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相遇,而且感受到對方明顯的幫助與善意,儘管知道希望渺茫,年輕的紅毛首領再次興起了邀請加入的心思。見識到了白狗精湛的技巧與冷靜的表現,只要白狗願意加入,就算讓出領袖的位置牠也甘之如飴。
白狗忽然的想起與輪胎的初識。當時的輪胎是一隻彷彿來自地獄的黑犬,身材高大,爪牙銳利,嘴角一抹垂下的唾液中還混著一絲血絲,渾身發散的氣味帶著兇殘與瘋狂。在一個與今日相似的場合,當白狗帶領自己的犬群狩獵時,輪胎突如其來的帶著犬群出現,當時雙方的氣味在空氣中混合、交錯,一瞬間就進入劍拔弩張的緊張狀態。
然而白狗還記得當時輪胎的眼神。
與身軀和氣味表現出的截然不同,那是一種生無可戀的疲倦與無奈。
經過這些年的休養生息,長滿雜草的荒地變多了,小型動物也變多了,食物也逐漸變得充足了。少了為族群存續賭上性命的爭奪,年輕一代的競爭少了你死我活的現實,多了一分自我保護的懦弱。
剛才擊敗的對手,眼前的年輕領袖,都比不上當年那頭黑犬的兇殘與強悍吧。年輕的首領看白狗沒有回應,反而自顧自陷入沉思,不禁覺得有些尷尬,白狗很快發覺年輕領袖的視線,只是汪的輕輕吠了一聲。
「你們現在這樣就很好了。」白狗的輕吠中帶著這樣的情緒,回應了飽含期待的視線。雖然是預期中的失敗,但年輕的領袖還是不免有些沮喪。
白狗笑了笑,牠回頭望向了月光照耀下的河岸以及橫跨兩岸的大橋。終於來到這片河堤,這片長長的草地,波光蕩漾的河水。牠沒有在夜晚來過這裡,少了人造的燈光,僅憑皎潔卻柔和的月光不足以照亮整片的黑暗,卻也不必擔心星空被光害奪去了光彩。
淡淡的月光,雖然也蓋住了幾分星空的顏色,卻也篩得剩下的繁星更顯明亮。
白狗回應一聲後沒有移動,蹲坐在原地開始仰望起星空,總是有樣學樣的灰灰自然也仰頭向天。紅毛領袖的三個跟班雖然對白狗和首領的互動滿是疑惑,然而勝利的放鬆以及爭鬥的疲倦還是使牠們哈欠連連,自顧自的找了個角落窩著睡了。年輕的領袖現在心中裝滿對強大同類的崇拜與景仰,蹲在一旁一齊仰望天空。
好奇心旺盛的灰灰很快又被其他事情吸引,年輕的紅犬忍不住被亂竄的小灰狗抓住注意力,因此牠們都沒有看到一道黑影飛過天空。夜晚光線黯淡,不同於嗅覺敏銳的犬隻還能靠著鼻子摸清四周,大多數的鳥類都在夜晚選擇休息。只有少數的種類憑藉驚人的視力,可以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捕捉獵物。
儘管可以在夜間視物,然而由於眼睛構造的關係,大多數的犬隻都是近視眼,就算是掛滿繁星的夜空也只能看清最明顯的那顆月亮,這也許是為什麼許多犬隻有對月長嘯的習性吧。但即使看得不是很清楚,白狗還是準確地捕捉到那隻貓頭鷹飛過的畫面。
「該狩獵了。」白狗猛的起身,拒絕了想要跟隨的紅毛和灰灰,轉身投向獵場。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dDCYOYQN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