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到底想幹什麼?」大漢的表情扭曲,從他粗紅的脖子看來,就能知道他氣到頂點。
一下子拿令牌砸他,這會又叫他付出代價!
獨孤凌天向前踏出一步,唇邊笑意緩緩收斂,猶如出鞘的寶劍一點一點的露出光芒,她沒有回答大漢的話,光站在那渾身氣勢就足以震懾眾人。
大漢被獨孤凌天盯的發毛,低聲罵一句有病就要離開時,他的腳步突然邁不動,一雙眼驚恐的看著自己的手下倒在他面前,眼前還飄著一柄劍!
「天子腳下有這種事發生,不知道你是為誰做事。但我會替你主人,和魔君聊一聊。」獨孤凌天纖指一勾,血劍將大漢掛在腰間的令牌帶回她掌心。
大漢連話都還未來得及說,獨孤凌天手中長鞭捲上他的腰,一把就將大漢甩出老遠,轉身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孩,獨孤凌天拎起他直接往客棧走去。
百姓見事情解決,帶著八卦一鬨而散的各回各家繼續吆喝做生意,入客棧所有人都盯著獨孤凌天,像搶匪看到寶藏似的,實是太興奮看見獨孤凌天。
「一間房。」小二看著獨孤凌天的美貌,眼睛幾乎都黏在她身上,直到獨孤凌天說第二次才為她帶路。
獨孤凌天一到房裡,就將男孩扔在床上,這小孩真不省心,從腰間拿出丹藥餵入男孩口中。
腳步一轉,推開窗抱劍坐上窗臺,姿態瀟灑。
「咳咳……」一刻後,獨孤凌天睜開雙眼看向床上的男孩,兩人對上眼他趕緊移開視線,連看都不敢看著獨孤凌天。
「我們又見面了。」獨孤凌天不在意男孩的閃避,她只要看他沒事自己就可以離開了。
男孩悄悄的看她幾眼,一身紅衣張揚傲然,面容嬌豔,她既閒散又帶疏離。
「沒事我就走了,下次被欺負可不一定會遇到我,要懂得反抗。」獨孤凌天覺得這小男孩跟小鹿一樣,有著水靈的雙眼,無辜可愛。
輕笑一聲,直接在他面前後仰墜落客棧。
小男孩簡直嚇壞,驚愕睜大的眼眸獨孤凌天也有看見,他跌跌撞撞的來到窗邊,向下看是熙來攘往的人群,完全沒有看見那抹紅影。
他焦急的在窗臺找那個背影,幾乎就要學獨孤凌天跳下去,直到他發現獨孤凌天抱劍在不遠處含笑望著他,心中大石才放下。
獨孤凌天轉身離開背著他抬手一揮,像江湖劍客灑脫,目送她消失後自己腳下一軟,他撫著胸口很是疑惑,「反抗……?」
獨孤凌天回到將軍府已經晚了,她沒有選擇從大門進去,而是繞到西廂房的位置翻牆,入眼的西廂房和她離開時一樣。
乾淨整潔,一點兒也沒變過。
她聽到大廳有交談的聲音,腳下就直接往書房去,她坐到窗邊從懷裡拿出大漢的令牌,上頭刻著萬字。
難不成是……萬家?
獨孤凌天把玩著令牌,風易狂就推門而入,看見她時風易狂著實反應不過來,他有收到消息,獨孤凌天出關還去趟水家。
自己不可能時時待在將軍府,還吩咐林叔知道她回來,記得通知他。
誰知一天下來沒見到獨孤凌天身影,想著可能過幾日才會見到她,這不就在書房等著他。
「凌天。」風易狂一見到她,眼底的歡喜連獨孤凌天都看得出來,她不由搖頭失笑,跟隻小狗似的。
「剛來什麼人?」獨孤凌天收起令牌,跳下窗臺來到風易狂面前,心底還在想著令牌的事,沒發現風易狂的臉色沉下來。
「是我。」寒川的聲音從風易狂身後傳來,獨孤凌天探頭發現是自家師父,眼中驚訝得很,寒川怎麼會來將軍府?
「為師在將軍府旁買了房,特來和將軍打聲招呼。」寒川忽視風易狂的能滴出墨的臉色,直接擠開他霸佔獨孤凌天眼前的位置。
「原來,這樣想找師父就方便許多。」獨孤凌天以為寒川搬到將軍府旁只為好好教導她,卻不知這是寒川的私心。
打過招呼,寒川自知該離開也就告辭回宅,風易狂反手將門闔上,想起適才在廳堂被寒川打壓著冷嘲熱諷,他就想掐死寒川!
