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４章、千變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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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蒼狗，說的約莫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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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一如既往地來到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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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昨日的審判，我稍微在意了起來、有關於「秘密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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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我的錯覺，從第二起事件她就時常與案情牽扯上關係，最關鍵的是、兩位真兇都抓她來當替罪羔羊……和赤松楓那種雖無可奈何但也死有餘辜的狀況不同，秘密子是真的、絲毫都沒有故意為之地在裡頭參上任何的一腳，我於是為此感到有些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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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魔法師的智商似乎不太高的樣子，必定無法庇護她自身的。認真地評估後，我認為自己可能需要注意一些、不要被太多雜訊沖昏頭了。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B72rtU5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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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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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見著了王馬精湛的演技，我懷抱少許的不安與他並行。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cfUxdF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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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果然跟上來了啊。」他倒是絲毫沒有追究我跟著他的原因，只是掛起了與平時別無二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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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要讓我說第二次嗎？」我止不住歎息，「……我很擔心你。」發自內心地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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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怔，意識到我所說的話之後，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小安娜越來越主動了呢——真的不怕我殺了妳嗎？」語氣不無嘲諷地恐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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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應該也說明過了哦。如果你辦得到的話，我隨時恭候你來殺我……難道你認為我在開玩笑嗎？」我毫不留情地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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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現在的他真的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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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平時就已經夠奇怪了，但是現在的他給我的感覺比平時更像是在偽裝；漂亮的白色猶存，臉上卻徒增灰暗的色彩……我一直認為、他不應該染上這種顏色的。或許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我還是固執地想要相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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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接收到我的話語，也只是丟給了我一個驚奇的目光，「我從不覺得小安娜是會開玩笑的人哦，畢竟妳很無聊啊——」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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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終於認清了這個事實。」我的語氣毫無波瀾，「所以，你應該沒出什麼事吧？比如說、做噩夢之類的？」確認性質地問了一下。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D5Kv8Zd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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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喔。」他啞口無言，「倒不如說，小安娜覺得我是會做噩夢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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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是會讓別人做噩夢的人。」我很深刻地認識到了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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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妳這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嗎？」他故作驚訝提高了音量，「沒錯，身為邪惡祕密結社的首領，我的主要目的就是帶給他人不幸、悲傷，跟噩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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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喔。身為沙利葉，我所製造的就是痛苦、混亂，以及破壞——就這層面來說，我和你挺合的。」我點了點頭。即使早已上了這條賊船，現下的我還是不曾後悔自己答應了他要成為他的部下；他是一個出色的上司，至今從未刁難過我，和他的思維速度出奇地一致，不會出現我和他溝通不良的情況……思及此，我的目光更加堅定地注視著他，「無論此刻的你在想什麼，我都無法放著你不管，接下來也請一塊兒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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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他僅是複雜地盯了我一下，便默許了我的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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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去過動機鑰匙卡所指向之處後，我又抵達了校舍的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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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接近偵探的研究教室，我的耳朵立刻就接聽到了有人在自暴自棄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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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您多慮了啊，最原先生。」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uUxN2I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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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做偵探就只能在屍體出現後大放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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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探的服務範疇又不只有凶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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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探的本質並不局限於抓到殺人兇手，而是『找出真相』，不是嗎？這個『真相』包辦的可不只有謀殺，還有綁票、走失、竊盜、非法商業諸如此類，能涵蓋在內的案子可謂形形色色，偵探的任務就是要針對這些內幕佈下天羅地網……實習生，你的思維真是有夠狹隘的，應該跟愛倫坡多學學。」也沒見所有推理懸疑類別的小說都死過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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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說得也有道理，最原，別沮喪了。」春川冷靜地推著最原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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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嘛！終一，別想太多了哦。」百田使勁地拍了一下最原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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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主角最原被百田打擊得猝然回過神來，「是、是的呢。對不起，我太負面了。」他扶了扶並不存在的帽簷，乾巴巴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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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反正人都有那啥，低潮期？」我歪著頭，表示了自己並不在意，「比起這種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不如先去搞定那個吧？」