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 請你對我寬容點~」電話的鈴聲在我床邊響起。我把那首歌造成了鈴聲，不僅是因為我喜歡這首歌。重要的是第一句的時候歌者的高音異常高亢，用來做鈴聲非常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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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從被窩裏伸出來摸索著正在充電的電話。在好姐妹的日子很快就已經過了兩個星期，我幾乎每天都在累人得要死的工作中渡過。不過雖然我沒有去主動聯絡過朋友，但總是有不少人聯絡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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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日正是有過來兩次，但人家是來找凱婷的，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反倒是她妹妹老是嚷嚷著叫陳日正拍我在跳脫衣舞的影片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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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今天打來的呢？是已經擔心了很久要被趕出校的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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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夢~~~~~~」哀怨的聲音就像是奠定了她命運的魔咒，估計我不在之後，她馬上就被人趕出校了。「我要.....被人趕下山了，你是不是有工作的地方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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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跟她說過好姐妹這個地方，不過要是她能不被趕出校的話，我還不想透露太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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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這個電話吧，這裡是要比學園裏累點，但還是挺舒服的。」我給了她好姐妹那個人材招聘的電話，而至於收不收留，就看嚴冰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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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百花王學園裏的女孩不管身材還是性方面的訓練都有一定質素，但凱婷也不是誰都肯收，而女孩也不是誰都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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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身上有性病或者被紋了身的都不會收，這些指的是現在已經被趕出校的學生。我在好姐妹幹了兩個星期，一個廢棄學生都沒有加盟，主要原因就是她們都被男學生強逼紋了身。這種貨色凱婷已經不會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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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好姐妹裏接客的價錢和分成比起其他惡劣的地方要差得多。因為這裏標謗我們是十八歲的女孩，而妓女每大一歲，價錢就會掉一大截，尤其是處於成年和未成年之間這種尷尬的位置，眨值就更為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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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花王學園的產業，例如雅致高中裏面或者其他更陰暗的地方，幕後的勢力當然可以讓未成年妓女這種事變得無害。可是在一介布衣的凱婷身上，這種規限就變得沉重的實在。於是我們接客雖然要比在雅致高中受到尊重得多，但收的錢卻少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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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婷把大多數的給我們的收入轉成穩定的月薪，對於要求安全環境的妓女來說當然最好不過。可是我們卻是每月被學園追在後頭討債的可憐蟲，穩定的月薪只能夠我們勉強在債務之上生存，但只要時間一到便會變成學園的奴隸，最後只能被逼還二十年的債。沒有冒險的選項讓女孩爭取一個月賺到十五萬的話，根本就不會有人來這裏.......除了我這個已經知道會有人來救我的例子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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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等了整整一天，才再收到嚴冰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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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夢......」聽聲音她哭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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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你怎麼沒來面試？」雖然我已經大概想到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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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想，我是根本沒辦法呀！」她哭得更大聲了。「我已經了用了差不多一半學園的錢，我現在一個月要還十幾萬呀！在凱婷這裏工作我根本就還不了債，我真的........」她只能哭，甚麼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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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我們每天都被學園供著養著。每個週末還有有錢的爸爸帶我們去買東西，嚴冰甚至無父無母無親無故，有甚麼地方可以讓她動用學園的薪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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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了，現在不是追究這種東西的時候。老實說陰險的學園在跟我們簽約時壓根就沒有說過要是被趕出校的話是要還錢的，而我們誰都沒有認真看過那份合約，只是看到銀行裏的錢就簽了名。那是我們幼稚的過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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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作一點！總有辦法解決的！」除了這種廢話，我還能說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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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夢.....我不知道.....」嚴冰的處境已經幾乎無法挽回了。每一個月如果交不回當月的欠債，就會變成是我們欠學院的，那麼只會無底深潭的越欠越多。還二十年只是根據我這種沒有花過薪金的人來算的，如果像嚴冰這樣越欠越多的話.......她完了，她的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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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先睡吧......明天開始盡量想著做賺錢的工作，我月尾的時候會回去交錢，到時再說吧。」再多的安慰都是廢話，我們都知道實際的情況。嚴冰現在死了比活著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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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月的最後一天或者幾天....視乎我們賺夠了錢沒有，都會回去雅致高中把一個月賺回來的錢交出去。百花王學院的人扣除了債項之後會把工作地方要求的房租和伙食還給那個地方，例如是好姐妹。