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歸來,小麥開心的在門口等待著,修長的尾巴晃呀晃的,大病初癒的牠也許是躺了許久,給身體充分休息和生長的時間,竟看似又長高了一點。此時的牠已迫不及待加入狩獵,然而輪胎以牠身體還沒完全痊癒為理由,要求小麥必須再休息兩天。
對於活潑好動的小麥來說,狩獵不只是獲取食物的途徑,更是一種有趣的遊戲,因此不能參與狩獵使牠失望了一會,好在這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在等待的過程中小麥在廟宇的庭園裡撲騰著蝴蝶,玩的不亦樂乎。
今天的獵物是幾頭長著七彩羽毛的雉雞,雖然身為鳥類,翅膀退化的這種生物沒有辦法飛翔,只能跟家養的雞一樣用腳爪在地上走著,然而牠們卻又不像雞群那般團結,成三三兩兩的小群體在野外生活著,因此遇到像犬類這般的狩獵者時,基本上只有成為一頓美餐的命運。
輪胎將為小麥帶回的獵物放在地上,小麥開心的奔上前去,大口大口的撕咬著獵物。雖然回程的路上血液已經有些凝固,然而小麥還是興高采烈的吃著,玩耍了一天加上正在發育,讓牠的胃向牠索求著大量的熱量。
是時候了,吉他心想,小麥已經痊癒,或許是時候回到原本的地盤了,然而輪胎並不這麼想,此處的地理位置距離郊區更近,附近也生活著其他生物,也有水源,各方面來說都是更適合的根據地。
對於過去就是流浪狗的輪胎來說,佔據地盤更多的是考量周遭生活環境、獵場、水源等現實的因素,不像白狗或吉他,曾經生活在人類的家庭,因此也更習慣接近都市的生活環境。隨遇而安,看似違反犬類劃設地盤的本能,然而卻也更符合曾經流浪狗們的生活景況。
吉他並不知道輪胎的考量,牠心中還抱著一絲期望,生活在原本的地盤,也許有天白狗會回來,也許還有相遇的一天,或許這種等待的心情就是白狗之所以會在原先的居所生活許多年的原因,而當白狗決定不再等待,踏出腳步去追尋之時,卻又有另一隻犬繼承了這份等待的心情。
夕陽漸落,夜幕低垂,颯爽的涼風已開始吹拂。犬群魚貫走進擋風避雨的小廟中,小麥吃完一隻雉雞,仍然意猶未盡的甩著舌頭,然而還是順從的走進了廟宇中。
「汪。」待眾犬趴在地上準備歇息時,吉他輕柔的嗓音響起,語音中滿是對家的思念,甚麼時候要回去呢?吉他如此問著。
「不回去了,這裡很好,我們以後就在這裡生活吧。」輪胎沒有發聲,牠看了看原本地盤的方向搖了搖頭,又看了看獵場的方向,吉他馬上讀出了輪胎動作中所代表的意思。
「然而,我們在那邊生活了那麼久呀?」由於過於驚訝,吉他的吠聲變的短促且高亢。
「雖然生活久了,但這裡的一切都比那裡好,我們沒有理由回去。」輪胎吼了一聲,顯然對於自己的決定被質疑有些不耐。
看著突然發怒的首領和有些激動的夥伴,小麥和幸運星仍告不清楚發生了甚麼事,只是手足無措的看看吉他又看看輪胎。吉他不知該怎麼說服首領,事實上連牠自己也搞不明白心中那份期望來自何方,不明白自己為何那麼想要回到原本的居所。
輪胎吼了那一聲後就自顧自的趴上歇息了,吉他看了看牠,在原地轉了幾圈,心中充滿了情緒卻不知該如何表達,不知該如何宣洩,一咬牙,向門外衝了出去。
幸運星看到吉他衝出門外,下意識的想要追上去,然而輪胎的吠聲喝止了牠。
「讓牠去吧,等牠冷靜就會自己回來了。」輪胎這般說著。
遭到首領喝止,幸運星雖然想追出去,然而還是嘆了口氣順從的趴下休息,只剩小麥還搞不清狀況,一會望著門外,一會又看了看室內已漸入酣睡的同伴,似乎已打算等吉他歸來再一起休息了。
月影朦朧,小麥等待的身影沐浴著月色,一雙靈動的眼睛疑惑的看著門外,然而玩耍了一天,加上剛飽餐一頓,沒能等上多久,睏意已經一波一波的襲來,漸漸的,小麥趴在地上,不知何時已閉上眼熟睡,身軀隨著呼吸淺淺的上下起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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