眼神飄向了百田手上的物事，那盞存在感高得可怕的手電筒，彷彿要向全世界宣告它的存在地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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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們十個人又一次地聚集在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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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回憶燈仍然令人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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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隕石掉落，各國政府想出計畫，計畫名為「歌斐」，而這歌斐計畫，卻在狩獵超高校級之後以失敗告終，中途還有人說人類應下地獄來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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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地把這次的回憶燈概括成一句話，我開始思考著背後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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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歌斐」不只是一種木頭，它在聖經甚至獨具意義，與諾亞方舟的建造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諾亞方舟是承載所有物種希望的木筏，讓生命得以永續生存。由此判斷這個計畫很有可能是在暗指這裡並不是學園，而是某種特殊的交通工具，承載希望的交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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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先前所提到的狩獵超高校級。已知歌斐木是諾亞方舟的建材，那麼，超高校級會不會就是哪個所謂的「希望之種」呢？還有那個喪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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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頭腦推算了一下，最後，我只能得出一個極其恐怖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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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很有可能，是杳無人煙的末世。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OYxieS6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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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不排除這只是虛構的設定。憶起最初那種被硬生生塞入記憶的不適感，我感受到了校長先生與首謀有如滔天駭浪般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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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與我料想的相仿，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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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的計畫」就不能再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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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益發凝重，我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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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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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我沒有想到，下一起事件竟是那般的不測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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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那些亂七八糟的破銅爛鐵包含了弘法筆、飛行石，開放的地點有白銀、機望，以及最原三人的研究教室，動機則是較以往提前一天頒布了的神祕鑰匙卡……記下了今天的日程，我收起了筆記本，走出了房間，在才囚學園的中庭散起了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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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的景色倒映在了我的眼裡，空氣間充斥著清新的芬多精，那輕輕被捎來的風兒亦然如此真實——一想到這些都有可能只是某種假象，我的心情就有些煩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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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了心情，我慢悠悠地來到了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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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是安娜吶。」慵懶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來人正是煥然一新的秘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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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哦，秘密子有什麼事嗎？」我語帶親切，為著她那天的勇氣與如今的善良。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FBeygf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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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人家有些煩惱吶。」少女向我傾訴著她的心事，「就算說了要積極向前，人家還是不知道吶——到底什麼才是『積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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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能夠坦然面對自己的人，就已經很積極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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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中默默歸納著語言，我這麼說了，「面對自己的優點與缺點，妳不一定必須得改掉它，妳也可以選擇愛上它；只要能夠認真地愛上自己，認真地度過每一段日子，認真地追尋著夢想、或者說是目的，妳一定也會變得積極吧。」語末，我用力地點了點頭。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R5jJ0J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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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就是不要那麼輕易地和現在的局面妥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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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紊亂的語句所總結出來的就是這麼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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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紊亂的語句並未被眼前這位可愛的小小姐所排斥，她漾開笑顏，「嗯啊！好的，我好像有點懂了，謝謝妳吶，安娜！」握起雙拳，淺紅的眼睛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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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如果妳要運動的話，我建議妳還是運動完再吃飯哦；吃飯完再運動很容易會引起胃部不適的，而且，那樣會消化不良，導致營養與熱量的轉換混亂掉的哦。」看到她手裡的黑帶，我突然想起地提醒她道，這些人怎麼都不會安排時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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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表示理解之後，我們於是一同前往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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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內部，又一次的爭辯正在發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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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引發騷動的、竟是「超高校級的昆蟲博士」，獄原權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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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所以說吧，我會這麼不喜歡和他相處，就是因為這種單細胞就算了、還會莫名控制不了自己情緒的衝動行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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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說是他的武力值不足這種根本性的問題，光是使用暴力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事；這不但會刺激到首謀，還會牽連到旁人，最後誰都沒好果子吃……如此心忖著，我事不關己地聆聽著大伙兒的勸阻，深深體會到這個人是多麼麻煩的問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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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名少年又口出狂言，我才稍稍提起眸，關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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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挺身對抗，也絕對阻止不了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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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鋥亮之下，那抹白色依舊耀眼。