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上九天・卷一《有女初長》 - 23、小插曲

各處都有大大小小的結界和陣法，要攻破這座書院應該是不易的。現在從正門看去，兩隻巨大的石獅子威風八面。

張大的血盆大口，膽小的人一見定會腿軟，蠱雕告訴她這下面還埋有禦敵陣法。

「全書院上下，防禦攻擊都做得很好。」蠱雕用神識小心翼翼的探查書院，當牠收回神識也把心中看法告訴獨孤凌天。

為了保護學徒做成這樣，若歲安城受了什麼災難，還能納百姓入此地避風頭。

「喂，到妳了。」獨孤凌天面前的守衛，淡淡地喊她一聲，她才和蠱雕停下交談，依言上前填寫自己的姓名來處。

「無父無母？」當守衛看到第一條就皺緊眉心，越往下看臉上的凝重，簡直要化為實質。

沒了親生爹娘就算了，連養父母也不知所蹤，這擺明就一孤兒。

為了把關書院資質，守衛抬眸看見獨孤凌天時，眼底的情緒和其他人是相同錯愕。

百歲骨齡，融合中期？

這……這天賦不就是剛剛，他兄弟和他說的那個剛入城的小女娃嗎？

突然他心頭一跳，語氣還尚且平穩，「妳在歲安城可有認識的人？長什麼樣子？」其實，他的掌心早就全是汗水。

「有，他叫陳州牧。一臉大鬍子、長得甚是高壯。」獨孤凌天唇邊笑意淺淡看似溫和，可她眼底是出鞘寒意。

看著獨孤凌天的眼，明白這就是他們老大叫他們注意的人。

守衛額角滴下汗水，身上的盔甲都擋不住獨孤凌天如劍鋒利的眼神，手忙腳亂的將紙上文字謄入玉佩交給獨孤凌天。

「三日後還需經過書院測驗，才能正式成為學子，小姑娘加油。」他揚起討好的笑容，竟然有幾分像陳州牧。

獨孤凌天用神識掃過玉佩，又翻看了一會，看見數字二十感覺沒什麼異樣才放入懷裡。

「多謝。」看著嚇出汗的守衛，她有微微的不喜，可能是這副模樣和木影總與她說的，無所畏懼的氣概完全不同吧。

正要轉身離開，身後弓弦震動的聲音和人群的驚呼聲，讓她雙眉倒豎小手將肩上的蠱雕帶入懷裡，身形稍退一步，一隻利箭當著她的面插入地裡。

箭身沒入半截，看得出對方的狠辣。

「妳就是那個百歲小兒？」來者站在馬車車板上，一身鵝黃色儒裙，襯出她的活潑清麗，水汪汪的大眼讓人心中忍不住升起憐惜。

只是手中的長弓和微微振動的弓弦說明，這女孩下手之狠毒。

「我信妳眼沒瞎。」獨孤凌天輕撫懷中的蠱雕，蓬鬆的羽毛和心神的連結，讓她暴躁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剛才就在剛才，這人要殺了蠱雕。

即便獨孤凌天未顯怒意，說出來的話還是明顯能感覺出來。

「妳！哼，敢不敢決鬥一場！」她手中的長弓直指獨孤凌天，清秀的小臉倨傲，即使兩人相隔著一段距離，她也能看清楚獨孤凌天還未長開的美貌。

憑什麼有人可以這麼厲害還那麼美，她不服！

「沒興趣，告辭。」獨孤凌天一口回絕，周圍的人早已離她離個老遠。誰都承受不了在獨孤凌天身邊的那股寒意，那氣勢實在是太嚇人！

對於這飛來橫禍，守衛不滿的起身，「王清蘭，這裡是聖靈書院，不得妳放肆！」這王大小姐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什麼場合也不看看！