再有多的話會撥進下一個月的還款，那下一個月就可以還少一點，反正就是不會給我們任何自由的花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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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我在下山之後第一次看見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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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夢..........」她和我一起坐在廢棄學生的等候處，排隊交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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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冰你.....」還問甚麼呢？大家都知道她發生了甚麼，我只好緊緊的抱著她，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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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債多和欠債少的人，學院本來就有不同的分配方式。為了保證嚴冰這種欠債多的人能還得了錢，學院早就安排了不同的苛刻工作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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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夢.....他們不讓我自殺，你可不可以殺了我？」她一邊哭，一邊跪到地上，全身顫抖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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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訝得只能張開口，說不出話來。不過我明白，我當然明白，我剛剛才求過陳日正把我買掉或者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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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想了，不管是誰殺了你，我們都有能力讓他負上你的債項。除非那個人能夠付清你欠我們的錢，不然在整個H 市沒有人碰得了你。」書媛在嚴冰說完那句話之後在我們身邊突然出現，拋下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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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看見她已經變成怎樣了嗎？把她逼瘋了她怎麼還錢？」我摟著嚴冰對書媛說。面對著必死的命運並不是最絕望的，最絕望的是有人不准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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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冰你振作點.....不要嚇我.....」我的手剛伸到她的腰間，她便馬上痛得整個人發抖並從我的手上縮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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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對你做了甚麼？」我說。既然摸身體不行那我就摸摸頭吧，結果她也縮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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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她看著書媛，不敢說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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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做都做出來了，還怕你說嗎？」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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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冰因為要還的錢太多，單是做妓女根本不可能還債。所以被派到了專們拍攝虐打AV 的工作室，被人脫光衣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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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重重的冬衣揭起，展露出在腰間和後背的長長鞭痕。AV 拍攝是在麵店打工以外，色情行業之中唯一可以在一個月內賺到十多萬的工作。但是嚴冰很明顯是被雅致高中的人騙了，要拍AV 可以拍正經的AV，根本不需要被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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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工作室會提供免費醫療，而且只需要拍一套AV 就有十幾萬收入，但是我看著嚴冰身上的傷勢，確實是不輕。一塊一塊連著的瘀青由上背伸延到下背，再到肚子都無一悻免。藤條和皮鞭造成的傷痕原本只是紅腫，但卻被刻意反覆鞭打至皮肉破裂，流完血又結了焦。每一次的走動，觸碰甚至只是躺在床上都會影響到傷口。她要用預計一個月的時間去康復，也就是說每個月都要被人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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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可能這樣！拍普通的AV 一個月要賺十幾萬也不是很難，何必要這樣虐待她呢？」我發怒了。我們或許是該被欺負的，但不應該被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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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甚麼呢？明明是你朋友自己不願意拍普通的AV 我們才這樣做的。被人打的影片就只是被打而已，不用有性接觸。如果她不是這般潔癖的話才不用受這種苦。」書媛沒好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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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冰你.....」無父無母的嚴冰一向以來給我的印象是最沒有節操的。她總是穿著最暴露的衣服，遇到有脫衣服的機會，她也總是搶在別人的面前。而且在學園裏也沒有猶豫過用五百塊錢給男同學們洩慾，怎麼現在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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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夢......對自己的身體有自信和墮落是兩回事.....你可以在舞台上跳鋼管舞，但你敢說你可以在舞台上做愛給人看嗎？」嚴冰拉回自己的衣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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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都在舞台上自慰過了，雖然不知道和跟人做愛差多遠，不過有必要時我也相信我自己可以的.......等等.....嚴冰的意思是這種就等於墮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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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她們不收那麼多債，我就不用被人打.......」嚴冰說。對，歸根究底都是學園的人逼得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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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到下月中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才會再去拍下一套，這段時間你能想到賺錢的辦法，就自然不用去了。你的工作已經算很悠閒了，一個月才被打一次，然後都是休息。不像你朋友，天天從早捱到晩上才僅僅夠還債。」書媛調侃的說，說的是我。明明多主動接幾個客人就有足夠的錢，我卻偏要用半天的時間去做辛苦的廚工。書媛心中肯定也有一套魁妮的說詞等著要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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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先回去了。你要好好保重。」我把錢交下。學園的人確認比所需要的款項多的話我們便會被放回去工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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