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森 - 第一百四十九章番外五

意外之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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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不過，真的躲不過了。

趙廷仰頭大大嘆著氣，美好的休假日才剛開始就被自家老媽叫過來相親。

趙母前一晚嘮叨了很久，只差沒闖進兒子房間睡一晚，為的就是防止他連夜逃跑。

⋯

包廂裡只有趙廷一個人，他神情絕望苦澀的抹了把臉，看著對面的空位心想不對，怎麼約定的時間都過了一個小時，那位相親對象都還沒來呢？

⋯

沒來好像也不錯，讓相親對象等這麼久的人也不會好到哪去，趙廷也就不必再等了。

結果才剛要伸手去開門，包廂門卻被人從外頭打開，一個個子矮小的女生急急忙忙的跑進來，迎頭就撞進趙廷懷裡，「哎呀！」

趙廷皺起眉頭，一股香水味讓他想立刻推開面前的人，不過礙於從小的教養，趙廷忍了，「⋯沒事吧？」

女生在慌亂中抬起頭，臉小精緻也乾乾淨淨，表情似是嚇了一跳，對著趙廷就是一頓道歉：「對不起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趙廷先生是嗎？真的非常抱歉！因為我表弟臨時進了醫院要動手術，所以才拖到時間⋯讓您久等了真的很對不起⋯⋯」

女生面上都是歉意看起來極為可憐，見趙廷要走出這裡便說：「請問⋯您是想要離開嗎？」

「⋯」

趙廷內心嘆了氣，這個女孩子的行為舉止和言行似乎都乖乖的不太像會說謊，那他作為男方又怎能不給她面子，「沒有，只是想去個洗手間。」

聞言，女生喜形於色，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打扮衣著之後便點頭說：「原來是這樣⋯那⋯我就在這裡等您了⋯⋯」

拖得過一時也拖不過一輩子，趙廷洗把臉清醒清醒後，再次進了包廂與對方面對面。

女生面帶微笑的自我介紹說：「趙廷先生您好，我是梁可孟，有從趙阿姨那邊聽聞一些有關於您的事情，也是因為那一次⋯我就對您有了些興趣，希望您別介意。」

趙廷反應不冷不熱地說：「別用敬稱了，我也只大梁小姐一歲而已，不用這麼客氣。」

梁可孟好像被趙廷這番言論給弄害羞了，雙頰逐漸微紅，「啊⋯是！那⋯那我叫你⋯趙廷可以嗎？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可孟⋯⋯」

「妳能接受就好。」趙廷見她是個教養和品性都極為優良的大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拖著人家，「梁小姐，我不想浪費我們雙方的時間，今天這場相親是我媽單方面叫我來的，我還沒有要結婚的念頭相信妳應該也是，所以今天之後妳可以直接把一切問題推到我頭上，這場相親就當沒發生過吧。」

梁可孟愣了愣，回過神後又是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可是⋯我⋯⋯」

她猶豫片刻，所有焦急都被趙廷看進眼裡，梁可孟這才下定了某種決心說：「趙廷⋯如果我說⋯⋯我不是被逼迫來見你的話呢⋯我是真的⋯有想要了解你⋯⋯」

「⋯」

趙廷嘆了氣，就算梁可孟這麼說，他還是站起身來，說：「抱歉梁小姐，這頓飯我請，祝妳用餐愉快。」

語畢，趙廷不顧還坐在位置上的梁可孟，自逕拉開了包廂門，入眼的卻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某人正與門外的服務生互相拉扯。

兩三個服務生拉著賴翔緯，極力阻擋：「先生！您不能這樣闖進來！這裡是會員制的樓層！請您出去！」

「放手！」賴翔緯扒開他們的手一直要往趙廷那間包廂衝過去，「我只是找個朋友也有包廂號碼！快讓我過去！！」

趙廷皺起眉頭，朝著那邊大喊：「你為什麼在這裡？」

聞聲，賴翔緯抬頭見到趙廷就站在那，馬上使出渾身解術擺脫服務生們往那奔去，卻在要碰到趙廷的時候被一把打掉了手，換來一句冷冰冰的話⋯⋯

「我不追究你為什麼會得知我在這，但我之前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賴翔緯氣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卻感覺趙廷陌生的疏離，「⋯我也說了我不要⋯⋯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可是我都解釋過⋯」