少年神祕地豎起了食指放在脣邊，眼裡蘊含著不知是光明抑或黑暗的渾沌，意味深長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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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之間，那抹笑容立刻消失殆盡，他像是在好奇著什麼一般偏起頭來，「應該說……為什麼要阻止自相殘殺呢？遊戲終於漸漸白熱化耶？阻止遊戲很可惜耶。那麼做太反常了！好奇怪！你的腦袋壞掉了吧！」說話的內容與那自由自在變換著而顯得天真爛漫的表情南轅北轍，使人起了毛骨悚然之意，不禁為他的話語感到了由衷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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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或許現在的他的確怪怪的吧。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uzv9Es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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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每當目光觸及那抹潔白，內心就會不由得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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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變，他還是那個他，他仍然是「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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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告訴了我他的真實，這顆被他人稱做心臟的地方也隱隱約約透露著想要相信他的信息，我只是遵循著理性的判斷，而更無法違逆埋藏於內心的感性。酒紅眸清明地凝視著他，我很清楚自己如同先前所言、已經無法放下他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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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挑釁的言語也被我一併省略，我緩緩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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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喔，如果是在說『不被殺的自信』的話。」聲調絲毫沒有起伏，我順著他的話往下捋，「『為了生存大開殺戒』或許是人性的醜惡開始變得美麗的瞬間，可惜人類永遠如此愚笨，不明白自己其實早在最初就無退路可選……就是這樣我才討厭人類。」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79lqQd1Y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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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死去的目光掃過了在場全員，我不鹹不淡地離開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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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後，一聲巴掌於裡頭突兀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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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在了樓梯間的角落，靈敏的聽覺接收到了有人被打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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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了醫藥箱以備萬一，我重重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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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氣盛的孩子們啊，能不能有一天是消停的呢……？過度滄桑的心智只能發出以上的感慨，我是真心不想為任何人包紮，畢竟那代表了有人受傷啊。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zdoWdpS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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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晨會就結束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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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捕捉著來來往往的人們，我尋找著那位負傷的人士，意圖為他包紮。結果也不出意料就是了，又是我們的首腦大人、王馬小吉同學。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73dQzHx3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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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冒昧請問，這究竟又是怎麼來的呢？您難道不該好好解釋一下嗎？」我很冷靜地用醫藥箱中保冷袋裡拿出來的毛巾敷著他紅通通的右頰，動作盡可能小心翼翼，口吻卻是有些咄咄逼人——我迫切地希望他立刻給我一個簡潔明瞭的答案，總是在受傷也太蠢了，一點也不符合聰明人的形象，特別地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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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小百田哦！他很火大呢！真不明白為什麼只是說實話還要被打。」他小聲嘀咕著些抱怨的話，比如說痛死了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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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我意外地拿開了冰敷用毛巾，「看來是我『誤會』了呢。」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P8rBBW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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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聞其詳？」他抬起了方才一直垂下的頭，嘻皮笑臉地抓住了我拿著毛巾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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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為百田先生應該具備精神領袖的潛力，還妄想過他能夠站得住腳、引導大家的——如今他因為這點小事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甚至對你動粗，我都想像到他成為自相殘殺的幫兇殺了某人的那一幕了！」我使勁擰著毛巾，冰冷的水在黑色的裙襬劃出流暢的一道污漬，「太危險了，果然不應該相信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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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小百田這麼做是情有可原？」他暗指最初作死的確實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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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件事都能夠由於情有可原、因此得到原諒的話，這個世界大概早就爆炸了吧。」我抹上了隔離與消腫用的藥膏，這次的醫護才算是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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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娜真的看得很開呀，所以才會如此有趣！」他又推翻了他之前的言論，就像是小孩子，都不為自己的言論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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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你覺得我無聊還是有趣都無所謂，這本來就是取決於主觀的東西。」我很單刀直入地排除了他對我是否有趣的評論。這個問題不僅僅得不出客觀的解答，還沒有意義，只是一種無聊透頂的心得感想，就算得到答案也沒多大的用處。「比起那個，我更在乎的是、你現在還好嗎？」我直勾勾望進了他紫水晶般的瞳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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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喔。」他感知到了我話下無比的認真，停止了浮誇的演技，「小安娜只要放心地看著就好了哦，我成為自相殘殺最終勝利者的瞬間。」話畢，他掬起了難得一見的溫和笑容，輕輕撫著我的頭，那雙眸子似乎深遠而悠長地回望著我。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WXXdt8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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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希望你在需要協助的時候、不要忘記我，能辦得到嗎？」收起了所有的醫療用品，我雙手輕輕抓住了他的右手，全神貫注地與他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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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嘻嘻，那是當然！有小安娜這麼好用的部下、還不用的人絕對是笨蛋吧？」他的左手也覆了上來，古靈精怪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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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彼此彼此。」我微微笑著如是回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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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是壞，僅在一念之間。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hhvu0tb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