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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注到滿溢的惡意斬擊狠狠揮落。
交錯的兵刃在夜裡迸發剎那星火,安多哈爾單手隨意揮下的一擊,賽亞就被迫兩手合力方能招架。
「騎士的劍滋味如何?」
兩人隔著劍刃近距離對峙,安多哈爾游刃有餘出聲搭話,根本沒有決鬥應有的危機感,充其量不過是餘興節目。
倏忽之間,賽亞眼前冷光一閃,沒能瞧清,只是出自本能抬劍招架。對方抽回糾纏的刺劍,以最小動作自下向上挑刺,從那清秀外表難以想像的怪力令賽亞持劍的雙臂震得高舉過肩,胸口頓時門戶大開。
安多哈爾出手之快當真匪夷所思,剛使出刺擊震開護住身體的長劍,下一刻已經收回動作又將發出,第二次的殺著賽亞是全然規避不過的。
熊熊烈火以掩護之勢強襲而來,攻勢甚急,安多哈爾不得不回防自救,輕嘖一聲向後急蹬退開數米。炎彈落空,在飛行一段距離後迸出高溫的風暴漩渦,捲起草木碎屑,以及一抹難以辨認的焦黑。
「呼……離、離他遠點!」
雖然表現得輕描淡寫,不過安多哈爾心中卻微感詫異。
少女的聲音?這種強度的魔法會是乳臭未乾的鄉下村姑發出的?忍不住好奇循聲看去,那裡佇立一位因為攻擊沒有奏效,正驚慌懊惱的少女。她有一頭夜色掩蓋不住的金髮,年齡粗估十六上下,雖然有段距離看不是很清楚,但模樣冰清玉潔甚是好看,尚在發育的身體散發一股青澀美好之感。
安多哈爾揚起一邊的眉毛,接著嘴角扭曲歪斜吹起低俗的口哨。那雙眼睛射來的漆黑慾望讓莉蒂雅遍體生寒,下意識兩手交叉護在胸前。
死裡脫險的賽亞屏除雜音再度進擊,他深知彼此實力差距懸殊,除了搶攻別無他法。兩方的劍再度碰撞,金屬彼此撕咬發出聲響。安多哈爾重新將注意力拉回,冷笑著瞇起眼睛。
進逼的刺劍接二連三威脅賽亞的性命,他勉強用劍撥擋,不過身上還是開始浮現一道又一道深度較淺的劍痕。毛髮被削落幾根,汗水夾雜斑斑血跡飛濺,賽亞再度落入被動。
又是一記意圖透胸而過的迅猛刺擊,勉強抬劍招架但沒能完全卸力,伴隨金屬轟鳴和火花,賽亞兩手被震得發麻,要不是事前將手束在劍上,此刻恐怕早已讓劍離手。
「你可以識相點趕緊躺平嗎?」交戰還不足兩分鐘,安多哈爾對於眼前頑抗的少年已然沒有興趣,心思早飄向那看似柔弱,卻仍向自己表露敵意的少女。
沒有餘力回嘴,肌肉與骨骼一再發出無法忽視的疼痛,賽亞不曉得如何戰勝這位聖輝騎士,只知道絕不能輸。乍聽之下很矛盾荒謬,卻是他內心真實寫照。
刺劍散發妖異的冷光。躲避不及,賽亞兩眼瞪大到極限。
安多哈爾刺出的劍精準扎入少年的左腹。
賽亞被刺穿的肉體冒出溫熱血液,過於尖銳的灼痛從側腹向周圍擴散。呼吸變得嘶啞,嘴邊冒出紅黑色泡沫,無法抑制的搔癢感襲向喉頭,咳出的鮮血弄髒安多哈爾白銀色的盔甲。
結束了。安多哈爾心中沒有除此之外更大的感想。他打算將愛劍抽回好生保養,未料一隻染血的手以不容分說的力量死死按住劍身,說什麼都不願鬆手。
安多哈爾臉上浮現困惑之色。他不明白,這半死不活的小鬼究竟想做什麼。
「能麻煩你放開手嗎?很髒的。」
咬緊牙關,被血染紅的嘴硬是擠出氣若游絲的聲音:「抓住……你了……」
懷疑自己是否聽錯,安多哈爾正要追問,卻警覺到不遠處魔力的匯聚與躁動。站在那裡的莉蒂雅流著眼淚,杏眼圓睜地歌唱魔法的禱文,隨著歌聲,身邊環繞起深紅的光芒,火焰以球體的形式匯聚到向前推去的掌心間蓄勢待發。
「少主!你這死女人……」發現這邊情況的騎士企圖阻斷吟唱,但立時就被村裡的人簇擁而上不得靠前,少女得以待在相對安全的內側專心吟唱咒語。
所有人融入混亂的夜色,留在這裡的唯有火焰與劍以及對峙的三人。
見此情景,安多哈爾嗤之以鼻發出冷笑:「……少來這招。這女人根本沒種攻擊,否則連你一同遭殃。」
