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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蒂雅他們家右側依附著一處中型倉庫。村長手按在門扉上,語重心長,面容嚴肅:「容我做最後一次提醒,見過待會的事物後,你們就不再是小孩子,明白我要表達的意思嗎?」
賽亞記得這是村長家存放雜物的地方,村人也會在告知後把暫時用不上的東西寄放在這,簡而言之就是雜物庫。想不到不起眼的地方竟藏著村中的祕密,想來就興奮。
「我們早不是小孩子是大人了。」賽亞兩手叉腰,神色凜然。不過看在成年人眼裡,那模樣仍顯稚嫩。
萊奇笑笑,摸著自己那帶有粗糙觸感的平頭:「放心,我們都比外表還來得成熟,再怎樣也不會亂說出去。」其他人不停點頭稱是。
尤莉迪絲貼心地牽起莉蒂雅的手,希望能削減她的不安。
一行人進入屋內,最後進門的亞里德把門給關上,光線立刻被遮掩住。亞里德用火點起掛在一旁的燭台,透過蠟燭傳遞的光和熱,景象也清晰起來。左右堆積各式雜物,有些蒙上灰塵顯得髒亂,不過倒也沒什麼特別的。
提著燭台走到前頭,亞里德蹲下身掀起鋪在地上髒兮兮的暗紅色地毯,現出底下的暗門。把燭台放在稍遠處,他拉開暗門的同時揚起灰塵,讓探頭探腦的賽亞還有卡倫一不小心給嗆到發出咳嗽。
「這些灰塵是人為添加的,可以讓人認為這裡鮮少出入。」
等塵埃落定,亞多雷村長揮手示意大家下去,於是一夥人一個接一個走下暗門後頭的階梯。幽暗的地下室環境顯得整潔許多,左右整齊擺放著木桶,有些封存起來有些則無,上頭開啟的多半是可以保存許久的乾糧。
賽亞皺起眉頭,這地下室並無特別之處,有地下室存放物品的人家多得是,這裡一定還有什麼是沒注意到的。
萊奇環視四周後慢慢走到靠前的位置,藉著燃燒著的蠟燭光線開始雙手四處摸索。賽亞明白兩人想法一致,也湊上前東摸摸西摸摸。見到兩人的動作,亞多雷村長在旁讚許似地點著頭。
「裝著麥子那木桶底下的木板可以掀開。」亞里德予以提示,兩人於是環抱木桶往旁邊推移。木桶重量比想像中輕,估計只有表面填上麥,中間以至於下半都是中空的,只是障眼法。
照著指示掀起底下的木板,下方有個半米深的凹槽,裏頭設有推桿。萊奇伸手握住拉把,與賽亞及村長對視一眼後用力一推。
清脆響亮的金屬摩擦聲。
「你們現在推推看最裡頭那面牆。」
賽亞手貼著斑駁粗糙的石牆牆面,嘗試性地施力推動,自己險因重心不穩摔倒。牆壁因受力正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旋轉。仔細一看,可以發現牆壁原先處的位置下有幾個烏沉的鐵柱。
這面牆壁其實是翻轉門,平常時候都用機關固定。
「真是下足苦心。」萊奇不由得讚賞這裡設計的巧思。
不少人家裡都會有個地下室,妙就妙在它用顯得很笨拙的方式藏起暗門。
若有人想要找到什麼,就把「能透露的」讓他找到。故意把暗門用地毯遮住,某種意義上可說是欲蓋彌彰,大部分的人在揭曉地毯下面的「秘密」以後,探求慾就能得到滿足,而真正的秘密,要更加深入才能探知。
地下室所設計的密道,並沒有在牆上留下任何動工痕跡,也沒有那個必要,因為所謂的牆就是門。木桶隱藏的機關推桿,只要沒有滿足這個前提,就算如何檢視這處地下室都會是無用之功。
「還有通道呀。」傑米瑞瞠目結舌望著門後被漆黑所籠罩的暗道。
通道很窄,寬度一次只容一人通過,非常情況發生時能使入侵者的人海戰術無力化。諸如此類的巧思比比皆是,族繁不及備載。
「你們想知道的答案就在通道的盡頭。」亞里德把燭台遞給走在前頭凝視那片黑暗的賽亞。
一行人走過這不算長的暗道,眼睛也漸漸適應黑暗,看得更加清楚。盡頭是一個方形大密室,距離入口最遠的地方有座祭壇。單單看著祭壇,都能知道它所賦予的意義異常重大而神聖,讓人望而生畏。
冷汗從臉頰滑過,少年們緊張地東張西望。
「不要靠太近,最多到台階下方。那裡設有許多衰弱咒術,貿然靠前身體是受不住的。」亞多雷村長鎮重地告誡。
約莫人體頭顱大小的錐形金屬靜置在祭壇的檯面上。這座祭壇上面刻有不少意義不明的符號咒文,明確表現出超脫日常的氛圍。
那塊錐形的詭譎金屬漂浮在高台上,呈現一種絕對的黑,就連燭光打上去的光線都被其所吞沒。它被黑色的瘴氣所纏繞,直盯著看都彷彿要都要深陷其中、再難脫身。
賽亞注視著那玩意,沒來由地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迫,甚至差點迫使他屈膝跪下伏倒在前,直到退後幾步拉開距離,這種不適的感覺才緩和下來。
尤莉迪絲感到毛骨悚然,臉色有些難看,手緊按著裙子下擺。
就連遲鈍的傑米瑞也感到不對勁,不管是那塊黑色金屬還是整個密室本身:「那東西怪怪的。」
光是凝視它,就連靈魂都要被侵蝕剝奪。它到底是什……
等等。閃電般的衝擊竄過腦海,到手的線索拼圖一一拼湊起來,讓真相越發明朗。賽亞看向村長,亞多雷村長也正面接向少年確認的目光。
「這就是當年優格斯秘密保管的東西吧?」萊奇艱困地移動腳步走近高台,不過沒有貿然踏上臺階,他身體警告自己不能再繼續向前。
「大賢者優格斯當年帶走的,就是它。」
亞多雷村長大方承認,同時下一句話讓少年們的日常完全顛覆:
「那就是魔王的遺產──伊凡諾頓的靈魂碎片,其中的鎧甲。」10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H6AGG3iI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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