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突然不說話了。」前頭的少年好像自己調適過來了,又轉過頭質問著。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OWLMdepT1
凌鎏華笑,「在等你呢。」
「我真的沒那麼脆弱的好吧?」以廣場為中心,離得越遠沙塵便越重,姜九唁轉頭去看他的時候差點被沙塵糊住了護目鏡,「唉唷,差點看不見你了。」
「你想去的地方就在前面了,那邊已經快到荒城的邊緣了,沙塵會再重些。」凌鎏華走到他身邊,「要不要拉手?免得一會兒看不見對方了。」
「下次應該先綁個繩子的,比拉手省事多了。」姜九唁把地圖捲了起來,點亮了機械手電筒用同一隻手抓著,另一隻手則是坦蕩地握住了他的。
雖然牽住了手,但是處在極端的天氣狀況裡,誰也沒有旖旎的心思,兩人的腳步因而慢了下來,不多時就站在成了廢墟的市場門口,姜九唁認出了埋在沙裡被染黃的帆布,他用手電筒照了照周圍,確認與他當時看見的狀況差不多,不過是被沙塵覆蓋了大部分。
「本來我有個地方想去看看,但是現在已經被埋在沙裡了,算了,還是單純進去探探吧。」他拉著凌鎏華沿著市場邊緣走進去,「這樣想想,這個市場的地形好像也是圓的。」
「是這樣沒錯,而且與荒城的邊境有所重疊。」凌鎏華也看到了那塊大帆布,「埋下去太多了,你落腳時小心點,可不要踩進沙坑裡——」
他話都還沒說完,姜九唁腳下一個趔趄,當真踩空了往左前方摔去,好在兩人牽著手,凌鎏華當機立斷使勁一把將人又拉了回來,少年被他這麼一拉,直接往回摔在他懷裡,他也穩當地接住了他。
「有沒有受傷?」
「沒有。」他連忙站好來,查看了下手上的東西,「還好地圖沒被我一個緊張給捏碎了,我現在懷疑你的能力有烏鴉嘴的成份,怎麼能這麼剛好一開口我就摔了。」
也不是真的在埋怨他,聽在當事人耳裡更像是小朋友的嘀咕,「那我倒是希望你能平安健康、每天都能開心。」
「這麼早就在許生日願望啊?我反正現在就每天都很開心了,下次許個別的願望吧!」姜九唁笑著說,又拉著他繼續往前走去,這一次他更注意腳下的沙土了。
「好。」凌鎏華也溫柔地笑了笑,護目鏡和面罩遮去了他的表情細節,讓與他熟悉的少年也有幾分看不真切。
他們簡單地搜索了一陣,在白天過了四分之一之前離開了市場,姜九唁計畫去的另一個地方在反方向,從這裡走過去得走廣場後面,雖然因為沙塵瀰漫,應該是無法在這段路上遠眺廣場。
但路途遙遠,即便是他們也難保在這樣乏味的趕路中途不會發睏,便有默契地以聊天保持清醒,幸好兩人夠熟,什麼話題都可以聊,不過凌鎏華似乎沒打算真把這次聊天只作為這一用途。
「我在治療你的時候,發現你有中毒跡象。」他直接挑明了自己隱藏了幾日的疑惑。
「門裡太危險啦,中個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嘛,那不是還好有你在,一下子就沒事了嗎?」姜九唁下意識還是想要隱瞞過去,他甚至慶幸凌鎏華與瞿鏡容不熟悉,對她的能力招式沒有了解,否則他就會直接說出她的名字。
「那你是不是忘了,肩膀上的傷也是我治的?」凌鎏華有些無奈地點破這件事情。
「嗯?」他看向擁有治療能力的夥伴,「沒忘啊,怎麼了?」
凌鎏華眼神黯了下來,難道他不知道那兩股能量的事情?
「有不屬於你的能量寄生在傷口裡,是我將它們剔除才害得你痛暈過去的。你在那扇門裡面究竟遇到了什麼,能讓你傷成這樣?或者說……是遇見了誰?」他還是稍微隱晦地描述了,畢竟其中一個能量確實與陸禮十分相似。
「遇見了兩個人,都是我所熟悉卻又完全不認識的人。」姜九唁也沒想到他們會在自己的傷口裡留下痕跡,怪不得當時痛得像在和人打架一樣。
「應該昨天就問你的,但是看你很認真在探查廣場周圍的柱子,就沒有打擾你。」
不是前天或當時就想問,而是昨天。本來就隱藏門內情況的他竟快速地聯想到了原因,昨天是陸禮出門的日子,要討論這件事情確實是最好的時機。
「你探查過那兩個能量了?」
「是。一個冰雪系,附在你的傷口上試圖修復,還有個很強勢的黑暗能量在攻擊它,並且想寄居在你身上,幸好被我所發現,已經都移除了。」凌鎏華想起那個猙獰兇惡的黑暗能量,在自己即將把它完全剔除的時候,它還試圖攻擊,怕是能量主人有一部分意識也沾了上來。
「你說……冰雪在治療我?」姜九唁聽他描述就知道這個冰雪能量是“瞿鏡容”的,但他也沒有想到,那個執弓射向自己的少女,還想著替他治療傷口。
「雖然是這樣說,但它是在傷害你的基礎上治療你。」凌鎏華說著,「金生水,它要治療你的話根本用不著那麼做,我猜是因為要一邊對抗那團暗系能量。那麼,你願意聊聊那個擁有黑暗系能量的人嗎?你也知道,就算是在組織裡,擁有光暗系能量的人也少之又少。」
的確是屈指可數,但在他們的身邊就有一個光系的寶藏追逐者,陸禮。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已經發現了不是嗎?那股暗系能量和陸禮的非常相似,你想問,但是又怕猜錯。」姜九唁破罐摔碎地坦白了,反正被談論的本人又不在場,「我在裡面遇到了一個和我們認識的完全不一樣的陸禮,凶巴巴的,不聽人說話就攻擊我,好險我被送出來了,再待下去都要被他洗腦成傻子了。」
「那個冰雪能力者送你出來的?」凌鎏華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怎麼送的?」
「她遠遠地給我射了一箭,就送我出來了。」他含糊地略過了細節,「可能是在那個空間裡『死去』就是出來的方式吧。我當時有在想是不是這樣就能出來……」
「一箭不至於讓你……」凌鎏華頓了頓,「是箭毒?這才是讓你在裡面……的原因?」
失去了他三個月的消息,在這三個月裡每一天對他們來說都萬般煎熬,現在在他面前竟是連與死亡有關的詞彙都說不出口。
「嗯,是箭毒,那才是主因。」姜九唁再次慶幸,否則他一聽冰雪和箭毒馬上就能連繫起來是誰。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並肩走在一起的少年也沒敢揣測他的想法,還擔心自己多說多錯,反正對於門裡的情況,少說點總是對的,他並不覺得那邊的兩個友人能與真正認識的兩位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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