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５章、促膝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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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你所有的想法，全部都告知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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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要好好珍惜自己啊。」簡單做過自我介紹後，我解開了束縛著他的手銬及腳鐐，包括綑綁在身上各處的小刀片和繃帶，全數都放置在了一旁，再次使用了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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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作睜大了那雙別出心裁的異瞳，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的手臂表皮組織裂開，開始源源不絕地流淌而出了炙熱而可怖的鮮血，「妳瘋了嗎……？他們總說我是惡魔的孩子，妳有必要為素不相識的我付出這麼多？」原本打算偽裝的嘴角恢復成平行線，相當匪夷所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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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與你說的話跟你無關，你是不是惡魔也跟我無關，我只知道，現在的你是『絕望』的，因而想為此付諸行動——這很奇怪嗎？」我也跟著歪頭思考著，「就算你真的是惡魔也沒關係，我是死神，也就是說其實我們都是地獄的住民，是同類嘛。」我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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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果然瘋了。」他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不過瘋得不錯，我挺喜歡妳這種瘋子的，謝謝安娜姐姐囉。」勾起了蜜糖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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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安娜就好啦，我今年十二歲哦。」我不忌諱，報上了自己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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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我十三歲，換妳叫我哥哥怎麼樣？」久作不懷好意地建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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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呀，久作哥。」我沒什麼包袱地同意了，「這麼叫也蠻新鮮的。我是長女，有五個同父異母的弟妹，從來沒叫過誰哥哥呢。」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uH7EXm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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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無趣——」對於我的毫不在意，他顯得很是失望。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uTeHDdl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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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吧，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我哂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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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久作哥我就帶走了喔。森先生，也請您保重，再會啦。」右手牽起了久作哥的左手，我左手往前劃出了一個弧度，行了標準的九十度禮，就離開了港口黑手黨的主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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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對那大叔還真有禮貌。」久作哥一臉忍受不了，不堪入目似地以五指遮住了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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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稍微研究過這裡的歷史，就算他是幼女控、涉黑免不得手上沾染人血及罪惡、還給了你們不少痛苦的回憶，光是他幹掉了胡作非為的前任首領，也已經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功德了——我是因為這樣才尊敬他的哦。在舊有的秩序體系下，要保持清醒、甚至去掀起革命，最後還成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苦差事呢。」我十分心有戚戚焉地感慨。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KAYYOr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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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的故鄉清醒的人太少，可能幾億人中才一個的程度，革命的難度是地獄等級、成功機率可以為零，不然我也是真的想改變那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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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些人習以為常地看著滿天飛的屍體的表情，我都要忍不住膽顫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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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我更感謝六代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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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作哥走在我的右側，緊緊盯著我的臉，叫人想不注意到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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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像是放大鏡聚焦一般地，我再也承受不了那種熱度，情不自禁詢問。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dKoYWF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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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他沒有再擺出那些假惺惺的笑容，真誠地道著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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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出生就被自己的父親囚禁、控制了十年，我深知自由與思想都被剝奪有多麼痛苦；因為、我覺得異能力其實都是一把雙面刃，也不是當事者自願獲得的，所以，你只需要相信、『自己是值得的』就好。無論你過去做過什麼，現在的我都想將你當作同伴。」我簡單交代了一下前因後果，並闡述著自己的認知觀念。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kBqlEZ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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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哪怕人類的本性醜惡不堪，人的心都是向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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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夢野先生也必定不是出自自己的本意、才作出害人害己的行為，而是有自己的難言之隱才對。不然，有誰會想要把自己傷成那副可憐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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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髓地獄」——怎麼聽怎麼絕望的異能力名稱，效用是能使傷害自己的人精神錯亂，從而不管不顧地無差別殺人；這部作品也是在描寫心理病態的青年在失憶後重拾記憶，逐漸陷入瘋狂的故事。這樣恐怖的名稱，加諸在久作哥身上，剛開始我著實有些不敢置信。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Jhzxl51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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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種太具爭議的能力，我還是想相信他並非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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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說上一個世界，沒有人真心希望自己捲入自相殘殺，我的同學們也一定是走投無路，才會選擇加入白銀的陰謀，某種程度上地、在被害的同時成為加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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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麼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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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不想對他進行多餘的說教，何況自己生為死神，也並沒有資格置喙他的過去。