擊中了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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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秘法構築的防護法陣被強大的惡魔能量打破,黑色的法術鑽入他的肌膚撕扯著,蘇查爾穩住身子,也迅速構成一道防護法陣;雖然謬吉斯的法陣穩固,但蘇查爾有自信做得比他更好,如果要比秘法她絕對……
她忽然視線一晃,腦中閃過一些模糊又熟悉的畫面,眼前男人湊近的冷漠臉龐好像似曾見過,而自己依稀施展著與今天相同的法術,但是,是在什麼時候──
蘇查爾感覺自己的肩頭被用力扣住,那雙大手輕鬆穿過只能抵擋秘法的護盾,將她整個人甩在地上,等回過神時,她的身子已被謬吉斯壓制在地,髮絲凌亂在地板上散開,握著匕首的手也被反扣住,她避開謬吉斯的目光將臉埋進木板間,發出掙扎的嗚咽。
「嘿、嘿,冷靜點。」男人的語氣像是安撫,但蘇查爾完全無法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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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黑色的長髮遮蔽了蘇查爾的視線,透過髮絲間的隙縫,在她背後的男子面容竟十分模糊。
一張手帕輕輕落在蘇查爾臉旁,上頭繡著的字樣她曾經見過。就在胡德中士在酒店裡被巡邏隊長砍下頭顱後,巡邏隊長也拿出一樣的手帕證明他的身份。
「讓我們重新認識吧,親愛的酒保小姐。」謬吉斯揚起惡意的笑容,彷彿惡作劇成功的孩子,等著看蘇查爾因驚訝而張大的雙眼。「我是暴風城術士公會的『議會』成員,謬吉斯。」語畢,他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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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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