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與海豹 - 第一站──活魚三千五，旅宿一千七？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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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一站──活魚三千五，旅宿一千七？

紳士之夜

Jan 13, 2022

172

8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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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問還好，當瑞格問出這一餐的費用中，活魚三吃要價三千五百逮丸幣的瞬間，正準備拿出錢包的哈絲蒂猛地站起，板凳受到哈絲蒂起身的力道推擠，登時跌落在地、發出響亮的碰撞聲。

　　「等一下！老闆，你是怎麼算的？哪有這麼貴的活魚三吃啊！」

　　哈絲蒂繞過瑞格上前，伸手拉住老闆的衣襟、使勁的搖晃，原本清澈水潤的雙眸因為困惑而變得混濁。

　　「那明明是條吳郭魚，了不起八兩多一點，弄成活魚三吃，最多也就一千五百左右，怎麼會是三千五百哩？」

　　別看哈絲蒂年紀輕輕、什麼都不懂，但她好歹也是出生在漁村、在討海人家中長大的孩子。即使這道活魚三吃使用的魚是淡水魚，哈絲蒂依舊能推估出大概的行情，絕非老闆口中提出的價格。

　　「等、等一下，別這麼激動。」

　　不知是懾於哈絲蒂不讓鬚眉的凜然氣勢，還是對聽到爭吵聲、逐漸向攤位靠攏的村民有所忌憚，高出哈絲蒂兩個頭的老闆盡可能站穩身子，和顏悅色地安撫哈絲蒂的情緒。

　　至於一旁的瑞格，比起對活魚三吃價格的驚訝，此刻的他更在意哈絲蒂的莽撞舉動。冒著被踐踏的危險，瑞格趕到兩人身旁，一邊伸頭頂撞哈絲蒂的小腿肚，一邊喊道：

　　「哈絲蒂！冷靜點，先聽聽老闆怎麼說，咱們再做計較。」

　　「有什麼好說的？瑞格師父，這兒肯定是間黑店！」哈絲蒂越想越氣，伸腳就要踢開瑞格。好在瑞格反應夠快，立刻翻身閃過哈絲蒂的掃腿。

　　眼看勸阻無效、哈絲蒂失控在即，瑞格瞥了眼周遭的好奇目光，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隨後將身子側翻，伸出短小的前肢、迅速而規律的拍打肚皮，發出清脆的啪啪聲。

　　「發生什麼事？」

　　「那海豹，為什麼要拍肚子？」

　　混雜著湊熱鬧的村民發出的疑問，瑞格繼續拍打肚皮，直到哈絲蒂放開老闆，轉頭對瑞格喊道：

　　「瑞格師父，不是說好，沒事、不拍肚子的嗎？──哈哈！」

　　瑞格拍肚皮的模樣彷彿具有某種魔力，不僅逗得哈絲蒂捧腹大笑，在場的其他人也因為這充滿療癒感的畫面，紛紛露出愉快的笑容，彷彿剛才的衝突從來沒有存在過。

　　「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眼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自己身上，瑞格抓緊時間說明：「本豹與徒弟是第一次來到此地，因為不熟悉這裡的物價，因此產生些許誤會。還請各位鄉親切勿見怪。」

　　身為一隻移居逮丸多年、對逮丸風土民情略有了解的海豹，瑞格的說話十足真誠，絲毫沒有半點矯情在裡頭，間接使得好事的村民頓失興致、紛紛返回自己的工作崗位，只有一位與小吃攤老闆相熟、年過六旬的老翁留在原地，希望能居中調解雙方的衝突。

.

　　「方才，本豹的徒弟多有失禮，還請老闆切莫見怪。」

　　三人依照瑞格的意思，坐定在另一張桌椅上後，瑞格率先趴上桌面，當著大家面前，要求哈絲蒂向對方賠不是。哈絲蒂心有不甘，卻難違師命，只能勉強收起脾氣，低著頭、一字一字的說著：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衝動的。」

　　說到一半，哈絲蒂已然按捺不住，逕自直奔主題：「所以說，到底是為什麼，這裡的活魚三吃這麼貴？」

　　「哈絲蒂！」

　　瑞格心知哈絲蒂想盡快釐清真相的心情，但在確認對方是否接受道歉之前，哈絲蒂的舉動仍舊莽撞。好在坐在對面的老闆不但不以為忤，甚至在老翁的建議下，向他們倆發出提議：

　　「活魚三吃漲價，實在不是俺的本意。要不這樣吧？」老闆頓了頓，像是在挑選適當的用字。「兩位是旅人對吧？要是不介意的話，這一宿就讓俺包了，當作是俺給你們兩位的陪禮。」

