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不妨直接問出口?」皇宮裡的宴會雖然盛大,但為避免有不肖人士混入或者任何意外,尼歐耶諾是要求維斯托不可以離開半步的,他也不想違抗兄長、讓摯友難做,所以並不打算將侍衛打發走。
主要也是交情沒有好到那種程度,其他的兄姊於他只不過是親戚,是他父皇的兄弟的孩子罷了。
「哎呀、小九你怎麼會這麼古板,多不有趣。」八皇女打趣著,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與他拉近距離,雙腳也朝他挪動了些,孰料卡索芙尼的眼睛像是一把尺一樣,在一定的距離裡又退了一步。
「這裡沒有外人,皇姐可以直接說的。」他見對方像是要生氣了的樣子,連忙開口讓她直說,而他也不適合與女孩用過近的距離交談。
「嘖、木頭,這種事情你讓我一個女孩子怎麼說?」八皇女恨鐵不成鋼地說著,「我問你啊,你的這個侍衛,他有沒有心上人?或者說是、婚約對象?」
「……啊?」未識這幾字含意的九皇子愣愣地眨了眨眼。
「就說你是個木頭,我的意思是我很欣賞你的侍衛,要不,你給我們介紹一下?」
看著八皇女嬌羞卻期待的模樣,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對方這些都是因為喜歡維斯托的意思,這讓他起伏不大的情感宛如被投了顆石子一般,掀起綿延不絕的漣漪。
「抱歉,皇姐。」卡索芙尼回過了神來,此時他的腦袋還在組織思考剛才的動蕩來源。「皇家侍衛離職前不得娶妻生子,需沒有牽掛地為皇室盡忠職守,必要時肝腦塗地,所以一直到維斯托不再是我的侍衛的那一天為止,我是不會為任何未婚女士介紹他的,那對任何人來說都不公平。」
他不是傻子,知道八皇姐的脾氣並沒有今天表現出來的那樣溫和,見她已經不悅地垮下臉來,又接著開口,「當然,若維斯托有心儀對象了,他也會同我討論的,皇姐不必擔心。」
他其實不愛同這些皇兄皇姐虛與委蛇的,但這事又不是他一個人的,而是牽扯到了維斯托,所以他就算是拒絕,也強迫自己多說幾句體面話。
只是這聽在對方耳裡,竟有那麼幾分陰陽怪氣的意味。
八皇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終是顧著禮節沒有罵出口,只是趾高氣昂地轉頭走了,帶著她的侍衛一起。
卡索芙尼是習慣她這樣的性格了,這一次卻有股疲憊感,加上腦袋裡的情感震蕩,他對著維斯托開口,「陪我走走,好嗎?」
這位貼身侍衛剛剛一直對八皇女的來訪與對話充耳不聞,直到九皇子對著他說話了,他才融化了自己面上的那層冰,即便他能夠回應的只有規矩裡的字眼,也仍溫柔似水。
「好。」
他們走到了沒有那些只知吵鬧玩樂的年輕人的花園,但仍然有守衛駐守,這讓維斯托還是只能跟在身後而不是走在身邊。
「抱歉,維斯托,我剛才沒問過你的想法,就直接幫你婉拒了八皇姐。」面對著當事人的時候,卡索芙尼才露出了那點歉意,雖然他話都說了,現在也仍覺得自己沒做錯,但還是怕好友不高興。
「殿下不必道歉,您所想的就是卑職所想的。」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HLV4jh4Wk
「是嗎?」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8764lxNqt
「是。卑職想一直守著殿下、護殿下一生周全。」
維斯托話語裡的謙稱和尊稱都沒少,但語氣裡的誠懇卻更像是以一種更加親近的關係說的,而不單單只是皇子與貼身侍衛。
他這話很好地引出了卡索芙尼的笑容,「那就好。」
「只是,卑職有些訝異。」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QtHJJETSL
「嗯?」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ZVe6R4gG8
「以為您會避開回答,或是讓卑職來解圍。」
小動作被揭穿,卡索芙尼還是有那麼一點心虛的,「皇姐這都撬牆角了,我當然得要表示一下。」
「……是誰教您撬牆角這種詞語的。」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7XwpoqyjX
「嗯?這個不能說嗎?之前在飯桌上我聽六皇姐說八皇姐小時候經常跟她搶東西,說這個就叫做撬牆角。」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hLkhTxwRS
「嗯,勉強來說也算沒錯……」
聽維斯托說的倒真的挺“勉強”的樣子,卡索芙尼帶著笑意轉身還想對他說些什麼,就看見在他們背後不遠處有一個神色怪異的年輕男生,懷揣著瘋狂的殺意,並且直接衝他倆狂奔而來。
詭異的是,周圍的守衛不知何時消失了。
他馬上反應過來,這是個混進宮行刺的傢伙,一時也忘了自己皇子的身份,只想著友人背對著對方,是更為危險的那一方。
「維斯托!小心!」
他緊急伸手抓住了友人的肩膀,想把他往自己的背後塞,同時間,維斯托也在他的動作裡明白了一切,馬上將卡索芙尼抱在了懷裡,不讓他衝到刺客面前。
尚才十六歲的九皇子,親眼目睹刺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把短刃刺進了維斯托的後背,他的大腦還無法辨別銳器刺入人類肉體的聲音,鮮血就染紅了友人的皇家侍衛服。
「皇室的狗,讓開!」那人惡狠狠地說著,聲音便可聽出其中的瘋狂,他陰惻惻地笑著,甚至還想再拔起那柄刀刃。
卡索芙尼不懂武力,但也明白他是還想再動手,加上周圍的守衛都消失了,如此明顯的甕中捉鱉他還是能看出來的,絕境就在面前,維斯托突然放開了手。
必要的話,侍衛是必須要為了守護的人赴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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