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２章、薪火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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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微小的救贖之光，點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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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偵探社，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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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頭多處損傷、內臟嚴重衰竭，還有不明病毒，除了臉面之外，其他可謂體無完膚；甚至睡眠不足、過勞，精神羸弱，每天平均睡眠時間估計也不到兩三個小時……你到底有沒有好好關注過她？這孩子太逞強、太胡來了。」一道陌生而又頗具磁性的女聲驀地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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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王馬嗓音低沉，難得坦率地道了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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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他的過錯。我們在上個世界被迫捲入愉快犯的陰謀，參與了一場前所未有規模的自相殘殺；當下時局人心惶惶，正常來說是沒有辦法去顧及他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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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我立刻起了身，不住歎息，「這是我自找的，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本就沒有義務要照料我的身體健康，就算我上個世界最後真的死了也不關你的事。懂嗎？」我以凌厲的眼神掃向他，不允許他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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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安娜真的很有用呢，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我會變成安娜廢哦。」淺藍一掃而空，他雙手往後撐著頭，嘻皮笑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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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不會的。」我舒了一口氣，而後直直望進他那薰衣草般的淡紫眼裡。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ezdybwE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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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究竟為什麼能這麼相信我呢？」王馬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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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還是不知道？」我滿腹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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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搖頭，我不可思議地也跟著搖了一下頭，總算作出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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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是因為、我們是『一丘之貉』啊。我們這種壞人啊，怎麼可能有辦法全心全意地相信人，變成只依賴他人為主、不事生產待人宰割的羔羊呢？」我一字一句都充斥著嘲弄，「……所以，還真該感激涕零呢。在你之前火力全開的演技襯托下，似乎彰顯得我像某種慈悲為懷的大善人一樣；非常遺憾的是，事實上的我比你還罪不可赦，是個無可救藥的人渣喔。」講述完以上打從心底的自我剖析，我卻沒有看到他失望的臉色，反而被他比先前更加使勁地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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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我瞪大雙眼盯著他逕自熊抱上來的雙臂，感到萬分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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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這樣出言不遜，不是都會被吐盡唾沫，百般怨恨恐懼，從而後悔為何當初要認識我——之類的嗎？他這反向操作我實在是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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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我這些話摻雜撫平他內疚的意思；不過我說的也不是空口無憑的白話，是千真萬確的真心話，我真的是這麼認為的。聰明如他，為什麼在這邊又愚笨得無法擷取到我這方面的訊息？是他情感障礙嚴重到糊里糊塗不明不白？還是他又在裝瘋賣傻、故作不知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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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傾向他是第二種就是了。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W7aRUq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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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嘻嘻，真不愧是小安娜！總是能輕描淡寫地說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話！」他收回了手，佯裝天真無邪地把話帶過，「——連我這個騙子都要甘拜下風呢！」口吻很是耐人尋味。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S4ft7W1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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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覺得還是遠不及你，我親愛的首腦先生，或者、我該稱呼您為——『要將世界推入絕望的邪教集團的首領大人』？」歪頭瞄向他，我翻了個白眼，不無譏諷地嗤笑著，拋出了他在最終策略Plan A時撒下的彌天大謊，「天知道你怎麼想到這種天花亂墜的謊言。是中二末期還沒過嗎？需不需要我配合你演小Boss？可別等過了二三十年後才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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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些雜七雜八的了，看來我欠了小姐很大的人情，十分感謝您鼎力相助，許久未感到如此神情氣爽了呢。」無視了王馬假惺惺的受到打擊的表情，左思右想，我還是選擇道了謝，「不過還真不太習慣，身體沒有那些後天疾病、劇毒和傷口，感覺都不太對勁。」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8Fy9jXA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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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以慢慢習慣也沒關係。」她輕嘆，五味雜陳地打量著我，「我還是第一次遇見完全不害怕我的診療方式的病人，真拿妳沒辦法啊。」顏色是混合著淺藍、淺紫的灰色基底色。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zgFFZl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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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不正常啊。被挑斷手筋腳筋、千刀萬剮，注射劇毒、放電，被火焚燒、於水溺斃……總之，身為『極上之作』，大多你們能想到的可怖極刑我都經歷過了，對此早已麻木了；況且先天哮喘也讓我不能產生過激的情緒，否則可能會休克，生命岌岌可危。」我據實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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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到醫生身上越發湛藍，我細瞇起眼睛，「不許醫生您可憐我哦。依照我被那個世界稱之為『沙利葉』、收割生命世界排行榜第一的輝煌戰果來說，可是死個千萬次都還嫌太少。