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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還有這種事情啊。」在聽完賽亞說上次看見身穿斗篷的人物後,萊奇簡短地發出感嘆。
晴空萬里的正午,賽亞、卡倫、傑米瑞、萊奇以及尤莉迪絲與莉蒂雅,共計四男二女正圍坐在湖邊草地上,愜意地享用各種剛出爐的美味麵包。他們是從小玩到大、嘻笑間彼此激勵成長的好朋友,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拆散這份友誼。
萊奇是蠟燭匠的兒子,由於工作長期接觸油脂,索性理個俐落小平頭。身材瘦小的他腦筋很是靈活,總有突發奇想讓人大吃一驚。嗜書如命,常造訪溫提斯老師家借閱書籍,連大人都誇讚他的聰明。
「父親自然有不少事要煩惱,有些事也不是要讓很多人知道呀。」莉蒂雅沒有多想。村長有長子繼承工作,對於工作上的話題很少與莉蒂雅談論。
「大人總有數不清的煩惱,何況是村長叔叔。你去想這個也沒用啦。」卡倫搖搖手,嘴裡咬著三明治的他打算結束這個話題。
他留著一頭不長不短的麥黃色頭髮,臉部輪廓深邃,總是散發過剩的活力,身材和同樣有在鍛鍊的賽亞相比又精實幾分。他是一夥人的孩子王,個性爽快直白、待在他身邊總是不會無聊。
賽亞不置可否,不清楚的事怎麼想也不會有進展。
尤莉迪絲安靜享用餐點,不時停下幫莉蒂雅擦去嘴邊的果醬。她有一雙清澈有靈性的濃眉大眼,微捲的亮褐及肩頭髮仔細梳理好用髮夾固定,很是好看。她懂事有禮貌,為人體貼溫柔,和誰都可以沒隔閡輕鬆交談,在男孩間非常有人氣。賽亞曉得,卡倫可是偷偷暗戀著她。
微胖的少年吃完自己那份後開口:「吃飽了可別忘記餐後感想喔。」
六人在這共享的餐點,全是由傑米瑞一人製作的。他家裡是烘焙店,懂事以來就開始跟著雙親學,現在已經可以做些程序不是太複雜的麵包甜點。他會做各種嘗試,然後四處詢問感想。傑米瑞為人憨厚老實、隨性大方,唯獨烘焙這點特別要求。
「滿分十分,我給十一分。」莉蒂雅笑嘻嘻地將手舉高,給出突破範疇的超高分。
其他人也依序給出評分或具體感想,傑米瑞很認真地用隨身筆記本一一記下。每個人都很滿意,收到稱讚的他既開心又有點不好意思,害臊地抓起頭。
「好啦,之後有什麼預定活動?」用餐告一段落後,賽亞率先發問。
卡倫露齒一笑:「這還用問?能做的只有那個吧?」
「是指那個冒險遊戲嗎?」尤莉迪絲進行確認。
對於這個稱呼,卡倫不是很滿意,忙不迭糾正:「不是遊戲,而是守護和平的神聖光明遠征。遠征啊,遠征。」
受到那些傳奇故事影響,卡倫對冒險充滿憧憬以及濃厚興趣,從那時就把冒險遊戲稱為神聖光明遠征。對其他人來說,這個命名品味褒貶不一。
「歷史上神聖光明遠征是場失敗的軍事行動耶,前王國面對黑暗荒原的未知環境,最終落得鎩羽而歸。我從以前就覺得這取名很詭異,要不考慮換一個?」素有移動書庫之名的萊奇冷靜地做出提議。
「喊起來帥氣就行,一切只要跟著感覺走。」卡倫很是得意地兩手插腰,沒打算改變這個響亮的稱呼。
賽亞聳著肩,和卡倫相識多年的他明白,爭論只是浪費力氣。
傑米瑞一面收拾一面順其自然地發問:「那這次要往哪走?我記得往東方向已經逛得差不多了。」
冒險遊戲已經大致上把村子以東方向探過,以半天能折返的最大距離來說,景色並沒有什麼變化,也沒碰上什麼奇珍異獸,可以說無甚斬獲。北邊是向外界聯繫的路線,西邊是山嶽群自然也不考慮,那麼剩下的選項只有一個。
「當然是向南方前進囉。」卡倫想也沒想立刻回答。
尤莉迪絲想起大人們的告誡,率先提出反對:「那裡不是不能亂闖?大人們會這麼講一定有他們的考量。」
走出村子向南會是整片的乾草原,繼續走大約三百米,有一整排用泥土與岩石堆砌而成、高度兩米的簡易壁壘。以此為界,大人們都會告誡孩童不可越過,那裡便是村子以南的終點。
「超過這堵牆後的土地都未經開拓,不是能有效管理的地域,所以才會下達禁止的命令吧。」萊奇提出合理的假設,莉蒂雅聽得連連點頭稱是。
「就是因為沒有被開拓,才是名符其實的冒險不是嗎?」卡倫露出豪邁的笑容,說話的眼睛閃閃發光。對以冒險家為生平志向的卡倫來說,這種未知正是魅力所在,拿這點想讓他打退堂鼓只會起反效果。
「我覺得這不是好主意。」莉蒂雅有點擔憂,想到父親的諄諄告誡,對於要去違反這件事本身自然產生牴觸。
萊奇提出自己的想法:「雖說像是做壞事,但我的確有點好奇。」
「沒錯吧?這樣才有冒險的感覺啊。」卡倫回得理所當然,拍胸保證:「沒事,有危險我們男生會排除萬難。」
「咦,所以已經定案了?」傑米瑞傻眼。
「好事越快決定越好。你們難道不好奇嗎?柵欄之後的神祕新天地,搞不好真能見到稀奇的動植物,一定很有意思!」
「……如果你們能答應只是稍微看看,不要走太遠冒險的話。」尤莉迪絲可能也心存好奇,因此沒有明確反對。
畢竟這是男人的浪漫,賽亞很能理解卡倫那滿腔熱血。瞄一眼表現出擔憂的少女,輕拍她縮起的肩膀說:「別太擔心,說是冒險,也不可能走太遠。」
「我、我可不是害怕喔,只是……只是覺得這樣違反大人們立下的限制,不是很對。」
「抱歉啦,莉蒂雅。得麻煩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囉。正如賽亞所言,我們頂多就是走走看看一陣,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萊奇雙手合十道歉,先行給出能讓人放心的提議,明確表示不會過度深入。
莉蒂雅幾經猶豫,最後還是勉強點頭:「嗯……好吧。只能一下下喔。」
卡倫自然是很乾脆地答應。
「那就決定好囉?神聖光明遠征,隊伍出發!」振臂。
「喔!」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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