「阿狂,我有事想請你幫忙。」獨孤凌天再次拿出令牌,隱在黑暗裡的側臉讓人摸不清她的情緒,風易狂看她手裡的令牌眼中有著驚訝。
這不是萬家賭場的令牌嗎?怎麼在獨孤凌天手裡?
獨孤凌天斟酌片刻,緩緩抬眸,無比鄭重,「我需要一支,能收集六界所有消息的探子。」沒有漏看風易狂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將手中的令牌拋給他。
「我已有人選,如今還需你替我掩飾。」聽獨孤凌天的意思是做好打算,風易狂頭一次聽到這般驚世駭俗的話。
在六界撒下眼線,這勢力若成該有多麼恐怖?但他只會是獨孤凌天的助力,因而不多問。
「沒問題,只是這萬家賭場令牌,妳從何得來?」風易狂隱約嗅到一絲詭異氣息,聽獨孤凌天說出來由,他眉頭微皺。
「我會注意,若有必要我會上報魔君。」風易狂收好令牌,還打算和獨孤凌天說些話,她已擺手稱累,他也不好攔著目送她走遠。
獨孤凌天並沒有回到西廂房,而是離開將軍府來到西四峰,感受著契約的力量,一路破解重重陣法,終於在一處小溪看見秦逸的身影。
秦逸早起身等著她,當年與她同高的少年已經高出獨孤凌天許多,他淺棕雙眸此時猶如綴滿星光,璀璨無比。
獨孤凌天見到秦逸越發沉穩俊逸的面容,唇角輕揚,「我有事要托你辦,你在無回峰訓練完就盡快著手。」獨孤凌天相信秦逸可以完成,她能感覺到這小子也突破金丹。
只要出了無回峰,秦逸將是脫胎換骨的變化,尤其是他那雙會說話的眼睛。
「我需要你招收各路人才,專收情報,最好從小訓練,如何選人我信你的眼光。」獨孤凌天擔心隔牆有耳,皆以傳音入密告訴秦逸。
秦逸眸中閃過一抹暗芒,望著黑夜中的獨孤凌天仍如火似血紅豔張揚,她長開後越發能見傾世容顏,誰人見了能不為之心動?
「我還要你如河川滲透六界每處,所以這一切行動以你安危為主,能大刀闊斧去做,但不能用命來賭。」獨孤凌天難得嚴肅的看著秦逸,眼中有對他的擔心。
秦逸勾起唇瓣,握住獨孤凌天的手輕揉了揉,或許是他太過閃耀的眼神,也有可能是契約波動傳來的喜悅,獨孤凌天並未拂去秦逸的手。
確定秦逸有聽清她說的話,獨孤凌天才算安心,拉起他的手輕輕勾寫,「隱門,記住了?」看著秦逸頷首,獨孤凌天鬆開他的手就要離開。
「對了,出了無回峰記得來找我。」離開前獨孤凌天留下這句話,身影眨眼間就消失無蹤,秦逸望著她離開的方向,滿眼星光沉寂彷彿不曾出現,滿身孤冷。
秦逸看了眼自己所處的西四峰,不多停留趁夜趕來西六峰,只有臂膀經過西五峰時被靈獸抓了三道傷口,如今他只想離開無回峰。
棋落,天下變。
一早獨孤凌天就被曄雷擾的受不了,曄雷和她閉關後也長大不少,如今真身都和大狗一般大了,壓在她身上簡直要喘不過氣。
「曄雷……下去。」獨孤凌天揉揉牠的腦袋瓜,碩大的虎頭這才甘願移開,別看曄雷長這麼大,牠還是在幼年時期,天天都想黏著她。
當獨孤凌天出房門,直覺抱住曄雷往門旁一滾,破空聲直直釘入門柱,上頭綁著紙條,她起身拔出箭翎,箭痕入木三分,若射中自己……
呵,才出關一天就有人要找她麻煩?獨孤凌天打開紙條,內容讓她備感興趣。
「無回峰,險?成……高瓏成啊?我都差點忘了。」獨孤凌天手中燃起火焰,將兩物一同燒毀。
高家,終於要行動了是嗎?一百五十年,也夠他們查清真相。
獨孤凌天想起生死台一事,如果不是那一次讓自己聲名大噪,高家恐怕還沒那麼快就找到自己。
現在自己出關的事滿城皆知,高家如果再沒有行動就顯得怪異不過。
但是高家恐怕不知道,還有個高瓏成在為自己通風報信吧?獨孤凌天眼裡閃過一抹冷然笑意,看來出關後的日子真是精彩。
ns 15.158.61.2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