　　意思是說，那三千五百塊自然是要收的。至於多收的部分，就當作是幫哈絲蒂、瑞格張羅客棧的費用，可見這道活魚三吃的價格之高，絕非長久以來的公道價。

　　「您的好意，本豹感激不盡。不過……」

　　瑞格聽出話中的古怪，正要繼續提問時，一旁的哈絲蒂早已因為這得來不易的住宿，綻放出與那張稚嫩臉龐相襯的笑容。

　　「耶──，有地方睡覺囉。」

　　「妳惦惦啦！」

　　沒看見師父在問話嗎？即使耐心如瑞格，此刻也不得不伸出短小的前肢，猛力拍打哈絲蒂的手臂，只求她能安靜片刻、讓自己把想問的話問清楚。

　　「咳、咳。」瞥過哈絲蒂一閃而過的不滿，瑞格終於碰觸到整件事情的核心，並對其發出正式的提問：

.

　　「這裡明明是座漁村，何以活魚三吃的價格如此之高，甚至勝過遠在北方台地上的桃仔園？」

　　§

　　「說到這個就來氣！還不都是那天殺的獅狼，害大家補不了魚！」

　　不同於哈絲蒂急切且充滿孩子氣的發問，瑞格的詢問如同海豹鋒利的牙齒，深深的刺進核心，更使得心平氣和的小吃攤老闆臉色驟變，嘴裡不斷發出飽含憤恨、卻又無能為力的謾罵。

　　至於陪在老闆身旁的老翁，他的神情也從方才的隨和轉為沮喪，並不時的搖頭嘆氣，彷彿造成現狀的罪魁禍首不是有形的生物，而是從天而降的災難。

　　「等等，那個獅狼是什麼東西？」

　　一如往常的，以哈絲蒂的急性子，要搶在瑞格前面提問，那可說是兔子與海豹賽跑，眨眼間的工夫。

　　但此時的小吃攤老闆正陷入歇斯底里，一股勁兒的向瑞格抱怨，完全無視哈絲蒂的問題。瑞格見此情形，也顧不上聆聽煩惱，當即與哈絲蒂使個眼色，同時將視線轉向另一位本地人身上。

　　一人一豹，兩雙大小不同、渾圓而閃亮的大眼直盯老翁，彷彿要將老翁心底藏著的秘密徹底看清。

　　孰料，老翁的回答意外的陰沉，完全沒有方才寒暄時的親切。

　　「這是村裡的事，你們還是別知道得好。」

　　老翁的言外之意尤其明顯，小吃攤老闆也在老翁說話間，驚覺自己的失態，識相的閉上嘴巴，不再多說半句。即使哈絲蒂纏著老闆發問，老闆也只是再三重複自己承諾的補償。

　　「啊──，搞什麼嘛！要說不說的，沒準我跟瑞格師父能幫你們啊。」

　　說到激動處，哈絲蒂索性抱起瑞格，連隨身行李都沒拿，當即依循自己的直覺、一股腦兒的往海邊方向跑去。

　　「管他是海盜還是官兵，欺負漁民的壞蛋就讓我跟瑞格師父教訓吧！」

　　哦，對了。老闆，要幫我們看好行李唷！哈絲蒂正準備加速前進時，終於想起行李，轉過身子向老闆大聲吶喊，腳步則是保持在疾走與慢跑之間，直到老闆的回應確實傳到哈絲蒂耳中。

　　對小吃攤老闆、老翁來說，哈絲蒂的一番話著實莫名其妙。像她這般半大不小、身子單薄的小女孩究竟有何能耐，竟發出如此狂言？不過，畢竟他們並不認識哈絲蒂，會有上述想法實屬正常。

　　「唉，又來了。哈絲蒂，我說啊。」

　　面對哈絲蒂熱心助人的態度，瑞格並不討厭，但那積極過頭、儼然成為冒失的過量衝勁，一直都是瑞格想要糾正的壞毛病。只見瑞格抬頭，濕潤的鼻頭不斷輕碰哈絲蒂的胸口，逼得哈絲蒂不得不減緩速度、視線轉向懷中的瑞格。