「我，我只是找她切磋！」王清蘭挺起胸脯，早就發育成熟的她，此番動作惹得在場多少年輕男子流下口水。

獨孤凌天只是冷冷的看著王清蘭，只消一眼王清蘭囂張的氣焰便落了下來。

開始因為她的眼神感到身體發寒，只見獨孤凌天不發一語地抱著蠱雕離開，分明似火張揚卻是如冰霜凍人。

在獨孤凌天離開後，靜默的聖靈書院前爆出一陣呼聲。

城裡立時多了關於獨孤凌天的流言，只用眼神就震懾最不講理的歲王清蘭。

王清蘭在獨孤凌天離開後，就灰溜溜的跟著離開。只是那無辜的大眼，升起一絲怨妒，她是歲安城第一弓箭手怎可能被閃過。

獨孤凌天向來不在乎流言，但若對她身邊的人下手……她就不保證後果。

「有沒有嚇著？」讓蠱雕站回肩上，順了把毛後和牠以意念交談。

「沒事，那女孩才築基大圓滿，是身上寶物讓她實力提升。」蠱雕蹭了下獨孤凌天的纖指，牠身上的羽毛可說是堅若鋼鐵，不怕一般刀槍劍戟。

沒想到她仍是將自己護在懷裡。

獨孤凌天面色冷峻走在熙攘的街上，仍為著王清蘭的事不愉快。

不想為這插曲破壞心情，她便強迫自己看著歲安城中的各地人物，路上買幾個包子一口一個撕給蠱雕。

在路人眼裡那分明是兇殘的角梟，卻在她的肩上乖巧如貓。

忽然一位男子擋在獨孤凌天面前，「姑娘，能否請妳和我走一趟？」他面容清秀墨髮束起，身如竹子瘦高穿青衣。

腰間掛著吊扇淡雅，這樣的人讓她想起高瓏成，還是那個人穿青衣好看。不知道現在他在高家，有沒有被為難？

獨孤凌天打量不過一瞬，便理也沒理，繞開男子繼續餵著蠱雕。那人明顯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她就這麼走了，他可是奉命來請人回去的啊！

「姑娘，在下陳州牧，請跟我走一趟可好？」當他名字一說出口後，獨孤凌天確實停了下來，但這偏讓陳州牧的心整顆提起。

「你說你是陳州牧？」獨孤凌天慢條斯理的把包子餵完，蠱雕很是滿足的找好姿勢，看來是要睡了。

然而獨孤凌天唇邊勾起一抹笑意，直讓人背脊發涼。

「好，我跟你走。」

一旁的百姓們看陳州牧，來請獨孤凌天的姿態差點沒跪下來，他可是大將軍風易狂身邊的紅人。

連魔君都得好聲好氣的款待，畢竟他還有一個身分，就是風易狂身邊的軍師。

大將軍風易狂人如其名，瘋且狂，還喜遊山玩水，挑戰自己的極限。這軍師不但不會勸著，還幫襯風易狂去外頭流浪個盡興。

魔君既管不了風易狂，更管不了陳州牧，因為風易狂最是護短。要是被知道自己身邊的人受委屈，指不定耳邊會受到什麼樣的虐待。

這不前幾天風易狂才回來嗎？一回來就讓陳州牧這般好聲好氣來相請，這小女娃肯定不簡單！

事實證明，百姓們總愛大肆的八卦自己看到的事情，獨孤凌天都還沒走到將軍府，就聽到關於自己的流言。

而陳州牧臉上也頗為尷尬，他到現在都還沒說上半句，這些蜚語都替自己說完了。

他想喊苦，他想在漂亮小姑娘面前有個好印象！

「咳……我們快到了，前面就是將軍府。」陳州牧好不容易說了句話，便被獨孤凌天一個斜睨止下後續，越靠近將軍府她的步子越慢下來。

將軍府離市井還有一段距離，相比一條街前的熱鬧，將軍府相對清靜許多。

且看這沉重的玄鐵烏木鑄成大門，氣鐵血、勢肅殺，同為玄鐵烏木所成的柱子粗大，隱有蟠龍浮刻在上，簡單不失大將軍的威嚴。

「軍師，請。」當兩人走到將軍府前，兩名截然不同於方才所看到的普通士兵站在大門。

一身玄甲鐵衣目光凜冽，手中長槍寒氣逼人，一眼便知是上過戰場，取過無數性命的戰士。

獨孤凌天除蠱雕和梵琉以外，沒再那般仔細的看過別人，現在她卻將眼神黏在士兵上，像是要盯出洞般的認真。

兩名士兵從頭至尾未曾變過臉色，專心致志，心中卻莫名的為獨孤凌天的眼神感到心慌。

「姑娘，可有什麼問題？」陳州牧不懂獨孤凌天這是在看什麼，兩名小士兵就可以得到她的眼神，那麼當獨孤凌天見到大將軍帶兵時的氣魄，不就驚呆了嗎？

他可不覺得這小姑娘好搞啊。

「沒什麼，他應該等急了。走吧。」獨孤凌天滿意的略彎雙眸，踏過將軍府的門檻來到陳州牧的身旁，竟是紅衣耀眼意氣風發，讓陳州牧這書生看呆了眼。

待他回神獨孤凌天已被人帶著走遠，他不由著急的跟上去，沒發現外頭兩名士兵眼底的不懷好意，他們又有事兒可以和軍中兄弟們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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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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