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之夜。
不落之血月就如同一個胡鬧的孩童,將滾燙的熱水倒進蟻窩一般,將祂凡人所難以理解的身軀降臨在了塵世間。
除了少數幸運兒和職業者躲過了這一切,剩下的全部都是不落之血月的虔信徒。
這個晚上不是僅僅用風聲鶴唳就可以形容的。無數的信徒聚在一起再次進行獻祭,將不落之血月的影響進一步擴大,讓其他神祗根本沒有插手的餘地。
大多數的人類是不幸的,在直視真神的面容之後,接收到宇宙的真理,抑或是得到太多瘋狂的知識,將腦中充塞了不應當為人類所知的知識之後,癲狂而死。
有一部分的人類是幸運的--或許是更加不幸的。他們天生有著"抗體",對於瘋狂的學識有著一部分的抵抗,讓他們在第一波的"襲擊"之下活了下來。
人類從未如此團結,也從未如此對立。人們旗幟鮮明地分成了兩個族群,信仰不落之血月的信眾,以及痛恨他們的人,沒有中間的模糊地帶。
教徒們佔領各國的最高統治機構,如同猴子拿到國王的權杖一般,開心的在空中揮舞,卻無法發揮它的用途。畢竟他們的大腦已經被祂破壞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功能也只不過是祈禱和呼吸罷了,儘管如此,這些信徒依據本能所做出的行為依舊令所有普通人無法匹敵。
「所以呢?你偉大的旅者之神有給你任何的意見嗎?我尊敬的神眷者小姐--陳佳穎?」陳故面帶譏諷地說道--不能怪他,在不落之血月降臨之後,全球各地的"瘋狂"濃度急遽上升,所有人的理智或多或少的都被侵蝕掉了一些。
「那你呢?我親愛的哥哥?你不是很行嗎?不是還找到了可以去除精神烙印的方式?怎麼不和大家說?嗯?讓大家趕快好起來啊?」陳佳穎也是針鋒相對的問道。
陳故突然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的心和呼吸平靜下來:「--等等,我們倆都不太正常,這個邪神在影響這正個世界。」
畢竟也是職業者,陳佳穎在意識到影響之後,就迅速的調整好她的心境。「那不重要,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度過這個荒唐的儀式吧。」
「是你,不是我們--」「--所以你要永遠待在這個殘破的世界?」「我會把它修好的,順便把這該死的血月解決了。」
陳顧並不是空口說白話,因為邪神的降臨,強迫整個世界都要跟著適應,讓他們這些職業者終於不會被壓制住了。職業者可從來不是只會向神明祭祀的,只是之前的世界逼著他們連正常的活動都有困難,才讓他們收起獠牙。
而如今世界已經變了,他們也要跟著登上舞台,演一齣逆伐神明的戲劇了。
「...你開心就好。」陳佳穎說道。她向來對這種空口白話是很嗤之以鼻的。
「那你到底要不要聽...算了,我現在直接說,你要不要聽,記下來,多一個保命手段是你的事。」
「不就是個傲嬌,不願承認需要我的幫忙嘛~」陳故在心裡想著。
隨即,神色一肅,說道:「比黑夜更深沉的瘋狂,比恆星更赤灼的理性,在善與惡來回擺盪的鐘擺,捉摸不定的萬面之主。我上次靈感見底、理性破碎、肉體失控,依舊還是被他救回來,還順便將歡愉之血肉的精神烙印也消除了。」
「聽尊名就知道應該是擅長處理瘋狂相關的神明,恰好非常適合我們現在的情況,不管你怎麼說,我要去向其他人傳教了--對了」陳故在踏出家門之前說了一句。「--我現在改信萬面之主了,但是祂並沒有留下精神烙印。」
留下陳佳穎一個人在客廳中沉思。
「喔對了,我們的父母呢?」陳故突然想到。在這短短兩天中突逢變故,而陳故現在還來不及讀他原本身體的記憶,因此他父母的事情竟然就這樣忘了。
或許是獨行太久了,他居然忘記了這回事。
「天知道阿?興許是... 」出於對長輩的尊重,陳佳穎並沒有將最後一個字說出口,但是陳故已然心知肚明。
「原本的能力還能用...只是無法再踏入下一階罷了。」陳故身邊躺著幾個肉體極度扭曲、雜亂無序生長的月神教徒。
「回去就重修吧--今天先把這些邪教徒搞定了。」畢竟是他們的家附近,他可不想要他們家附近多一些莫名其妙的瘋子。儘管他們沒有啥威脅性,就像家庭主婦掃除家裡的灰塵一樣的原因--礙眼。
他又四處繞了一圈,不幸的,沒有撿到幾個倖存者,倒是又發現了幾個潛伏起來的邪教徒。
「真是的,還要去搞到可以溝通的東西...還要防內奸,根本做不到吧?」這種反叛性質的聯絡手段只要其中有一個叛徒,就是被連根拔起的下場。先不論那些邪教徒能不能把陳故處理了,那些普通人只要一被抓到一定是被獻祭的下場,別無他想。
「還是要先到超商找到食物...算了明天再說,家裡的食物還夠,超商可遠著呢。隨便煮個泡麵果腹就好了吧。」靜謐的街道上,陳雇用自言自語來排遣著孤寂和沉默。