「不是。」趙廷打斷他的話，「我幹嘛要為了那種事生氣。」

賴翔緯不屈不撓繼續說：說：「那為什麼都不接我電⋯」

「我要結婚了。」

「⋯」

原本鬧鬨的走廊安靜下來，不止包廂內的梁可孟和外頭的服務生愣住，賴翔緯也是一臉呆滯，有些不可置信地說：「你⋯什麼？」

趙廷冷著臉，彷彿全場只有他最清醒，一字一句地說：「如你所見，我現在有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對象了，所以沒空理你。」

「⋯」

原以為只是個玩笑話，但是賴翔緯在接到落染天那通電話，告訴他趙廷今天會在這跟某個女人見面之後⋯⋯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卻讓他像發了瘋似的，從不翹班請假的他竟丟下工作跑了過來。

親耳聽見他親口說出的真相，結果這不是賴翔緯所想象的玩笑，趙廷，是真的要和別人結婚了。

「⋯⋯你以為我這麼好騙？」

賴翔緯抓住趙廷的手腕，但是顫抖的手早已顯露無遺，「趙廷，這就是你用來逃避我的藉口？」

不過此刻的趙廷卻異常冷靜地甩開他的手，一次又一次，如同過去那樣，「你是我的誰？當我吃飽太閒嗎？」

又是一句話拉開了距離。

賴翔緯空盪的手依舊沒收回，突然覺得眼前的趙廷好陌生，「我們⋯不是朋友嗎？」

「不是。」

趙廷也是鐵了心要與他劃分界線，畢竟纏了三年也該煩了，「我們早就不是朋友了⋯⋯不適合⋯」

梁可孟靜靜的觀察著門口的兩人不敢開口，內心充滿訝異也得當個隱形人才好。

這兩個人的關係究竟是什麼？

賴翔緯愣愣的站在原地，趙廷忽略掉他眼底的震驚，喊來他身後的服務生，「這人我不認識，請他走開吧。」

說完，趙廷頭也不回的關上了包廂門，而賴翔緯的手依然懸在空中，抓不住他的手也握不住這段關係，如同流逝的時間，賴翔緯和趙廷的時光再也無法復原。

沒有未來，記憶只停留在樸實又歡樂的大一那年。

關上門的趙廷鬆開手後才發現掌心都是冷汗，胸口也悶著一股氣沒法釋懷。

結束一段關係也不容易，原來心會悶悶痛痛的⋯⋯不過這肯定是個過渡期，反正他們兩個遲早都要面對。

長痛不如短痛

梁可孟看著趙廷遲遲沒反應，小心翼翼地開口：「趙廷你還好嗎？」

「抱歉梁小姐，拿妳做擋箭牌。」

趙廷收拾好情緒，轉身之時只剩面無表情，「不好意思佔用到妳的時間，麻煩妳再幫我個忙，能晚點在離開嗎？」

梁可孟仍然不懂趙廷與剛才那個男生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但現在的趙廷看起來有點悲傷。

梁可孟站起身走到趙廷面前，這次不再猶豫：「趙廷我⋯不管要幫你多少忙都可以，或許你會覺得我很狡猾⋯⋯但⋯我也願意跟著你一起演戲。」

趙廷抬眼看向她還是沒什麼反應，倒是梁可孟在對上他雙眼的時候雙頰頓時紅了起來，於是趕緊害羞的低下頭。

趙廷又看了她一會，這個沉默沒有持續太久，「梁小姐，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而我也不是一個紳士妳不一定能接受⋯⋯但，妳願意和我交往嗎？」

「⋯」

梁可孟猛然抬起頭，就算知道是假扮也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愣怔地說：「啊⋯⋯假扮的⋯好啊⋯我可以沒問⋯」

「不是假扮。」

趙廷提了提嘴角，看著她雙眼說：「是認真的交往，就像我剛才說出口的那種。」

「⋯」

梁可孟全傻了，過沒半分鐘雙眸還突然泛出了點淚光，「不是假的⋯」

趙廷握緊住雙手之後又鬆開了手，說：「嗯，是真的。」

想忘掉一個人，或許用另一個人來遺忘也可以。

⋯⋯

現在的日子除了跑公司，趙廷又多了個行程。

梁可孟是在家裡的化妝品公司擔任總監的職位，是一間在國內算是做得有聲有色的中型企業。

他們交往的事很快就傳回到趙父趙母耳裡，整個家都替他開心極了。

趙廷開始偶爾提早下班去接她，兩個人會一起去走走散步和吃飯，結束之後再送梁可孟回家。

這段日子下來，趙廷發現梁可孟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公司同事都與她很要好、人面也很廣，當趙廷出現的時候，梁可孟甚至會頂著同事間的起哄，然後滿臉通紅的小跑到趙廷面前。