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bbBP2Myh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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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話，我想奉還給安娜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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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作哥出乎我意料之外地安撫著我，「我其實已經對妳使用了異能力，我不相信妳沒有感應到……不管妳過去是怎麼樣的，現在的妳也已經是一個普通的爛好人了，妳用不著再自我譴責。」言下不無吐槽之意，他用沒被牽住的右手摸上我的左臉，透過大樓玻璃，我看見那邊似乎有一個赭色的掌印，在他的輕撫下消退了痕跡。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72eagsw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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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目前唯一害怕的東西只有蟲子，而造就我『死神』身分的父親也已經是過去式，就算在我面前出現，我想我也不再具備殺死他的權利。」我以溫和的目光細細描繪應該是久作哥的幻影，那墨黑的長髮被綁成了一束長長的馬尾辮，與我如出一轍的鮮紅色眼眸狹長而深邃，幻影在久作哥消除自己的異能後緩緩地消退，回歸成最初的樣子。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3HDXEdYV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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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到久作哥正瞠目結舌著，我依舊將對話延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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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才發現到，我好像太過迫切追求『嚴以律己，寬以待人』的行事準則，導致了很多人對我不滿；即使我不能保證我能改變這套準則，我還是會試圖努力學會珍惜自己——對著他人說著自己都無法達成的目標是錯誤的，很謝謝你點醒我。」傷痕累累的雙手如同破敗的枝枒向上伸展，我主動將這位大概高我十多公分的貴人抱進了懷中。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83T8Ira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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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能忘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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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代大人懇求我殺死父親大人的目的、與謝野醫生悲傷且不敢苟同的神情、王馬和我不歡而散的原因，乃至眼前這位小先生會對我說這麼多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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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希望我能從那團廢墟中蛻變，成為一個「自愛的好人」，向前邁進嗎？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2tLybWD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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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我還振振有詞地說要他好好珍惜自己，我真該感到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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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努力學會的，究竟應該如何去『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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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開了久作哥，鄭重地親吻了一下他的臉頰，而後發下了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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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抱歉，我是歐洲人，太習慣這些禮儀了，希望久作哥不要覺得唐突。」瞧見久作哥要逃離什麼洪水猛獸般退後的姿態，我有點慌張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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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事，我也不太習慣這類親密接觸，我們扯平了。」他仍有些驚魂未定，不過稍稍了然後，還是鎮定下來一筆勾銷了。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yx1Cg2f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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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就好，我剩下最後一個地方要去，我們一起去『異能特務科』吧。」觀察到他聽到這個機構名稱就皺眉的表現，我安慰他，「沒問題的，我不會讓他們針對你，我一定會讓你可以站在陽光底下的。」給出了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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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望了我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嗯，我相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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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特務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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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潔得一乾二淨的地板與桌上亂中有序的檔案堆成劇烈反比，一名嘴角上有痣的青年才俊站在落地窗旁，迅速地閱覽過了手中並不算多的電子與紙本的資料，他推了推戴在他臉上的圓框眼鏡，滿臉複雜地看著我們。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KtMLAk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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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應該知道，他是多麼危險的異能力者吧？他曾經讓一整個黑色組織的人陷入精神錯亂，屍橫遍野……我假設妳已經做好了看管他的覺悟？」坂口嚴肅地注視著我，顯然有些頭痛。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D82LGT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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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先生，實際上，我認為您們的所作所為只是在雪上加霜。就算一輩子都關著他們，事態也不會得以改善，僅是讓您口中所謂的『危險能力者』產生報復的念頭，造成這個社會更重大的混亂，不是麼？」我直奔主題，「『危險能力者』究竟要怎麼判定是危險的？異能力犯罪後續的處理措施又是什麼？出生就活在燒殺擄掠中的異能力者，是否有改過向善的機會？那些異能犯罪者難道就只能被判死刑或無期徒刑、『享用』國家資源一輩子？請問您真的確定、目前與異能犯罪相應的規範條例都足夠完善了，能夠促使社會進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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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我是真的覺得他們有關異能的法律訂得不清不楚，似乎僅是靠人工判定，且徒勞無功，無法再更進一步地達成人民的幸福。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a0puwp9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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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縱然我沒有坐過牢，我現在仍然是道德層面上的「更生人」，自是會對這方面的律法感到疑慮重重。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Z4y1Rrk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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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在這個世界會發生久作哥這種情形，完全就是官方政策不足的問題。政策足夠的話，哪怕有擂缽街這樣的貧民窟，裏頭的居民們也應該可以得到穩定的照顧；政策足夠的話，就會有專業人士能夠教那些異能較特殊的人們要如何妥善使用自己的異能；政策足夠的話，根本不需要讓異能犯罪者死去或終身被監禁，退無可退，還浪費政府的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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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刀刃誤傷到了人，就打算毀掉或封存在抽屜，不再作切菜、削鉛筆、伐木等用途，不見天日；這對我而言是蠻不講理的，我的族人們都不可能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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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品味完我發自內心的疑問後，坂口看我的眼神更加複雜了。