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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亞,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快起床?」
陽光射進屋內,揉著惺忪的雙眼,少年不情不願地從睡夢中回到現實。
「可惡……我正在接受騎士的受封典禮耶。」現在趕緊回到夢境裡,或許還能趕上典禮結束後的晚宴。
「你連你老爸我都打不過,省省吧。」
稍稍挪動自己的兩手,半夢半醒的賽亞頓時感到痠麻還有惱人的刺痛。昨天的疲勞當然不可能睡一覺就恢復,如果可以真不想下床。
「再不下床洗臉,五分鐘後我就讓你媽把你的那份收掉。」
「……真是蠻橫。」
賽亞只能屈服。此外他也知道今天還有事情得做,只得老實地走出屋外進行簡單的盥洗,接著就坐到餐桌前享用母親細心準備的早餐。
母親是位和藹賢淑的女性,昨天看到賽亞的傷勢嚇一大跳,連忙問東問西。父親則是和往常一樣大而化之到隨便的地步,確認傷勢的同時不忘調侃奚落。
對希卡夫一家而言,賽亞帶著傷返家早已家常便飯,只是這次確實特別嚴重。昨晚對於母親的詢問,賽亞只含糊地說是在樹林間訓練時不小心跌落陡坡,至於雙親會不會全盤聽信又是一回事,至少他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表達出充分的信任。
「所以你中午要去村長家?」
「嗯,有點事情要說明。」
「那麼,這些食材待會也拿去。村長大人平日很照顧我們,這點禮數可不能忘。」
賽亞簡單交代自己晚點的行程,得知目的後母親稍做叮嚀,父親則是一臉壞笑地提問:「不是什麼壞事吧?」
「我像是那種人嗎?」表現出十足不服氣。
「就是像我才會這麼問啊,傻兒子。」回之一臉理所當然。
「喂。」
用餐期間一家三人氣氛融洽的閒話家常,工作上、學習上、家庭收支等等等等,無話不談。對於賽亞的騎士夢想雙親沒有反對,母親擔心賽亞會不會很辛苦,父親則是一副「有本事就做給我看」的態度,用他的方式表達關心。
未來去騎士學院的一切開銷必須自己去賺。賽亞覺得這要求倒也沒什麼,從立下志願起就常常幫父親做家事籌措費用,房間內的存錢筒不斷累積它的重量。
距離中午前去村長家說明還有段時間,用餐過後賽亞走到屋後,那裡放著成捆的木柴等著處理。雖然母親勸他休息幾天,但他不動就渾身不對勁。
拿起放在一旁的劈柴斧,將柴木放在工作用的樹幹斷面平台上豎好。緩慢調整呼吸節奏,簡單舒展身體確認傷勢不會有太大影響後,賽亞站到斷面前,四肢自然地保持放鬆。慢慢將斧頭高舉過頂,張腿沉身手臂發力,力道的輸出爆發在瞬息之間。在清脆的削切聲中,柴木漂亮地一分為二。
「疼疼疼……」一面哀叫,一面放上新的柴木。這個砍柴工作賽亞已經持續好一段時日,每天不間斷地進行著,就算身上有傷還是可以量力而為。
夏日的上午烈陽高照,在戶外工作一下便汗流浹背,賽亞抬起手臂,用衣袖擦拭滿臉的汗水。可能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砍柴這個看似單調乏味的工作長此以往下來,對自己體能和施力的掌控有多大的幫助。
時間就這樣接近正午,賽亞忙完差不多六成的工作量,正坐在陰涼處休息。他四處游移的目光恰好看見兩名友人向自家這邊走來。
卡倫與萊奇看來是打算先來這邊會合,賽亞從地上爬起靠了過去。
「你要不要緊?」賽亞忍不住伸出手指戳著昨天重傷昏迷的朋友腹部。
「我才是最意外的那ㄧ個。」萊奇索性把上衣擺撩起,讓兩人看見自己的腹部。在那裡一丁點傷痕也沒見著,難以聯想到昨天那血腥不忍直視的景象。
雖然亞里德解釋過,但再次目睹還是只能用神奇來形容。
「這樣啊,讓時間倒退回去的魔法……嗎?」走在路途上,賽亞還有卡倫將昨天的後續情況說明一遍,萊奇聽完後開始沉思。
「嗯,只能用嘆為觀止來形容那種現象。」賽亞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欸,我們要怎麼說明當時的情況,直接說碰上疑似會動的狼屍?會不會說我們胡言亂語?」走在半路上,卡倫提出理所當然的擔憂。
「實話實說就行,想必他們會願意相信。」萊奇想也不想就予以肯定。
卡倫對於要怎麼解釋一直很煩惱,聽到萊奇這麼說,多少放下心來。
三人並肩而行,懷抱程度不一的疑問與好奇心,直往村長家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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