趙廷見到她有如見到趙柔依的樣子，但說不定時間久了，他也真的能把梁可孟放進心裡。

相處越久越能發現梁可孟的個性，有時兩人逛著街，梁可孟如果看上了某個喜歡的東西便會一直在附近徘徊，卻從不停下腳步。

趙廷見她眼神不停往某個品牌的包包專櫃飄，在第三次經過這裡時終於忍不住開口：「如果妳有看上哪樣東西，我們也能進去逛一逛。」

梁可孟頓了頓，隨即擺擺手說：「沒事沒事！就只是看一看而已⋯⋯沒什麼的⋯」1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8YFUpzGw

趙廷瞥了眼專櫃門口，說：「喜歡的話怎麼不買？」

以梁可孟的身分來說，買個名牌包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但是梁可孟卻有點失落的搖了搖頭，說：「我們家雖然算是個家族企業，但我母親管得很嚴，為了避免我亂花錢，每個月的薪水都要交給她，然後她會給我一點生活費。」

趙廷皺起眉頭，對這種管教女兒的方法不是很滋味，都幾世紀了怎麼還會有這種事情存在，妹妹趙柔依哪次逛街不是花爸媽的錢，所以梁可孟的家庭模式對他來說倒是很難見。

梁可孟低落了一會，趙廷看看專櫃又看看她，想了想便說：「喜歡哪個我送妳。」

「⋯」

梁可孟愣了一秒，急忙拒絕：「不行不行不行！怎麼可以讓你送我！再喜歡我看過幾眼就沒事了！真的不用！」

趙廷沒說話，一個大男人在路上跟一個女人討價還價實在有些不妥，於是直逕把梁可孟拉進了專櫃，對著迎上來的專櫃小姐說：「這位小姐有喜歡的款式，請介紹一下。」

最終梁可孟還是提了個大袋子走出百貨公司，趙廷也像前幾天一樣開車送她回家。

梁可孟是自己一個人住在市區的大樓裡，而趙廷都會送她到地下停車場。

停好車，梁可孟微笑說：「謝謝。」

「嗯。」趙廷平淡地說：「再見。」

照往常，兩人道別了之後梁可孟就會下車走進電梯，趙廷也不會有過多停留。

只是今天氣氛有些奇怪，梁可孟遲遲不下車，依舊盯著趙廷側臉看，然而手也悄悄往趙廷的手伸過去。

這段期間他們相敬如賓，不過在同事面前趙廷為了給梁可孟做足面子，手也不是沒牽過，但是在沒人見著的地方時很快就會鬆開了。

雖然他們是以男女朋友代稱，卻從未做過牽手以上的事情，彷彿中間就是隔著一層看不見的隔閡。

梁可孟內心其實一直很想打破這道透明的牆，於是主動覆上趙廷的手背，小聲地說：「今天⋯要不要去上樓休息一下呢？開夜車很危險的⋯⋯」

他們好歹都交往半個月了，兩人之間會發生點任何事都不用意外，可是趙廷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心臟有股空落落的感覺

趙廷不動聲色的將手收回，語氣沒有過多起伏：「抱歉，上班有點累，改天吧。」

梁可孟僵住了手，努力提起嘴角保持微笑說：「沒關係，陪我逛街一個晚上你肯定累了，回家小心，到了記得打個電話給我。」

趙廷沒再過多回應，梁可孟也下了車，站在電梯入口笑容滿面的向趙廷揮揮手示意。

等到趙廷開車走後梁可孟才將手放下，上一秒還在笑的表情下一秒就抿起了唇，手中的大提袋也握得更緊。

一陣鈴聲起，梁可孟拿出手機看了眼螢幕上顯示的表弟兩個字，接起電話說：「還不快來陪我！現在、立刻、馬上！」

趙廷回到家停好車卻依舊坐在車上看著前方發愣，這是他最近在不知不覺中冒出的習慣。

什麼都不想，只管放空腦袋就能換來一點點寧靜。

但是對於這樣的自己，趙廷卻感到陌生。

分明所有東西都擁有了，愛情事業也是兩得意⋯⋯

可是內心好似空無一片，缺乏實感，如同眼前的一切觸手可及，卻沒有一個他能真真實實的抓住。

趙廷嘆了氣，即便試圖放鬆精神，也沒能卸下一身疲憊。

⋯

每天的例行公事，趙廷下班的時候都會看一眼訊息，因為梁可孟都會告知他何時該去接她下班，不過今天的訊息卻不同於往常。

梁小姐：剛剛突然被幾個女同事拉去慶祝部門的人生日(汗)你直接回家吧，結束後會和其他人一起坐計程車回去不用擔心(啾啾)(愛心)

