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９章、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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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可不是過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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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審判很快地就開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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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地，某位首腦先生又在搞事，把矛頭指向了那名可悲的魔法少女，教徒小姐也配合著他的演出，使勁地懷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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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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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很明顯在胡鬧的少年除外，美術家分明一直隨著魔法師行動，為何還愚蠢地將她列入了黑名單；其他跟著起鬨的也是，都沒有作為一個人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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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認為他們的智商堪憂，我翻開了方才整理完畢的備份檔案，毫不拖泥帶水遞給了座位正好在身側的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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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這次案件的詳細內容，還是請你過目看看好了。另外，我不會阻止你，你想怎麼做、就那樣做好了。」注視著他那清澈而深邃的紫眸，我表示自己絕不插手——我不相信他會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那麼做了，別說是在場的同學們，連他自身都會難保。由此可見，他自然不可能僅僅為了有趣陷自己於如此不妙的境地。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S2zc2s8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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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我十分清楚他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我卻也明白他那隱藏得極深的守序心理。他沒有觸犯黑白熊的遊戲規則，只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加油，盡心盡力避免眾人不停引發的紛爭；縱然他總是危言聳聽，做的事和我沒什麼不同，他仍然沒有真正動過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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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了大家十天，這點小事我還是知道的。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4Zk4WW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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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過資料，稍稍閱覽後，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麼，臉上的笑容竟是益發燦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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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妳。答對了哦，小安娜。」將那份隨意整理的報告歸還予我，他極其冷靜，「不過，沒想到妳居然這麼認真啊。真是嚇到我了。」隨後又漸漸恢復了他的演員風格。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yJRGpcQ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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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該這麼認真吧，其他人那麼隨便才是嚇到我了。這可是與十餘人的性命息息相關。」我面不改色把他的話送還了回去。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5L3Itw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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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嘻嘻，說得也是呢！」他支起雙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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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膠著了三秒鐘，我才回頭注意審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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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的初始不停討論著夢野的犯案可能性，以魔術表演的手法作為主因，一直懷疑她。而後，最原總算揭示出秘密通道的事實，所有人又針對新的事實考慮夢野行凶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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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愚蠢的傢伙果然還是愚蠢的傢伙，我從頭到尾都不該指望你們能好好說話。沒聽說過無罪推定原則？能夠證實夢野小姐是殺人犯的決定性證物呢？難道你們的大腦都被門縫夾住了嗎？」實在看不下去他們一直在這種毫無進展的方向兜圈子，我單刀直入扔出了立可拍，「我有拍到照片，夢野小姐脫離水缸時，裡頭確實空無一人也空無一物；因此，她必定不可能使這種小手段謀害星先生。請不要繼續犯傻了呀，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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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野壓根兒不是本案的真兇——我想確實地表達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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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提交的證據終於將審判推進了一步。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Uj2UvY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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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不在場證明的眾人，如同我先前所預料的，排除了昆蟲交流會、入間……等等，還有東條？聽聞他們荒謬至極的論點，我瞬間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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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回首，看見少年朝著我搖頭的樣子，我還是決定不予置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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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發展正可謂出乎我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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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馬惡趣味地把百田和春川限定為本案的唯二嫌疑人，並要求他們進行爭辯、為自己辯護、互相攻擊；自己不是罪魁禍首，對方就是。而百田更讓我意外，他以更加無理取鬧的方式同時袒護了自己和春川，強撐著說他們都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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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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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百田，連最原都在亂講話？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wB87Sg5L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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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記得你們都會先約在中庭吧？昨天晚上我睡不著覺，在校內亂晃也沒遇見你們啊？」我很疑惑地提問；兩個大男人在練兔子跳是很顯眼的，我會沒注意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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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被戳穿的偵探神色尷尬不已，身旁的少年則儼然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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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就表示最原在撒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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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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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偏偏是最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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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太陽穴，我感覺頭愈來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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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我不管你是圖了什麼而在這胡言亂語，審判是無法容納任何謊言的，任何一個謊言都有可能會把結果引導到錯誤的方向——你是偵探，更應該明白這一點吧？」說實話，我有點受不了了，連偵探也這樣胡搞瞎搞，根本就審判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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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正完那種不打草稿的謊話，我才定下心來，補充道，「另外，春川小姐與星先生在夜晚時間的會面，我可以確鑿地作證，之前沒說是因為我想觀察大家的反應；星先生會找上春川小姐也很自然，他們持有彼此的動機。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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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是王馬同學告訴星同學的嗎？」