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 - 39 青澀的緊張感

「有些緊張感，不會出現第二次。」我說。

「或者說，很多事第二次出現時，就不會那麼緊張了。」我說。

我坐在沙發上，回答童遙的提問。

這兩句話，適用的範圍很廣。

她在書房看著電腦問，帶女同學回家真的會這麼緊張嗎？

「會的，對平時不會帶朋友回家的人來說，帶人回來本身就很緊張。」我在沙發說，「更何況，是可能會被誤會成女朋友的女生。」

童遙一邊思考，一邊走出來，站在房門口。

「被誤會成女朋友，解釋清楚不就可以了嗎？」她問，「解釋的對象，只不過是自己的母親。」

「因為在游少山的認知中，他暗戀的人是周樂樺。」我仰頭後靠，休息一下，「不是黃遙。」

「除非是被誤會跟周樂樺在一起，那就可能會沾沾自喜。」我說。

我舒一口氣，放鬆身體。

「他和黃遙，要是在房間中被發現……不小心被誤會成『偷嚐禁果』，就麻煩大了。」我暗笑說。

「真青春呢。」我說。

「所以，媽媽更加應該發現才對。」童遙說，「這樣才刺激。」

「心腸真壞。」我說，「但我喜歡。」

她見我要起身回去修改，就阻止了我。

「儲存了就別改了，我只是隨口說說。」她說，「你想想下一篇吧。」

「想想他們之後要怎樣發展。」她說。

我又一次靠後休息，呆望天花板。

像玩迷宮一樣，在腦海模擬各種路線。

假如游少山病情沒有好轉，第二天要請病假的話。

周樂樺答應過，會煮出更拿手的菜式，帶來給游少山吃。

她就會帶了飯盒，但沒有人吃。

兩人的關係，會產生什麼化學變化嗎？

她會拿著飯盒去探病嗎？

這一次家中有媽媽在，周樂樺光明正大地造訪，成為了媽媽認識的第一位女生。

周樂樺漂亮，廚藝又了得，甚得媽媽歡心。

「沒有人會知道，黃遙才是第一個上來的女生。」我心想。

「甚至連游少山都樂極忘形。」

迷宮路線碰壁。

「不，這樣很有問題。」我想，「周樂樺根本不可能上來。」

「假如游少山有上學，中午能夠吃周樂樺的飯盒，他一定很感動。」我另闢溪徑。

「但假如游少山上學了，中午卻吃不到她的飯盒。」我看著天花，「因為周樂樺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那又會怎樣呢？」我眼神沉下去。

路有很多條，誰知道哪一條最好？

不要耍小聰明，我細細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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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青澀的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