趙廷本來要把"沒事，等妳結束去接妳"幾個字傳過去，卻在要按下傳送的前一刻停住了手。

「⋯」

盯著螢幕半秒，趙廷下意識把字給刪了，內心也忽然多出一點輕鬆自在。

他迅速回了個好，滑掉聊天室換了另一個點開，手敲得比剛才還要快。

肖壬：瑞瑞，等等要不要約幾場？兄弟戰場等不見不散！！

HI我是吳瑞：今晚不行啊廷兄！最近公司要搞個大型活動有夠麻煩，我今天沒寫完企劃書明天就得寫辭呈！而且銀行考試快到了，我這幾天還得把書吃進胃裡！對不起啦兄弟！！要不找賴兄吧？

「⋯」

趙廷不死心又換了一個聊天室，群組因為還有某個人在他不能直接問，而某兩個要度過二人恩愛世界就免了，其餘只能一個一個發。

肖壬：檒仔，兄弟有難你最挺，晚上戰場見？

言檒兼：好好好好好拔刀相助當然沒問題幾點我絕對到

總算找到一個同甘苦共患難、情同兄弟的人了，趙廷暗自欣喜的敲著字，但沒等他敲完，陳郁檒又傳來訊息。

言檒兼：不行，沒空

「⋯」

趙廷的手頓住，這回答這口氣怎麼看都不像陳郁檒，果不其然對方又傳過來一句。

言檒兼：我宋謙，他不能，去找賴

「⋯」

乾淨俐落的潑了趙廷一大盆冷水，冷得他都忘了去想為什麼這麼晚的時間他們兩個還會湊在一起，滿腦只剩兄弟間的背叛。

「⋯」

不行，天無絕人之路，趙廷又開啟了第三個聊天室。

肖壬：是不是兄弟，是的話就上線！

豪對不起妳：兄弟個屁啊⋯⋯我老婆都快跑了！！！！

「⋯」

肖壬：老婆跟人跑了？

豪對不起妳：跑個屁啊呸呸呸！一點小吵架而已，我這不是在追回來嘛！！！

陸豪都跟陳萱一起走過整個大學四年了，沒想到還會吵架，趙廷有些驚訝。

肖壬：怎麼吵的？

豪對不起妳：帶著陳萱回家見爸媽，後來我媽覺得我配不上陳萱所以私下跑去問她要不要和我分手！！！！

聊天室突然湧入大量貼圖，每個都是大哭的表情，淚水就快溢出聊天室淹到趙廷那了。

豪對不起妳：全部都是因為我就是我的問題！要不是我！萱寶貝就不會受委屈！！！

(大哭)(大哭)(大哭)(大哭)(大哭)(大哭)(大哭)

「⋯」

是親兒子，婆媳問題趙廷果斷先一步退離戰場。

放下手機之時，趙廷也累了，驗證了兄弟有難各自飛是真。

坐了一會，趙廷瞬間起身拿著外套走人。

可惡，大不了自己一個人玩！！

其實也沒玩到哪去，趙廷只是跑去一間酒吧喝酒，獨自坐在吧檯處發呆。

唉⋯⋯

現在的生活好像與他過去想像的不一樣，雖然是不用擔心工作，可似乎⋯⋯更孤單了，不比以往開心，更找不到一點樂趣，連點幹勁都沒有。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想說跑出去玩了，竟然是在這喝悶酒。」