那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不可能下得了手。安多哈爾表面神情自若,實則不動聲色觀察賽亞的表情,卻找不到一絲躊躇與懼怕。明明斷定九成是虛張聲勢,但那一成的可能性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不同與前一次,這次明顯用上更多魔力,正面承受縱然有抗魔盔甲也不能全身而退。緋紅的魔力匯聚收束,炮擊發出。彈道的軌跡,直指現在纏鬥中兩人的所在。
安多哈爾低聲發出咒罵,旋即用蠻力硬是抽回劍後翻身跳開。炎彈被千鈞一髮躲過,但它也沒有命中賽亞,只是掠過他前端的髮梢,在劃出一道弧線後炸裂地面,迸散如怒濤般的熱浪。
火球墜落的地點滿目瘡痍,掀起大量燒焦的草屑,周邊草木開始焚燒。漆黑的夜色被人為地打上赤紅的火光。
安多哈爾為閃躲火球,本來滴水不漏的架式出現至今為止唯一一次的細微破綻。在火焰擦過鼻尖呼嘯而過的當下,賽亞立時兩手一翻,隨著一聲大喝提劍拔地飛衝,揮出自下往上的大動作上撈斬。
揮劍產生的風壓聲。安多哈爾偏頭避開,仍然削下他幾根髮絲。緊接而至的是連環的劍擊橫掃,不給對方半點喘息餘地。
那舞劍動作既不標準也不優雅,還帶有笨拙之感。以基礎劍式為根基,一次次修正改良,摻雜個人用劍好惡……一切的一切,成就這看似雜亂無章卻又獨一無二的劍招。
「你就有所不知了,這是我自創的劍法。名字就叫……嗯……狂劍十九連斬。」
「什麼亂七八糟的名稱嘛,根本是剛剛才胡亂想出來的。」莉蒂雅輕笑。
狂劍十九連斬。或許還不成熟,卻是現階段的他使用最順暢、威力最令自己滿意的招式。
第一劍開始到第十五劍,俱被安多哈爾憑藉其驚人的體能與反應避過。賽亞不在意攻擊落空失敗,繼續心無旁鶩將劍招接著使下去。
第十六劍淺淺劃過安多哈爾的肩甲,發出細微的金屬敲響。
第十七劍被刺劍震開,但很快又進行反撲。
第十八劍再次被打偏,不過這次安多哈爾沒能完全卸力,持劍的右手被蠻力帶到一旁,霎時門戶洞開。
第十九劍,這將是對抗乖違命運的一擊,兩人在極近距離下視線交錯。傾注全力,劍發出駭人的裂帛之音揮落。
兩人幾乎同時崩倒,所有關注這邊情況的人時間都為之凍結。
賽亞坐倒在地上渾身虛脫地喘息,一手緊抓劍柄不願鬆開,一手強壓再度迸開的傷口。
安多哈爾幾乎在毫無防備情況接下那驚濤駭浪的斬擊,一道巨大劍痕深深烙印在胸甲上,那藍紫色的髮絲凌亂,遮擋住他的臉孔,身體一動也不動,像是已經沒有呼吸心跳。
「王國的騎士,睜大自己的眼睛!你們的隊長已經被打敗!」亞里德用宏亮嗓門高聲呼喊,要讓所有人知道這項消息,尤其是聖輝騎士團那一方。
騎士們有條不紊的動作開始出現若干混亂,這種情緒會慢慢傳染開來。與之相反,本來情緒低迷的村人受到鼓舞,開始相信能順利度過這場人為的災厄。
透過劍傳遞過來的實感,賽亞知道自己成功戰勝對方,內心感到心滿意足。緊繃的精神一放鬆下來,全身的力量都隨之流逝,上半身無法維持挺直的姿勢向後一倒。
「賽亞!快,快扶下去,幫他止血治療!」
此起彼落的喊叫在耳邊迴盪,賽亞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眼皮變得沉重,完成一件值得誇耀的美事,心想今晚肯定能睡個好覺。嘴角牽起若有似無的微笑。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其他人去做,屬於我的那份戰鬥剛剛已經告一段落。
我可以先休息一下吧?我累──
「真是……讓人吃驚阿,小鬼。」
賽亞猛然睜眼,全身汗毛直豎。目光所及的前頭,只見安多哈爾已經抬起上身,正伸手輕撫胸前的劍痕。
他應該要發現的,應該要及時警覺的。
傾盡全力劃出的劍之軌跡,人類受創的證明:血……
一滴,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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