而身側本在打量環境的久作哥詫異地瞟了過來，儼然沒有預料到我會說出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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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久作並不是好人，而我當然也不是，看我左手手腕上高達萬位以上的數字就知道，這數字甚至已經遠遠低於我殺死的人數；不過世界的善惡比例從來都是邪惡居高，那貴科打算放任已經飽和氾濫的犯罪者繼續像是蛀蟲一般地龜縮在監獄裡嗎？您確定異能特務科有足夠的資本能夠容忍他們滋生下去？」我是清楚的，監獄都需要提供罪人伙食、衣物、空間，以及輔導人員諸如此類的資源，我真的很在意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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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貴族與殺手雙管齊下的教導，都讓我無法忽視那些其實沒必要付出的沉沒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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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我們接收到武裝偵探社的聯繫，我不得不承認、妳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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釐清我所言後，坂口感嘆著，握住了我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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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間，卻彷彿感知到什麼恐怖的事情，手立刻縮了回去，滿臉驚疑不定。 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sJuldt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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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怎麼了嗎？坂口先生？」我滿腹狐疑。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aAYbA13G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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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他如鯁在喉，大概是無法三言兩語形容自己的心情，於是就像其他人一樣，直接彎身抱住了我，「辛苦了……真的辛苦了……」沒有哭，語調卻帶著微不可察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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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為我難過。」明白他約莫是接觸到了我的過去，我輕輕順了順他的後背，「雖然還是有點不懂究竟該怎麼愛自己，但是我今天發誓過了，我會努力珍惜自己——所以，以後，慢慢就不會這麼辛苦了，請您放心拭目以待吧。」我勾起了輕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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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了手，掃向我的視線消磨掉了稜角；儘管神色還是百感交集，可也不再有銳利的感覺，以一名剛才還在密切審查我的公務員來說，那是相當柔軟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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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再把妳交付的成員檔案與妳的提議上報給高層，歡迎妳來到橫濱。」坂口可謂十分好聲好氣地表達了接納之意。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Xjh3K7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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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歡迎，坂口先生！」我響應了他的接納，隨後再向他提出了一個建議，「不過不需要這麼小心翼翼地跟我說話哦，我相信會為了我的過去而悲傷的你，肯定也不會是一個多麼壞的人——」將手中的《墮落論》遞給了他，也向他解釋了書的來意、復活的能力，以及可用來當儲存空間的綠寶石別針銀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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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了。我們不需要復活的名額，很謝謝妳提供了這項物件，至於書的事情，我可以現在直接謄寫名單給妳，請稍候片刻。」他恢復了一絲不苟的模樣，請一旁的接待人員準備了茶點後，立刻抽出一張白紙，奮筆疾書地彙整著名單。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YxNxIL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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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這邊有自製的手工甜點，這個就交給妳了。」我把禮品袋交給接待人員，旋即如臨大敵地拾起白色圓桌上的蛋糕叉子，盯著眼前的提拉米蘇與那濃醇香的錫蘭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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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對於吃別人烹調的任何飲食，我還是有些生理性的抗拒，但是、既然要開始新的人生了，果然還是要好好修改掉這個缺陷吧……堅定了自己的決心，我調整好自己有點猙獰的表情，切下其中一塊小角，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嘴裡。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9qgnbuY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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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進口中的，意料之外地不錯，有點像是在雲朵間倘佯，周身微酸的雨滴共舞，譜出一段優美的曲調；再加上那紅茶的滋養，就如同雨水中混進了溫暖的日光，令人心往神馳，彷彿一不小心就要沉醉在這午後的太陽雨中。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1m4aqYj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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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其他人所烘焙的甜點是這樣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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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也有個五六年沒有品嚐過了，不得不說，這真的很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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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和久作哥都享用完這意外之喜後，坂口從那一張單薄的A4紙中抬起了頭。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4242n8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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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這次準備的招待品並沒有怠慢妳，真是太好了。」注意到我饜足的情緒，他慶幸著，「這邊是名單，再麻煩妳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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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是幾個鮮明的名字：種田山頭火、辻村深月、綾辻行人……我點了點耳墜，將書籍一本一本放至接待人員推過來的鐵架中，並依照作者名稱與出版年號排列了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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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完書後，我理了理起了皺褶的袖子，微微躬身，示意已經交付完成。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8JUQts4p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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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很高興認識妳。這是我的聯絡方式，如果有困難的地方，歡迎妳來電。」坂口先生與我交換了名片，道過別後，我們便離開了異能特務科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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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躲了哦。」我朝著身後的暗巷出了聲，「我知道你在那裡，你覺得我的『死神』稱號是虛有其表的擺設嗎？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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靛髮少年難得不再「強顏歡笑」，僅是面無表情地從那裡走了出來。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00R4CS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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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好好』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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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好好談談吧。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jreKGcX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