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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時間眨眼而過,賽亞迎來人生第十五個年頭,引頸期盼的旅行指日可待。
「家裡工作應付得來嗎?」出發前一晚,賽亞收拾著行李,從沒出遠門的他實在不清楚要攜帶什麼,只簡單把幾件更換衣物用布給包起來。視線移到擱在床邊的劍自然也是要帶出門。
常讓人覺得長不大的父親難得正經,拳頭輕捶賽亞的胸膛:「家裡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年紀操心,你爸我還老當益壯。」
「哇,想不到你會這麼好說話耶。」賽亞罕見地投以有些欽佩的眼神這麼說道。
「記得買特產回來。另外你的工作只是暫且擱置,回來就是加倍奉還,有沒有很興奮?」父親摸摸自己下巴上的粗糙鬍渣,說著說著不禁洋洋得意起來。
好吧,欽佩的時間很短暫。
第二天太陽尚未升起,黑中帶藍的天色下一行人準備進行一個月的旅行。賽亞自不用說,同行的還有莉蒂雅、尤莉迪絲、萊奇、傑米瑞跟卡倫。負責帶領這群少年少女並負責監督的則是溫提斯老師。
集合地點在村北的出口,賽亞打算先提前去村長家接莉蒂雅。朦朧的晨霧像是一層薄紗罩住大地,使得能見度不是很高,不過並不影響辨識從小走到大的路線。
要見面的女孩正在家門口,身邊站著她的兄長與父親,他們正在進行叮嚀以及短暫的道別。
「你是來接這孩子的嗎?」亞里德注意到走近的賽亞,投以微笑。
賽亞看向臉龐被凍得泛紅的莉蒂雅,現正值秋末冬初,雖然這裡不會下雪,還是帶著確實的寒意。少女套上米黃色圍巾,一頭金色長髮也從後頭梳理成麻花辮綁起來。
「這丫頭怕黑。」
「嗚……」莉蒂雅無法反駁,只好伸手用力擰著賽亞的手,少年忙不迭甩開掙脫。
亞多雷村長從旁看著嬉鬧的兩人,接著從長袍袖子裡取出一個小巧的皮袋,大小約莫一個拳頭。
「莉蒂雅。」
莉蒂雅停下動作,整個人轉向自己的父親:「是?」
村長向前走近莉蒂雅,一手將皮袋交到她的手上。緩緩開口:「這你拿去。」
沉甸甸的重量感傳遞到女兒的小手上,莉蒂雅不敵好奇心地打開封口的繩圈,賽亞也湊近觀察。
「這也太多。」他忍不住咋舌。皮囊裡裝有好幾十枚的錢幣且面額偏大,以為期一個月的旅行而言這資金明顯超出許多。
「父親,這……」面對這麼大的財產,莉蒂雅驚慌失措地眼神游移。
「叔叔,對我們而言這額度實在有點太過。」賽亞也提出疑問。
「有備無患,如果用不到可以不使用沒關係。賽亞,這筆金額我給你一定的使用權限。」
「我也會手忙腳亂好嗎?」
「其他人的開銷都可以從這裡面去使用。」亞多雷村長平靜地答道。見兩人還是一臉不太接受的樣子,於是接著說下去:「用不上沒關係,外面會發生什麼事情很難說。」
「……既然村長叔叔堅持,我就替萊奇他們先說聲謝謝。」賽亞不再推辭,坦率接受並道謝:「這筆錢會讓它在需要的時候再用,不會浪費的。」
「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們失望。」
「好啦,對我這麼信任真不好意思。對了,村長叔叔…」
賽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溜到村長旁邊,低聲掩嘴問道:「原來您這麼有錢啊,缺乾兒子嗎?」
「不缺。」
「也對。」賽亞笑著聳聳肩。
不過村長一反常態接著話題繼續說:「不過我認為我們有機會成為一家人,可能幾年後吧?那樣的展開我可是很歡迎的。」
賽亞聽出話裡的意思,原先開起玩笑的人反而陷入窘迫:「啊……」
莉蒂雅晚一會兒也好像明白了,不由得低下頭。瀏海將表情偷偷遮住,不給人瞧見。
「你以後要出去朝騎士之路邁進吧?這孩子也打算陪你喔。」亞里德抓準時機攀上話題,洩露妹妹還沒說出口的預定。
「咦?」
「討厭!」聽不下去的莉蒂雅嗔怪一聲後率先跑開,賽亞慢幾拍後連忙跟上。
兩人的臉,都紅得跟番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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