儘管是職業者,他的內裡依舊是人,還是會畏懼孤獨,這也是為何他願意和一個不認識的職業者在同一個屋簷下--儘管名義上是他妹妹,但是他們倆都心知肚明,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甚至未來可能會對立的兩個職業者罷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忍不住為他們倆的未來規劃,不是為了甚麼淫穢的念頭,只是想要在這動盪的世界,回家時有一個錨、一個支柱罷了。
「搬到電視台嗎...?一定是會被那些邪教徒先佔滿的吧?果然還是要來一場大戰嗎?至少還要再等一個星期,讓我重新恢復實力。」陳故在心中打著盤算,一邊慢慢走回家,臉上露出莫名的笑容--那是暢想未來時,看到幸福的未來所散發出的真誠笑容。
「比黑夜更深沉的瘋狂,比恆星更赤灼的理性,在善與惡來回擺盪的鐘擺,捉摸不定的萬面之主,請在至高之地保佑我,讓您的虔信者在塵世中通行無阻!」
在日常的禱告之後,陳故才開始了他的改信大業。
改信之事,十分慎重且危險--任何違背神秘三鐵律的行為都是危險的,這點無庸置疑。
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在另一位神的掌控之下,那又另當別論了。
「喂、就是、幫我處理等等的汙染,我會將我不要的靈感丟到那一具屍體中,你幫我把殘餘的異變收拾乾淨好不好?」陳故忍住自己要挖苦自己妹妹的慾望,向她請求道。
「...嗯,快點,我自己也要冥想禱告的,才沒你這麼閒,還可以跑出去閒晃。」陳佳穎說道,其中的不耐已經快要滿溢而出。
「那我就開始了。」陳故在廣場中開始了他的降階--據妹妹說,空曠的地方才可以讓她發揮全部的實力。
他將體內的靈感小心翼翼的剝離,分成兩份。一份是自己原本的靈感,弱小卻堅定;另一份則是歡愉之血肉所"贈與"的靈感,駁雜而龐大。正常職業者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些靈感全部與自己相容,結局或許是成為神,也有可能是成為神的傀儡。
但是他們從來就沒有選擇。
囚徒困境。
如果全部的人都不信仰神,都不登上那超凡的台階,沒有人會發瘋、社會也能更加穩定、更不會有這一次的邪神降臨。
但是不可能。不擇手段之人比比皆是,而為了要制衡不擇手段之人,大家都只好開始信奉各自的神,形成雙輸的局面,而唯一的獲利者就是高高在上的神祗,看著每一個智慧種族在掙扎之後,最後卻還是做出了一樣的決定--獻出膝蓋和信仰。
陳故要改變這一切,親自爬上階梯,把高高在上的神拉下神座。
讓發散的思維收束,陳故將體內所有不屬於自己的靈感全部往外丟--丟向了面前的屍體。
死去屍體立刻就開始進行了大量的增殖--別說這違反了甚麼了,這基本上把物理、化學、生物的定律全部違反了一遍,但它就是發生了。
屍體迅速的增長,已經瞬間長到一層樓高了,而它還在增長--下一瞬間,一道綠光閃過,屍體轟然倒下。
三階靈感失控的血肉造物,在陳佳穎面前走不過一個回合。
陳故知道陳佳穎囂張的本錢了。她確實有。
靈感失控之後,只會讓使用者狂暴化,肆無忌憚地使用能量,帶來的是恐怖的力量增幅,但仍無法撐過陳佳穎的一道魔法。
陳故驚詫的在一邊看著,開始認真考慮是否要改變與陳佳穎互動的方針。
為了強者暫時犧牲自己的尊嚴並沒有甚麼。陳故試圖說服自己。
他看了看自己零階的靈感
--「嗯,至少現在不能惹她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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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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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發現我的前1、2章觀看數還挺高,但是之後卻低了下來,應該是不吸引人,我有空再改一下,試圖讓它比較吸引人一些,讓人有動力看到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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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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冏...回來看才發現好多錯字。
稍微修了一下,希望不要有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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