　　「妳現在這樣子，根本就是海豹亂跳水，羊入虎口啊。」

　　乍聽到瑞格的調侃，哈絲蒂臉色一沉、正想回嘴時，瑞格又一次抬頭，硬是頂住哈絲蒂的下巴，止住哈絲蒂發話的同時，哈絲蒂也因為這一頂，腳步不自覺的放慢，回歸方才的慢跑速度。

　　「咱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有個叫獅狼的傢伙搶了他們的漁獲。咱們連這個『獅狼』是什麼東西、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又怎麼像妳剛才說的，好好教訓他一頓？」

　　「就、就……」

　　哈絲蒂小嘴微癟，腦海不斷思索應對的話語時，一聲自海邊傳來、十萬火急地呼喊迎面而來：

.

　　「獅狼、是獅狼，獅狼又來啦！」

.

　　混亂來得十分突然，但身為漁民子嗣的哈絲蒂一眼便看出箇中端倪。那些因為呼喊而衝出屋子、面容緊張的村民們手中都帶著魚網、魚叉，似乎是準備與海中的大型魚類搏鬥……

　　「有了！」

　　腦海浮現出答案的瞬間，哈絲蒂雀躍的喊道：

　　「瑞格師父，走，我們去抓虎鯨！」

　　由於情緒過於亢奮，哈絲蒂完全沒注意到瑞格正睜大雙眼、全身上下不受控制地發抖！1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mghxjNI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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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木柚子(ゆず)

少女與海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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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站：虎鯨獅狼大鬧熱蘭村──出門遠行，一人一豹足矣

#2 第一站──活魚三千五，旅宿一千七？

#3 第一站──找海豹捉虎鯨，有去無回！？(上)

#4 找海豹捉虎鯨，有去無回！？(下)

#5 第一站──明知海有鯨，豈能隨口應？

#6 第一站──縱然日月無光，道路依舊存在(上)

#7 第一站──縱然日月無光，道路依舊存在(下)

#8 第一站──以哈波之名，抓住那頭虎鯨！(上)

#9 第一站──以哈波之名，抓住那頭虎鯨！(下)

#10 第一站──鯨豚之主，國姓爺也(上)

#11 第一站──鯨豚之主，國姓爺也(下)

#12 第一站──既立誓約，定當遵守流傳之

#13 【連載預告】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 (預計於3月中開始連載)

#14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無論深山密林，必有巨蟒能吞鹿

#15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諸羅市區，大夜市也(上)

#16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諸羅市區，大夜市也(中)

#17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諸羅市區，大夜市也(下)

#18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小小諸羅，遍地修羅(上)

#19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小小諸羅，遍地修羅(中)

#20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小小諸羅，遍地修羅(下)

#21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遍尋不著莫煩惱，此間或在小屋中(上)

#22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遍尋不著莫煩惱，此間或在小屋中(中)

#23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遍尋不著莫煩惱，此間或在小屋中(下)

#24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不入獅窩，焉得線索(1)

#25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不入獅窩，焉得線索(2)

#26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不入獅窩，焉得線索(3)

#27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不入獅窩，焉得線索(4)

#28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不入獅窩，焉得線索(5)

#29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勸獅不成，被牛撞(1)

#30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勸獅不成，被牛撞(2)

#31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勸獅不成，被牛撞(3)

#32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勸獅不成，被牛撞(4)

#33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勸獅不成，被牛撞(5)

#34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勸獅不成，被牛撞(6)

#35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亂上加亂，唯悅不亂(1)

#36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亂上加亂，唯悅不亂(2)

#37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亂上加亂，唯悅不亂(3)

#38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亂上加亂，唯悅不亂(4)

#39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亂上加亂，唯悅不亂(5)

#40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亂上加亂，唯悅不亂(6)

#41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亂上加亂，唯悅不亂(7)

#42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結果──騷動過後，終歸平靜

#43 【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後記

#44 【公告】少女與海豹的旅行仍在繼續，但尚未抵達下個目的地

#45 幕間故事──瑞格的羅曼史(1)

#46 幕間故事──瑞格的羅曼史(2)

#47 幕間故事──瑞格的羅曼史(3)

#48 幕間故事──瑞格的羅曼史(4)

#49 幕間故事──瑞格的羅曼史(5)

#50 幕間故事──瑞格的羅曼史(6)

#51 幕間故事──瑞格的羅曼史(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