最原有些語塞，困惑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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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可能是吧。」我又是一口歎息。最原究竟是多麼想讓王馬成為幫兇啊？「王馬先生昨天好心送我回房間，那之後就沒有離開宿舍了；星先生夜晚時間待在校舍，而不是宿舍。你們覺得，他們兩人有辦法互相交流到嗎？」銳利的目光環視周遭，我直接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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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場倏地寂靜無聲。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nqYRBi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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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我所言不虛，皆是百分之百的真實。昨日我確實一夜無眠，也未見最原和百田在訓練，更沒有目睹王馬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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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也存了一點私心的。有那麼一丁點，想要以這層真相讓他能夠輕鬆自如一些。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9Vi3s4N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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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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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己的這層心思感到不可思議，我微微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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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間，話題迅速地導向了犯案現場與手法的偵破。他們首先談論起了繩索的位置，其次以繩索將發現屍體的地方與星的教室串聯在了一起，最後明確指出游泳池中的救生圈，再加上黑白熊仔的失言，證明了的確是有人使用了這樣的手段來行兇。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7yncnVr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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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到最後了呢。我想各位應該都已經看出兇手的真實身分了，假若你們並非笨蛋的話。」我吁出一口氣，再度瞄了瞄同學們的臉色，「那麼，我就在此皆大歡喜地公布吧——兇手就是『超高校級的女僕』、東條斬美小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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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似乎讓大家不怎麼滿意，立刻響起了一片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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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再怎麼不願意而怨聲載道群起反抗，現實依舊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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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確鑿，東條就是殺了星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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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意外地掃了東條一眼，這位小姐的目的性和攻擊性都太強了；乍看之下善解人意、謙虛溫和，實際上慾望早已穿破了那層薄如蟬翼的偽裝，顯現在了她那張醜陋不堪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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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過是、自我滿足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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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當反感她使這種苦肉計，我用力抓住了胸口，制服住了那隻欲撕裂鐵籠的困獸。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Rlm4rz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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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宗案件，就這樣劃下了句點。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5jaCmX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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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離了困難重重的審判場，「那名少年」又開始了他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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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們好像已經徹底把我當成一個騙子……這樣讓我很難過耶！明明我們之中，還有個更過分的騙子！」這麼說著的少年臉上毫無陰霾，十分優遊自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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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指「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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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兒放空的腦袋恢復了一點清明，不知不覺，我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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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春川小姐嗎……？」語氣非常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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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實在不認同她欺騙這項事實的做法，我仍舊從未有過要將之昭然若揭的想法；只是，如果有人想戳破真相，我也決不會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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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干涉，是作為「我」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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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也很討厭被強加與自己相差甚遠的理念，既然如此，自己更必須以身作則。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fwIkHnX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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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原來小安娜知道啊！」他頗感意外看了過來，「啊！對了！小安娜是『死神』的話，當然對她的謊言心知肚明嘛！我都忘記了呢！」神色像是猛然回想起來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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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哦。」我面無表情，「初次見面時就感覺到了、她大概不會是保母，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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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妳還要幫小春川撒謊呢？」他相當不解。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axYjgSJ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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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幫她撒謊哦。只是不阻止她騙人，也沒有提出偽證說服各位她是保母，不是嗎？何況，她要騙人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更加不解地望進他那雙紫丁香色的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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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呢，是我多此一言了。」他若有所思地將食指放到了唇前，隨後，又耐人尋味地瞟了我一眼，「那我就繼續說了。小春川其實是——」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oQzrC0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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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一抹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向了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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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她」的作為，我使勁握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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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川魔姬，為了不被暴露身分而想要執行滅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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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明白妳在做什麼嗎？」抓著她的手沒有要放開的意思，我很冷靜地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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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殺死某人便會致使自身的死亡率達到前所未有的百分之百；我不認為妳愚蠢到無法參透這一點，『親愛的刺客小姐』。」我加重了最後幾個字的發音，直接把她藏著掖著不肯說出口的內幕揭了開來，「另外，不要企圖反抗我，我可不怕死。