說到底，那些痛苦甚至都不足以構成一分一毫的贖罪。」不留情面地評判。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T5eU6Gz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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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怎麼說，妳都還是個孩子啊……」她無可奈何地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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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請問您是說孩子犯的錯誤就不是錯誤嗎？」我聲色俱厲，「不得不說您這個想法有點危險啊；就算是孩子，也應該自行學會摸索世界的運作機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並嘗試往前飛越。這難道不就是人類身上最引以為傲的特質，也就是思想與成長嗎？少了這些彌足珍貴的自我修養，人類豈不跟那些嗷嗷待哺、僅會吃喝拉撒睡的畜生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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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您只是希望我能夠過得輕鬆自在一些，可若是我放低了底線一次，我也許會再放低兩次、三次，更多次，最後我就會前功盡棄，又回歸之前那個沒有良知，把殺人當作日常的我，到那時我又要找誰責怪去？您嗎？不，終究還是只能怪我自己。更可怕的是、我又會把這種為人處世的道理潛移默化給下一代，到時候世界就會被殺人犯猖獗，且沒有人認為這有什麼不對的……請問您真的會這麼希望嗎？」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vtRQrA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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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齡不是藉口，最讓人心寒的也並非『孩子會犯罪』，而是『我們把孩子犯罪視作理所當然』這件事。冒昧請問，您現在懂我的意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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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大口放在一旁矮櫃上的白開水，我蹙緊眉頭瞅著醫生大受震撼的神情，接收到她終於明白過來的訊號，我才放心地又呼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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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謝您的寬慰。因為我在那樣瘋狂的世界誕生，被父親造就的初衷都是為了優生學、實驗培訓，以命償命，如今磕磕絆絆才從陳腐的理念躍進了，所以會比較無法接受您的見解。要麻煩您通融了，不好意思。」我下了床，向她行了個提裙禮，「我再猜猜，請問您是與謝野晶子醫生嗎？」剛剛似是耳聞到了「請君勿死」這個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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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頷首，我於是將《與謝野晶子定本全集》的第一卷拿了出來，「這套書籍總共二十卷，我這邊全部都有，可以看您需不需要、要送至住家還是放至貴社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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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直接放在社裡。」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R0u94sN7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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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室的門被打開，一頭銀灰半長髮，著素綠和服、披黑色羽織的中年男子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氣勢不怒自威。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11ulcG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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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福澤諭吉。這位安娜小姐，剛剛的發言我全部都聽見了，妳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會上報給相關機構，提出解除警戒的申請，也請妳繼續保持。」灰黑色的瞳眸微微閃爍著，他認可地點了點頭，「至於正式、合法的身分證明，妳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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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福澤諭吉先生嗎？能見到您真是我人生中莫大的榮幸——您知道，哪怕您並不是他，在另一個世界的福澤諭吉仍舊是推進日本經濟界不可或缺的、名留青史的大偉人，偉大到後世還被印在了面額最大的一萬圓鈔票上；這是他的著作《勸學》和《文明論概略》，請您務必收下，謝謝您！」我一聽到他的姓名就帶了點敬佩地望向他，立即取出了耳墜中儲存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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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步大人料想得果然沒錯！另一個世界跟社長同名的人肯定也有自己的豐功偉業！」偵探精神奕奕，看樣子比社長先生還要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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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見到太宰先生與國木田先生時，我猜出這裡的掌權者必定是位出淤泥而不染的和善之人，現在看來預測並未失準；我想說，您並不是他，卻與他同樣傑出。謝謝您誕生在這個世界。」這樣我的手就不用伸那麼長，可以有更多深陷泥淖中的人得救了。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7bgjnUL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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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長先生有點難為情，臉上破冰，微乎其微地展露出了笑容，「也謝謝妳來到這個世界，異世的友人。如果累了，歡迎來我們社裡作客，也歡迎妳提出委託。」他輕撫著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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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最後再送給您這副配飾。只要按這邊這個機關鈕，就可以收納您想要收納的東西；再把它反向旋轉，腦海中閃過您需要的那樣東西，就能夠將其拿出來。這個不需要任何超能力都可以使用，只會偵測契約者的腦電波，是最安全的保險箱。」我拿出了斜背包中的珠寶盒，將裏頭一副點綴著綠寶石的銀色胸針取出，放至亂步手中，「因為我看到了您身上的橘黃色正在往我的耳墜擴散，所以推測您應該是想要這個，希望不是我判斷錯誤。」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pDq0xUw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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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妳判斷得很正確，我確實對這個道具很感興趣。」亂步漫不經心地勾起嘴角，「謝謝妳啦，安娜，妳做的蛋糕很美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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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腦力勞動者都會特別喜歡甜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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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觀察他一提到蛋糕就歡欣萬分的臉龐，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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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您願意支付材料費，我也不是不能經常送新的一批過來；我們這邊不只我精通料理，還有位女僕小姐，相信她在理解您的價值後也會很樂意提供您甜點——很高興您能喜歡。」我向他這麼說道，順帶捎上了另一位成員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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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說到這個，你們那邊應該有全員的基本資料吧？為了保險起見，需要你們上交喔。」