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上九天・卷一《有女初長》 - 35、得聖獸

「只能選一個？」獨孤凌天看著眼前各自代表五部的物品。

靈部為書、武部為兵器，丹部為藥鼎、符部為符紙，器部為鐵鎚。

從風易狂那得知先前五部皆會讓學子修習，只是她也聽風易狂說後來的學子只專注一部。

男子劍眉輕揚，似乎有些訝異這個問題，「五部皆修也不是問題，只是目前學子只選一部，既不耗時也較精通，妳可想好了？」雖說聖靈書院一直是眾人所追求的聖地，卻不知道從何時起開始變了模樣。

從前學子五部皆修，如今卻是則一而修。男子眼底情緒淡淡，以往從聖靈書院出去的學子各個皆有所成，是因他們所安排的五部依其五行。

如今學子們雖大不如前，但也有獨自的專精，不知眼前的人又會做什麼選擇？

「是，五部皆修。主武其為符、丹、器、靈。」獨孤凌天眼神堅定，坐在上邊的武部精英學子卻是一愣。

他們武部歷來只收男子，如今這女孩選武部是什麼意思？

「好，獨孤凌天擇五部皆修，若能提前修完五部，聖靈書院將贈以寶物。」男子說話用上靈力，將獨孤凌天修習五部的選擇讓在場的人知道。

學子們只是神色複雜，誰會把自己搞得又苦又累？她肯定是傻。

剩下的學子確實只選一部，經過獨孤凌天身邊時眼神像是看著傻子一樣。

「以為有多厲害呢，結果還不是笨蛋似的修習五部。」

「孤兒就是孤兒，什麼都要。」

獨孤凌天只在意有誰選了什麼，或許有些話聽著難受，她也會獨自嚥下繼續前行，眸光覆上冰冷，將注意力放在歲安城原先看好的學子身上，總算得知前九位各自選了什麼。

上官岳陽和上官蝶衣靈部、上官蝶煙丹部，水應軒靈部、水應舞丹部，方誌偉武部、方誌孟器部，萬祺符部、萬祺豐器部。

方誌偉沒被淘汰，讓獨孤凌天驚訝的，現在他們又同為武部……看來書院裡的生活精彩了。

「測靈臺上優異者獨孤凌天，將獲魔君所贈聖獸獸蛋。」

魔君？獨孤凌天抬眸望向高台，那裡被層層珠簾遮掩，可她的視線依舊透過簾子看向後頭的人。

「謝魔君。」獨孤凌天起身，寬大袖袍輕揮，手心向下露出手背，紅豔的袖子微遮一半。

微微作揖，嗓音寒涼，姿態隨性瀟灑。

不多時，男子就捧著一顆大獸蛋來到獨孤凌天面前，語氣依舊平淡，「我為符部長老，有意收妳為弟子。不知妳願不願意？」獨孤凌天只取過聖獸蛋就離開測靈臺。

「等你說話有趣些，我就考慮。」直到她的身影走遠，這句話才清晰的傳入測靈臺上每個人耳裡。

男子雙手負在身後看著那抹紅影消失，從沒有人敢這樣挑戰他的底線，也不會有人會開口拒絕他的親傳弟子之位。

他現在就宛如冰川散發著寒氣，男子身側已經空出一大片地，學子們能離他多遠就是多遠，誰也不想遭殃！

誰不知道符部長老寒川人如其名，名如其性。

里里外外就是一個冷字，眼高於頂，想讓他收人還不一定會給你一眼，把你掃地出門反而是應該的，現在他開口卻被嫌棄……

簡直蒼了天了。

寒川並不氣惱只是覺得好笑，想他鼎鼎大名銘符師寒川，竟會被拒於門外？

還是因他說話方式而被拒絕，以往多少人求著他，現在他就要多放下身段讓獨孤凌天做他的親傳弟子。

他瞬間斂起一身寒氣，轉身疾步離開，現在他要先去找院長，說說這個獨孤凌天的事。

「這獨孤凌天著實有趣。」魔君挑開珠簾，笑聲清朗，他是看見那個小女孩的眼神了，清澈透亮，裡頭對他這個魔君的好奇可沒掩藏。

魔君從上位緩緩走了下來，「看來和朕有相同眼光的，屬水愛卿和風愛卿了，賞！」收回罩在長案上的靈力，取了三袋紫品靈石，剩下的全賞給水月溫和風易狂，又賞了許多靈石異寶。

