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 - 52 初稿完成

序的重點、小明的設計、如何優雅地打招呼、劉文青的加入、補習、圖書館借書的誤會、醫院探病……

我把大概的要點，寫在紙上後。

就來到電腦前，開一個新的文件檔，檔案名稱為《如何優雅地生活》。

「︳」準備輸入。

標題：《如何優雅地生活》

作者：江郎才俊

廣祥來到我背後，赤裸上身地看著螢幕。

接著我雙手開始打字，把每個部分都寫出來。期間，也有停下來，檢查劉文青星期幾有空檔。

根據游少山在星期六特訓，往前推一天是第二次會議，再往前推是廖愛河加入，再往前推，一直推。

第一次會議是星期二。

「補習就定在星期一。」我說，仍然赤裸上身。

「太好了，不是星期日。」廣祥說，「星期日就沒法穿校服了。」

我一直打字下去。

把劉文青背後的一面，心理層面，需求和欲望都展示出來。

「不只是人找書，書也在找人。」我說。

「什麼意思？」廣祥問。

「書也會對讀者有要求，書也會找自己的讀者。」我說。

「換言之，書有自己的受眾。」我說。

「所以最理想的情況是，劉文青正好需要這本書，這本書也正好適合他看。」我說。

「兩情相悅，一拍即合。」我拍一下掌。

手指繼續打字。

「但是，為什麼用第三人稱？」廣祥問。

「因為懶，節省字數。」我說，「第三人稱的寫法，該出現什麼就出現什麼。」

「不需要主角看到，不需要提前鋪設太多。」我說，「能節省60%字數。」

一段時間後。

「為什麼偏偏是腦腫瘤？明明有這麼多種病？」廣祥又問。

「因為腦腫瘤能傷害視力。」我繼續打字，「對於想『看書』的人來說，奪走他的視力是正常發展。」

我回頭看廣祥。

他無動於衷。

如果是童遙，大概會因為剛才的發言而打我。

「好了，請出去一下吧。」我說。

「寫〈序 ‧ 優雅之道〉大概需要使用120%腦力才行。」我說，「我需要絕對專注。」

前後又組織、構思和考慮用詞，找恰當的比喻。

還有出去便利店，搬了一箱「阿爾卑斯山礦泉水」回來試喝，再喝普通的水。

終於寫完了長達四千七百字的初稿。

當我按下儲存的一刻，人都鬆了。

廣祥又出現在我身後，仍然赤裸上身。

「完成了，我完成了初稿。」我說，「快點讓童遙回來吧。」

「可是這根本是世界B，不是世界C啊。」廣祥說。

「這怎會是世界B呢？」我問，「這是……另一個故事啊。」

「哪裡是另一個故事？連人物名字都相同。」廣祥說。

「平行世界，這是平行世界。」我辯駁，「有小明的世界。」

「世界B是沒有小明的。」我再詭辯。

廣祥沒有動搖，默默吸一口阿爾卑斯山礦泉水。

「至少是世界B2。」我說，「拜託……」

「不去呈報的話，你就要辭職了。」我看著自己拳頭，「不，是殉職才對。」

搔頸搔身，身體很骯髒。

但也要動手了。

「放心，我呈報了。」廣祥說。

「等消息吧。」他說，遞我一支新的礦泉水。

我伸手接過，原諒了他。

「話說回來，在你眼中，水是什麼？」廣祥問。

「水？」我扭開樽蓋，插入飲管，啜飲一口。

「就是水啊。」我說。

「是第三種境界嗎？」廣祥問。

「不，是第一種境界。」我說，「最童真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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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初稿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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