亂步提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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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邊是兩種形式的資料，書面的跟電子的都有，可以看您習慣以何種格式錄入資料庫，麻煩您了，謝謝。」我環顧四周，後把在上個世界記錄用的筆記本複本與已經轉移過平板資料的隨身碟一併放到了唯一一個伸出雙手作接收狀的國木田先生手裡，「辛苦您了，國木田先生。」完全看得出他可以說是這裡最勞碌命的員工啊。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8Vo7QdYI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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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的，我才要謝謝妳的配合。」他推推眼鏡，嘴角仍一絲不苟地呈現一直線。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47TfvUm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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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想到一件事。實際上我們有個同夥很糟糕，她為了自己的喜好，已經剝奪了可能五百多條生命；我請身強體壯的伙伴們看住她，可也不能跟她耗一輩子。在想您們這裡是否有更有效的看管中心、比方說監牢之類的？或是看看能不能糾正她的思想？因為我不太善於處理這類事務。」提交名單檔案時，我突然憶起了那名藍髮少女。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NYzqrs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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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交給我就行了哦。」太宰先生笑容異常燦爛，「我最擅長教育跟看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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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而色彩斑斕的黑暗再次籠罩他，不過已經相較之前更為淺淡了，一定也是出自織田先生的緣故吧。我由衷祈願著太宰先生可以愈活愈好，找到他人生中的那一盞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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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光明……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59NZLvC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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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是六代大人。是她那母親一樣溫和的目光與柔軟的雙手，將我從水深火熱的煉獄解放。目前已在贖罪之路途中的我，也迫切渴望著自己能把六代大人傳承給我的信念，接連不斷地交至後人手中；願這束得來不易的光明，最後能遍布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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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她的事情，我猜得沒錯的話，小姐您的下一站是港口黑手黨沒錯吧？那裏的首領是幼女控，專攻十二歲以下的女孩，您剛好十二歲，可要小心點才是。」太宰先生很貼心地給了我忠告，忠告本身似乎有點不懷好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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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屆時如果說得動就用說的吧，真的不行也只能看是這位首領先生的手法高明，還是我這個死神的實力強勁了。」察覺到眼前這位先生與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大概有些淵源、或者可以說是過節，我只得這麼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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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essing for you again , have a wonderful life in future , thanks.〞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OvYmsjS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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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上了太宰先生的額頭，再次獻上祝福，並約好了復活與交接白銀小姐的時間後，我便與武裝偵探社的人們道別，牽起一旁被我放生良久的王馬的手，一同往港口黑手黨前去了。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AKZtARJ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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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真是的，就算是西方人，也太主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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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離開後，太宰捂著額頭，罕見地有些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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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看得到人身上的情緒啊，所以無法對你置之不理；儘管言語用詞苛刻到讓人感覺有點冷漠，行動上卻是個出奇熱心腸的人呢。」江戶川直接點明了真相，「照她剛剛不自然的表現，織田應該死後也還在掛念你，一直陪在你身旁吧——而且，你不要會錯意比較好喔，她和那個王馬顯然才是一對。」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kPPD94Z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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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這樣嗎？」國木田滿臉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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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木田喲，你果然還是太年輕了，他剛剛故意在我們面前一直抱她，就是在宣示主權啊。」與謝野見多識廣，調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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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娜小姐也沒有抗拒，只是顧慮到場合才推開王馬的呢！我沒有會錯意哦，只是真可惜呀，好女孩這麼年輕就已經名花有主了——雖然他們之間應該還只是個苗頭，沒有確立關係，但是很明顯之後就會開花結果了——我又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遇到我的真命天女呢？」太宰百無聊賴，玩起了女孩留下的蛋糕叉子。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2kB6Cwq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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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還是先改掉你動不動邀請女性殉情的壞習慣，好好工作再說吧。」今天忙得不可開交、缺乏力氣教訓同僚的國木田只是嘆了口氣，將厚厚的一摞資料重重地放在了太宰的辦公桌上。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nujQqA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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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太宰仍舊有些意興闌珊。半晌，終究還是拿起檔案夾，慢條斯理地開始了彙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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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太宰未能見到、邊上身形透明的織田少許鬍渣的臉上勾起了笑容，可謂相當欣慰地笑著看著他，一旁的五個小身影也跟著歡欣鼓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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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是會傳染的。有位偉人曾經這麼說過。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MfwzRck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