「魔君，這小姑娘可是紫微九線……」方舜遠老臉有些糾結，話留一半讓人有無限遐想。

「怎麼？方愛卿莫不是怕她反？」魔君聽方舜遠這話的意思，語氣不變的愉悅，然而他的眼神卻是充滿冰冷的打量。

「臣不敢，臣只是對魔君的火眼金睛感到佩服。」方舜遠抖了一抖，趕緊跪在魔君面前，心中則是在盤算著其他事情。

城裡諸多有能力的小輩消失，魔君已經懷疑到他身上來，近幾年族中不能再有所行動。

「那就散了吧。」魔君瞥了一眼趴伏在地的方舜遠，緩緩收回眼底殺意冰寒，大步離開測靈方圓。

臣子們高呼著送走魔君，等到魔君離開起身嘆著自己運氣不好，輸了一袋紫品靈石。

不一會，測靈方圓裡的學子各回家族，高牆上的百姓和世家門派也都紛紛離開，今日他們見證一代鬼才，明日歲安城裡將會開始響徹獨孤凌天的名字。

傳奇，已經開寫。

風易狂離開測靈方圓，首要就是回到將軍府去找獨孤凌天，想問她身上的靈力是怎麼一回事，明明見過她用過水靈力，定不只這樣而已。

「凌天！我有……妳的手怎麼了？」風易狂一路來到西廂房，以為她要契約獸蛋，不料推開房門見到的是她拆開手上的包紮，露出傷痕累累的十指。

獨孤凌天沒想到今日穿這身衣裳躲了一天，還是逃不過此刻，不禁莞爾。

「昨晚契約嗜邪造成的，沒什麼。」看著風易狂難看的臉色，她動作流利的重新換藥包紮。

「妳這樣還叫沒什麼？」風易狂上前一看，石桌上有著她手指扣入的凹陷痕跡，桌面十個洞不用測就知道肯定是扣得極深，這樣還不算什麼嗎？

「至少我收服嗜邪，這樣就夠了。你來是想問我什麼嗎？」獨孤凌天斟了一杯靈水給風易狂，並不覺得自己身上的傷有什麼好大驚小怪，反倒一語道破他來的目的。

風易狂無奈一嘆，隱約覺得獨孤凌天對待身邊的人，兵器或靈獸也好，總是十分為他們著想，卻總忘了自己。

否則又怎會在測靈臺上，說出不配那句話？

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妳的靈力是怎麼回事？」他拋開那些想法，風易狂想知道獨孤凌天身上的奇妙之處。

在馬廄時是火靈力，安撫角梟時是水靈力，現在的火雷雙屬，又是怎麼回事？

「你看看就知道。」獨孤凌天看著風易狂，腦海總有個畫面，一頭雄獅威風八面卻總愛撒嬌，心中笑過便拉回正題。

獨孤凌天掌心平攤，七道靈力在她掌中如同小旋風般旋轉著，金綠藍紅黃白紫相對應金木水火土風雷。

這些色彩融和為灰白混沌，嗖一聲縮回獨孤凌天掌心。

風易狂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這是什麼靈屬，他怎麼沒看過？

獨孤凌天看著他眼底的困惑，只是輕聲的問：「阿狂，你可有聽過混沌靈屬？」

「混沌靈屬難能可貴，比天地異寶還要珍稀，若要親眼見到根本不可能。況且神界緊密盯著魔界所有行動，有這樣的天賦的孩童若不是被他們搶走，就是被他們殺死。」風易狂嘴快但不笨，看著獨孤凌天的眼神逐漸變得複雜。

這時風易狂才知道，為什麼獨孤凌天身為孤兒、又在獸恆山上隱瞞名姓，這秘密若不是信任又怎會告訴他？怕是早已遭遇不測，若是從魔琊村出來的……那一切都對得上。

「阿狂，你幫我看看這獸蛋。」獨孤凌天沉默片刻，現在還有多少人記得血脈者，握混沌？備受欺壓下，神界又屠了多少人？

混沌靈屬在當世古書記載模糊，鮮少人知這代表什麼意思，若是血脈者則代表生來天賦異秉，比其他單一靈屬的血脈者還要難得，他們能吸收靈氣中所有能量而不需排出其他靈力。

在仇恨澎湃前，獨孤凌天趕緊帶過話頭，抱過床上的獸蛋。

風易狂想了會，才憶起魔君說的話，「魔君之前在礦山發現吊著一口氣的烈火雷雲虎母獸，剖了腹發現這一顆獸蛋，想來恰好與妳測出來的靈力相同就贈妳了。」獨孤凌天看著懷裡的獸蛋，細聲說了句緣份，便用靈力逼出血珠滴在蛋殼上。

她口中呢喃著上古血契的咒語，腳下出現血紅圓形的古樸陣法，忽的一道流光閃入她的眉心。

獨孤凌天感覺心神與獸蛋裡的小傢伙有了緊密的連結，唇邊瞬間綻開笑意。

魔君這禮不錯，梵琉和蠱雕她是不可能讓牠們現真身，可是烈火雷雲虎能。

因為這是魔君贈給測靈臺上表現優異之人，代表魔君的看重，今日魔君倒是替她添了一名夥伴。

潔白的蛋殼在契約形成時，就開始出現裂痕，獨孤凌天纖指輕輕一敲，獸蛋頓時碎落滿地，露出一顆紫色的小虎頭。

懵懵懂懂的睜開雙眼，看見獨孤凌天就奶聲奶氣的叫著。

「真是可愛的小傢伙。」獨孤凌天抱起蛋殼裡的烈火雷雲虎，任著牠在自己懷裡拱來拱去，風易狂在一旁觀察獨孤凌天的表情，發現從沒看過她這般溫柔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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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得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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