聞聲，趙廷疑惑地轉頭，見來者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盧卡斯是個認真的秘書。」

落染天在他旁邊那個位子坐下，向酒保點了單，「沒陪女朋友。」

「這是我的問題。」趙廷哼了一聲，說：「前陣子不是才慶祝結婚半年嗎？沒在家陪你的新婚小嬌夫，居然特地跑來酒吧點一杯柳橙汁，不會是吵架了吧？」

此話一出，落染天冷冷的雙眸中都能射出兩把利劍過去，「⋯還敢提，難道我老公最近延後下班的理由你不知道嗎。」

「⋯」

除了以前是室友和同學的時期，不然趙廷其實很少和會林笙單獨談話，重點是因為某人會不爽，所以避嫌最為優先。

「我幹嘛要知道，他可是你老公欸⋯」趙廷莫名其妙的說：「關我什麼事啊，別亂牽拖⋯」

「牽拖？」

落染天握著杯子的手浮現幾道青絲，趙廷得慶幸這裡是個公共場合，萬一發生什麼事就有很多目擊證人了，「多虧你和賴翔緯吵架，每天都哭得唏哩花啦，林笙這幾天都忙著安慰他忘了我，上班時間甚至還拉長了⋯⋯你說呢？」

落染天還能記得那天晚上自己抱著林笙要舒舒服服睡覺的時候，明明和丈夫躺在同張床上，他卻想著另一個男人的事情，嫉妒與恨就是這樣產生的。

只是林笙對此也很苦惱，皺著眉頭找他商量：『賴翔緯好像真的很傷心，一個星期了，上班都心不在焉的，他到底怎麼了？』

那時落染天才意識到⋯是不是當時不該說出那句話，因為萬萬沒想到竟會弄假成真。

「⋯」

這個因果關係雖然說的沒錯，但趙廷覺得自己才是受害者，「安慰他幹嘛，放著不管就好啦，時間一長就會忘記了。」

「確定？」

落染天已經變回面無表情，說：「你真以為時間能夠淡忘一切嗎。」

「⋯」

趙廷沒敢看他，誰都明白落染天是怎樣等待林笙的，花了整整三年多的歲月也沒忘過任何一個記憶，反而憑著那些堅持把人給了等回來。

「你明就對賴翔緯有好感，他也是，為什麼還不在一起。」

「蛤？！！！！」

趙廷的聲音大到酒保和其他客人都紛紛轉頭看過來，他卻顧不上周圍，皺起的眉頭都能夾死幾百隻蚊子，一臉就是"你他媽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的表情，「誰對他有好感，誰要和他在一起啊，你亂湊誰給他都行就是別說我！老子有女朋友了！」

現場只有落染天無動於衷，指尖扶著邊沿搖晃著杯子，裡頭的冰塊發出悅耳的清脆聲，「你還不清楚嗎，比起女朋友，你聽見賴翔緯這個名字的時候反應都特別大。」

「⋯」

趙廷撇開頭，趕緊冷靜下來喝了口酒說：「說到一個讓人生氣的名字你能不激動嗎？」

「你到底要騙自己多久。」

落染天抿了下柳橙汁，覺得還是林笙上次給他喝的那杯好喝太多，於是再也不動杯了，「你會一直逃避賴翔緯是因為你害怕再次被冷落，害怕他下一次的選擇還是林笙。」

落染天沒去看趙廷反而看著吧檯裡的酒櫃，說：「你只是不想再體驗到被賴翔緯扔在一旁的感覺而已，所以你跑了。」

趙廷這次沒回話也沒做出反應，只有一隻緊緊攥住酒杯的手。

「你知道我人生最後悔的一件事是什麼嗎。」

落染天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將目光放在螢幕裡互相依畏又笑得很幸福的兩人臉上，眼神逐漸變得柔和，「因為害怕而沒能早點告訴他，讓他白白等了三年，也讓我們之間浪費掉三年。」

落染天把手機收起來，站起身準備離開，「你呢，你想讓他等多久才能消氣。」

「你根本就不懂。」

趙廷或許不否認落染天前面所說的話，他確實對賴翔緯有過好感，但這個好感絕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其實趙廷也曾以為他們能保持這份好的關係到永久，只是人生有太多不得不認清的現實，「我，有必須要顧慮到的事情你應該明白的啊⋯尤其是家庭⋯⋯⋯不是任何人都能跟你一樣灑脫。」

⋯灑脫嗎？

落染天側身看著趙廷，想了想說：「我只是選了一個能夠讓我和他一起變幸福的道路而已，不想再後悔一次，那是任何東西都換不回來的時間。」

趙廷沒回答，但是整個人有點走神，落染天轉身就走，還沒走幾步的時候有通電話打了進來。

落染天見來電顯示雙眸瞬間就亮了，揚著嘴角接電話：「我現在就去接⋯」

他話都沒說完就沒了聲音，還愣在吧檯前的趙廷也突然聽見落染天不對勁的語氣———

「你人在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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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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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番外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