在我們業界裡有一句金玉良言，『殺人者，人恆殺之』——妳不會沒有聽說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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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話，我便當機立斷地把她打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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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剩下的同學們表示了她還活著、自己會把她送回寢室，我離開了那個愚蠢的審判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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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她醒來的時候，我打開筆記本，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如實地記載在了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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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頃，我放下了手中的鋼筆，伸了個懶腰。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rWgvBB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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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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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了異樣的空氣，我付諸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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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過了麼。冒昧地請問，您想死嗎？」反身再度擒拿少女持有匕首的那隻手，我把她抵在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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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試試看而已。」春川總算開了金口，「不過，還是要謝謝妳，沒有在最初就直接指出我在說謊。」她目光複雜地瞅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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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以我的三觀來衡量妳的舉止——出於此項判斷，我才沒有撕破臉。只是、實際上，我也無法肯定妳的作法是對的。」輕啟脣，我緩緩道來，「方才的審判也是一樣的情形，妳總是為了不被懷疑而閉口不言；沒有將妳與星先生在夜晚時間時見過面的事實講述出來，其結果就是導致所有人都在同一個癥結點滯步不前，甚至妳的信用度也會大打折扣……妳現在還是覺得、選擇不說比較好嗎？我確實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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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我給予她的回應，她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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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也是呢。」她嘆了一口氣，「是我欠缺考量了。安娜，謝謝妳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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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到她沒有了繼續攻擊的跡象，我放開了手，「沒什麼，我們畢竟是『同道中人』？」稍一挑眉，難得地開起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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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有一點兒哭笑不得，「……是呢，『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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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天就先這樣吧。最後，再給妳一個忠告。」我頓了一下，「——在做出一件事情之前，先想想可能會產生的後果。還有小心，以妳現在的立場一定會飽受爭議。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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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春川敬了個禮，我目送著她回到了屬於她的寢室，這才安下心來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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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我其實並不討厭春川魔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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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她那情緒化的謊言，在正常狀態下，她還是很討喜的。冷靜地分析，從而展開行動，相信這一點對她而言並不困難；而我恰巧比較欣賞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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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她諸如此類的欺瞞讓我更加無法相信她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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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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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響起的門鈴聲帶了點清脆的聲音迴響於空間之中。抱持著一絲感謝對方不像是躁鬱症一樣狂按門鈴的心情，我打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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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那位總是掀起軒然大波的人物，「超高校級的首腦」、王馬小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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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時間，已經很晚了哦。」偏著頭，我有些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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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是不是找自己找得太過頻繁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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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當初半開玩笑地加入了他口中的祕密結社，但是這種頻率明顯不太正常啊……意識到了這一點，我反而有點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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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嘻嘻，只是想來道謝而已哦。」他看似沒心沒肺地笑著，支起的雙臂顯得有些孩子氣，「如果沒有小安娜，我想我大概會被小春川掐吧！」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v00Kl55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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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遏止她，我想我大概不是人吧？」嘆了一口氣，我不太確定地照樣造句著。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7EnXgL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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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擁有著絕對足夠的能力，卻又不去嘗試著挽回；這不只是一條人命消逝的問題，還牽扯到了一個人一生一世的後悔。而且，哪怕襲擊者不是春川、被害者不是王馬，我估計自己還是會採取一樣的行動、來制止這件事情的發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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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就只是從一而終的贖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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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依然沒有頓悟，再眼睜睜地看著生命逝去，我應該會無法活得心安理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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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對我的話語感到驚訝，他一怔，「……小安娜對自己真的很嚴苛呢。」浮誇地嘆著氣，口吻很是無奈的樣子。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1xFCaQ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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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還好吧？」我歪著頭，全然不覺是對方說的那樣，「血債太多，那麼自然必須得更努力償還……這難道不是真理嗎？」說到後半段，我如喃喃自語般，疑惑地詢問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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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放棄了與我爭論，終於切入了正題，「——小安娜，妳啊，是真的有看到小春川和小星在談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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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哦，包括偵探和太空人不在校舍、王馬先生沒有出宿舍的這兩件事，我也絕無虛言；個人認為、除非知悉案件的始末，審判上並不能也不該說謊。況且，依邏輯而言，你昨天才去調查動機影片，星先生在昨晚至今早間就死了，我想你大概也沒有能夠告知他動機的餘裕？」接觸到他好奇的目光，我知無不言地告訴了他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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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述著事實的過程中，我察覺到他的表情有些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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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心聲是什麼？我並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ueHi2VoP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